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青甲的真靈修士實力更強一些,這一刻他們也全都意識到大事不好了,唰地一聲飛到半空中向前急追過去。
李燃刀頭頂的劍光禦起,六重玄奧讓他速度激增,雖然還法飛行,速度仍然快的讓人目眩神馳,後邊六個飛行的修士竟然被他越落越遠。
到後來,李燃刀一路遙遙領先飛進昏黃的沙漠中,六個青甲修士陡勞地拼命着,看着一路絕塵而去的背影,六人臉都白了。
“這他媽是人的速度?我們飛都追不上?”[
就在這時,後邊的那個青甲長老終于追上來了。
他急的額頭都快要冒煙,如果真讓那個人逃出去,這個責任他可背負不起,這個長老手中還提着解開的那套腳鐐沒舍的扔,飛在半空中速度一增再增,從六個青甲修士的身邊超了過去。
六個青甲修士方才長籲了一口氣,這個長老比他們的實力可強多了,這回那個人就逃不掉了。
李燃刀在沙漠中跑起了z字形,不時轉換方向,弄的人焦頭爛額,追起來要費很大的勁,六個青甲修士早就落出好遠,那個長老也僅能和李燃刀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極難追到更近,氣的哇哇怪叫。
前邊的那個小子太滑溜了,身法怎麽看怎麽像飛線蟲。卻也因此有了更飄忽詭異的味道。完全不知他下一步要跑向哪個方向,青甲長老的速度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很怕飛快了人家轉向,自己追過頭還得飛回重追。
到後來追的快了,離李燃刀越來越近,終于有漸漸趕超之意,李燃刀突然側過身,一記粗壯的電芒射了出去,這麽半天,他的電芒杖早就冷卻完畢。
後邊的那個長老大驚中将自己橫着甩了出去。讓電芒貼着胸前的衣襟劃出,那道電芒的威力将他也吓了個冷汗涔涔,暗暗驚訝爲何電芒杖到了那個小子手裏,力量會突然變的那麽強大起來。
前邊,李燃刀趁機跑的更遠了。
不過李燃刀也在暗暗叫苦,昏黃的沙漠浩瀚垠,他就如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亂撞,根本就不知出口在哪裏,跑着跑着。躍過一座沙丘,前邊漫天風沙中。突然出現一片精雅的竹林,站地數十裏方圓,裏邊數十間精舍錯落有緻地分布,小橋流水,亭榭回廊,一步一景。
整片竹林仿佛被一層形的靈陣結界包圍着,任外面漫天黃沙,裏邊卻清風習習,幹淨的一塵不染。
李燃刀差點将舌頭咬下來。都懷疑自己眼睛花了,用了擠了擠眼,确信那片竹林不是幻象,但是在邊的沙漠中突然冒出來這樣的景緻,任誰的神經都有些接受不了。
太美了,用黃沙趁托下的竹林美的簡直讓人眩目。
不過李燃刀卻暗暗叫苦,自己慌不擇路。這是跑到哪裏了,這樣的景緻一看就是人爲布置出來的,那麽裏邊一定是真靈修士們的居所了。
後邊追上來的那個長老卻暗中歡呼起來,咬着牙地獰笑着:“這回是你自己跑到靈隐堂了。看你也往哪裏逃……”
李燃刀從高高的沙丘上一下子跳落,避開後邊那個長老的指爪,身體在空中突然輕輕巧巧地一記轉折,變換方向就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這一轉向簡直如神來之筆,讓後邊的那個長老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李燃刀身禦劍光,嗖地一道急加速飛上另一座高高的沙丘,突然眼睛一瞪,就在他不遠處的前邊,有一個大紅袍飛揚,長發長須的老者,有一種仙風道骨般的味道傲然站在那裏,冷冷地看着他。
這個老者是如何出現的,如何正好迎在他頭裏的,他竟然半分沒有感知到。
李燃刀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事情緊急,擡手就射,唰地一記電芒就射了出去。[
“咦?”
那個紅袍老者眼睛向李燃刀手中的電芒杖看去,臉上微露感興趣的神色,點頭道:“改造了?不錯,改的有點意思。”
手指一點,一道綠光将那記電芒點散。
李燃刀一下子都就傻眼了。
這個紅袍老者的實力深不可測,以他的眼光根本就看不出人家的層次來,急匆匆地方想再次換向,那個紅袍老者的手指中再現綠色絲網,兜頭将李燃刀網在裏邊。用力一收,一下子将他綁成了粽子。
啪地一聲扔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如果實力沒有受限制,李燃刀也不會這樣輕易被俘,在功力束縛如此嚴重的情況下,遇上一位這樣的大道者,他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能逃出這麽遠,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燃刀心中全是頹然,停止了掙紮,他知道,掙紮也沒有用,逃跑失敗了,不知人家要如何折磨自己。想到外面的世界,心若油烹。
後邊的那個青甲長老終于趕過來了,滿眼驚喜之色,恭恭敬敬地向那個紅袍老者施禮道:
“見過祖公。”
他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祖公,這位祖公可是這處禁地碩果僅存的元老,地位比族長還高,平時他們這些弟子根本都見不着這樣上位者的面的。
紅袍老者微微點頭,略帶責備的聲音說道:“下回可不要這樣大意了,若不是我正好路過,還不知要讓這人逃到哪裏。”
那個長老誠惶誠恐,趕緊施禮狠狠地說道:
“是,回去後我一定嚴懲這個逃犯,給那些關押者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讓他們看看逃跑者都是怎樣的下場。”
說着,将手中那套腳鐐靈器嘩啦一聲綁在李燃刀身上。
這付腳鐐被改造後,讓這個青甲長老吃足了苦頭,這回他當然要報複回來,冷笑着看向李燃刀,想看看他作繭自縛之後會是什麽表情。
那片綠色絲網是能量所化,這一刻淡淡地散去。
青甲長老語調的森寒讓綁在腳鐐中的李燃刀再次打了一個冷戰,眼珠骨碌碌地轉動想着對策,一會那個紅袍老者離開後,李燃刀還有辦法呢,他還有那麽多奇丹沒用……
那個青甲長老施禮告辭,将地上的李燃刀狠狠提了起來方要轉身離開,突然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從地上提起一個人之後,竟然還有一道身影留在那裏,就好像李燃刀會分身術,他提走了一個分身,還留在原地一個分身。
如此異像讓這個長老與那邊的紅袍老者同時一愣,就看到方才那個地方,一道火紅色的身影懸浮在空中,隻有三尺高矮,渾身顫抖着看着紅袍老者。[
正是劍奴出來了。
李燃刀大急,不知劍奴爲何突然自已暴露出來。
那邊的青甲長老也一下子就意識到,李燃刀身上一定藏着某種奇特的物品可以隐藏另一個生命,焦急中大喝了一聲,一步竄上去就準備将劍奴也抓在手中。
這時,就見劍奴一臉激動到難以自已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在半空中向那個紅袍老者拜去,朗聲說道:“劍奴見過師叔祖。”
青甲長老的利爪一下子停在空中落不下去,驚訝的嘴都張圓了,不明所以,不敢再冒然行事。
李燃刀也大吃了一驚,大張着嘴看着劍奴。
李燃刀知道劍奴的前主人是一位了不起的大道者,他從劍壁中學會的九劫銀電劍術,可以讓他在七重玄奧前都能一直用的到。
可是他不知道劍奴的主人到底是誰,就以他對真靈世界的丁點了解,就是劍奴說了他也茫然不知。
而現在劍奴居然管這個紅袍老者叫師叔祖,李燃刀都有些懵了。劍奴竟然和這處禁地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個紅袍老者一愣,目光疑惑地向劍奴身上掃去,神色也有些隐隐的激動了,低聲問道:
“你是……”
劍奴激動地說道:“弟子是劍希聲的劍奴啊,師叔祖,我從前主人的記憶中見過您,我的主人臨終前的最後一個願望,也是能再見您一面,可惜,他永遠法實現這個心願了。”
劍奴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紅袍老者聽到這裏,臉上也隐隐的動情,目光炯炯地看向劍奴,好半晌才長歎了一口氣:
“原來你是希聲的劍奴,唉,希聲那孩子遇難的事我後來都知道了,他的仇人我也幫他斬除了。”
劍奴放聲大哭,拜伏在地:“謝謝師叔祖,劍奴能代主人見您一面,劍奴此生憾了。”
如此感人的一幕讓旁邊的青甲長老與李燃刀全都愣住。
李燃刀突然明白過來,爲何劍奴見到電芒杖與腳鐐時,會那樣驚奇,驚歎煉器手法與自己的手法八分相似,想來這裏的煉器師皆是這位紅袍老者的門下,與劍奴皆是同門。
紅袍老者眼中有些濕潤,緩緩點了點,向李燃刀努了努嘴問道:“這是誰,你怎麽同他在一起?”
劍奴趕緊施禮,恭敬地說道:
“師叔祖,這是我的新主人,他從老主人的劍壁中領悟了九劫銀電劍術,收去了劍魂,劍奴已認他爲主,決定跟着他闖蕩世界了。還願師叔祖開恩放過我的主人。”
李燃刀聽到這裏心中暗暗感激,他與劍奴可不是主奴身份,劍奴是自由的,他沒有想到劍奴會當着師叔祖的面如此說,想來是爲了全力營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