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冕哈哈的笑道:錢嘛,身外之物。會花才會賺。
韋團兒淺顔而笑低聲言語:将軍是我見過的最大氣慷慨的男子了。
好,這個馬屁拍得好。劉冕連聲大笑,團兒,那一日我們來西市你不是看中了幾枚珠花和一些布匹嗎我今日就買了來送給你,獎勵你這些日子以來的勤勞和細心。
不不婢子不能要韋團兒頗感意外的驚喜,又有些惶恐的連連搖頭,團兒隻是個賤婢,如何能接受将軍的饋贈
團兒,你這是說哪裏話劉冕笑容可掬的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我們朝夕相處,你對我悉心照料讓我後顧無憂,不就和一家人一樣嗎以後休得跟我客氣,記住了嗎
嗯,是團團兒記住了韋團兒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菲紅的臉上盡是驚喜不可置信與受寵若驚的神色。
劉冕淡然的微笑,心道韋團兒這樣的女子,果然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感動。好吧,慢慢來調教進行中。
少頃過後胡伯樂料理妥當了,背了個包袱來到劉冕面前就牽起了馬缰:将軍,小人已經準備好了。将軍想去哪裏,小人可以引路。
劉冕也不着急,示意了一下自己懷中的韋團兒:她叫韋團兒,宮中賜下的戶婢,也是我府上的管家。今後有什麽事情你就找她,有什麽事情也要聽她的吩咐和安排。
是。劉将軍。胡伯樂毫不含糊的抱拳正拜,又對韋團兒鄭重一抱拳,見過韋姑娘。
别别免禮韋團兒有點不知所措,神色間卻處處透出心花怒放。
劉冕心中暗笑:有面子吧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吧
稍後劉冕就讓胡伯樂牽着馬四處閑逛,期間落進了珠寶飾店和布莊,給韋團兒買了一個鸾紋翠玉頭钗和一匹上好的布料。韋團兒将頭钗小心的收進懷裏都沒舍得戴起。然後緊緊抱着那匹布料坐在馬上,整個神情就如同是一個窮了八輩子的人,突然一夜之間走在大街上撿了個金元寶。意外驚喜而又緊張局促不安。
其實劉冕也知道,自小在宮中長大地韋團兒并不缺衣少食,也不是沒見過珠花布匹更不是什麽财迷。她隻是有點受寵若驚,因爲昨天在她看來還遙不可及的事情,今天就突然有了眉目。這份意外的驚喜足以讓她一時有些懵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劉冕稍稍也會有那麽一點點負罪感。感覺自己是在欺騙她的感情。不過轉念一想,我若能成功将她調教過來,讓她一心隻忠于我,到時候就假戲真做的收了她做個妾室罷了。那就算不上是什麽欺騙了。如果調教失敗,那就更沒必要有負罪感了。爾虞我詐嘛,大家彼此彼此。
逛了多時眼看天色已黑,劉冕便準備打道回府。胡伯樂怕劉冕嫌牽着馬走太慢。于是對劉冕道:将軍盡管策馬而行,小人生來擅長奔跑,能夠徒步追上奔馬。
哦你還有這本事劉冕有點驚訝的看着他點了點頭,好,就讓我看看,你能跑得了多快。
胡伯樂展顔憨笑:将軍看了便知。小人當年是鐵勒富主地馬奴,經常在草原上追趕奔跑的馬匹,習慣了。
好,我就試試。劉冕夾了一下馬腹,火猊載着二人邁開蹄子就跑開了。韋團兒本來就有些緊張。火猊這樣低的奔跑對她來說卻簡直是風馳電掣了。吓得她緊緊縮在劉冕懷裏不敢擡頭,一隻手抱着布匹,另一隻手死死抱着劉冕的腰不肯絲毫放松。恨不得将自己的小身軀鑲進劉冕的身上才好。
劉冕暗自好笑:這韋團兒是屬麻雀的,骨頭細肉多,還渾身彈性十足
火猊的步子奇大,雖然邁步不快,跑得卻不慢。西市大街上地人雖然多,可街道也夠寬,這樣跑起來一點困難也沒有。劉冕跑了片刻,四下一看無人。不覺有點生氣又有點好笑:這個胡伯樂,居然還跟我扯淡
火猊步子不停,轉眼跑到了西市轉入裏坊街道的入口。劉冕驚訝的現,胡伯樂居然站在路口抱拳等着自己:将軍
你居然這麽快劉冕當真有點不可置信了。天色較黑,他還真沒注意到這個胡伯樂是何時跑到自己前面。
小人已在此等候片刻了。若非因爲不識路。恐怕還會先于将軍到達貴府。胡伯樂呵呵的憨笑。倒也沒有自吹自擂沾沾自喜的神色。
不錯不錯牽馬而行吧。前面不遠就到了。劉冕還真是有點吃驚了。這人簡直就是個飛毛腿嘛
是胡伯樂牽過馬缰引路而行,一副任勞任怨永遠不知疲倦的樣子。
劉冕一向喜歡胡伯樂這樣的實誠人。更何況。他還有一手相馬養馬擅跑地好本事。那天他在軍營裏使出的那一手馬上套飛索的功夫也并非等閑。那樣的招式一般隻有北方的遊牧人特别擅長使用。可别小看了這馬上飛索,一根細小的繩子有時也能成爲緻命的殺手锏。大唐的軍隊當中,每人都配有這樣的繩索,軍隊裏也會給軍士傳授這一項技能。隻不過能使得像胡伯樂這樣有水平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劉冕現,自己這十幾貫錢算是花得值了。胡伯樂真算是一個異人,有特長。
回到家裏時,天色已晚,劉仁軌與劉俊夫婦都已經各自歇息了。劉冕讓家仆老張安排了胡伯樂地寝食,自己也回房休息。韋團兒如同往日一樣,打來熱水給劉冕洗腳。
這樣被人伺候的感覺還是很受用的。每逢這時候,劉冕就感覺自己特别。以前多好的一個熱血青年哪,來大唐沒幾年一下就被污染了。
每逢想到此處,劉冕總會竊笑。入鄉随俗嘛,入鄉随俗而已。
韋團兒總會跪坐在水盆邊,小心翼翼的替劉冕洗腳。柔軟的小指頭搓弄劉冕的腳趾的時候,總是感覺特别的舒服。
洗完腳後,韋團兒再上前替劉冕寬衣,一件件脫下來小心的折好放在了床頭,再給劉冕蓋上被子,幾乎把他當成了四肢不遂地殘疾在照料。起初劉冕還會感覺有點哭笑不得,現在也算是習慣了。料理完一切後,韋團兒才會輕手輕腳的離開,回去歇息。
不料今日,劉冕卻突然出聲道:團兒,幫我捏捏肩。
是韋團兒多少有點驚訝,但馬上欣然的放下了水盆,跪坐到劉冕床前,爲怕他受涼于是将手伸進了被子裏幫他揉肩。韋團兒在宮中就專門學的這種伺候人的活兒,每一樣都做得很到位,劉冕非常地享受。纖纖玉指按捏在身上,鼻間聞到她身上淡淡地體香。一股暧昧的氣息也開始在二人之間流轉。
劉冕隐約感覺到,韋團兒有點心神不甯呼吸紊亂。偏頭看她一眼,果然一臉菲紅神色倉皇,慌張張地避開了劉冕的眼神。
劉冕心中暗自好笑,故作糊塗的扯了一下哈欠:好啦,你回去歇着吧。
是韋團兒低應了一聲,聲音裏多少有點遺憾和失落。她收回手來小心的替劉冕蓋好了被子,這才輕輕走出房間。
劉冕翻了個身過來枕着自己的雙臂入神的想道:這個時代的女人,果然有許多在21世紀已經失落了的優點。韋團兒,或許不像我想像中的那麽壞嘛隻不過,她的确是一株帶刺的玫瑰,還是一切小心爲上,不可色急。接下來的日子裏,劉冕的生活變得簡單而又安逸。每日清晨即起,在後院練習武藝。薛讷也會時常來訪親自指點,或是與他對戰交手。師徒二人經常殺得大汗淋漓宛如生死相搏,若不是二人都是使戟的高手拿捏得很有分寸,還真的難保會不會在練習中出現意外。
正如薛讷所言,破靈二訣練起來要比前面八式基本功難多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打個比方,前面八式就像是學英語時學會26個字母。後面的招式則是深入學習單詞詞組句子語法,最終目的是要熟練掌握這一門語言。
一個月的假期很快就要過頭,劉冕的武藝進展并不是太快。他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倒也并不着急。
韋團兒每天如影随行的照顧着劉冕,眉目之間的暧昧神色也是越來越濃。有時候連劉冕自己都會有些錯覺:她應該算是我的女人了吧
總的來說,這一個月的假日算得上是劉冕來到大唐之後,過得最美麗的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