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你這麽急叫我來有什麽事?”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滕雅琳身後響起,滕雅琳急忙回頭,一位身穿明黃色導師袍的銀發老者正和藹地看着她,“外公!快!快阻止他們的挑戰!”滕雅琳一把抓住了蘇逸川的手。
“阻止挑戰?這怎麽行!就算我是副院長,我也不能...嗯?...‘爆能術’!”搏天學院三大巨頭之一的蘇逸川忽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挑戰台,眼神中充滿了訝異。
“難道是‘梵天學院’的奧登家族子弟?這是怎麽回事?‘梵天學院’都打上門了,怎麽我還不知道?!”蘇逸川臉色一下就Yin沉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也是一頭霧水,他急忙上前解釋道:“不會啊!我們沒收到過任何挑戰書呀!”
“不會?是你眼睛瞎了,還是我眼睛花了?你敢說那不是‘爆能術’?”
“不是...是...”
“什麽不是是,連話也不會說,我看你這個主任也快當到頭了!”
“我...我是說不是您老眼花,這确實是‘爆能術’,可...可我們真的沒接到過任何挑戰書啊!”中年人一臉惶恐,說話結結巴巴。
“哎呀!外公,哪有什麽‘梵天學院’,上面兩個人都是我們學院的學員,你倒是快阻止他們的挑戰啊!”滕雅琳急得在一旁直跺腳,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一名導師應有的穩重。
“哦?”聽到這話,蘇逸川一下就來了興趣,“快說說,這是哪個小子把‘爆能術’都偷學到...”說到這,蘇逸川忽然停住了,他雙眼死死地盯着挑戰台上兩個打得難分難解的人影,半響,他嘴唇輕微地顫動起來,“這...這...他是誰?小琳!哪個穿黑甲的家夥是誰?!”
“外公,你難道要看到他被打死了,你才會出手嗎?”滕雅琳恨恨地盯着蘇逸川,不答反問道。
“打死?誰啊?穿黑甲的?哈哈哈哈...如果他會被打死,我把我名字倒過來寫...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
一聽蘇逸川說徐超沒事,滕雅琳頓時就放心了一大半,因爲她外公蘇逸川可是“心煉”9階的強者,以他的眼光能說出徐超沒事,那就肯定沒事。
可是滕雅琳心裏還是有些疑惑,徐超不過才4階,爲什麽遇到同階的“爆能術”會沒事呢?
她這一愣神,蘇逸川倒是急了起來,“你這個丫頭,我問你話呢!”
“他就是徐超,我跟你提過的。”
“徐超...咦?他不是那個被‘天域修院’放棄的廢物嗎?難道連他們也會看走眼?...嗯!不對...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嘿嘿!沒想到居然讓我撿了一個便宜,好好好!”蘇逸川自言自語,最後竟手舞足蹈起來。
“外公,你在嘀咕什麽呢?我可跟你說,這個徐超對我的研究很有幫助,如果他受到什麽傷害,我可不放過你。”看着場上依舊激烈無比的對戰,滕雅琳心裏還是感覺有點不踏實。
“哈哈!别說你不放過,誰敢傷我的門生,我第一個就會不放過他。”
“你的門生?什麽意思?以前我求了你那麽多次,你不是都說不收他嗎?怎麽現在...”滕雅琳一臉詫異地望着蘇逸川。
“嘿嘿!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快看!他們要分輸赢了。”蘇逸川老臉一紅,急忙岔開了話題。
***
挑戰台上此刻依舊是兵乓的打鬥聲不絕于耳,這種戰甲的近戰搏鬥聲從徐超撞進艾弗裏懷裏開始,就一直沒有停過。
兩人已經不知交了多少次手,很多圍觀的學員感覺自己不是在挑戰館看比試,而是在一家異常忙碌的古代鐵匠鋪,起碼有超過十人在同時敲擊鐵砧。
這場挑戰,或許是艾弗裏進入搏天學院以來最詭異的一次,同時也是最郁悶的一次,他做夢也沒想到,在施展了“爆能術”後,還會出現被人壓着打的局面。
自從被徐超近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使出過完整的一招,總是拳到一半就被截擋或封住了,感覺就像被綁住了手腳,讓他有力卻使不上勁。
不僅如此,每當他和徐超雙拳相交的時候,戰甲釋放的能量在那一瞬間會突然加速消失,雖然時間非常的短,但無數次下來,那種忽快忽慢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清晰,仿佛徐超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在不斷吞噬他攻擊所發出的每一分能量。
艾弗裏越打越心慌,戰甲的能量在飛速流逝着,可他卻無法用這些能量去攻擊徐超。而且随着對戰的時間越來越長,艾弗裏忽然有了一種徐超越打越強的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雖然他無法完整的攻擊到徐超,但憑着他強大的力量還是能讓徐超節節後退,但打到後來,徐超不再後退了,兩人在台邊又僵持了一會兒,現在,徐超的力道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艾弗裏很多時候手還沒有揮出,就已經被封住了路線,漸漸地他已經退回了挑戰台的中間。
戰甲的晶石能源指示器已經變成了紅色,艾弗裏感覺自己對力量的操控也越來越吃力,要不了一分鍾,能源就會被耗盡,而他也将因爲體能透支而陷入昏迷,如果再想不出辦法擊倒徐超,那他将成爲第一個運用了“爆能術”也無法擊敗同階對手的笑話。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啊!”
艾弗裏猛然一聲暴喝,任憑徐超一拳擊中他的胸口,雙手突然發力一把抱住了徐超,身上的戰甲爆出炙眼的白光,強大的能量流灌注雙臂,死死地抱着徐超上身不斷發力,想要憑借自身的力量将徐超活活勒死。
陡生的突變驚呆了全場,前一刻兩人還在急如閃電般地打鬥,下一刻兩人就抱成了一團,特别是那團耀眼的白光忽然光芒大盛,仿佛要将身穿黑甲的徐超吞沒一般,很多學員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他們呆呆地望着挑戰台,大腦一片空白。
“外...外公!”滕雅琳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逸川也是一臉凝重地望着台上兩人,他沒有說話,但是微微握住的雙手表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事态超出他的掌控,他就要動手了。
或許其他人隻是震驚于戰鬥場面的突變,而不知道這種突變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但蘇逸川卻是非常明白,此時場上的戰鬥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危險來自于艾弗裏的戰甲!
由于艾弗裏抱住了徐超,戰甲爆發出來的能量無法得到有效地宣洩,一旦超過戰甲導能層承受的極限,戰甲就會炸裂開來,記憶金屬被能量擠爆後的威力非常強大,别說是徐超和艾弗裏兩人,到時候很可能連看台上觀戰的學員都會被波及,這樣的結果,是蘇逸川決不允許發生的。
就在蘇逸川密切關注事态發展,準備随時出手的時候,一道人影猛然從另一邊的看台上沖上了挑戰台。
“顧導師!我們一起上!分開他們!”
沖到台上的正是嶽子涵,他向台上早已急得上蹿下跳的顧宇兵高聲喊道。
“啊!我...我們?”顧宇兵雖然也是6階,但沒穿戰甲的6階和穿了戰甲的6階有着很大的區别,至少在防禦上就差了很多,如果艾弗裏一旦發瘋,Rou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戰甲比硬度,更何況他并不知道嶽子涵也是6階,所以他并沒有動。
“你還在等什麽?快沒時間了!”嶽子涵急得兩眼通紅,他不知道艾弗裏的戰甲還能支撐多久,如果此時戰甲爆開,就連他也無法幸免于難。
就在嶽子涵不顧一切想要撲上去,而顧宇兵猶豫是走是留的時候,挑戰台上再一次陡生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