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川呆了!滕雅琳也呆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眼睜睜地看着徐超掉進天坑。
突發的巨變,讓滕雅琳腦子一片空白,她杏眼圓睜,驚恐地望着漆黑碩大的天坑,在這一刻,她感覺仿佛自己也随着徐超一起墜入了那無底深淵之中。
鐵毅笑了,笑得很舒心,一切正如他計算的一樣,完美無缺。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徐超靠近自己,徐超是怎樣幹掉他弟弟的,鐵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就算徐超沒有戰甲,鐵毅也不認爲自己會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事先在天坑邊上埋設了無數的遙控地雷,不管徐超叫上多少人,他都有辦法将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計劃還是出現了一點意外,意外就是蘇逸川和滕雅琳的身份,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他是不會讓任何人活着回去,但蘇逸川和滕雅琳他卻不敢殺,滕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更何況蘇逸川還是9階高手,有了戰甲的輔助,一般的能量地雷對他造成不了緻命的傷害,如果讓他靠近徐超,說不定他連徐超也能救出來。
現在這個結局無疑是最好的,徐超掉進了天坑,隻要他放了滕雅琳,他就不會得罪蘇逸川和滕家,就算徐超是他們的學生,他們也不可能爲了一個學生而讓整個家族追殺他,時間一久,不管是蘇逸川和滕雅琳,他們都會自然而然的放棄,畢竟徐超隻是一個外人而已。
想到這,鐵毅輕輕松開了抓住滕雅琳的手,他想趁着兩人發愣之際迅速離開,蘇逸川身上裝備的是陸行戰甲,而他穿的是飛行戰甲,就算蘇逸川現在追過來,也不可能截住他,隻要逃脫之後盡快離開雪峰星,他就算是安全了。
鐵毅退後了幾步,戰甲的飛行翼“铛”的一聲輕響,瞬間就舒展開來,鐵毅雙腿一蹬,整個人頓時離地而起,晶石的能量順着飛行翼的導能層噴薄而出,巨大的力量帶着鐵毅直沖天空。
蘇逸川在鐵毅松開滕雅琳的時候,就已經清醒過來,他雙眼通紅,戰甲的助力系統被他開至最大,沿着天坑的邊緣向鐵毅這邊迅速地沖過來,極緻的速度讓空氣摩擦着戰甲發出了尖銳的嘯叫聲,從遠處看,隻能看到一道殘影在天坑的邊緣處一閃而過。
蘇逸川此時已經快被怒火焚盡了理智,雖然他這個便宜師父才當上幾天,但他卻對徐超寄予了厚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可以說是絕世的天才,就這樣被鐵毅殺死了,這怎麽能不讓他怒火攻心呢?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抓住鐵毅,然後一片一片地撕碎他。
然而這個天坑實在是太大了,他還沒跑到一半,遠處的鐵毅已經沖天而起,急得蘇逸川連連怒吼。
就在蘇逸川以爲鐵毅要逃脫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槍聲傳來,沖天而起的鐵毅戰甲上忽然閃起一陣陣白光,兩翼一歪,鐵毅頓時從空中跌了下來。
突發的變故讓蘇逸川精神大振,他的速度更快了,腳下踏過的岩石紛紛爆裂,在他身後響成一串。
此時的鐵毅已是完全慌了神,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攻擊,對方顯然用的是破甲槍,戰甲右翼的導能層被擊中,已經影響到了助力推進系統,就算他還能再飛起來,也隻會在空中打轉,而無法前進。
如果他能在騰空之前花上幾秒鍾時間啓動能量罩的話,也就不會出現這種結果了,可世上沒有後悔藥賣,更何況鐵毅也沒有時間後悔,他迅速翻身爬起,勉強收回了飛行翼,啓動了戰甲能量罩。
現在他唯一的生機就是重新抓住滕雅琳,隻要滕雅琳在手,蘇逸川就不敢輕舉妄動,至于以後該怎麽辦,他也沒時間再想,最重要的是現在保住小命再說。
由于他是從空中跌落,所以他距離滕雅琳還有一段距離,就在他迅速向滕雅琳逼近的時候,空中再次傳來了急促的槍聲,還有那熟悉的戰甲破空的嘯叫聲。
鐵毅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拼着挨上幾槍,他也必須要把滕雅琳抓住,否則...
否則會怎樣,鐵毅不敢再想下去。
一連串能量彈準确地擊中了鐵毅的大腿和手臂,但這時他已經啓動了能量罩,雖然能量彈打得他歪歪斜斜,但卻沒有對他造成實質Xing的傷害。
鐵毅此時距離滕雅琳隻有十幾米遠,就算現在有一把“雷暴”擊中他,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在能量罩崩潰之前抓住滕雅琳,看來,今天這條命是保住了。
“你敢!”
就在鐵毅伸手向滕雅琳抓去的時候,一聲怒喝傳來,一道灰影帶着淩厲的勁風從右側猛襲過來,鐵毅頓時魂飛魄散,就連大腦也停止了運轉,此時想要再縮手躲避依然來不及...
“轟!”
鐵毅感覺就像被一柄巨大的鐵錘擊中,能量罩發出一聲吱吱的輕響,瞬間崩潰,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整個人已飛到了空中...
緊跟着一聲悶響,鐵毅滾落在地,身體在地上接連打了幾個滾,重重地撞上一塊凸起的山岩,“噗”的一聲,口中鮮血噴薄而出,戰甲的護目罩頓時一片殷紅。
“嘭嘭嘭嘭...”
十幾個身穿飛行戰甲的人影從天而降,他們迅速圍了上來,手中的武器都齊刷刷地對準了躺在地上的鐵毅。
柏猛打開了戰甲頭盔的護目罩,看看地上呻吟的鐵毅,又看看餘怒未消的蘇逸川和旁邊滿臉淚痕跪坐在地的女孩,他一時有些疑惑。
徐超呢?
作爲柏家在搏天城的負責人,柏猛當然認識蘇逸川,何況徐超在出發前就說過他會和蘇逸川一起來,所以他知道蘇逸川是自己這邊的人,但此時蘇逸川在,爲什麽徐超卻不見了呢?
柏猛正想向蘇逸川詢問,他忽然想起剛才聽到的那一聲巨響,地面騰起的那一陣煙塵,柏猛心裏一驚,他猛然轉頭看向天坑對面那不規則的邊緣,當他看到那些因爲爆炸而裸露出來的新岩時,柏猛的臉色頓時就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