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心中的目标可以如此執著,世上還有什麽事可以難的到他。
紫裙族長眼中一片水霧,向旁邊的祖公悄然傳音,聲音都有一絲顫抖:“祖公,我有些害怕……”
祖公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族長接着說道:“我突然感覺,我對主人的虔誠,甚至還趕不上李燃刀的這種精神,我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難道我對主人的虔誠降低了嗎?危險中都沒有拼到極限就想退縮,這還是我嗎?”[
祖公悠悠地長歎了一口氣,苦笑了:“族長,需自責,主人都有幾百年沒有音信了,這不怪你。”
族長臉色有些蒼白,緩緩搖頭:“不,我發過誓,要将生命都奉獻給主人的,我決不允許自己這樣。”
說完眼神緊緊凝起,霍然将全身殘餘的力量全都提了起來,不惜燃燒潛力讓飛劍的劍芒暴漲,發絲飛揚,拼盡了全力護在李燃刀的左側,爲了見到主人,甯願自損數十年修爲。
祖公看到這裏也激動的淚水上湧,與那邊的族長同時加力。
突然三人感覺壓力猛然一輕,用力過重了,從飛線蟲的浪潮中直跌了出去,翻滾出好遠,狂喘着粗氣坐在那裏回頭看去,遠處的飛線蟲張牙舞爪的,但是沒有一條向這裏飛來。
後邊傳送陣有一種空間扭曲般的波動。
祖公與族長兩人将嘴都張的大大的,駭然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闖過來了?
天啊,我們闖過來了,我們終于可以見到主人了。
兩人同時狂喜,熱淚盈眶。
那邊的李燃刀臉色憔悴的厲害,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一手拄地一手撫額,連坐的力氣都沒有了,晃了一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再将一枚綠丹納入口中,精純的精神能量漫灌進去,就感覺一股清涼漫過滾燙的命核,不過眼前仍然發黑,久久不能坐起來。
躺了好半天方才緩緩睜開眼睛,突然看到祖公與族長并肩站在身前,向他輕施一禮。
李燃刀都吓了一跳,兩個六階殺仙給自己施禮?掙紮着想要坐起來。
祖公趕緊蹲下扶住:“多歇一會吧,李燃刀,謝謝你。”
李燃刀嘴唇都龜裂了,不過還是咧着嘴笑道:“謝我什麽,我可全是爲了我自己,你可答應放我的,不會反悔吧。”
祖公與族長全都笑了。
族長輕聲說道:“李燃刀,你赢得了我們真靈一族的友誼,從現在開始,這處禁地任你來去,今後若有什麽困難危險了,捎個信,我們定竭盡全力幫助。”
李燃刀一下子愣住了,沒有想到這個如此驕傲的女族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因爲我幫她見到了她們的主人嗎?
那個主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會讓這樣驕傲的六階殺仙肯主動放下身份感謝自己。[
不過馬上就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有了這樣強大的朋友,以後說不定真會求到他們呢。
族長将衣裙用心整理,将紫色面紗也摘了下來,一臉聖潔與虔誠,面對着傳送陣方向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過手卻有些顫抖了。
祖公将李燃刀扶了起來,眼中全是狂熱的異彩,也看向傳送陣方向,低聲說道:
“李燃刀,你與主人緣分非淺,帶你去見主人主人應該不會怪罪的,和我們進去吧。”
看着這兩位六階殺仙如欲朝拜一般的神情,李燃刀的好奇心簡直抑止不住了,咕噜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有些忐忑,随在兩人身後向傳送陣走去。
一陣光芒閃爍,再睜開眼睛,待光芒散盡,發現自己是站在一座雄奇的大殿殿堂之中,四周雕梁畫棟,奇偉瑰麗,大殿寬闊的足以容下數千人同坐。
光芒散去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久久回蕩。
三人站在大殿下首顯的那樣渺小。
李燃刀趕緊向上首看去,上首數百步外一座蓮花一樣的聖台,讓人情不自禁就有一種膜拜的沖動,不過蓮花台上卻沒有人影,隻有一團一人高的綠色光芒,而向綠色光芒裏邊細看去,會隐隐看到正中一顆拳頭大小的綠核懸浮。
看到那枚綠核,李燃刀一下子就如被雷辟一樣地愣住了,頭腦中嗡嗡作響。
太熟悉了,那上邊的波動簡直熟悉到生命最深處,裏邊的博大精深的玄奇就如孕育了他生命的宇宙。
激靈靈地回過神來,李燃刀打了個冷戰,駭然的眼睛都瞪圓了,怎麽回事?剛才那麽一愣神的工夫,自己的靈魂都差一點飄了出去,那枚綠核仿佛要融化了他的整個身心一樣。
吃驚着向兩邊看去,看到祖公與族長也全都一付震驚到以複加的表情。
祖公突然向下跪倒放聲大哭:“主人隕落了,主人隻剩下命核遺留,我們真靈一族完了。”
紫裙族長怔怔地看着上首的綠核,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嘴裏喃喃着:沒有想到,主人療傷未成,竟然隕落了……臉上全是絕望到骨子裏的神色。
突然從地上躍了起來大喊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縱身向上首那團綠光飛去,砰地一聲被綠光狠狠撞回,連翻了幾翻跌倒在地上,竟然法接近蓮花台半步。
祖公在旁邊哭喊道:
“族長,那确是主人的命格疑,主人已修至半神體,隕落後神威猶在,主人命格有神威保護,是人可以觸碰的。”
這下子族長也終于确信那确是主人的命格,臉色頓時蒼白的毫血色,形銷骨立,就如生命都失去了一樣。
殿中亂做一團,李燃刀茫然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上首的綠核仿佛有着緻命的吸引力,讓他根本都控制不住自己,一步一步地向上首走去。[
不知上首有什麽樣的危險,李燃刀強行控制着自己的**,額頭上青筋迸跳着想收住腳步,但是,腳下仍然控制不住了一樣,艱難地一步一步向那座蓮花台挪去。
納戒中有一道光芒沸騰地咆哮,漫天沖突,突然唰啦一聲,納戒被一道光芒擊的粉碎,裏邊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都掉落在外。
一道灰樸樸的光線從裏邊飛出,直向上首那團綠光飛去。
“是小劍……”
李燃刀都傻眼了。
如此異象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後邊的祖公與族長也被眼前一幕驚呆了,都忘了悲痛,大張着口看着李燃刀。
那柄得自迷霧谷的小劍完全不受束縛了,淩空飛到了蓮花台上空。
堅硬到堅不摧的小劍可是李燃刀的命根子,他的一身修行幾乎全來自于小劍,劍心入玄後,用劍意震蕩靈魂改造生命,整個生命的結構也全得益于小劍。
這一刻小劍自己飛出去李燃刀都吓傻了,方想飛身上去将小劍抓回。
突然就看到小劍上綠光大作,灰樸樸的堅硬中一下子化成柔柔的玄意波動,堅硬的金鐵化爲以計數的綠色絲線,那些綠色絲線不停地注入綠光中的命格裏邊。
抽絲剝繭一樣,不一會的工夫,小劍就完完全全的化成綠色絲線,被那枚綠核吸收的幹幹淨淨。
大殿内的三人頭腦中全是一片空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燃刀的生命深處,仿佛有一種冥冥中的吸引,他的頭腦都法指揮他了,如行屍走肉一樣向上首走去,徑直走到那團綠光前,啵地一聲穿透綠光,在蓮花台上坐了下來。
下首的祖公與族長全都看懵了。
紫裙族長一下子用手将秀口捂住,眼中難以置信的神色。
蓮花台上一人高的綠芒就是神威,她方才就是被狠狠撞了回來的。
可是神威竟然不排斥李燃刀,任由他穿進去坐下,這怎麽可能?
李燃刀微閉雙目坐在那裏,綠核一樣的命格就懸浮在他的眼前。他的額頭中突然發射出一道慧光射到命格上,源源不斷的綠色能量沿着慧光向李燃刀的額頭中注入進去。
祖公與族長驚的都快要瘋狂了。
李燃刀在煉化主人的命格,快、快阻止他。
兩人飛身而起向上撲去,将六階殺仙的終極力量都動用了,砰地一聲,被那團一人高的綠芒了回來,命格的神威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看着李燃刀臉上逐漸的有了神聖的光芒,祖公與族長愕然站在下邊,完全傻眼了。
他們阻止不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從李燃刀進入真靈牢獄那一天起就展現出了可以對付飛線蟲的奇詭神通,難道是上天派他來傳承主人衣缽的?
祖公與族長面面相觑,心中不知是震撼還是驚詫,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坐在蓮花台上的李燃刀突然睜開眼睛,微微笑了,透過綠光向下召了召手:
“祖公,族長,你們過來坐。”
祖公與族長滿眼駭然,互相看了一眼向上走去,恭立在蓮花台兩側。
李燃刀坐在綠芒中,笑容中有一付雍容的味道,點頭說道:
“我傳承了摩星河師尊的部分記憶,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不過還有許多還不甚了解,咱們三人溝通一下。”
摩星河就是真靈一族族長的名字,不過都有多少歲月人敢提及這個名字了,外人根本就不知曉這一名号,李燃刀竟然随口提了出來,可見他的确傳承了主人的記憶。
紫裙族長與祖公心中更加不能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