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幾步走到台下飛身而上,輕輕巧巧地落到台上向對面微微抱拳:“玄機山李燃刀,請指教。”
對面的人也抱拳:“落木山冷蒼月,請指教。”
李燃刀點頭,一抖手将斬空劍取了出來,對面的冷蒼月眼光一凝,不待李燃刀揚劍,突然飛身而上,掌中長刀一道利風砍下,奇快如電,唰地一聲劈到胸前。
李燃刀還未準備,情急之下一步向後滑出,行雲流水般退出丈餘,長刀在胸前僅差毫厘掠過,鋒銳之意仿佛刺到骨頭裏,讓李燃刀臉se也白了。
冷蒼月一臉殺意,去勢奇急,再次一步跟上,手腕輕轉,一道眩目的刀hua在李燃刀身前綻放。
台下近兩百多少年天才,冷蒼月知要用最狠辣的殺機将台下衆人震住才行,一出手絕不留情,準備一舉将李燃刀打的沒脾氣。
李燃刀急挑紫劍,架住一道刀光,餘下刀光則蕩過長劍順勢向裏欺去,李燃刀無奈再退。
對手的刀光太快了,第三刀緊接着就如影随形地抹到,淩厲的勁風招招不離李燃刀的身體半寸。
李燃刀一咬牙,甫一上台就落入下風可不是他的風格,腳步玄奇地一滑,就如身後有線牽引,貼地橫掠,一次滑出數丈遠,遠遠拉開距離。
冷蒼月的刀擊空,眼見追之不及,突然揚手,長刀唰地一道流光飛掠,向李燃刀當胸紮去。快的眩目,就是不想讓李燃刀有一絲喘息時間。
這個對手手段太狠辣了,台下的流若空看的冷汗淋漓。
李燃刀無奈下身體輕晃,上身一偏閃過刀芒,突然就感覺身側一道鋒銳急襲,竟然是對手一念之間禦刀回掠,飛刀就如鯉魚翻身。撲楞一聲刀光再次紮了下來。
台下的流若空霍然就将眼睛瞪圓了。
如此玄奇的禦刀術讓他的心砰砰直跳。
“刀意,竟然悟到刀意?原來台上這些人竟都是如此妖孽,平時罕見的境界手段。在台上竟然平平常常。”
流若空再次被打擊到,一顆心頹然。
那道禦刀術如羚羊挂角隐隐無痕,妙到毫巅。眼看着李燃刀避無可避。
冷蒼月站在遠處獰笑,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有敢挑戰的,一律秒殺。
李燃刀危急之下,手臂一擡,臂上一道赤焰缭繞,淡金se的金屬流紋堅不可摧,铿地一聲将那柄飛刀擋住,身體情不自禁向後退出一大步。
正是公孫一的那件護臂。
遠處的蕭白易目光早就落到了李燃刀的身上,也聽李燃刀講過百草道人将公孫一擒住的事。想起往事,情不自禁微笑。
冷蒼月一刀失利,心中也咯噔一聲,目光貪婪地向護臂上看去,哪曾想到這個對手竟有如此防禦靈器。有些怨怒,知道李燃刀身家豐厚,這樣的人即使實力弱一些也不是那麽好殺的,看來要做好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
心念一動,飛刀盤旋着掠到半空準備再蓄勢。
突然就見退後一步的李燃刀馬上又搶上一步,手一揚。掌中的斬空劍一道紫芒唰地she了出去。
“憋屈了半天,該我李燃刀發威了。”
一道眩目的寒芒,幾乎是方才刀速的幾倍,向冷蒼月唰地紮了過去,一刹那中,天地間就泛起一道森寒的殺機,斬空悄無聲息,劍的軌迹幾近完美,冷蒼月一下子頭皮發麻,上身疾擰向後仰去,腰都差點扭折了,斬空劍貼着鼻尖掠過,強勁的風芒刮過,冷蒼月的鼻血噗地噴了出來。
“劍意?”
冷蒼月一顆心頓時冰寒,從這一劍中,他已看出對方一劍比他刀意jing妙不知多少,一個就如jing雕細琢的玉佩,另一個就如粗木刻成的木雕疙瘩,對方的劍意幾乎隐于道中,渾然天成,力量強到遠非他能想像。
知道如此劍意,禦劍術定達到了驚人的程度,一定還有後招,後仰之後,冷蒼月甚至來不及站直,就勢向一邊滾去,骨碌碌滾出丈遠,恰好避過斬空劍的連環斬殺。
一個魚躍站直身體,就見一道紫芒再次已然臨胸。
冷蒼月吓的臉se蒼白,太快了,這幾劍快的幾乎反應不過來啊,身體拼了命地旋轉,仍然被一劍劃到肋下,一道寸許深的血槽劃開,鮮血噗地就噴了出來。
疼的臉頰抽動,眼睛都眯緊了,冷蒼月哪裏想到,台下挑戰的那些人竟然隐藏着這樣的劍意強者。
來不及細思,手中一柄長刀擎了出來,感應身側再次旋回的斬空劍,一刀迎上,當地一聲劇震,冷蒼月被巨力砸飛,翻身飛出數丈遠方才落定。
方才幾劍全如電光火石,快的讓人目不瑕幾。
直到這一刻,不少人方才哦地一聲喊了出來,也不知是爲冷蒼月最終閃開叫好,還是爲李燃刀jing深的劍境喝彩。
冷蒼月臉se鐵青,至此方才喘過一口氣,對方強的駭人,但是他也絕不是好相與,能被古鼎山上仙相中排在第十一位,豈能沒有驚人手段。
心念疾動,空中的飛刀如旋光般向李燃刀飛去,手中的刀則緊緊防守門戶,一天一地,一遠攻一近戰,冷蒼月絕不允許自己再失利了。
一刀一劍在天空盤旋,明顯劍影更強許多,一記橫閃就将刀光全部撕裂。
遠處的冷蒼月手突然向前疾揚,唰唰聲中,不知有多少寸許長的飛刀如矢應機,如驟雨般向李燃刀紮去,同時一個健步上前,掌中刀如旋風刮過,泛起沖天的殺機。
這一刻這位擂主如渾身長滿刺,一身刀芒,讓李燃刀閃的頗有些狼狽,天空中的劍勢都亂了。
“結束。”
冷蒼月冷喝了一聲,魚躍而起,掌中刀如流月光華,當頭劈下。
李燃刀晃身閃過刀雨,護臂再擡,一聲劇響,被冷蒼月的刀劈中,胳膊徹骨疼痛。
這一刀實已凝聚了冷蒼月一身巅峰戰力。
得勢不讓,冷蒼月再上一步,刀芒舉起再砍下來,冷蒼月得勢不讓,強砍硬攻也要将李燃刀砍下台去。就在這時,李燃刀眼眸中悄然閃過一絲雨夜氣象,深沉的如隐夜空。心念霍然加強,空中的斬空長劍唰地一道閃電,一下子将那柄對戰的飛刀輕輕蕩偏,遠遠地劃飛了出去。
斬空劍劍尾輕彈,一道流星軌迹劃下,刹那間漫天閃電縱橫。
就仿佛一下子化身成四柄劍,十字交差,将冷蒼月定在十字最中心的點上,電劍連貫縱橫。
冷蒼月心中一股寒意一下子沖到頭頂,頭皮都發麻,被這股劍意驚的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再也顧不上進攻,腰身疾扭,反手向身後飛來的劍上迎去。
刹那間眼前全是流光,冷蒼白拼盡了全身解數,天上飛的刀,手中擎的刀,掄圓了用盡全力抵擋。
但是這道劍芒太快了。
十字電劍,無論冷蒼月如何移動,都是十字電劍的最中心,仿佛有四柄劍交差縱橫,當當當如暴豆般急響,片刻之間,冷蒼月虎口鮮血長流,全身酸麻,空中的刀承受了更大的力量,頭腦中都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
如此玄奇的禦劍術,冷蒼月再也招架不住,顧不得面子了,在十字電芒中将刀揮舞成光,顫抖着呼喊:“停、停下,我、認輸……”
唰地一道流光再次掠過,斬空劍急停在冷蒼月的頭上,鋒銳的寒芒有一種凜然神威,長劍仿佛有了殺氣與靈xing,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冷蒼月,如發現異動不介意随時再殺的硝煙四起。
冷蒼月滿頭冷汗,伸手向力在額頭上抹了一下,苦笑着向對面的李燃刀揖手,半句話也不說,無言退後兩步,一縱身向擂台下跳去。
那些準擂主們,就他被打了下來,這個臉可丢的太大了。
李燃刀這才籲了一口氣,一揚手,将斬空劍收了回來,昂然站在擂台邊上,台下的流若空大張着口,望着台上風芒側目的這個燃刀師弟,又驚又喜,還有許多莫名的情緒。
流若空哪裏想過李燃刀如此之強啊。
從此兩人一個玄機山,一個古鼎山,以後的實力差距隻會越來越大了。
蕭白易坐在遠處的一衆丹升上仙之中,雙拳狠狠攥到一處,心裏痛快之極。
“燃刀又做到了,進入古鼎山這件事,他又做到了,這個弟子,果然處處驚喜啊。!”
李燃刀心中也頗爲歡喜。
方才的十字電劍,可是他坐在客棧屋頂,三天三夜師天地自行頓悟出的電劍jing髓,将斬空劍的劍意憑空提升一大截,十字電劍劃出,劍速快了太多,空中縱橫交錯就如數柄靈劍一同攢刺斬殺。
如此劍意,自然遠非冷蒼月所能匹敵。
遠處的觀禮台中,衆上仙望着李燃刀那裏竊竊私語,這個少年的劍意之jing純讓他們都有些動容了。
這兩年李燃刀一直隐于深山,或出沒于荒城,一身聲名不爲外界所知,在挑選準擂主時,排名沒有那些盛名遠播的少年天才名次高,但是真正實力甫一展現,卻将冷蒼月之流都打了下去。
方才轉告李燃刀消息的那位老者悄然立于遠處,滿臉喜意,連連點頭:“不錯,刑門上仙沒有看準,但是,咱不還是用自己的力量取得了進入古鼎山的資格。”
站在擂台上,李燃刀向遠處看去,素素一襲面紗,正轉頭向後,與小鸾悄然向自己這座擂台上指指點點,李燃刀心中一暖,親切的感覺漾上心頭:“素素,現在我離你更近了。”(未完待續。。)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