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夫從前就是個做強盜的,這種血與火的生活給了他很多的感悟。所有他後來轉行做生意時很快就發現了兩者相同之處,所謂商人其實就是一個更高層面上的強盜。有了這個認識後他對自己的層次也就沒有了太多的要求,從他入行的第一天開始,做生意路上有能夠順便搶的東西他就沒有放過過,隻不過是偶爾降低一下層次嘛,隻要沒人當面抓住就沒有什麽。隻是最近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了,再去降低層次就有點不合身份時,他才放棄了這個業餘愛好。但是骨子裏,他還是對搶劫得來的東西有種由衷的熱愛的,他喜歡看着别人望向他時有那種無助的眼神,也喜歡聽着他們凄慘的哀号聲,無論哪一樣對他來說,絕對都是一種享受。
我不去搶别人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還有人敢來搶我?知道自己商會運送貨物的商隊被人給搶了,他這個第三順位的主腦人物立刻就火冒三丈。如果不是會長極力的阻止,他收到敵人位置的當天就可能帶着商會的精銳衛隊去清剿這些膽大包天的家夥。把他們的耳朵都穿成項鏈,收集俘虜的頭皮,雖然很多年過去了他依然還是有這樣的愛好。
一個由幾百個土人和一些破産商人組織起來的強盜窩,文不文,武不武的,絕對是一個三流人物帶領下的營地,這就是克裏夫對閃耀蓋子和李昂的評價。雖然打探情況的斥候和士兵損失嚴重,但是克裏夫骨子裏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在對這個新興營地用兵的問題上,他并不像自己膽怯的會長一樣小心。強盜的生涯讓他很清晰的了解土人們的生活結構,他們也許是好的獵人,但決不是好的戰士。幾次野蠻的沖鋒和無情的殺戮就能徹底的吓壞他們,就他的意思來看,那裏需要雇傭這麽許多傭兵,隻要給他幾百個武裝奴隸就能把敵人打的落花流水。雖然斥候的報告已經完全表明,這些土人們是有一個結構嚴密,防禦完備的營地的,但是他依然有十足的自信,就憑最近雇傭的這八百多個自由傭兵,一次密集的沖鋒之下,就能徹底的擊潰敵人的抵抗意志。
指揮着将盡三百人的前鋒部隊後,克裏夫顯然有了一種特别的豪情。乘坐各種交通工具浩蕩行進的隊伍在荒原上顯得比實際數目龐大的多,這極大的滿足了他戰士的虛榮心。相比起來無趣的商人,但無疑更喜歡這樣指揮人馬東擋西殺的感覺。想到這裏他連忙加緊的催促隊伍趕路,隻要這一戰成名之後,他在深紅的位置恐怕也就在會長之下了。一邊憧憬着在他指揮之下敵人如潮水一樣潰退的樣子,一邊思量着如何找個由頭搞掉已經有些老邁的加菲爾德,如此這樣深紅商貿以後還不是他的天下,想到此節,克裏夫不由的更加意氣風發,也不顧外面天氣寒冷,讓人把指揮車頭頂上的天窗搖了開來,探出身去仔細檢視着自己的人馬,不斷意淫着以後的種種。
就在他躊躇滿志的時刻,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整個隊伍前方的傳了過來。“敵襲!敵襲!”的喊聲不斷的傳來,而本來一條直線的隊伍也很快的一字展開了。雇傭來的自由傭兵們都是些久經戰陣的老兵,戰鬥剛一打響就紛紛搶到了兩邊,很快就占據了有利的地形,準備應付着敵人的攻擊。
“敵人有多少?”突然遭遇狀況後,克裏夫對着指揮車中忙碌着和前面隊伍聯絡的副官們問到。
“目前爲止隻有四個人,兩輛氣墊摩托。但是這很可能是敵人的誘餌。”一個跟随他很久的人立刻回報着情況,并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怎麽前面的斥候都沒有報告。”克裏夫很不滿的質問着自己的手下,而心中對自己派到前面探路的幾個斥候的素質大大的不滿起來,怎麽敵人都打過來了,他們才發現,還好隻是四個人,要不然吃的虧可能更大。
“已經聯絡了前方的斥候了,沒有一個人有回音,看來他們都來不及發出信号就被消滅了,我建議我們在原地駐防,等待會長的指示。”克裏夫手下幾個人的效率倒是蠻高的,隻是瞬間的時間就對前面的情況做出了判斷。
“就是敵人的幾個斥候而已,給我全都消滅,以後路上碰到類似的車輛就依照此例,一個也不要放過。”聽到敵人隻有四個後克裏夫也就不在注意了,雖然氣墊摩托比較少見,但是敵人的營地中有上一輛兩輛的也沒有什麽奇怪的。至于手下建議中的原地駐防等待指示他根本想都沒有想過,被在中軍的副會長格蘭特知道自己被敵人幾個斥候就吓的原地不動了,那麽以後自己這個前鋒指揮官就不要混了。克裏夫命令傳達的很快,既然指揮官已經有了決議,這些做幕僚的自然該做好自己的本份,就目前的情況提出建議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過去有十分鍾之久後,整個隊伍依然沒有前進,反倒是在前面‘乒乒乓乓’的打的異常熱鬧。克裏夫這時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前面這四個人恐怕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末日世界中永遠都不缺乏強者,能以四人之力消滅自己整隊人馬的人并不是沒有。究竟是怎麽回事?好奇中他連忙讓車子轉道向前,上去去看看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整個前鋒部隊就算隻是面對四個敵人,也是打得中規中矩的。所有車輛都圍繞着路邊展開了,依靠着荒原中的掩體和裝着裝甲的車輛,克裏夫的傭兵們打的好不熱鬧。在自己防線的前面還倒斃着幾個騎着摩托的傭兵,顯然這些試圖接近敵人展開攻勢的騎手們都死在了敵人的槍下。
速度占優的敵人完全沒有攻擊上來的意思,兩輛摩托就停在自己這邊人員的武器射程之外,其中一個人顯然是拿着一支射程超長的狙擊武器,幾乎每一下攻擊都能夠帶走自己這邊一名戰士的生命,如此的情況反複發生了幾次之後,整個前鋒的人員就都藏在了掩體的後面。傭兵們戰鬥經驗豐富是一方面,但是卻也極度缺乏必死的勇氣。敢于探頭還擊的人都一個個的死在了來人恐怖的槍法之下,就這樣一行三百多人竟然被一個狙擊手給壓的擡不起頭來。
注意到眼前的情況後克裏夫不由心中大怒,對着手下人大聲發布着命令:“搞什麽搞,這麽多人被一個人給壓的擡不起頭來,讓他們全部壓上去,後退者死,我就不信他能擋住我這麽許多人的去路。給我把他們擠死!”
就憑借一支狙擊槍就想阻止自己的進程,敵人也未免太過小瞧自己了。自己三百多人一路壓過去,敵人還能造成多大的傷亡,就算是有埋伏,一堆土人還能有什麽威脅,就憑借自己的人數和裝備上的優勢還不把敵人碾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