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特使正在強行招架着鲸修的砍刀,突然感覺後背上殺機臨體,吓的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心念疾動,一柄利叉祭在頭頂,一道流光向後邊迎去,當地一聲金鐵交鳴,這個特使與遠處的李燃刀頭腦中同時嗡地一響。
“咦?”
瘦高的特使臉色頓時就變了,兩個鲸修已經讓他難以招架了,而後邊的那個丹升中階的小妖,竟然也有如此實力?那一劍中隐含着精深難言的天地之境,玄奇的不可方物,攜帶的力量太強了,有一種驚豔般的風度。
一劍之下讓他也幾乎吃了暗虧。
李燃刀的玄奧之道已悟到第二條絲線,現在的實力比殺玄玄木時還要強上幾分,雖然還不是丹升大圓滿上妖的對手,但是也足以讓他們動容,與兩個鲸修聯手,殺的這個特使手忙腳亂,特使頓時就感覺力促氣短,難以抵擋。
陡然間前邊兩道勁風再次砍下,光芒在特使眼前乍放。
兩個鲸修的砍刀一左一右遙相呼應,配合的妙到毫巅,勁力此消彼漲,兩刀刀勁相融相生,呼地一聲刀芒大作。
這個特使臉上頓時就苦了,手中利叉掄圓了向上架去,當地一聲劇震,海水中一陣沸騰的咆哮,特使的身體砰地一聲向後跌出數丈。
兩個鲸修一身修爲返璞歸真,出神入化,砍刀沉重的讓人幾欲吐血,兩鲸修的合力真不是他能抵擋下來的。
這個丹升大圓滿的特使被三人圍在中間瘋砍。有力無處使,心中憋悶的無以複加。
再也受不了了。借着後跌出去的力量,身體一晃,向着李燃刀的方向疾閃過去,他當然看的出來,在三妖中那裏是最弱的一道缺口,隻要一鼓作氣從那裏沖出和另外一個特使彙合,兩人才有逃跑的機會。
心中焦急的都拼命了,一身氣息玄玄地波動,利叉如一道長虹,裏邊蘊含着沸騰而凝練的力量。嗤地一道利嘯将利叉向前送去。咬緊牙關準備在後邊鲸修追來之前将李燃刀迫開。
這一記前刺融合了太多的玄意,實乃傾盡了這個特使一身巅峰實力。就爲了能一舉突圍而出,否則再被圍上就太危險了。
一道金虹向前橫貫。
李燃刀怎看不出這個對手的意思,心中頓時凜然,一股狠勁從心底直沖到頭頂。以爲我就好欺負嗎?我到要看看到底能擋下你幾招。
一顆心進入到古井無波的心态,頭腦中依稀看到了在小劍虛空頓悟過程中看到的那幾株翠綠色的柔軟枝條。
李燃刀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枝條搖擺,而是小劍前任主人感悟天地,以這種方式來傾述的玄奧之道。翠綠色的枝條每一記拂動都有着精深的意境,都是一種對天地運轉軌迹的深入理解。
綠色的風劍握在手中柔柔地揮出,一道勁風如風拂柳,這一劍揮出去後,犀利的竟然令人動容。當地一聲迎在了特使的利叉上,兩人身體同時劇震,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出一步化去這道力量。
李燃刀胸口一甜,嘴角邊一絲血迹隐隐流出。
利叉上的力量太強了,就是動用了玄奧絲線之力仍然不能完全擋下,一抹鑽心的力量被騰龍心甲擋去大部分。剩下的仍然讓他胸中氣血翻湧。…。
然而那個特使卻要比李燃刀驚駭的太多了。
他的巅峰力量一擊,對面一個丹升中階的小妖竟就擋住了?竟然就将他都迫退一步?雖然對手吃了暗虧,但是自己希望的效果竟然半分沒有實現,不僅沒有一舉沖出,反而向包圍圈中更深處了一些。
“媽的,如此變态?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再來一次你還能擋住。”
呀地一聲低喊,利叉一抖,唰地一聲再次分水,凝聚全身力量準備再沖一次,這次前沖的勢頭勢欲瘋虎,利叉上都隐隐暴出銳芒。
“小子,給我開路。”
這道殺機強烈到讓李燃刀心中一股寒氣直沖到頭頂,暗中咬緊牙關:拼命是,我到要看看我與你到底差了多少?
小劍虛空中悟到的四五條柔軟的樹枝全都彙聚到風劍中,就如一道輕風吹拂而過,風吹樹搖,妙曼靈動的令人驚豔,唰地一聲,劍叉再次擊于一處。
李燃刀一記翻滾翻了出去,噗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就蒼白了,丹升大圓滿拼命時的氣勢與力量真的太狠辣犀利,胸中氣血翻湧,真元都險些被震散。
而那個特使同樣騰騰騰地一邊後退數步,滿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前方。
方才李燃刀那一劍劍勢柔和如柳,力量卻偏偏強勁如虹,一股震蕩般的攻擊從利叉上傳回,如摧枯拉朽一般毀去了他凝練到一處的能量,如裂帛一般一層一層将他擊出去的妖元崩散瓦解。
如此精深的玄奧之意真的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之感,追求了無數年的玄境,如果今天不是生死拼殺,他真恨不得再體驗一次對手劍中玄奧到底是如何施展的。
但是,現在來不及了。後邊的兩個鲸修砍刀已經殺到了。
兩柄砍刀仿佛将一座山峰的力量凝練到刃芒上,唰地一道令人驚聳的破空聲,刀光将這個特使的臉映的慘白。
這兩刀如果招架不好可就有殺身之禍。
特使一顆心都抽搐到一處,雙手一抖,一柄利叉擎出準備拼盡全身力量向上迎去,突然看見從虛空中突兀地鑽出一道金焰缭繞的玄火索,以神念一般的速度唰地盤旋着從上空當頭籠下,一個沒注意,玄火索玄奇地向裏一收,砰地一聲就将這個特使全身綁縛起來。
李燃刀怎會放過任何一個戰機。在這個特使最危急的時刻心念電轉将玄火索釋放了出去。
玄火索原本就是融于神念中的靈器,心念一動随心而至。快的根本就讓對手無法反應,一道旋繞着的流光,玄火索用力向裏一勒,就準備将這個特使強大的妖元封印了,如鐵箍一般将這個特使渾身筋骨都差點被捆斷裂。
“什麽?”
特使再次吃了一驚,前沖的勢頭未止,差點淩空跌了一個跟頭,手中的利叉都沒拿住向海底掉落下去。極炎的玄火燒的他體内能量沸騰地流瀉,
哪裏想到對手還有這樣的手段,雖然對于他這樣層次的修者來說。玄火索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威脅。但是這片刻之間的綁縛也讓他在戰鬥中一下子失去先機啊。
心中又急又怒,一聲低喊,渾身妖元沸騰地脹起,砰地一聲将玄火索憑空崩散開。但是,兩個鲸修砍刀已經殺到了。
砍刀向下一沉。隻聽嗤地一聲輕響,這個特使的兩條胳膊被齊唰唰地卸了下來。
鮮血狂噴,特使一聲慘叫疾向後退,身體都疼的痙攣了,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全是驚恐之意。…。
戰鬥到最關鍵的時刻,哪裏會想到突然出現一條那樣的玄火索束手束腳。一條玄火索就讓他頓時戰機,被兩個鲸修所乘,這也是爲何修者都怕被群攻的道理。
特使一顆心完全暗了下去。三妖聯手,他全無還手之力,兩條手臂都斷去還要怎麽戰鬥?就要命喪于此嗎?心膽都寒了,但是做爲一個丹升大妖,不戰鬥到最後一刻又怎甘心引頸就戮,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唰地一聲一柄利叉祭在頭頂盤旋飛舞。心神慌亂中就要拼命。
兩個鲸修砍刀潑潑灑灑,疾若流光,刀意凝練到讓人發指,一柄利叉又怎遮攔的住,就在這時,遠處如風暴一般的利嘯呼嘯着掠了過來,黃、綠、藍、紫四柄靈劍,每一柄劍上都帶着螺旋一般的駭人力量,眨眼間就在深海中刮起一場靈劍風暴。
劃過玄奇的軌迹,唰地一聲,四劍在這個特使眼前放大。
眼看這個特使窮途未路了,李燃刀不介意用最強的手段再送他一程,決不會讓他再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抓緊了這個戰機瞬間就将四柄飛劍祭了出去。
“不!”
特使一聲歇斯底裏般的怒嚎。
兩柄刀都遮擋不住,何況又多出了四柄劍。就如六個對手在圍着他瘋狂攢殺,還哪裏有半點生存的希望。
“心念多分?難道是章族的神通,但是章族怎麽又和鲸族混到了一起?”
這個特使又驚又怒,渾身都在發抖,不過這時已來不及思考了,李燃刀的四柄劍故然不能真正對他造成威脅,但是四劍的幹擾卻太大了,讓人眼花缭亂目不瑕幾,并且劍中真含着天地肅殺之氣,如果一個輕視真會要命的。
特使累的幾欲虛脫了,斷臂處的傷痕不停地噴血,頭腦中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恨不得立即能倒下去歇一歇才好。
但是如果倒下去,就真的起不來了。
當地一聲劇震,利叉迎在了砍刀之上,不過這道沉重如山的力量他再也招架不住了,利叉嗖地一聲抛飛了出去,頭腦中嗡嗡作響,眼前完全的黑了下去。
“完了。”
特使心中一暗,後背處四柄利劍呼嘯紮了下來,而旁邊的一柄砍刀如劃破虛空一樣直接劃到了肋下。
嗤地一聲輕響,後背被紮成了篩子,砍刀如切斷筍,輕輕一聲響,這個特使刹那間上下身分離,被一刀砍成了兩截。
突然露出了一絲解脫般的輕松,那絲表情在臉上定格,兩截身體靜靜向海底沉去。
“不”
遠處另一個特使縱聲狂喊。
他被另一個鲸修纏住,自顧不瑕,根本就脫不開身,見那邊的兄弟被殺死,心中冰涼冰涼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心都在深深地顫抖。
兩個鲸修與李燃刀彙到一處,滿臉獰笑着向這裏擠了過來。
三個丹升大圓滿境界的鲸修,一個四柄飛劍同時祭出的變态修者,剩下的那個特使再無懸念,一陣煙塵四起的戰鬥中同樣引恨收場,身首兩處。
海水都被碧綠色的血液攪混,李燃刀站在一邊狂喘着粗氣,這一戰他也累的不行。好半晌方才心念一動,将三個鲸修收入禦妖令之中。
兩個丹升大圓滿境界的大妖啊,是那麽容易殺死的?就是與三鲸聯手也大費周章,不過能取得如此成績,心中的得意簡直無法言喻。法寶也是自己實力的一種,身懷禦妖令奇寶,就代表着他李燃刀現在就有這種可以殺死兩個丹升大圓滿的力量。…。
想起當年秦鷹一個人就差點将自己與素素殺死,站在兩個特使的屍體前,李燃刀心中充實而滿足。
戰鬥與殺戮成就了艱難的劍仙之路,他就要這樣在艱難的修行中一步一步攀上仙道巅峰,從此,再也不要讓親人愛人受到一點危險。
臉上的神色堅毅之極,一揮手,将兩個特使的屍體收入納戒裏邊。
遠遠地,靈山城海監府護城妖修們喊殺聲響了起來。
李燃刀冷眼向遠方看去,哼了一聲,禦起劍意,嗖地一聲在深海中飛遠。就憑他的速度,那些小妖們如何能追趕的上。
飛行中心中暗思:三個高深實力的大妖,不知他們手中是否有木涎。
雖然知道木涎珍罕,沒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轉念又一想,三個大妖啊,三妖放到一起,怎麽的還不能找出一粒半粒?
在深海中繞着圈地飛出數百裏海路,知道後邊的群妖應該再也追之不及了。
況且他們群妖無首,也不敢就那樣一直追下去,尋了一處深深的海溝,遊入一處秘洞裏邊藏了起來,砰地一聲坐在地上,緊靠在洞壁上調整着氣息。
方才的戰鬥看似過程漫長,其實一切全在電光火石之間,那種層次的殺伐稍一不慎都會要命的。
在與更強者的生死之戰中,李燃刀将玄奧意境體味的更深了,收獲極大。
老驢深吸了一口氣,砰地一聲滾圓如初,從主人的胳膊上跳了下來,再也不是以前一看到戰鬥就吓的魂不附體的慫樣,臉上反而充滿了興奮,焦急地問道:
“又赢了,又赢了,主人,快查查有沒有木涎。”
久曆戰鬥,這位主人層出不窮的手段讓老驢都有些麻木了,仿佛主人赢的天經地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