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切事情走上了正軌,劉冕心中暗自歡喜。現在唯一還有點不确定的,就是馬匹的着落。爲此,劉冕連日來使足了工夫對馬敬臣軟磨硬泡,催促他早點動手。馬敬臣雖然貪玩好色,可是辦起正事來卻也是一把好手。他花了五六天的時間在皇宮諸衛率裏左右竄掇鑽營,劉冕也對他投資了一筆錢讓他去讨好那些将軍們。終于讨得了一個準信:将來的兩個月内,将會有四到五千匹馬退役。到時候就全部甩賣給洛陽巨商唐家。馬敬臣磨破了嘴皮子,好歹将平均價格壓到了三十五貫。
對此,劉冕雖然嘴上不樂,心中卻是大喜過望:這裏可是節約了一筆巨大的成本開銷
如此一來,他們的公司就有能力在原有資金的基礎上,将商隊的規模搞得更大一點了。劉冕也就趁熱打鐵,讓馬敬臣放話出去說就算有六千匹馬也能吃得下。馬敬臣得了劉冕的諸般好處,自然屁颠颠的又去忙活了。
至始至終。劉冕都沒有和諸衛率地将軍們有什麽接觸。馬敬臣也很仗義的對劉冕的名号隻字不提,左右隻說起洛陽唐家。而且,三十五貫的甩賣價格比起以往也不見得有多低,所以衆人也就沒怎麽生疑。畢竟好處大家都有。
劉冕時常撂起二郎腿坐在家裏美滋滋的尋思,這家公司隻要一成立,那肯定是财源滾滾來。不管是在朝堂官場軍隊還是地方商界,這家公司都能左右逢源無往不利。這樣的公司想不賺錢可都難哪
這一天。大小的事情都安排得妥當了,劉冕樂得清閑在家歇息。他也不知哪裏來地閑心晃到了三樓琴室裏,一時手癢擺弄起了那面古琴。天地良心,他的确在這方面缺些細胞。信手撥了幾下琴弦想奏出些音調來,卻把站在一旁的韋團兒驚得渾身顫牙齒直磕。劉冕自己也郁悶得直咧牙:爲啥我奏出來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劃玻璃那麽難聽呢
團兒,你來彈給我聽劉冕不禁有些氣惱,今日得閑。聽聽曲喝喝茶。将軍恕罪。婢子也不會彈琴韋團兒怯怯的回道。
那出去請幾個伎子來。又唱又跳的那種今天實在太無聊了
伎伎子将軍,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哪個大戶人家府上沒養幾個這種人呢我隻是臨時請幾個來消譴一下有什麽大不了快去快去
韋團兒左右爲難正在躊躇,信眼往樓下瞟了一眼,頓時欣喜道:将軍快看,上官婉兒來了
少胡扯叫你去請伎子你卻搬了上官婉兒來吓唬我劉冕随意的朝樓下一看,喲,真的來了
上官婉兒正從車上下來,一身淺紅色地襦裙甚是引人注目。肩上搭一條青綠色地披帛,看來是一身出遊的仕女盛裝。
劉冕不禁眼前一亮:頭一次見到上官婉兒穿這麽正式的女裝,好看
團兒你下去迎接吧劉冕頭也沒回的揚了一揚手。卻愕然的現韋團兒已經在樓下了。親熱的接到了上官婉兒。兩個女子相互攙着胳膊肘兒親熱的攀談,正徐徐朝正宅走來。
劉冕現自己真是越來越猥瑣了。這樣居高臨下的看上官婉兒剛好看到她雪白胸前那一道深深鴻溝。真個是春光燦爛誘人犯罪呀
樓梯口已然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劉冕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呵呵笑道:歡迎婉兒光臨
上官婉兒的頭最先出現在樓梯轉口處。一個比較獨特地三環髻,讓劉冕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奧運五環。三圈髻之前束了一頂女冠,飾以薄金片打造的孔雀羽毛,華麗又别緻。眼看着這個美人兒完全出現在了劉冕面前,耳懸金珠唇抹丹砂。雙眉之間貼一片粉紅花钿。打扮得很細緻。
穿上這一身女裝之後,上官婉兒的完美身裁更是顯露無疑。脂膚如雪細條如柳沒想到。她也能裝扮成一個尤物模樣
劉冕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來回留連了數眼,上官婉兒的臉上浮出一抹飛霞,瞪他一眼嗔道:無禮
哈哈恕罪恕罪劉冕連聲笑道,我可是頭次見到婉兒穿女裝,實在有驚豔之感。情不自禁一時失神于是唐突了佳人,婉兒可要恕罪呀
不跟你貧嘴。上官婉兒今天當真是女人味十足,這時輕巧的蹶了一下嘴風情萬種的道:你這男人,就沒半點正經。
韋團兒嘻嘻地笑道:婉兒,他剛才還叫我去請伎子回來玩樂呢
團兒,你這叛徒劉冕詳裝大怒地喝道,信不信我把你賣了
你敢上官婉兒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團兒是我最好地姐妹。你敢賣她,我就跟你沒完團兒,我帶了一些宮裏的好酒和點心來,都忘記在馬車上了。你去取來吧
是韋團兒欣然的小跑去了。
劉冕畢竟不是輕浮浪子。他見上官婉兒有意将韋團兒支開,定然是有話要講,才不會想和他單獨親密相處。
果然,上官婉兒方才坐下來,臉上的神色就添了一絲嚴峻:明天是我母親祭日,太後特準我數日假期前去拜祭。劉冕,我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
婉兒請講。劉冕也收斂了輕佻神色,一本正經。
今天我剛剛堪了一紙運糧準令出去。上官婉兒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準令的歸屬人是芙玉
什麽劉冕驚訝的皺起眉頭,誰讓你這麽做的
太後。上官婉兒簡約的答道,但我知道,是武三思在作祟。他一向貪财如命,早已垂涎這棕糧食買賣。隻是不知道,他何時與芙玉搭上了關系。
這個女人常年混迹于場合,最是懂得鑽營和迎奉。劉冕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般說道,以她的交際能力,攀上武三思倒也不奇怪。隻是我就奇怪了,這個芙玉爲什麽苦心孤詣的要接下這棕買賣來做,難道真的隻是爲了錢嗎一個寡婦,守着一家莺菀已經足夠她過幾輩子了,何苦如此辛勞的操持什麽糧食生意這種事情,我們幾個大男人做起來尚且吃力,她一個女人
上官婉兒打斷他的絮叨:總之我覺得,你會有麻煩了。武三思也是太後的親侄,而且他比武承嗣更懂得迎合太後的心思。雖然現在沒有他哥哥武承嗣那樣搶眼,可也絕對不容小觑。芙玉這個女人絕非善類,你最好敬而遠之。不過,你們既然做了同一行生意,将來肯定難免會有接觸甚至是産生沖突。因此,你要謹慎。
我會的。謝謝你,婉兒。劉冕淡然的笑道,你幫了我這麽多次,我也沒有答謝過你什麽。既然你如此難得的有了假期,就在我府上住幾天,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上官婉兒略顯欣然,但卻搖頭道:我還要趕去祭拜母親,恐怕沒什麽時間了。
劉冕眼神直咄咄的看着上官婉兒,想從她的眼神中捕捉一些信息。上官婉兒卻嫣然一笑,狡猾的避了開來。
至少,今天不許走劉冕把心一橫,厚起了臉皮作嚴肅狀的正色說道。
上官婉兒微然一驚,随即有些愠色瞪了劉冕一眼:才不劉冕爲難的撓了撓頭:明天再走也是可以的
上官婉兒眨巴了幾下眼睛,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不是一個意思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呀,繞舌哄我玩呢
劉冕見她這副形狀,自然已是心知肚明。他才不管上官婉兒會不會應承下來,她要矜持就讓她自顧矜持好了
團兒團兒劉冕邊喊邊跳起身來來到樓欄邊,沖樓下大聲嚷道,準備一桌盛宴,我要招待上官大人
上官婉兒哭笑不得的搖頭:你這也太霸道太狡猾了吧,我有答應在你府上用膳嗎
飯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答應的。劉冕笑呵呵的坐到婉兒身邊,用自認還算性感的眼神溫柔的看着她,婉兒,教我彈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