陸展池處處碰壁,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甩自己,想拿回屬于自己掌管的五十步弓手,卻根本沒有門路,沒有辦法,整個崇德縣都在白漸臣的大手之下,根本容不得他插上一手。
陸展池那一支的幾位兄弟,都說道:“這白知縣卻是太過厲害了,我們這樣,根本就分不到任何權利。”說話得焦急,要知道在這支分支,是很難讨到好處的,這回好不容易得了縣尉,卻不料完全沒用。
卻不料在這時,一陣寒風吹過,數個黑衣蒙面人破門破窗進來,這些黑衣蒙面人進來,可不是爲了喝茶玩耍,手中各執着刀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陸展池這夥人給揍一頓再說。
陸展池這些人,也有幾個護衛,但是這黑衣蒙面人,壓根就是白漸臣派出的高手,哪裏是普通護衛可以擋得了的,當下就揍得陸展池鼻青臉腫的,這一次又是不輕不重的傷,白漸臣開始就交待得很好。
如此,養傷半個月左右,才一養好,又被痛揍,揍出個不輕不重的傷,才一養好,又被痛揍,當真是不停的反複,堂堂的縣尉大人,不停的被人打,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陸展池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這一次是白知縣的手筆,如果不是他的手筆,哪個敢在崇德縣的地盤上揍縣尉,那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完全是在找死的行爲。
開始第一次被揍時,心中恨極了白知縣,到了後面數次,越恨越是恐懼,最後是完全恐懼,知道除非自己不當這縣尉,隻怕是逃不出這位白知縣的手掌心去。
隻是,他陸展池又怎麽舍得不當縣尉,要知這是好不容易才混到的職位,舍棄了這輩子也就完了,但是鬥是絕對鬥不過白知縣的,官職在自己之上,手下更是數百精兵,如何鬥。
到了最後,陸展池已經決定,既然鬥不過,那就歸于白知縣的旗下,當自己人,這樣白知縣自己不會再整自己,而且當了白知縣的手下,那麽也可以分些權利來。
當天,陸展池便以貼拜見白漸臣。
白漸臣正坐在堂中,聽到仆從說陸展池求見,心中微動,差不多了,自己布了這麽多手,也是到時候收果實了,當下便道:“傳他進來吧。”
過得片刻,陸展池便進來了,白漸臣微微一指:“坐。”
陸展池先道:“參見大人”,然後才坐下。
“看茶吧。”白漸臣吩咐道,馬上便有婢女送上茶來,白漸臣說道:“不知陸縣尉找本縣卻有何事?”
陸展池當下說道:“在下聽說白大人英明神武,高贍遠囑,所以想投在大人旗下,甘當一旗子。”
白漸臣微微一笑:“陸縣尉是說哪裏話,你我都是爲朝廷效力,哪有什麽投在本縣的旗下道理,陸大人說笑了。”
陸展池當下站起身來:“在白大人的面前,卑職絕不敢說笑,卑職是真心想投入大人手下,而且,白大人不用喊卑職陸大人,卑職卻承不起,直接喊卑職展池便是。”
白漸臣見得陸展池如此,當下便道:“也罷,本縣便稱你陸縣尉吧,你真心跟随本縣,本縣也可以接受,隻是,本縣一向誠實,不喜歡欺人瞞人,你投向本縣,如果本縣和陸家起争執時,你偏向何方。”
陸展池不是笨人,猶其是在最近被白漸臣狠狠的玩了幾手之後,白漸臣這樣一說,當下便思考了良多,明白了相當多,白大人看來是想和陸家别苗頭,按道理說,陸家是自己的家族,絕對是幫家族的。
隻是陸展池另有想法,陸展池所在的不過是個分支,平素在陸家就有些受歧視,不少本家的弟子,是騎在分支的頭上作威作福,這番聽白漸臣這樣一說,想想如果白大人能對付得了陸家的話,豈不也是爽快,看那些本家弟子牛什麽牛。
人都是有種陰暗的心理,比如幸災樂禍這種心理,很多人有,而陸展池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稍微的一沉吟,陸展池說道:“卑職爲朝廷命官,在大人手下,自古忠孝兩難全,卑職定當選忠舍孝,報效朝廷。”話說得不算隐晦,隻是相當有技巧性。
白漸臣點點頭,自己喜歡會這樣說話的人,這個陸展池,看起來還是有些用的,當下便哈哈一笑:“不錯,不錯,今日你便陪本縣喝上幾杯再說,另外,去請李酸才來。”
過得片刻,李酸才便已經來了,在李酸才來的時候,酒宴已經布好了,白漸臣當下喝得這幾人全上桌,一桌的官官吏吏,就在這裏喝了起來,喝酒,當然隻是借口,隻是手段。
借着喝酒,拉近與新收手下的關系,同時緩解其壓力,在喝酒的時候,套出陸家的真正分布來,對于陸家,白漸臣其實說不得多了解,要開始對付陸家,至少要制住陸家,不使其影響自己的政事,自然要先了解。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陸家啊,除了本家陸展宗那一支,其它的多是小支,這些小分支足足有八股之多,不過多不足提,真正值得一提的就是陸展親那一支,實力不錯,陸展親那一支也有六品官,不過不是在兩浙路本地當官,離這極遠。”
“至于本家,陸展宗那一支,最高官當然是官居四品的陸平謙,除此之外,還有些官員,隻是這大宋朝,一般不能在本地爲官,所以呢,官職高些的,沒有在本地的,到是不少小吏,歸屬陸家。”
對于這點,白漸臣到是不擔心,小吏小吏,自己手下的步弓手等都整治過,原來的小吏,除了少數都沒用了,而那少數,也早就被白漸臣全部握在手心,或者偶爾還有幾個陸家插在其中的人,但是絕對不多,影響不大。
也就是說,要對付的是陸展宗的那一支和陸展親的那一支,也不算多,白漸臣喝着酒沉吟着,這時候,陸展池已經大醉,白漸臣看向李酸才,剛剛還醉态十足的李酸才,這會兒清醒得很,手中拿出一支筆來,飛快的記着剛才陸展池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