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唐明在那酒店咨客的引領之下來到了三樓的一間包廂裏,接待唐明的是三個西裝革履打扮體面的男子,其中兩人年紀較輕,均是三十來歲的樣子,而那個年齡大一些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是他們爲首的那人,因爲一舉一動,那兩年輕人都在他面前表現得畢恭畢敬。(手打)
一開始那三個神情有些神秘的黑西裝男子滿面笑容的對唐明還是很客氣很熱情的,他們邀請唐明坐到早已擺好的酒席上喝酒。
盡管對方“按兵不動”,就像日常生活中的正常招待賓客一樣,但是唐明心知他們對自己暗潮洶湧,雙方之間的矛盾可能随時都會爆發。
看着對方人多勢衆笑裏似乎藏利刀的那副架勢,唐明卻是鎮定若常,他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沒任何勢力,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介平民,所以也沒必要做什麽準備了,因爲是不可能與國家方面的代表硬碰硬的。
當然,唐明也不害怕什麽,他還真不相信,自己光明正大沒犯任何法,國家會拿自己怎麽樣。
當下唐明也不露聲色,隻是緩慢地喝着酒,過了一會兒,那個中年男子突然笑盈盈地話了:“唐先生,真是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作爲了,前途不可限量啊!國家缺少的就是像你這樣爲實業科技做貢獻的人才。”
那人這話明顯是在誇贊唐明,唐明卻淡然一笑,搖頭道:“您過獎了,其實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
“哦?你這意思……怎麽?”那男子目光一凝,很是疑惑地注視着唐明道,“據我們從‘毛氏冶煉廠’的廠長毛林偉那裏了解得知,‘氣鐵’的發明人是你,專利權也在你名下,能夠研發出‘氣鐵’這種超新型鋼材的天才并不少見吧——你是百年或許才能出一個的鋼鐵技術人才!”
“呵呵,毛廠長有‘氣鐵’的發明人是我嗎?”唐明笑着反問道。
“這麽,‘氣鐵’的專利權并不在你手上?那是誰研制出來的?這人今天怎麽沒來?”那男子連連問道,語氣甚爲急迫。
唐明毫不遲疑地頭道:“對,不是我,他沒來,也不會來。”
“爲什麽?我們正是需要跟‘氣鐵’的發明人那位科學家洽談有關事宜,他不出面那這件事怎麽解決?”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神色看似有些不悅了。
唐明表情鎮靜地回答道:“我師傅雖然他人沒親自來,但是我來赴宴之前他已經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可以作爲他的‘代言人’和你們商談。”
“……”一時間,那男子冷淡着臉色沒有回話,他而是掉頭與坐在他身旁的兩個男子面面相觑交流着目光。
片刻過後,那中年男子又回過了頭來面對着唐明。
“那你專利證書帶來了嗎?還有你和你那位大師傅應該看了我們讓毛廠長轉交給你們的那份文件了吧?”他問道。
唐明不慌不忙地搖了搖頭告訴他:“沒有帶來。那東西我也還沒看。”
“唐先生,我看你今天來得沒誠意。”那男子的臉皮一下子便拉下來了,低沉着聲音臉上陰雲密布地道,“你們要搞清楚,看明白眼前的形勢,我們不是代表哪家工廠或者某私營單位在跟你談話。我們要做的不是一筆簡單的交易,這關系重大。想必毛廠長已經告知了你我們的身份吧?”
“對。”唐明臉色鄭重地頭道,“我都知道了。你們要不是國家的人,那麽,我們這個面也就沒必要談了。”
“既然清楚,那就好。”那男子展顔笑了笑,仿佛他自知事情有了進展,開始朝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了。
“唐先生,抛開我們的特殊身份,假如有哪家公司願意以十個億的資金買斷你們生産‘氣鐵’的技術,難不成你們不會動心?”他又道,臉龐間顯然有股洋洋自得之氣。
唐明道:“十億,真的是好多的錢,我們幾輩子可能都花不完了,但錢多錢少那是相對而言的,一張普通的飯碗賣兩三塊錢賣家也許不會折本,但如果這隻碗是成華本朝的精品鬥彩瓷器呢?比如曆史,有些東西是無價的,不可衡量。”
“唐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但請你理解我們的做法。國家這是因爲特别關注你們所以才出面商談此事的。我建議你回頭好好把我的話轉告你師傅,并希望你們把我們下達的文件認真地看一看,想明白才來找我,這樣子的話雙方都不浪費時間了。”那男子正言厲色地把話開了,看樣子他已對唐明有一些不耐煩的情緒了。
“丁先生是吧?”唐明口氣卻毫不示弱地道,“國家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師傅他老人家也叫轉告你們幾句話,他能爲國家機械事業做出貢獻是他的畢生理想,但是他不希望處處被人牽着鼻子走。在你們下命令書的時候,我們也要提提意見。”
“唐先生,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别以爲把你師傅藏起來我們就找不到他的人,當我們迫不得已這麽做的時候事态就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得多了!”這時,坐靠在那丁先生左邊的那個年輕男子按捺不住地發表言論了,他語氣冠冕堂皇,就好比是警察在審訊一個負隅頑抗拒不坦白的重刑犯人,态度是那麽地生冷惡劣。
簡直盛氣淩人!
唐明聽後依然神定氣閑地冷笑道:“這位先生,我想你把話反了,不是我們要威脅你們什麽,而是你這在威脅我,脅迫我!試問,我們冶煉廠生産出一種鋼材,這觸犯國家法律嗎?你們何必氣勢咄咄地相逼呢?白,你們是在爲國家辦事,代表的是國家的意志,可是我們國家的國體和國情是什麽,是無産階級專政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主義國家,而我們工人是無産階級,是國家主人中的一份子,而國情就是大力發展生産力,所以你們不應該以淩駕于我們之上的姿态來找我們,來命令我們按照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來做事!但凡你們國家的工作人員還記得‘爲人民服務’這個偉大的口号這個思想,那麽,我想這位先生就不會出那番話了吧,因爲大家都是文明人,是平起平坐的。假如你們這隻是爲工作而工作,爲服從而服從,那我無話可,先需要你們自己意識到自己的真真身份。不瞞你們,我師傅曾經不知爲國家做出了多大的貢獻,誰都記得他,你們想要見他,或許還不夠那個資格——一個能發明‘氣鐵’老前輩絕對不是一位凡人!我有話向來喜歡直言直,要是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
他這一番長篇大論娓娓道來,言語之間有激動,丁先生他們聽了之後,每人臉上都發紅了,甚是窘迫的樣子。
“你……你以爲你是誰?!用不着你來教育我們!請你把态度放端正,這不是思想教育會,你們是爲一家私營企業做事的還談什麽國體,真是笑話!”
剛剛那個被唐明數落的年輕男子漲紅了面色撞道。
“你這話得也未免太牽強了一吧?!在民營做事的工人就不算是國家的主人?我……真的不知該該怎麽才好了。”唐明苦笑着極度無語。
“你……”那人待要再叱責唐明一兩聲,卻在此時,丁先生喝住了他:“東,别亂話!”
酒店包廂裏可安裝有攝像頭,身爲國家某重要機構的成員可不能因生氣而信口胡什麽。
那人便忍住了要往下的話,隻聽丁先生道:“唐先生,能否請問一下,你師傅貴姓?”
他神色倏忽間緩和過來了許多,好像他挺在意唐明那個師傅的身份似的,可能是他剛才被唐明那話震懾住了。
唐明道:“這個我得爲我師傅保密。他要我跟你們上頭人談談,隻要你們接受我們的提議,我們也會做出相應讓步的,畢竟這關系到國家機械實業的發展大計,我們知大體心裏有分寸。如果沒事,那我先告辭了。”
罷他不由分解地站起了身來,就要道别而去。
丁先生慌忙起身道:“我送送你。”
他暗中無可奈何地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親自送唐明走出了酒店大堂。
返回之後,那個叫“東”的年輕男子氣哼哼冷冰冰地道:“那家夥,架子還真大,簡直是在跟我們叫闆,媽的,太可惡了,不能容忍他那自以爲是十分嚣張的氣焰!丁隊,要不要對他進行調查,把他的那個不見廬山真面目神秘兮兮的師傅給揪出來?”
“萬萬使不得!他們來頭不啊,我們不可妄自行動,我看這事還是先請示鄧主任吧。”丁先生神情凝重地道,“那個唐先生不是一般的年輕人,不好對付。他吃軟不吃硬!”
離開“銀天大酒店”以後,唐明立馬緻電毛林偉,兩人約好在冶煉廠附近的一家餐廳裏坐下來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唐明叫毛林偉拟一份協議書,内容大緻如下:工廠生産“氣鐵”的計劃不會無故變更、停止,多少的産量會按照工廠的出産量來;工廠可以跟國家控股下的大型鋼鐵公司(寶鋼、鞍鋼等知名企業)合作,可以定向出售,生産多少他們就收購多少,不過一切按的是廠計劃書裏内定的價格。
毛林偉按照唐明的囑咐火速地去辦了,而實際上第二天上午國安局的那位鄧主任就聯系上了唐明,要在老地方約請他洽談“氣鐵”發展一事。
………………
(謝謝烈火天打賞100币、書蟲書蟲514143275打賞100币、熾天之翼打賞5币,尤其是未知者va,不但打賞5币和投了5張評價票,而且投出了那麽多更新票,讓我突然有了給力更新的動力!感謝你們對本書的關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