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k3型震懾彈不僅僅能夠産生刺目的強光,而且還能發出足以暫時緻聾,讓生物頭暈目眩的高強度聲波。
三條巨龍完全沒有嘗過這種難受的滋味。它們的腦袋就像被山丘巨人的重錘狠狠的敲了一記似得,昏昏沉沉,嗡嗡作響。
在如此糟糕的狀态之下,就連穩住身體不下墜都很難辦到,更不用說對江海發起攻擊了。
希爾利雅在頭昏腦脹眼前一面白光的情況下,吃力的扇動着翅膀,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劃着歪歪曲曲的飛行軌迹,最終勉勉強強保持住了飛行姿态。
不過成年母紅龍能夠憑借老道的經驗與更加健壯的身體挺過震懾彈攻擊造成的不利影響,另外兩條年紀較小的紅龍就沒有這個能力了。
它們緊閉着眼睛,翅膀胡亂拍打,卻根本無法掌控大氣與風力的奧秘。年輕的小母龍運氣較好,掙紮一番之後,誤打誤撞的飛到了希爾利雅的身邊,然後在母親的幫助下,克服了震懾彈帶來的不利影響。
但是那隻小公龍就沒有這樣幸運了。失去了方向感的這隻紅龍一路下墜,如同自由落體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大地上。
雖然相對成年巨龍而言,它被冠以“小龍”的稱謂,但與渺小的人類相比,體長六米,翼展八米的這隻紅龍,依然是龐然大物。
在慣性的作用下,紅龍沉重的身體在柔軟的草地上向前滑行了數十米才堪堪停下。地面被狠狠的犁過,留下了一道粗長的溝壑。
“天鵝騎士,進攻!”
如此大好的機會,江海怎麽可能放過。他高舉手中的林肯杠杆槍,直指那頭正在地上掙紮的紅龍。
接到江海的命令,天鵝騎士們立即行動,雙腳一夾胯下坐騎,然後就挺着長槍沖向了體型巨大的敵人。
原本被震懾彈造成的不利影響還未消失,又因爲以“砸”的方式從高空墜地,紅龍遭受到了嚴重的沖擊。雖然它的身體強度遠超過其他生物,外皮的鱗片、肌肉、骨骼都沒有受到損傷,但是脆弱的内髒器官依然在墜地時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它甩甩頭,從巨大的混亂中逐漸恢複過來。但是這隻紅龍的眼睛剛剛擺脫白光的幹擾,逐漸恢複了視力之後,眼前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吓得鱗片倒豎。
雖然他的母親希爾利雅總是說人類是一種弱小的生物,但是她也經常警告自己的孩子,如果遇到了那些盔甲鮮明武器精良的騎士,以及看起來神秘莫測的法師,一定要小心。
如今,就像母親曾經告誡過他的一樣,有許多個裝備精良,騎着彪健戰馬的騎士,正朝自己沖來。他們散發着危險的氣息,讓這隻年輕的公龍本能的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
渾身發軟的年輕公龍在危機的關頭,掙紮着爬了起來。這隻公龍的視力還未恢複,看着沖向他天鵝騎士,出現了許多模糊的重影。他仰天怒吼一聲,既是警告敵人不要再靠近,否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又是在向天空中的母親與姐姐求助。
這隻紅龍肺部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朝前方噴出了滾滾龍息。
他一邊噴出龍息,一邊擺動頭顱,讓身前整個一百八十度的扇面都被火焰所覆蓋。因爲視力模糊,他難以準确的把握敵人的方向,所以隻能用這種擴大攻擊範圍的方法,來阻止敵人的進攻。
紅龍噴出的龍息在天鵝騎士前方組成了一道溫度極高的火牆,但是騎士們依然挺着騎槍,毫無畏懼的沖了過去。
在妖冶的火舌舔舐到天鵝騎士身上的一霎那,冰晶護甲條件反射似的被激發。天鵝騎士連人帶馬,都被包裹在了一層堅冰之内。緒饒在身體周圍的寒氣與冰系元素力量,在盡最大的努力抵抗火焰的瘋狂攻擊。
當騎士們迅速穿過了火牆之後,冰晶護甲也被火焰消融,化爲了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從盔甲上滴落。
雖然這個法術是永久性附魔,但是篆刻在天鵝騎士盔甲上的“冰晶護甲”符文,也擁有能量極值。如果遭受的攻擊,超過了護甲能夠抵禦的最大攻擊的能量上限,那麽護甲就是因爲能量耗盡而消失,之後,需要時間讓符文自己來充能,才能再次發揮作用。這個概念,類似與遊戲中技能的冷卻時間。
不過這點事情對于江海來說,完全無關緊要。隻要自己的天鵝騎士能夠抵擋住一次,僅僅隻需要一次龍息,就足夠了。
他的麾下,足足有四百名天鵝騎士,完全可以用車輪戰來擊敗三條巨龍。
當天鵝騎士迅速沖過了龍息制造的火牆之後,江海取出了“光輝的龍血戰旗殘片”。
戰旗殘片綻放出濃重得如同血一般的光芒。這光芒陡然上升,然後四分五裂,化爲無數光線,指向在法術範圍内的所有天鵝騎士。
隐隐間,江海能夠聽到手中不起眼的破片裏,傳來猶如遠藏在雲端的龍吼,以及人類勇士激蕩的呐喊聲。
當江海麾下的四百名天鵝騎士身上都籠罩上了一層玫瑰紅色的光層之後,手中的戰旗殘片,面積縮小了一半。
系統提示他,剩餘使用次數還有一次。
“戰旗的特效持續一個小時,足夠了!”
就在這時,通過戰旗加持,士氣得到了加強的天鵝騎士,沖到了紅龍面前。他們展現出了最高超的槍術技巧。
沖在第一排左側的兩名天鵝騎士,将手中的騎槍微微向右側偏斜,然後毫不減速的沖到了紅龍面前。在馬匹帶來的巨大沖擊力幫助下,在屠龍術帶來的攻擊力加成下,原本堅硬無比的龍鱗,被更加堅硬的秘銀強化騎槍所貫穿!
天鵝騎士的基礎攻擊力是七點,在特殊能力“強力沖鋒”發動之後,他們的攻擊力與傷害值将翻三倍。而屠龍術帶來的額外七點攻擊力,是算在基礎攻擊力當中,可以享受“強力沖鋒”技能加成的。也就是說,此時在強力沖鋒狀态下,施加了屠龍術的天鵝騎士對于眼前巨龍的攻擊力,是普通狀态下的六倍!
将騎槍刺入了巨龍的脖子之後,天鵝騎士立即松手,然後左手輕拉缰繩,立即側身從巨龍身旁撤離。
雖然經過“大地之力”的強化,天鵝騎士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但還不至于誇張到能夠槍挑巨龍的程度。如果在刺中紅龍之後不松手的話,他們就隻有在反沖力的作用下摔落馬匹一個下場。
天鵝騎士們就像事先練習過數百次一般,将紅龍當作槍術靶子,發起了連續不斷的波次沖鋒。一根根秘銀騎槍紮在了年輕紅龍的脖子上,頭顱上,翅膀上,身體上,四肢上,甚至是尾巴上。
在短短的時間内,這條紅龍就受了重大的創傷,龍血從傷口流出,浸濕了大地,染紅了綠草。
一隻緻命的騎槍穿透了紅龍相對而言較脆弱的脖子,恰好紮進了它位于喉嚨位置的囊腺。這裏面儲存着大量的火元素精華,是紅龍能夠使用火焰吐息的關鍵器官。事實上,所有能夠使用龍息的龍族,在喉嚨位置都有這樣一個囊腺。
性質極爲不穩定的火元素精華在洩漏出來之後,立即發生了小規模的爆炸,将這條紅龍給點燃。
所謂的玩火**,大概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雖然奮力的掙紮過,雖然憑借龍族的驕傲奮戰過,雖然用爪子和利齒殺死過幾個天鵝騎士,但是這條年輕的紅龍,最終還是被自己的火焰給燒死了。
從江海最初發起進攻,到擊殺這條小公龍,曆時不過半分鍾左右。
塔裏斯看得目瞪口呆。面對較弱的蜥蜴騎兵的時候,她自己的冠軍騎士與江海的天鵝騎士都能夠占據上風,所以她還看不出各自士兵的實力差距有多大。但是當面對紅龍的時候,江海的天鵝騎士卻能夠硬頂着龍息将其迅速擊殺,而且隻承受了極小的損失。她認爲自己的騎士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塔裏斯心中突然湧起無比堅定的信心:有了江海與他的天鵝騎士,這一戰,必定能夠獲勝!
有人驚訝高興,就自然有人,不,有龍會悲傷憤怒。當希爾利雅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好不容易擺脫了ask3型震懾彈帶來的不利影響之後,她的雙眼,首先目睹的就是自己兒子的死亡。
“不!”作爲一個母親,失去了孩子的希爾利雅發出了最絕望,最憤怒,仿佛從靈魂到心髒都在泣血的慘叫聲。
“很好,你越生氣越好。”江海仿佛萬事皆在掌握一般看着天空中的紅龍,自語道。他朝塔裏斯點點頭,然後指揮着天鵝騎士朝南前進,一頭紮進了高大而茂密的紅杉林中。
希爾利雅瞥了一眼自己兒子那如焦炭一樣漆黑的屍體,怒吼道:“人類,你要付出代價,你們全都要死!”
一大一小兩隻紅龍,滿懷着失去家人的悲痛,跟在江海的部隊身後,也朝紅杉林飛去。
“該死!該死!”蘭勒斯看到此等情況,不由得心中大罵。但是不管如何,他還是隻能用平靜而謙卑的語氣聯系母龍希爾利雅:“尊敬的紅龍女士,請不要中了敵人的誘敵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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