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軒臉色發苦,小聲嘟囔着:
“這場霧來的這麽急,看來今天又無法趕到玄機山了。”
總教習走在前邊笑而不語,帶着衆人緊趕慢趕,躍過一座小山,從一條石徑走入一方山谷,轉過山壁,山谷中無數的營帳突然映入眼簾,将衆人全都吓了一跳。
山狼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這些是……”
王守道再次笑了:
“這就是玄機山山腳下了,這濃霧可不是突然降下的,這乃是玄機山護山靈陣召來的靈霧,終年不散。看到那些營帳了,那是早幾日趕到的其他城的弟子,我們也要在這裏等,等所有人都到齊了共同進山。”
見有新來者,山谷中不少人迎了上來攀談。看到有那麽多人,山狼都有些駭然了。濃霧中的營帳入眼就不隻一千,那麽還有陸續的後來者呢。
看來總教習所說的競争殘酷言下無虛。
王婉軒苦笑了笑,将腮邊秀發攏到耳後:“仙山到底是什麽樣啊,都到了山腳下卻一點也看不到。”
王守道選了一塊地方,衆弟子将營帳統一安置在一起,然後彙入那些早來的人群中打探消息,大家都想先在側面了解一下對手的實力。
李燃刀前一世見過的太多了,這些東西已經引不起多少興趣,呆在營帳中獨自修行。
在山谷中整整等了四天的時間,這四天裏,仍有不少隊伍匆匆趕到,山谷中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想到隻招收二十人,不少少年心中都絕望了。
所有人都等的心急如火,就在這一天,遠處濃霧中突然傳過來幾聲朗朗的清吟,如龍鳳穿越山林清越悠揚,将山谷中的所有聲音都壓了下去。
衆人無不驚喜,鑽出營帳向處觀瞧,就見五道青衣身影從高山濃霧中緩緩走出。
其中一人微笑:“師兄,今年過來參加考核的人比往屆更多啊。”
另一人也笑,淡淡點頭:“對于這些孩子來說,這是一次仙緣,若能進入門派就會光宗耀祖,怎會不趨之若骛?”
幾人笑着走到山腳,頭前一人朗聲自報身份:
“玄機山青衣接引使,請諸位随我們上山。”
将近兩千人無不振奮,紛紛收拾行囊。山狼看向那五人驚歎道:“玄機仙派果然勢力雄厚啊,單單五個接引使就有這樣的威壓,我看他們至少都有精元勁八重的功力。”
山狼的話音未落,前方五名青衣一人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方尺許長的淡紫色玉闆,淩風抛入空中,就見這名青衣人伸手向上一指,一道光芒射入玉闆中,刹那間玉闆就綻放出丈餘長的紫光,在濃霧中懸浮,幻彩流離。
另幾人臉上帶笑,同時取出不同顔色的玉闆祭在空中,五道光芒如彩鳳一般盤旋往複,突然在空中組成一道五彩金蓮,金蓮旋轉着光芒大作,前後彩芒照射出數裏之遙,将周圍濃霧狠狠驅散,露出一條筆直進山石路。
五人用神識祭着金蓮當先向上走去。
後邊的絕大多數人都驚呆了。
神識祭起靈器當空飛行的手段,哪是精元勁可以做到的,這五人明顯都是神動期的強者啊。
山狼臉上再現駭然之色,咕噜一聲咽了一口口水。…。
單單接引之人就派出五個神動期,這份氣勢可遠超山狼的預計。
近兩千人浩浩蕩蕩地跟在後邊向山中走去。總教習王守道走在中間,低下聲音小心地對幾人說道:
“在玄機派中,青衣都是神動期強者,灰衣才是精元勁弟子,青衣接引你們也不要覺得奇怪,玄機派太大了,在派中即使神動期地位也并不高,其實真正能被丹升上仙重視的,隻有一種人……”
秦風川走在旁邊焦急地問道:“總教習,是哪一種人?”
衆人話未說完,就見山道上下來幾名灰衣弟子,見前面行過來的青衣強者,無不恭敬地立在道邊施禮。
等級代表着身份與尊嚴,神動期強者許多手段是精元勁弟子無法想像的,禮敬理所應當。
那五名青衣人微微點頭繼續前行,頭頂上的金蓮光芒在濃霧中如耀眼的太陽,這樣的威勢讓後邊跟随的無數少年看的心中火熱,對更強實力的渴望讓他們隐隐激動着。
就在山路盤旋,轉過一道拐角之際,山道中又有兩名灰衣弟子淡然行下。
頭前那五名青衣強者看到這兩人身影,突然一臉肅容恭身立在一旁,率先向這兩人施禮,樣子頗爲恭謹,而那兩名灰衣弟子竟然僅是淡淡點了點頭,不經意地向那兩千人的隊伍掃了一眼,徑自從一條小徑行去。
秦風川等人全都愣住了,但覺這兩名灰衣人沒有什麽出衆之處啊,隻是胸前一柄金劍标識顯得耀眼一些。
王守道眼神火熱,壓低聲音說道:“看到沒?看到沒?那就是我說的那一種人,玄機派金劍榜上榜者,這樣的人,就連神動期也要恭敬啊。”
秦風川茫然不解,王守道繼續解釋道:
“玄機派曆屆選上來的弟子都是天資卓越之人,然而,你真的天資絕世到驚豔嗎?派中在精元勁弟子中設金劍榜,那是經過殘酷的淘汰競争,在無數的天才中萬中選一才能入榜的。
金劍榜中位次靠前的精元勁弟子,甚至實力都要超出普通的神動期強者,他們才是玄機派的核心精英啊,他們比那些普通神動期成就金丹大道的希望要大上太多。
隻要金劍榜中的弟子成功突破成就神動期,就必然會被丹升上仙收入門下。這些人,在玄機派中地位非同小可。”
“金劍榜……必然會被丹升上仙收爲門下……”
李燃刀聽到這裏心中也激動起來,前一世他根本就沒能考入玄機山,對這些細節半分不知。
秦風川滿臉振奮,暗中将雙拳狠狠地攥在一起,壓低了聲音說道:“總教習,這個金劍榜我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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