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獲選者對于任務世界原住民所産生的信息不對稱優勢。
那一箱受詛咒的阿茲特克金币,江海自然不會去碰。不過巴博薩聚斂的其他金銀财寶,也是一筆不菲的财富。
就算不親自前往死亡島,把這個信息賣給其他人,亦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鑒定了巴博薩海圖的真僞以後,江海很爽快的把那顆假眼珠還給了這位海盜王。
江海手裏早就有了從邵峰那裏得到了一個封印,手上再多一個封印,意義也不大。
“合作愉快,巴博薩船長。”江海向獨腿海盜王行了個禮,臨走之時又丢下一句話,“對了,作爲交易附贈的小禮品,我免費爲您提供一個消息。港口十二号泊位有一艘防守松懈的二級戰列艦,您也許用得上。”
江海率領着他的幾十名訓練有素的士兵悄然退下,就仿佛剛才這裏沒有發生任何戰鬥一般。巴博薩心有餘悸的長出一口氣,草草把斷掉的假腿修補好,然後一瘸一拐的領着自己的嫡系部下繼續向港口前進。
對于江海最後留下的一番話,巴博薩并未放在心上。對方的詭計多端他已經領教,絕不相信那狡猾貪婪的小子真的那麽好心,會送給自己一條二級戰列艦。
東印度公司傾巢出動,圍剿邵峰及巴博薩等人,然後由于一場爆炸及火災陷入了混亂,大部分兵力都被困在了城區裏。當巴博薩來到港口時,發現這裏幾乎沒有東印度公司的士兵。
很快,他便找到了早先失散的威爾·特納與伊麗莎白。
巴博薩看到威爾手上拿着一卷竹制航海圖,問道:“怎麽,和邵峰達成協議了?”
“對,”威爾點頭道,“他已經把通往世界盡頭的航海圖給我們了,而且還借給了我們一船水手和一艘船,他自己則留下來,抵擋東印度公司。”
“很好!”剛才被江海敲詐一番,心情正是郁悶的巴博薩稍微舒緩了緊繃的面部表情,“那還等什麽,快上船!”
“不可能,邵峰借給我們的那艘船,剛剛被東印度公司燒毀了!”
“什麽!”
威爾·特納無奈的解釋道:“邵峰在港口裏藏了幾艘海盜船,僞裝成商船,作爲以後逃離新加坡的本錢。本來隐秘工作做得很好,東印度公司來到新加坡以後,這麽多天,從來沒發現停泊在港口的那幾艘中型中式帆船是僞裝的海盜船。但是今晚不知爲何,不但邵峰的藏身處被發現,連帶着屬于邵峰的幾艘海盜船也被暴露,被東印度公司一把火燒掉。”
聽到威爾·特納的叙述,巴博薩的腦海中無來由的浮現出江海的面孔。
他猜得沒錯,正是因爲江海的原因,才導緻邵峰僞裝停靠的港口的幾艘船,被東印度公司發現。
江海與邵峰的會面,雖然時間很短,但也有很多信息可以搜集——比如邵峰身邊的親信海盜的外貌特征。
邵峰将自己的海盜船僞裝成商船停靠的港口,自然要派人去管理,并且随時通報交換信息。而執行這些任務的,必然是邵峰身邊的親信。江海憑借自己驚人的記憶力,将幾乎所有邵峰親信的面孔都記在了腦海中,然後順藤摸瓜,在一個親信去港口聯絡之時,找到了邵峰僞裝的那幾條海盜船。
在今晚發起進攻的同時,他也将這些海盜船全部摧毀,徹底斷絕了巴博薩等人逃離的後路。
“如今我們怎麽辦?”一臉焦急的伊麗莎白問道。雖然煙熏火燎讓一頭燦爛的金發蒙上了灰黑,卻無損她的美麗。
“隻能臨時搶一條船了。”巴博薩咬牙切齒道。
“搶一條?”威爾·特納立即反對道,“港口裏沒多少東印度公司的士兵,是因爲除了派去進攻邵峰的部隊,其他人都布置在了各艘戰艦上,就是爲了防止我們搶船。以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無法搶下哪怕一艘最小的軍艦!”
“那可不見得!”巴博薩說道。
他忽然想起了江海臨走時說的那番話。雖然心中并不相信,但是如今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也隻能姑且一試了。
“跟我去十二号泊位!”
巴博薩振臂一揮,其他海盜紛紛響應,跟着這位一瘸一拐的海盜王沖向十二号泊位那艘在黑夜中影影重重,身軀龐大的戰列艦。威爾·特納雖然反對,但是他的威望遠不及巴博薩,隻能咬咬牙,牽着伊麗莎白的手跟了上去。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奮力戰鬥,并保護愛人的安全。
出乎意料的是,那艘停泊在十二号泊位,船舷上雕篆着“帶刺玫瑰”四字的龐大戰艦,其防守兵力與其重要的價值完全不相符。
三十人,總共隻有三十個戰鬥力低下的水手看守這艘戰艦!
面對三位劇情人物率領的幾十名精銳海盜,這三十個水手連最基礎的反抗都做不到,就陸續化作撲通撲通作響的水花,沉入新加波港灣裏了。
更讓衆海盜不解的是,臨近泊位那些小一号軍艦上的東印度公司士兵,見到同僚被襲擊以後,居然按兵不動,根本不前來支援,讓他們輕易得手。
“前桅帆全開,左舵三十五!你們這幫豬猡,給我動起來,我們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巴博薩雙手掌着帶刺玫瑰号巨大的舵盤,看着手下們不停忙碌,埋頭與帆布索具之間,他的心頭,一塊大石頭這才落地。
本來邵峰隻是答應借給他們一艘中型中式帆船,如今卻弄到手了一條二級戰列艦,這倒是額外的收獲。
“沒想到江海那小子最後說的居然是真話......”
不過巴博薩心裏也清楚,江海隻是借他們這些海盜的手,去打擊自己的敵人而已。這艘帶刺玫瑰号原本的主人,肯定把江海得罪得不輕。
不過這些已經無所謂了,巴博薩看着正站在手扶欄杆,眺望大海的科莉布索,他知道自己的任務還十分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