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上位修者說話卻這樣客氣,船老大對其極有好感,趕緊拱手道:“不敢不敢,出船就要渡八方之客,這原是我們份内之事,但是……”
神se有些尴尬頓了頓,指着李燃刀說道:“但是,我們這艘船已被這位客官包下了,這一趟行程是否要捎上各位,還要看這位客官做主啊。”
那三個神動高階同時轉頭向李燃刀看去,見僅是一普通人,都沒有在意緩緩點頭。
李燃刀丹田中星雲旋轉,一身氣息深深内斂,非上位層次不能看出其氣息底細。
那三人中另一人走了出來,胖胖的大頭,鼻孔向天翻着,從袖中直接取出一百兩紋銀,啪地一聲扔在李燃刀面前的桌案上,随口說道:“我賠你一百兩銀子,捎我們一路沒有意見。”
所有人都向李燃刀看去,那個船老大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沒有想到今天遇到的客人一個比一個出手闊綽。知道這三人可不敢得罪,怕李燃刀不識好歹語言沖撞,暗暗焦急。
李燃刀微笑點頭,伸出手去将那枚銀兩拈起收入袖中。
呼地一聲,船老大長出了一口氣。
那三個神動高階同時笑了,再也不理李燃刀。在船老大的招呼下向上層的房間走去。
禦妖令中傳過來鲸大不屑的哼聲,神識中淡淡說道:“主人,這三個人我一隻手就能将他們拍死,若是以我上一任主人的脾氣,敢在您面前扔銀子,這三個人早就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李燃刀淡淡一笑,沒有說話。這麽大的渡船,多載幾人又有什麽問題,隻要不影響自己行程就好。
看着夕陽緩緩西下。聽着嘩嘩的流水,李燃刀倚在船邊微閉雙目。感受着手掌中的禦妖令,小劍收入禦妖令中。任其自行吸噬鲸修的逆鱗進化,自己的一顆心早就遙遙飛遠。
渡船沿江而上,不知行了幾ri,這些時ri小劍riri不停進化,耗費掉數十枚逆鱗,裏邊的秘紋漲到第七重波峰波谷,又長出第八重波峰波谷,眼見快漲到第九重波峰波谷,漲速方才緩緩慢了下來。
李燃刀散修出身,手中資源有限。從未想像自己的實力可以如此迅速地增長,這幾 ren修世界的價值,怕不要抵的上整個公孫家族的全部家産了。這麽多寶物短短幾ri揮霍盡淨,心中痛惜與歡喜交揉。實不知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了。
将近九分劍意了,李燃刀實力幾乎有了質一般的躍升,體會着身邊清晰的天地玄奧境界,感覺風雨雷電,山川流水仿佛都有着獨特的質感,大自然中一切動或不動。都有各自的奧妙存在。
天地間無處不是劍意。
如果劍術按那種玄奧揮展出去,自然就會帶上天地的力量。
神念早就強到無形無象,悄然散發出去,刹那間整條河面都籠罩在内,船上每一人的一個微小動作都宛若眼前。
如空氣一般無處不在的神念中,見到了樓上那三個神動高階正坐在桌案旁密議,對于李燃刀的神識三人半分沒有察覺。
那個胖胖大頭,翻天鼻孔的人低聲冷冷說道:“大哥,先我們一步包船的那小子你注意沒有,坐在那裏不動如山,看江景數個時辰可以一動不動,若沒有極強的入定功夫焉能如此,我猜想這小子一定也是修行之人,隻不過他斂息了讓我們看不出實力。”
聽這人分析,另兩人同時凝重地點頭。
胖胖大頭的人語氣突然轉寒,冷冷說道:“大哥,我這們這次去探月洞尋仇,聽說對方邀了不少強者助陣,這小子與我們同向水路,也趕在這個ri子,會不會是我們對頭邀去的幫手,要不要先下手爲強,我們這就出手做了他?”
下層的李燃刀聽到這裏,微微皺眉。
旁邊的一人沉思片刻緩緩搖頭:
“老三,此人來曆我們并不清楚,萬一你猜的不對,豈不橫生枝節,冤枉了人命。哼,就算他真的是對方幫手我們又懼怕嗎,還不是明知對方有準備仍然輕身前往!”
語氣中全是傲意。
另兩人臉上也同時浮現傲然之se,點頭道:“好大哥,就依你。”
李燃刀神念如輕風一般收攏,半點漣漪都沒有濺起,坐在那裏微微搖了搖頭。上層那三個修者怎知,他們一念之差就免了一場災劫。
突然,渡船急速颠簸起來,船下江水沸騰翻湧,嘩嘩的滾chao之音如從天邊突兀傳至,傾刻就将天地間一切聲音全都淹沒在裏邊。
一時耳邊全是萬馬奔騰。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急跑出船艙向外看去,大江上白茫茫一片,大chao如山,将大船一乎抛到浪尖,一乎抛到谷底,甚至一些老水手都情不自禁抓緊纜繩用力嘔吐。
怎麽會突然出現如此重chao?方才明明還風平浪靜。
李燃刀向船頭沖去,見那個船老大正焦急地指揮舵手降帆轉向,船頭上衆舵手全都瘋跑搶險,力争在大chao中将船開到岸邊。
又一道大浪如山般湧至,呼地一聲,渡船被抛到數丈高再緊接着重重向谷底抛落,一個舵手再也堅持不住,手沒抓住纜繩,抛飛了向船尾的江中飛去。
在空中凄慘地大叫:“不。”
如果落水,再好的水xing也無法在這樣的江chao中生存啊。
一道身影在空中輕巧地轉折,一隻手巧妙地一旋,将那個舵手的抛飛之力化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回,随手一抛,砰地一聲跌落在船闆上。
那個舵手吓的魂不附體,緊緊抓住一根纜繩向前看去,正是那三個上位修者中一人在危難時救下了他。
三人腳下如釘,在颠簸的大船中走的如履平地,幾步走到船老大面前,朗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出現如此重chao?”
船老大看着船外濤天風浪,臉上白的幾無人se,驚恐地喊道:“鬼chao,這是鬼chao,這條江中每隔數年就會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鬼chao,若不避開,無物可以航行過去。這是江中大劫啊,沒有想到被我們趕上……”
青須修者急問道:“鬼chao要持續多久?”
船老大頹然喊道:“短則數ri,多則半個月,唉,我們還不知有沒有命将船開到江岸邊。”緊接着奮力嘶吼,指揮幾名舵手全力掌舵,在江chao中強行調轉船頭。
那三個神動高階眼眉皺緊了望向船外,江面上暗chao激湧,不知多少漩渦強行着要将大船拽入江心。如此鬼chao簡直要比海浪都要突兀瘋猛。
胖胖的大頭修者眼中全是氣怒,轉頭道:“大哥,咱們與人相約時ri可近了,絕拖不得半個月時間,若我們未到,豈不讓那幫宵小嘲笑。”
青須修者點了點頭,朗聲說道:“說不得,我們入水自己行走。”
船再次颠簸,船老大顧不得危險,毅然放棄纜繩,跌過來将那個青須修者的衣襟拽住,焦急大喊道:
“萬萬不可,幾位強者,我看出你們修爲jing深,不懼江水,但是鬼chao可不比其它,裏邊暗流如刀,禦水訣稍弱就會不知被哪道暗流卷走。況且傳說鬼chao中有兇魚水怪,以前也有過神動修者在鬼chao中隕落的消息。幾位萬萬不可輕易冒險啊。”
船老大的話讓那三人的心重重一跳,如此險惡的江chao他們原也心中忖忖,這番話更是讓他們心中猶豫。三人轉頭相視面面相觑,一時拿不定主意。
後邊,李燃刀聽到這裏微微點頭,風浪中穩步走到船頭。
三個神動高階聽到腳步聲訝然轉頭,那個胖胖的大頭修者看李燃刀閑庭信步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譏諷道:“小子,不隐藏你的修爲了?”
船老大聽說李燃刀竟然也是修者,眼睛緩緩亮了。
李燃刀微微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原本就沒有故意掩飾,是你們看不出來而以。”
“你……”
那個胖胖的大頭修者一時微怒,向李燃刀瞪去,yu再嘲諷,就見李燃刀徑直走到船頭,轉頭向那個船老大說道:“感謝這幾ri相送,前邊風浪就不再勞煩了,告辭。”
“不要……”
船老大方喊出聲,李燃刀的身體早就輕輕旋起,風浪中如一道冉冉上升的流光,一記轉折向遠處江水投去,噗地一道水浪,在江中身體一晃,倏忽間不見了身影。
“咦?”
那三個神動高階同時狠狠吓了一大跳,用力搶上前一步,江心中哪還有李燃刀的影子。
三人的臉全都白了。
方才那道身法空靈的毫無煙火氣息,從掠起到投入江中,幾乎有了丹升上仙的飛翔之力,三人自問遠遠做不到那般舉重若輕的身法。
而李燃刀在江中禦水掠遠的速度更是讓三個神動高階感覺難以置信。
油滑流暢到讓人驚豔,哪有人修在水中的那種晦澀,仿佛一生生長在水中,對水勢如魚般的jing熟。
三人駭然對視了一眼,心中一陣陣地後怕。
這才知道李燃刀是一個他們遠遠惹不起的上位修者,如果那時在船上他們有任何輕舉妄動,恐怕現在命都不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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