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在牢獄中的那些修者中可炸開了。
到最後,四大區的人暗中全都知道了這次火并,暗中傳的越來越玄,說那個新陷進來的李燃刀身上的靈丹多的讓人眼紅,至少有五十枚以上。
還有的傳,說他看見李燃刀當着他的面拿出了八十瓶靈丹來炫耀,要用一枚靈丹換他的三色流焰劍。
還有的說紅修羅與綠鬼這兩個老大因爲分贓不均才兩夥人鬥了起來。[
也有的版本比較真實一點,說李燃刀一個人就将兩夥人打的找不着北了,那個新進來的在外邊至少是合道期。
到最後,四大區的幾位最強者都坐不住了。
他們聽說的版本中,甚至都有說那個李燃刀手中有三百枚靈丹的,并且還全都說的有鼻子有眼,讓人分不清楚到底哪個說的才對。
如此數量的靈丹,在真靈牢獄這裏可是一筆天大的财富,聽到那些傳說的人哪一個不渾身熱血燃燒。
東區的那位終極老大是一個瘦小幹枯的老頭模樣。
如果第一眼看上去,會覺得這是一位和藹的鄰家老者,誰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是将整個東大區萬多修者、十多位老大都打服的煞修呢。據說這個老者在陷進來之前可是一位三階殺仙存在的超級強者,不知在裏邊關了多少年了。吸收不到能量,功力停滞不前,甚至有倒退的迹象。
聽手下說那個李燃刀手中竟然可能有三百粒靈丹,這個瘦小幹枯的老者頓時就動容了,一把将報信的那個手下衣領抓住,瞪着眼睛問道:
“此話當真?”
如果讓他得到那些靈丹,他至少在十年内不擔心功力倒退的問題了。
報信的手下有些緊張,吃吃說道:
“蛇老大,這些都是别人傳的,具體的我也不敢叫準。不過,我調查了幾個那天事件現場目擊者,都說那個李燃刀真狠,銅鐵頭被他一叉柄抽的腦袋都縮到脖子裏去了,兩個鐵煞地行屍的腿也被一棒抽折。有人猜,那個李燃刀在外邊至少有合道期的實力。”
瘦小幹枯的蛇老大聽到這裏鄭色起來。
他知道,看來東大區又進來一個可以挑大旗的強者了。
如果單單是合道期,他夷然不懼,但是。合道期隻是對那個李燃刀最低的估計,誰知道他到底強到怎樣的程度。
即使他有信心最終将這樣一個強者收拾下來。那也需要好長時間,不過這裏到處都是真靈修士把守,根本就不可能給他那麽長時間動手。
三百枚靈丹啊,讓他饞都饞死了。
那個手下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蛇老大,咱們要動手可得抓緊啊,這樣一筆财富不要落到其它區手中,我可聽說那幾大區的龍頭大哥都在蠢蠢欲動,想要染指呢。”
“其它區的龍頭?”[
蛇老大眼睛一眯,裏邊精芒隐隐射出。有一種犀利的殺氣。
松開手下的衣襟,手摸着下巴陷入到思索當中。
西大區的那個龍頭在陷進來之前如他一樣,也是一位三階殺仙,而南、北兩大區的龍頭原來則是二階殺仙。
不過到了這裏受到的束縛太重,他們之間的力量區别不是很明顯了。
四人之間有排斥,有競争,也常常爲争奪一些利益而暗中鬥的頭破血流。但是表面上至少四人是和和氣氣的,誰也不願公開撕破臉皮,在真靈牢獄這樣的環境,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隻是互相之間的利益最大化。
蛇老大突然轉頭對那個手下說道:
“菜刀,有空你暗中給那幾個龍頭傳個話,就說我有意與他們合作,四人聯起手來對付那個李燃刀,得到的好處均分。”
“什麽?”
那個叫菜刀的手下大吃一驚。
李燃刀這塊肥肉可是在他們東大區,他們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蛇老大居然放下身份去将利益分給别人?
西區龍頭是一個煞族,渾身肌肉就如粗糙的花崗岩,兩顆碩大的吸血獠牙外露,一雙雞蛋般大小的血紅眼睛散發出邪惡的光,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此刻他正斜靠在監室的床鋪上,微眯着雙眼。
走廊外,一個真靈修士手持電芒杖,冷冷地踱步過去了。
一個手下見安全了,湊到附近壓低了聲音将東區蛇老大傳過來的意思說了一遍。
那個煞族一下子就将身體坐直了。
冷笑着點頭道:“有意思,有意思,蛇老大放着那麽好的條件不利用,卻來聯合我們,看來那個李燃刀是真狠,這筆生意蛇老大自己吃不下去。”
那個手下的一聽,臉色凝重地低聲問道:
“大哥,那咱們答應蛇老大嗎?”
那個煞族冷笑道:
“當然答應,這麽大的好事還不答應?蛇老大不是怕打不過李燃刀,他是怕短時間内打不死他,就很難再有機會下手了。
嗯,加上我們三個,兩個二階殺仙,兩個三階殺仙,收拾一個新來的确實是有點大動幹戈了,不過爲了那三百粒靈丹,值了。”
四區老大們暗中曲通,最終定下來,在一個月後,真靈修士們會再将他們聚到一起,進行抵抗飛線蟲的測試,他們就在那個時候動手。[
在進入測試熔洞七号分洞的狹長通道裏有一處寬闊的轉彎,非常适合偷襲。
那條通道狹而長。彎彎曲曲需走出好遠,因此真靈修士們不可能把守每一段路口,那段路正是真靈修士的視覺盲點,他們至少有五十息的時間。
聽到傳回來的消息,蛇老大手摸着下巴,臉上露出冷笑:
“西區老大是個煞族,他吼出來的魔音震蕩會直接影響心神,南區的龍頭有一柄幽冥弓,極适合于暗中偷襲。北區的龍頭以肉身合道,蠻勁天下雙。再加上我那犀利匹的天劍術,那個小子還有活命的希望嗎?”
蛇老大想到這裏突然嘻嘻笑了出來。
他還從未從這種角度想過問題呢,今天突然發現,他們四區的龍頭老大湊到一起,互相之間取長補短,竟然是這樣一組絕配。
逃跑大計一直在胸中醞釀,李燃刀抓緊一切時間修行着。
一呼一吸間,體内周天快速運轉,将那些吞食進丹田的綠色能量一點一點地煉化成自己的本命精元。
這樣長功力的速度太快了。李燃刀每一息之間都可以看到自己的能量增長。再想到納戒裏邊儲存着那些海量的綠色絲線能量,心中興奮之極。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到劍魂中一片蕩漾,劍奴火紅色的身影呼地一聲飄了出來,手拿着那柄電芒杖,臉上全是驚訝與所适從的神色:
“這、這怎麽可能?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做夢吧……”
李燃刀趕緊睜開眼睛,不知所以地望過去,就見劍奴懸浮在空中團團轉着,一付抓耳撓腮的模樣,緊皺着雙眉仿佛什麽事想不通了。
李燃刀一驚,低聲問道:“劍奴。怎麽了?”
劍奴轉過頭來,滿臉疑色地揚了揚那柄電芒杖,疑惑地說道:
“怎麽這件靈器裏邊的手法我看着那麽熟悉,論從粹火提煉到靈陣的布設,再到各種金屬的融合,那種手法與我的手法至少有八成相似,這、這怎麽可能?看着這柄電芒杖。我仿佛看着我自己的煉器作品一樣。”
李燃刀聽了張口結舌。
論煉器還是煉丹,每一門的風格手法都迥異。他能理解劍奴的心情,就好像大街上突然迎面走來一個長的與你八分相似的人,你不大吃一驚才怪呢。
不過李燃刀最終關心的不是這個。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劍奴,這樣說來,這柄電芒杖你能仿制了?”
劍奴苦笑着搖頭道:“不可能,這是用這裏的真靈材料煉制的,那種金屬以我的三昧真火,煉化一小塊時間都要以年計,再說你也沒有那種材料……”
李燃刀聽到這裏一下子失望了。
劍奴話鋒一轉突然說道:“不過,這柄電芒杖看來應該是制式的,裏邊制作的很粗糙,我到有辦法做點小改動,威力嗎,至少可以提升三倍以上。”
“真的?”
李燃刀頓時喜笑言開。
提升了三倍威力的電芒杖,估計那些真靈修士也抵擋不住吧,他逃跑就有希望了。
劍奴仍然對電芒杖裏邊的煉制手法感到疑惑,拿着電芒杖苦苦思索,突然擡頭說道:“對了,你的腳鐐不也是一付靈器嗎,快給我看看,那種熟悉感到底是怎麽回事?是碰巧嗎?”
李燃刀笑了笑,将腳伸了出去,低聲說道:
“正好,你先幫我将這個東西解開吧,戴着好難受,不過,還不能讓那些真靈修士看出來,最好能幫我實現想戴就戴,想摘就摘。”
劍奴橫了他一眼:“想法還挺多。”
蹲下身去,雙手觸摸到腳鐐上緩緩地向下摩挲,再次怔住了,臉上一付激動之色,嘴裏喃喃地說道:
“怎麽會,怎麽會,又是這種手法。”
李燃刀有些急了,追問道:“到底能不能幫我解開啊?”
劍奴嘴角邊突然緩緩露出笑意來,淡淡說道:“解開有什麽困難,我還能做一些小改動,讓這個腳鐐變成你的一件武器呢。”
李燃刀又驚喜了。
爲了懲罰那些鬧事者,數十人被關在小黑屋中,連三天一次到廣場上參悟飛線蟲的聚會都不讓參加。
真靈牢獄這裏也沒辦法吐納修行,那些人在小号裏呆的百聊賴。
李燃刀卻過的充實之極,腳鐐早就卸掉了,盤膝而坐,一遍又一遍地運轉周天,不時喝上一口玉瓶裏邊的綠色能量,不知幾條綠色絲線就被吸入腹中。
那種能量精純之極,每一口都可以讓他的功力有個大幅度提升。
一連一個月的時間,在功力的悄然累積中,竟然被他大步地跨過嬰變層次,功力實現了合道期的突破。
雖然境界還未跟上,但是至少力量暴增。
就是再在外邊碰上那個三階殺仙斷刀山,李燃刀也有一戰之力了。
這一天突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直奔他這裏而來,李燃刀激靈靈地從入定中回過神來,手向下一揚,腳鐐嘩啦一聲重新戴上,鐵門咣啷一聲響,外邊一個真靈修士冷冷地看向他,吆喝道:
“出去,參加測試。”
“測試?什麽測試?”
李燃刀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難道是309監室的那個小個子提到的,一年一次的飛線蟲測試?說通過測試就可以進入氤氲古洞采集七彩靈乳。”
即而又想:“真靈牢獄這裏防守如此森嚴,也許到氤氲古洞的路上會有機會逃跑。”
想到這裏心中興奮,飛快地站起身,拖着腳鐐一步一步挪出小号監室,就看到走廊中紛亂的人流都在向外走去。
李燃刀也彙入人流中。
不過走在他旁邊的那些奇形怪狀修者全都微露驚恐,悄然向旁邊讓開,不敢離他三尺距離。
關于李燃刀打殘打死數人的傳說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人家下意識已經将他當做一個即将崛起的老大看待了。
李燃刀也不知要往哪裏走,隻是随着人流緩慢前行。
走到廣場上,遙遙向隊伍前方看去,看到一處高聳的石牆底下打開了一扇小門,人流魚貫而出,外面呼呼的風沙聲傳了進來。
李燃刀的心砰地一跳,那裏就是通往真靈牢獄外面的通道嗎?一會走出小門,是否就有機會逃跑?
強壓住心中狂熱的情緒,一點一點地随着人流移動,終于走到小門前邊,幾人一組從小門中擠過,迎面一道熱風呼地一聲撲過來,風沙灌了滿嘴。
趕緊擡眼向四周望去,牆外是一片昏黃的沙漠,風沙将天都刮黃了,在沙漠的前方,離真靈牢獄的院牆有三裏左右的路程,一座巍峨的雄山高高聳立。
這支長長隊伍的另一頭,就如被大魚吸入腹中的群蝦一樣,被那方雄山底下的一個山洞入口吞吸了進去。
還有源源不絕的人群慢慢地向裏移動着。
這三裏左右的路程,離着十多步遠就站着一個手持電芒杖的真靈修士,虎視眈眈地盯着隊伍,風沙中,隐隐有數飛線蟲飛舞。
看着李燃刀愣神了一般站在那裏,後邊的一個人擠不出去,有些不耐煩了,低聲嘀咕着:
“看什麽看,這裏若是能逃跑不知都跑了多少人了。前年到是有一個膽大的,還不是被電芒杖活活地電死了。”
李燃刀一下子苦笑,随着人流再次向前移動。
那些真靈修士在這裏都可以飛起來,而他不行,在廣闊的沙漠中跑出去,遲早不得被人家抓回,那時性命堪憂,看來就是逃跑也要尋一個好機會,争取一次成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