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兩種都不要選最好。
當看着氣勢洶洶,裝備精良的湧泉擲彈兵沖來的時候,殘餘的海盜們終是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剛才沖鋒時鼓起的血勇早就被劈頭蓋臉的炮彈風暴給澆滅了,于是紛紛轉身就跑。
但是江海又豈會讓他們如意。
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經驗值啊!
湧泉擲彈兵毫不猶豫的将手中的手雷扔了出去。
這些力量屬性驚人的克隆士兵,其臂力放到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裏去,也是一等一的投球手。雖然雙方距離還有些遠,約三十米左右。但是擲彈兵們投出的手雷,居然有一部分越過了正飛奔着逃跑的海盜,落在他們逃回石堡的必經之路上。
剩下的一些手雷,有的落在了海盜人群當中,甚至還有一些,在飛行于海盜頭頂之時,就提前爆炸了!
這個時代的原始手雷畢竟沒有什麽先進的引信或者觸發裝置,就連擲彈兵自己都很容易在投擲手雷時被炸傷。
但此時,這種難以控制爆炸時間的缺陷,卻成爲了優點。
空爆的手雷,即便海盜們用卧倒這種常用的手段,也無法躲避其帶來的危害。火藥爆炸之後,其産生的巨大能量爲手雷裏容納的各種鐵片提供的極高的速度,向四周飛射而出。
首當其沖的是海盜們的頭部。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手雷爆炸之後,立即響了起來。有幾個海盜的頭皮都被鐵片直接掀開,露出裏面白森森的顱骨,幾縷頭發因爲濃稠的鮮血而粘在顱骨上,看上去分外凄慘。
除了提前空爆的手雷,那些落地的手雷也陸續開始在混亂的海盜群中炸開來,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唯有一些幸運的海盜,落在他們腳下的手雷引信因爲各種原因熄滅了,成爲啞彈沒有爆炸,才撿的了一條性命。
但是這隻代表他們比那些被手雷炸死炸傷的海盜,多輕松了幾秒鍾。
當看到身高體壯,穿着秘銀鑲嵌皮甲的擲彈兵沖上來的時候,有些海盜當即就吓尿了。
那鋒利的雙面單手戰斧反射的光芒,有着金屬特有的鋒銳與冰冷。光是這光芒反射到眼中,就足夠海盜們心中膽寒,更别提真的被砍到身上的感覺。
沒人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測試一下對方斧頭的鋒利程度。
“我投降!”
一個海盜雙腿一軟,跪下大喊的同時,哐當一聲扔下了手中的彎刀。
他的行爲猶如明燈一般,爲其他海盜指明了生路。
于是投降的喊聲與武器落地所發出的叮叮哐哐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威廉少校,這些俘虜交給你看管了,我先走一步!”江海輕飄飄對威廉少校丢下一句話,然後立即揮軍向城門沖去。
威廉少校面色有些難看,心中發苦:誰叫自己剛才在城裏被海盜打了個措手不及,失敗了。如今淪爲看守俘虜的獄卒,也無話可說。畢竟,打敗海盜的不是皇家近衛軍的刺刀,而是江海指揮的大炮與擲彈兵。
但是威廉少校仍然心中不甘,他指派了一名尉官,分出五十人去看守那約莫兩百多人的海盜俘虜,而剩下的近衛軍,則跟在了他的後面,尾随剛铎火槍手也沖進了城堡裏。
對于威廉少校的行爲,江海也沒有說什麽。
畢竟年輕氣盛,想要一雪前恥也是很正常的想法。再說石堡那麽大,江海的少量精銳部隊要想擊退海盜很容易,但是要想迅速高效的搜刮到自己所求之物,卻困難。
進入城門以後,江海發現這座石堡裏不但有縫制船帆的工坊,制作索具的小工廠,甚至還有一間加工腌制食物,以便在長期航行中保存的小型食物加工作坊!
“邵峰不簡單。如果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說不定很快他就能弄出自己的幹船塢,擁有獨立造船的能力。若沒有東印度公司的這次進攻,說不定以後這群東南亞海盜能夠持續發展壯大,建立一個可以媲美北非突尼斯及阿爾及爾的海盜王國!”
心中感歎一番,江海指揮部隊,向中庭處的第二道城門謹慎推進。
畢竟威廉少校剛剛吃了一個小虧,讓江海不敢小觑對方海盜高層的指揮能力。
雖然海盜們與正規軍相比,隻是戰鬥力隻有五的渣渣,但是玩弄一下陰謀詭計,惡心惡心攻城軍隊的能力還是有的。
部隊繼續前進,眼看着中庭城樓上那飄揚的海盜旗越來越清晰,江海依然沒發現海盜有什麽動靜。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響起了隆隆的馬蹄聲。
“該死,是紅玫瑰那個女人的龍騎兵!”
剛才在近衛軍中了海盜埋伏,匆匆後撤之時;在海盜沖出了城門,被火炮發射的散彈痛擊之時;在湧泉擲彈兵發起進攻,最終俘虜了海盜之時,紅玫瑰與她那一百五十名本應該助戰的龍騎兵,卻毫無蹤影。
但是如今占據了上風,即将攻入内廷碉樓的時候,她就憑借騎兵特有的機動性,率領部隊趕了上來。
濺起了泥土與塵埃,紅玫瑰的一百五十名龍騎兵在堡内主幹道上飛馳而過,将江海那些靠兩條腿走路的步兵遠遠的摔在了身後。
除了那飛揚的紅發,紅玫瑰還給抛在身後的江海留下了一連串輕蔑的笑聲。
“打仗吃苦我來,享福搶功你去?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看着飛馳而去的騎兵部隊,江海心中冷笑。
仿佛是預言一般,紅玫瑰的龍騎兵來到寂靜無人的中庭城門前,剛準備下馬步行作戰,隐藏在城牆垛後面的海盜們,齊刷刷出現在紅玫瑰面前。
這些海盜手中的火器數量,比剛才在外城牆防守時,多了數倍!
甚至,在這座堅實的中庭城門後邊,碉樓的頂層,還安放着兩門六十四磅臼炮!
不同于主要用于直射的前裝加農炮,可以曲射的臼炮在這種地形複雜的城市戰鬥中,可以發揮最大的威力。擁有曲線的炮彈往往能夠繞過防禦建築,給予敵人緻命打擊。
而安裝在碉樓上的這兩門臼炮,顯然事先經過了精心調試,射擊落點就定在中庭城門前。
城門前原本有數棟木屋,但是爲了擴展視野與射界,海盜們早已将這裏夷爲平地。
沒有絲毫遮掩,完全暴露在海盜火力之下的龍騎兵們,迎來了這一天最悲慘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