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爽劉冕伸出一臂環過她肩膀,在她肩頭拍了一拍。
爽非常爽很刺激非常刺激太平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被自己砸暈的惡奴,聲音一陣顫的連聲說道。
堂中打得亂成了一片。鬼龍兵王們三下五除二,已然解決了一半的人。其餘一些人膽戰心驚畏縮不前,反而被少數人給鎮住了。
正在此時,客棧門口又湧進了一大批人。一陣大吼傳進來:大膽何人在此尋釁鬥毆,活得不耐煩了
衆人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群荷甲執兵的軍士,大概是直屬長安府的府衙親兵。
一群人也就住了手各自分開。領頭的小校怒氣沖沖的進到堂中,雷聲喝道:誰是主謀頭目,站出來
張公子定睛看了一眼,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走上來道:周将軍,你來得正好本公子今日在此被人欺辱了,你快給我主持公道
周将軍居然還對那張公子拱手還了一禮,低聲道:公子勿驚。待末将問清來人路數。劉冕可是将這一切看了個清楚,憑自己的經驗判斷,這個領頭的周将軍的軍銜定然高不到哪裏去,要不然不可能公然向人行禮。如此看來。這個張公子也還當真有點來頭。
就是他們張公子怒氣沖沖地指着劉冕這邊。他們也是軍隊裏地人
劉冕仍是端坐不動,笑呵呵的看着張公子和周将軍等人,甚至還揚了揚酒杯道:周将軍,既是同僚,何妨坐下來喝上一杯鬼龍兵王們也都6續回來站到了劉冕和太平公主的身後。一群惡奴倒在堂中嗚呼哀哉的慘叫,響成一片。
那周将軍将劉冕等人上下打量一陣,見他們沒有穿軍服袍铠。一時也無法判定對方身份。于是倒也持重的走上前來問道:閣下是哪處衛所的人,何故深夜在此客棧行兇打人
呵。有意思。劉冕笑道,你怎麽知道就是我們行兇打人你也不看看,他們有多少人在圍攻我們寥寥數人。
周将軍皺下眉頭:可是我隻看到,他們有很大一批人被你們打得躺倒在地無法起身,你們卻安然無恙。
劉冕揚嘴一笑:那隻能證明他們孬種。卻與事情的清白曲直沒什麽關系。
周将軍倒也忍得住:說吧,你們是哪處衛所地,何人麾下
劉冕詭谲的一笑。沖那周将軍招了招手:附耳過來。
周将軍愣了一愣,湊到劉冕身邊貼上了耳朵。
劉冕低聲道:你先告訴我,你官職幾品,在何處供職
周将軍有點惱火地站得直了,沉聲道:本将乃是長安府翊府五品左郎将。你聽清沒有
五品呀,呵呵,官不小呢劉冕捏着一個酒杯在把玩,滿不在乎的呵呵直笑。周将軍的心頭一顫。頗爲驚詫的打量了劉冕等人一眼:你們是什麽人
逞惡揚善的好人。劉冕揚嘴一笑。将酒杯放到了桌幾上,算了。你還是帶人回去吧。今天地事情我不想鬧大,你就當沒看見好了。
周将軍愕然的一愣,在他身後的張公子聞言卻是按捺不住了,跳上前來大叫道:放屁滿嘴放屁周将軍,将這夥人抓到長安府嚴刑拷問我爹會替我主持公道地。你今天要是敢放過這些人,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将軍面露一絲驚惶,急忙将張公子扯到一邊賠笑道:張公子勿急。對方的來路好似不簡單啊
劉冕也挺好奇了。這張公子應該是個二世祖,可他是會是哪家的公子呢
張公子卻放大了嗓門叫道:怕什麽在長安這塊地方,就算是王公貴族見了我父親也要理讓三分
太平公主也頗爲疑惑的低聲道:這個嚣張的家夥是什麽人呀,居然敢如此放話難不成我這個公主也要對他禮讓不成
劉冕暗自笑了一聲,高聲道:喂,姓張的。不如就叫你老爹來吧
周将軍一聽這話有點火了,大步上前對劉冕低喝道:閣下不要不識擡舉惹惱了張公子的父親,對你沒有一點好處。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回長安府,不要再聲張鬧騰了。
我要是執意不肯去呢劉冕冷面寒霜地回敬了一句,你是不是準備帶人抓我
周将軍冷哼一聲,回退幾步一揚手:來人,拿下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劉冕抽身而動快如疾風,飛快閃到了周将軍面前。探手拔出他腰間佩刀咣當一聲架在了他脖子上,沉聲道:你确定要這樣
你你幹什麽周将軍又驚又惱,連聲喝道,你可知道,你這犯地是死罪。
劉冕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也知道,你正在準備犯下誅滅九族之罪
你你說什麽周将軍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劉冕,他身後地一大群軍漢全都拔刀在手,卻又投鼠忌器沒一個人敢上前來。
劉冕将刀飛進周将軍的刀鞘中轉身朝坐榻上走去:帶上你的人,滾姓張的,跟着一起滾
周将軍幹咽了一口唾沫盯着劉冕的背影在看,臉上驚魂未定。張公子也有點怕了。湊上前來道:周将軍。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不不知道。但是肯定來頭很大,很大。周将軍急惱地擺手,張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吧
不行。本公子顔面盡失,今後還如何在長安立足張公子惱火地一咬牙,你别怕。先将他們抓起來。凡事有我爹扛着
話未落音,客棧門口響起一聲怒氣沖天的長吟:你們幹什麽
爹張公子如獲至寶。踉跄的沖上前哭号,孩兒今天可是被人羞辱得夠了
何人如此大膽門口那人穿一身金盔亮甲身披戰袍,帶着一些重铠軍士大步踏進來,氣沖鬥牛的連聲大喝。
劉冕朝那方一看,不由得心中微動。好家夥。這不是長安留守大将軍張虔勖嗎白天還剛剛見過面的。
太平公主也看清了來人,低聲道:是這家夥劉冕暗中按了她一下示意她稍坐,自己站起了身來朝前邁出一步。沉沉的朗聲道:是虔勖身形一頓眼睛瞪大:劉将軍
巧得很哪,張将軍。劉冕不急不忙的抱拳施一禮,這麽晚了,趕着去哪家莺苑潇灑呢
一旁地張公子和周将軍等人都傻了眼,呆若木雞的杵在一旁不知所措。張虔勖一雙眼睛朝座席這邊瞟來,一群大頭兵都站着隻有太平公主一人坐着,自然一眼就瞧見。他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劉冕,劉冕眼神示意:不可聲張
張虔勖原本鐵青的臉此時尴尬的了幾下。強擠出一絲笑來對劉冕拱手回禮:劉将軍取笑了。在下剛剛辦完公務準備回府恰巧路過。恰巧路過。
張公子在一旁吓傻了眼,哆哆嗦嗦的道:爹這人是誰啊
張虔勖大怒。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孽子滾回家去面壁未得我令,從此不得出門
啪的一個耳光可真是響亮,張公子被扇得人仰馬翻連聲慘叫,被三五仆從攙着狼狽逃走了。張虔勖也急惱地揮手,示意手下的軍漢們都退了出去。
劉冕微然笑:張将軍何必如此動怒令郎也不過是貪玩罷了。
張虔勖緊張的咽了一口唾味瞟了太平公主那邊一眼,低下頭來對劉冕抱拳道:劉将軍,末将家教不嚴以緻生出此等孽子,請将軍千萬恕罪恕罪說罷,頻頻以眼神示意太平公主那一邊。
放心,她今天玩得很開心,指不定還會感激你家公子獻上這麽好玩地一出。劉冕笑了笑道:天色已晚,在下就不留将軍了,好走,不送。
那末将告退張虔勖膽戰心驚的拱着手低着頭,一步一步的朝客棧外慢慢退去。
待他們都退出去後,太平公主方才走上前來低聲道:看來被他認出來啦老子打兒子,打得真狠呢那一把掌恐怕要留下五個手指印了。
劉冕撇了撇嘴:别說是一個巴掌。要是你讓他把兒子大卸八塊,他也不敢不照做。
太平公主嘻嘻一笑:張虔勖可是我母後的心腹将軍,從來都對我恭敬有佳俯帖耳。他今晚回去後肯定睡不好了。那個什麽張公子,也有得好受了,嘻嘻
走吧,回宮了。鬧夠了哦劉冕随手扔了一小錠金子在櫃台上,蔣老闆,打壞的東西我們賠了,剩下的錢現在安排一輛馬車。
蔣老闆們可是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切,連長安第一人張虔勖都戰戰兢兢,他更是吓得有點六魂無主,隻得倉皇應諾。
衆人回房間換回铠甲,太平公主坐上了馬車,一行人往皇城而去。城門早已關閉,但劉冕等人的車馬來到城前尚未叫門,門就自己打開了。張虔勖站在門口拱手而立戰戰兢兢,倒也識相。太平公主也沒掀車簾隻是扔出一句:回去歇着吧。今日之事不可洩露,好好管教你那不知事地兒子。
張虔勖緊張地低聲一抱拳:末将遵令額頭一陣陣冷汗直下。劉冕卻聰明的沒有和太平公主一起進宮了,而是留在了朱雀門外和張虔勖站在了一起。馬車進皇城後。朱雀大門關閉了起來。
張虔勖長籲一口氣連連擦着冷汗。對劉冕拱手道;劉将軍,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再計較犬子地過錯了末将在此向你賠罪
言重言重。劉冕笑呵呵地托住張虔勖的手肘低聲道:我倒是沒什麽若非他言語冒犯太平公主,也不至于會這樣。張将軍呀,你那兒子是得管管了。
是,末将回去一定狠狠的教訓他公主那裏,還請劉将軍替我說說情美言幾句啊張虔勖又驚又怕。連連對劉冕作揖。
放心,我會的。既是同僚。就當互相扶助嘛劉冕呵呵的笑。
那是那是。劉将軍胸懷如海,定然不會與犬子那樣的混帳東西計較。張虔勖連忙賠笑,我張家隻剩犬子這一脈香火了啊,都是他娘給慣的,哎若能讓公主息怒饒恕犬子。那末将可就是欠了劉将軍地大人情了。今後但有差使,定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那在下就盡量啦
張虔勖便執意邀請劉冕去他府上歇息,意圖太明顯不過了。肯定是要給他塞好處。劉冕可不想拿人手段,找了個理由推脫了,鑽進一家客棧睡到了大天光。
第二天,留守長安的一些官僚們一起來拜見太平公主,爲祭拜乾陵做一些準備。全是些場面功夫,也沒什麽值得一提地。太平公主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威嚴十足,俨然便是武則天第二。張虔勖一直驚魂不定,好在太平公主并沒有再提起昨晚之事。他也便漸漸心暗從而對劉冕感激不盡了。
第三天清晨。太平公主大打排場,離開長安向乾陵進了。張虔勖帶着長安的一些官僚作陪。領了三五千人馬開道,浩浩蕩蕩的朝乾陵開去。劉冕仍在太平公主近前護衛,走在馬車旁邊。
乾陵坐落涼山之上屬奉天縣境,離長安并不太遠。隻走了半天便到了。早有快馬上前通報,乾陵司馬道前也擺開了陣勢在迎接。
守備乾陵的将軍劉冕也認識,還很熟。就是當初一起征讨徐敬業還與他有過結義之情地李知士。他奉太後之命在此保護李賢,同時兼起了守陵一職。
司馬道前,太平公主下了車來,衆将士一起拱拜。太平公主領頭帶領劉冕張虔勖和長安的一些官員們步行進陵,其餘的兵馬大部分都留在了陵外等候。
劉冕瞅了個方便湊到李知士身邊,李知士也早就留意到他了。二人遞了個眼神各自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大哥,好些日子沒見了,你可好當初結拜時,李知士年歲最大,因此馬敬臣和劉冕也要稱呼他一聲大哥。
托三弟地鴻福,愚兄一切都好。李知士謙遜的回禮。雖說他是名義上的兄長,可卻絲毫不敢在劉冕面前托大。
劉冕機警的四下看了一眼,低聲問道:潞王何在
李知士不動聲色低聲道:已在先帝陵前的祭祀典禮處等候,少頃便可見到。
冕輕點一下頭,稍後方便的話,安排我和潞王見一下面。
沒問題。李知士回答得非常幹脆。想來這點權力他還是有。劉冕對他感激的笑了一笑,二人繼續跟着隊伍朝陵寝走去。
寬闊平整的司馬道,一塵不染。兩旁林立石馬人像,遠處可見皇陵樓閣,氣派非凡。劉冕也曾在這裏代李賢守過一段孝,非常地熟悉。
一行人靜默無語地走了許久,方才到了寝陵前,看到了一塊大石碑。那是武則天爲李治所立的述聖記碑,一般祭禮都在這裏進行。
劉冕遠遠就看到,碑前站了兩個人。一人紫衣錦袍金蟬頭冠,不是李賢是誰另一人和李賢差不多高還要胖一些,穿一身兒绯色地官袍頭戴三梁進賢冠,莫非就是兩三年沒見長大了的樂安郡王李光順
太平公主徐緩的一步步踏上了祭台前的階梯,和劉冕一樣久久凝視着眼前的二人,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