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記得。太平公主欣然的連連點頭,那我到時候可以幫你兩個忙或是替你辦兩件事情
好吧,看你如此有誠意,我就豁着性命幫你一回了。劉冕爲難的皺眉,其實心裏老想罵人了:我不答應行嗎想不到啊,那麽大的政治風浪我都趟過來了,今日卻在女人的香閨裏翻了船着了道。呸,背時運遇上太平公主這麽一個奸人話說回來,真是教會徒弟害死師父啊
事已至此,劉冕也隻好道:但你要給我時間,這事我現在也沒什麽把握。畢竟,此事非同小可,當從長計議。
行太平公主欣喜的揚起拳頭,有駝兄幫忙支招的事情,準能成
劉冕慨然長歎:我怎麽這麽命苦啊老虎打架,非逼着我上前拉架不管了,武承嗣那厮的确夠煩,若能借這個機會趁太平公主之手廢了他不失爲一件妙事
既如此,在下告辭了。劉冕再度施禮辭行,太平公主不再作任何挽留,笑吟吟的道:好走哪,駝兄
哎,這女人真是個妖精啊劉冕無可奈何的搖頭歎息走出了禦書房。
剩下幾個站在那裏戍衛的千牛衛衛士個個目視前方,都沒人敢正眼去瞧劉冕。劉冕悶悶地埋着頭隻顧走。卻險些與一人撞個滿懷。定住腳步擡眼一看,巧得很。不正是髒豬先生嗎
武承嗣比劉冕矮了半個頭,撇撇嘴仰頭打量了一眼劉冕。劉冕拱手施了一禮:見過周王殿下。
數日前,武承嗣被封爲周王,武三思封爲梁王。其餘的許多武家子侄,也被封王封候,顯赫一時。
武承嗣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甕聲嗯了一聲。大搖大擺的朝禦書房走去。
劉冕也懶得理會他了,自顧前行。方才走過宮殿走廊的一個轉角,身後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武承嗣一臉怒氣的快步走來,想來是在太平公主那裏吃了閉門羹。
劉冕不禁暗自好笑,自顧朝前走。
武承嗣快步而行走過了劉冕身邊,突然一下停住疑惑道:你方才見過公主了
哦。不。在下是去求見太後。劉冕機巧的應道,太後不在,在下就隻好回去了。
唔武承嗣狐疑的打量了劉冕幾眼,快步朝前走去。
看他那模樣,怎麽看怎麽像隻氣鼓鼓地青蛙。劉冕想到自己和太平公主的奇特關系,兩相對比武承嗣的遭遇,突然又有了一種優越感挺爽
他的腦海裏,不禁升起一個比較邪惡的念頭:假如他日,太平公主真的無可挽回的嫁給了武承嗣豈不是很容易紅杏出牆然後,我也有很大可能迫不得已地贈予這個梁王殿下綠帽一頂
哈哈。這種事情固然兇險和無厘頭,也不是我劉冕的行事作風。但想一想還是蠻有趣的。武承嗣這貨。爲了野心和利益是絕對不敢得罪太平公主的。他日就算頭上戴了若幹頂綠帽子,恐怕也隻能忍氣吞生。
曆史上的太平公主,是否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嫁了一個他讨厭又不愛的男人,産生了諸多逆反心理才變成最後的樣子呢管他呢,反正現在一切都亂了亂了誰知道太平公主以後會如何。
劉冕想起綠帽子的事情就不禁暗自笑,不覺心情頓爽。樂滋滋的朝宮門走去。正走到則天門時。見到來俊臣丘神和另外兩人一路說笑地走過來。
劉冕凝神看了幾眼,心忖大概這幾個家夥。就是眼下武則天手上最得力的幾個酷吏了
來俊臣跟劉冕較爲相熟,遠遠地就拿出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跟劉冕打招呼:喲,劉将軍,幸會幸會。
諸位好。劉冕也拱手還了一禮。那四人當中,有一人幹瘦如猴,胡子卻是十分濃密。一雙眼睛如同鷹雕一般,又透出蛇類的陰寒之氣。來俊臣忙不疊的給劉冕做介紹:這位便是尚書左丞周大人。
末将見過周大人。劉冕拱手施了一禮,心道這就是那個納收了我父親休妻柳氏的周興時下最受寵的酷吏
周興微然揚起頭,用下巴對着劉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和漠然,間或還有一些敵意。
劉冕隻在心中暗笑,你也就是個撿破鞋的貨,神氣個屁
來俊臣見氣氛略顯尴尬,岔話道:劉将軍可是去見過太後了
太後出行了并不在仙居殿。在下撲了空。劉冕說道,諸位,告辭
哦那幾人紛紛略顯失望地歎了一聲,既如此,我等也回去吧。
周興卻道:此事重大,當盡快彙報給太後才是。
劉冕心中一動:何事重大這群人口中地重大一說,定然不是小事。
于是劉冕并不着急走,轉而說道:諸位大人有何要事求見太後嗎
周興冷眼瞟了劉冕一眼:不幹你事,還是莫要問了。我等自去禦書房問一聲,再去尋太後尊駕吧
太後去了白馬寺。劉冕淡然道,隻剩太平公主在禦書房。
白馬寺周興等人狐疑了一陣,周興也識趣的擺一擺手:回去回去
劉冕心中暗笑,量你也沒膽打擾太後幽會,找死
周興與丘神等人提步向前走,也沒再理會劉冕。來俊臣落後半步,湊到劉冕身邊道:将軍勿怪,周大人就這脾氣。其實也無甚大事,就是禦史台審問叛亂地韓王等人已經有了結果。此事也無甚絕密,下官就告知将軍好了。
哦,是這事。看來也與在下無幹。多謝來大人指教。劉冕施了一禮。來俊臣笑而道:将軍太客氣了。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也是朋友了嘛告辭告辭說罷就提步去追周興等人了。
劉冕駐步尋思,這個來俊臣絕對比周興等人的命長。原因很簡單,他比周興等人更會鑽營和讨好人。武則天應用酷吏,古來有名。可這也不過是一時之需。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成爲替罪羔羊被殺而後快。所以别看他們現在風光無限,一個掘好的墳墓已經在不遠的地方等他們了。
韓王李元嘉等人叛亂一案審完了以禦史台的辦案風格,想必李元嘉等人已是伏認罪。這樣一來,武則天與李家的這一場戰争差不多也可以宣告結束。武則天以絕對的優勢赢得了勝利,她離九五之尊的帝位也會越來越近。
這一場空前的風暴到頭來卻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來得快去得也快。李家的那些老爺們,在地方州縣過慣了安逸日子,于政治鬥争來說就是久疏戰陣,哪裏是身經百戰心狠手辣的武則天的對手。
劉冕不知道,現在這個狀況是否比曆史上的真實狀況好多少。李賢的一番努力,是否得到了相應的回報。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劉冕唯一能斷定現在與曆史的出入所在,就是出現了李賢這個變數。按理來說,他早該是死了幾年的人,現在卻活得很好,很安全。比他的兩個弟弟李顯和李旦,都要強。
李旦雖然是皇帝,但卻是個處于政治風浪中心的傀儡;李顯就更不用說了,至今流放在外回不得京城。當初李賢向武則天提出幾件事情當中,武則天唯獨沒有答應赦李顯回京。看來她還有更深層的考慮。
劉冕有點慶幸,自己終于在這一場浩世紛争面前脫身事外。隻不過,這一場政治風暴過後,會接着生什麽事情呢對曆史一知半解的劉冕不得而知。唯一可以斷定的是,武則天恐怕要着手準備登基了。這個時候,機遇與風險并存。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平步青雲,又會有多少人逢劫遭殃。
劉冕回到家裏時正當傍晚,府裏準備開宴。魯友成帶來的廚子們照例準備了豐盛的宴席,而且今日好似還有客人來了。
劉冕看到那人就想笑:不是馬敬臣是誰。
馬敬臣吊兒郎當的在劉冕家院子裏閑逛,見劉冕進門就迎了上來。與往日不同的是,他今日神色仿佛有些緊張。
怎麽了馬老大,莫非是馬匹出了問題劉冕自然頭個想到這件事情。
不是。馬匹的事情仍在進行之中,現在不好說。馬敬臣皺起眉頭,難得的嚴肅起來,我恐怕會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