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了内大門,清理者燃着火焰的屍體映入了眼簾,冒着黑色的濃煙,散發着陣陣的刺鼻焦味。
冰冷水泥闆上的CM隊員,散布在各個角落。他們中有肢體完整的,有被剖肚刮腸,腦袋分家,甚至被粘液融化成一灘屍水,到處狼藉一片。
仰面朝天蜷着利爪的暴屍屍體,面目猙獰的混在屍堆中,遠處丘陵和綠樹夾徑的鐵欄杆過道大門已經被重重的破壞,坍倒在了一邊,過道裏被燈光和濕氣籠罩得迷霧重重。
鐵欄杆大道前一汪消毒池裏,一具暴屍的屍體正浸泡在水裏。
宏剛他們仔細的聽,槍聲應該是從紅樓廣場前傳來的,距離越來越遠,但是槍聲越來越稀疏。
宏剛站在了門口,他看着那内大門廣場上的屍橫遍野,這裏的戰争遠比他想象的慘烈,他望向鐵欄杆過道,過道的另一頭,在被燈光鍍上迷幻色彩的綠樹間隙裏,遠處的紅樓閃現在其中。
右手邊依靠着不高的丘陵地形建起的紅房,那是每個進入基地的難民和幸存者必須經過的第二道砍,檢疫防疫中心。
所有人都愣愣的陪着宏剛站在門口,他們的心裏都打起了寒顫,甚至忍不住想要嘔吐。
他們看見的場景就如同踏入了鬼門關裏,看見了地獄模樣。
宏剛看着鐵欄杆大道,又看了看紅房。
“這裏有兩條路,第一條通過鐵欄杆過道,那裏的防護門似乎被外力破壞,從這裏經過大約50米就可以到紅樓前的廣場,往右走就到了白樓。隻是鐵欄杆過道前的消毒池裏,有一具暴屍的屍體。”宏剛說。
大家朝着那裏仔細的看去,果然,在基地燈光的照耀下,池面微波起伏着,一隻僵硬扭曲的手臂垂直的伸展在池子的中央,那是暴屍的利爪。
“要經過鐵欄杆過道,勢必要踩着這些水進入,雖然水池的水隻有沒到腳踝的位置。裏面的白色消毒水也許有用。。。”張隊長說:“這些是白樓研究的成果。”
“我不想冒這個險。”青紅說:“即使我全身已經濕了。”
“那很好辦,隻需要抓住邊上的鐵欄杆,然後慢慢的移動到過道上,從邊上越過池水就可以了。”宏剛接着說道:“還有另一條路就是從紅房進去,從另一頭出來,正好到達白樓的後廣場。”
“但是還要解開那密碼鎖,如果中央系統在房間内的話,沒有工具會變得棘手。”青紅說:“隻是耗的時間無法撐過基地混亂的空隙。關鍵是。。。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還有精力。”
“那麽,就度過鐵欄杆通道的消毒池,手抓着欄網,腳扣在網格上,慢慢的移動過去。”宏剛說完并未再次的征求意見,他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碎塊,朝着那刺鼻味道的消毒池走去。
胡川和青紅見狀,也隻能小心的跟在後頭。
但是,滿臉泥巴的張隊長卻叫住了他們。
“等等。。。”張隊長喊道,他把手伸到了已經潮濕肮髒的綠色CM隊員的大衣口袋裏,然後掏出了一張卡片。
“遇見我,你們是幸運的。”張隊長說:“我有解開紅房隔離檢查門的門卡。”
他臉上模糊的五官擠出了微笑,直到現在,青紅他們才開始覺得,張隊長恢複了原來的情緒,他一邊揚着手裏那張紅色的卡片,一邊朝着那紅房的紅色玻璃大門走去。
他們停住了腳步,回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張隊長的背影,宏剛拍了拍腦袋:“我怎麽就沒有想到,身爲隊長,一定會有這麽一張卡,負責把那些逃到基地的難民送到紅房裏。”
“紅房是幹什麽的?”青紅問道:“它的路口就像一個防空洞。”
說完,胡川和青紅把目光轉向了紅房的方位,那是依着丘陵地形而建的房子,紅色半圓形弧度的玻璃大門,大門上标識着這裏是檢疫防禦中心,門的左側通行欄杆處立着一個紅色的警告牌,上面寫着進入的注意事項和程序。
大門頂上就是山坡,上面郁郁蔥蔥的樹木,幾根巨大的金屬鋼架從樹林的一端露出了結構,青紅仔細的看着,原來那是支撐基地蒼穹罩的支架,這些支架就在附近的丘陵地形上,支撐着這個保護罩。
“說來話長。”宏剛朝着張隊長走去,對着一邊的青紅回答道:“裏面幾乎都是和這個蓋住基地的蒼穹玻璃罩一樣的玻璃構成的房間,所以把它叫做紅房,這是每一個來基地的人都必須經過的第一關,就是檢驗你身上是否攜帶屍菌病毒。”
青紅點了點頭,她跟着宏剛他們小心的朝着那扇紅色的大門走去。
所有人默契的跟在了後面。不時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環境,因爲這個時候如果八爪要取他們的性命,誰也無法防禦。
“裏面有人嗎?”青紅問着跟在他身後的張隊長。
“基地讓難民進入,才會通知地下方格的研究人員,所以現在裏面沒有人。”張隊長肯定的說:“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裏面了,最近的一次,是來了兩個女人和一個受傷的男人。”
“看來,還是有幸存者和我一樣,撐到了最後。”青紅激動的說着。
胡川聽見了張隊長回答青紅的話,松了一口氣,他加緊了腳步,持着*槍跟在了張隊長的身後。
門被打開了,打開的瞬間,原本黑漆漆的通道突然全部被燈點亮。閃着一片耀眼的紅色。
張隊長走到了隊伍的前面,他們經過了一條紅色的過道,刷下了紅卡又按下了按鍵後,又顯現出了一道門。
而在這個房間裏,大量的消毒水從頂上沖刷着他們的身體,張隊長脫掉了随身的外套,似乎在抓緊時間享受着這短暫一刻的沐浴。
“五分鍾的時間。。。”張隊長對全身被淋濕,正在訝異的青紅說道:“好好享受。。。”
雖然那身上的刺鼻味道不好受,但青紅好歹讓自己的臉蛋上的淤泥被清除幹淨,頭發似乎也順了許多。經過下一個房間,有巨大的亮光,如同在一個暖爐裏般,很快頭發全部幹了。
“雖然有點奇怪,但好歹。。。幹淨了,隻是這身衣服。還是濕漉漉的。”青紅說。
“你也許不知道,進入的人在前一個房間就已經赤身*了。。。”說完,突然間色迷迷的看着青紅,青紅才發現原來張隊長臉上的泥巴不見了,那張臉也不一定就比糊着泥巴來得讓人舒服。
“最後一個房間有衣服,但是我們必須快速穿過其它的房間。”宏剛對着青紅說道:“紅房我也曾經來過。”
“是的。”張隊長理了理他的小寸頭,溜着眼珠對着宏剛說道:“開了門後,地下方格就會知道我們進來了,隻要趕在他們上來研究室裏就可以了。”
接着往裏走,就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大廳,四周全部是紅色的玻璃構成。
中間有一張椅子。
椅子面對的地方,那面如牆的玻璃透視着一排的儀器和座位,因爲所處亮處的關系,無法仔細的辨認,但是張隊長告訴他們,這面紅色的玻璃是特殊材料所制成的,可以變得如同玻璃一樣透明,也可以瞬間變成無法透視的牆壁,它能讓研究人員看見來訪者,而來訪者看不見研究人員。
“好神奇。。。”胡川驚呼着這個四周都是紅色的世界,仿佛置入一個紅色的水晶般,這些玻璃和基地蒼穹的玻璃似乎完全長得一模一樣。
胡川坐上了中間的那把椅子,張隊長和宏剛立即把嚴肅的眼神對準他。
“怎。。。怎。。。麽了?”胡川發現他們看着他的眼神複雜驚訝,不免慌張的從那椅子上站了起來。
“如果我告訴你,那椅子是幹什麽的,你就不會想坐。”宏剛神秘的說道。
“是什麽。。。”青紅替胡川問道。
“所有進來的人都必須坐上這張冷闆凳,手铐會自動的拷住你的手,也許腳也會拷上,椅子和這些玻璃一樣,是用特殊材料做成,也許在末日之前這些東西都從未使用過,當來訪者坐下後,邊上就會伸出智能手臂取血,然後通過管道送到玻璃對面的研究室,一旦發現感染,這個房間裏就會變成一個焚屍火爐。。。”
宏剛說完看着胡川,顯然胡川已經被吓得不輕了。
張隊長已經在用卡和手指按着密碼解開最後一扇門,青紅在一邊瞄着他的動作。
張隊長也點了點頭,但沒有停止他那顫抖的手指按動密碼:“是啊。。。燒完後,隻剩下一些白色和黑色的灰塵留在椅子上和四周,椅子會自動噴出消毒水清理,但偶爾也需要用到我們清理隊員。。。于是呢。。。”
嘀的一個輕聲,門打開了。
“于是就有我手裏的這張卡片。”張隊長重新把卡片收到了大衣的口袋裏:“走出去,就到更衣室,我想大家也許都需要換身衣服,但是很遺憾的告訴大家,裏面的衣服都是綠色的C區基地軍裝。。”
果然這個房間裏不再有那些紅得耀眼的紅色玻璃,裏面的架子上挂着一件一件的衣服,每件衣服都套着塑料隔膜,仿佛是個服裝店任人挑選一般。
“這些衣服是個災難。。。”青紅說:“但是起碼是新的。。。”
張隊長刷開了服裝間的另一扇門,裏面有些雜貨用具還有整箱整箱的未拆裝的C區難民服裝,但最讓大家興奮的是,裏面竟然藏有食物和水,是準備給那些餓着進來的難民在通過檢查的時候食用。
“我也是意外才知道裏面竟然還放着這些東西。”張隊長說:“之所以沒有人動,是因爲已經過期了。。。除了水以外,但誰管呢?現在我已經餓到不行了,即使過期的也無所謂了。”
青紅咽着口水看着那一包包的類似餅幹一樣的包裝物,仔細想來已經有兩天多沒有吃過東西了。
。。。
紅房的出口在丘陵的另外一頭,這裏幾乎沒有被基地的燈光所覆蓋,漆黑一片,廣場前面浮現出一棟建築物,除了一樓的窗戶飄着燈光外,其它樓層一片漆黑。
“這就是白樓了。”張隊長就像是一個領路人一樣,他指着那黑暗中的輪廓說道:“有一道後門可以進到裏面。那些檢查完後的人就是從那裏被送往基地的各個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密集的槍聲,那槍聲很大很響,青紅才發現,原來她們已經如此近距離的靠近那所謂的紅樓廣場。
白樓邊上隔離住紅房廣場有一圈鐵欄網,站在廣場上透過鐵欄網可以看見紅樓那片廣闊的操場,槍聲就從那裏不停的傳來。
“那怪物已經潛入了基地,我們繼續曝露在這裏,随時都可能喪命。”宏剛說。
張隊長開始慌亂起來,他剛才經過紅房的自信似乎一掃而光,開始變回了原來的歇斯底裏。
“那就快離開這裏,我帶你們進入白樓,然後。。。你們解開地下方格的電梯門。”他慌張的朝着四周看着,一秒也無法呆在這裏。
他說完快速的朝着那棟樓房跑去,宏剛他們跟在他的身後,張隊長在門邊解着門鎖,而宏剛則走到了房子牆壁的盡頭,探着腦袋透過那鐵欄網看着紅樓廣場前的情況,他回過頭,看見青紅和胡川也在那邊上。
“什麽情況。。。”青紅問。
“那怪物似乎遇到了麻煩。。。”宏剛說。
青紅和胡川探出了腦袋窺視着廣場上的情況。
一圈士兵圍住了那頭長着八隻爪子的怪物,朝着它不停的掃射着。而那怪物揮動着那長長的觸須,擊倒了幾個人,并且用觸須盤起了幾個士兵,他們哀嚎着,瘋狂的射擊着,子彈掃過那頭怪物,也打死了被觸須盤起的同伴。
八爪那燒黑的半尊軀體高于人群中,俯視着這些持着槍圍住它的士兵們。
他們的嘴巴裏在咒罵着,嘶吼着,憤怒害怕以及各種情緒,在子彈射出的那一秒表現得淋漓盡緻。身後不斷的有士兵從那黃色的樓房裏快步的朝着這裏跑來,加入圍困這頭怪物的行列。
子彈射在了它胸前露出的紅色物質上,粘液噴灑在四周,八爪發出了汗毛倒豎的吼聲。
它突然朝上一躍,那驚人的彈跳力,躍上了基地的紅色蒼穹玻璃罩上,就像一隻蜘蛛粘附在那裏。
它在頂上用八隻觸手吸附在紅色玻璃上,在士兵的頭頂上快速的攀爬着。
在這個四周燈火通明的地方,它似乎無法隐匿它的行蹤,很快就被士兵們發現了它的位置,接着一陣子彈紛紛的打向了空中。
蒼穹罩的玻璃具有堅強的防彈性,那子彈打在了玻璃上,發出了砰砰的聲響,卻絲毫沒有受損。
士兵們似乎士氣更加的旺盛,因爲他們明白,如果不殺死這頭怪物,他們最後的躲藏之地也将随之變成地獄。
怪物的滲入,激起了他們骨子裏最後一絲保家衛國的勇氣。
八爪朝着紅樓的方向快速的爬去,士兵們擡頭邊開着槍邊跟着它前進,然後那如同蜘蛛般得八爪從蒼穹頂一躍,落到了紅樓的三樓走廊上,走廊上的衛兵正要掏槍,密密麻麻的子彈已經打進了他們的身體裏。
恐懼還有執着已經讓這些基地士兵變得瘋狂。
。。。
青紅和胡川縮回了腦袋,他們倒吸着冷氣,值得慶幸的是,那頭怪物并沒有朝着白樓的方向跑來。
廣場前的士兵已經不在乎是否有人在附近,隻要怪物靠近,連人一起射殺,也許冥冥中他們接到了一個任務,不惜一切代價,消滅闖入基地的怪物。
這個命令就是羅秘書在紅樓的地下指揮中心發出的。
誰也不知道。
此時羅秘書正焦急的看着基地内的各個攝像頭,前方的控制員轉頭對着他說道:“報告,電腦顯示紅房有異常,有人闖入紅房,現在白樓的後門異常開動。。。”
“你們究竟在幹什麽,現在才跟我彙報這些,快調入視頻。”羅秘書說完,從那張舒服的黑色辦公椅裏站了起來,他推了推眼鏡,皺着眉頭,焦急的走到大屏幕前:“怪物闖入基地還不夠。。。”
那大屏幕裏出現了四個穿着基地C區隊服的人影,其中一個似乎是個女人。
他們正在白樓後門邊。
“這些人不就是在基地大門外徘徊的難民嗎?”羅秘書盯着那屏幕沉思着,他仔細的看着這些人,然後明白了什麽:“我想當中有兩個人我們認識。”
操作員并不回答羅秘書的話,他們在被動的等待着羅秘書的命令。
“立即派出另一隊人馬堵截他們,擅自闖入基地者是無法原諒。。。莫非是他們放了怪物進來!其它兩個人究竟是誰,他們哪有這個能耐連闖基地兩扇大門!?”
“内大門的密碼已經破解了。。。是人爲,現在已經關上内大門了。”角落的一個控制員慌張的彙報着情況。
“你們是不是準備到白樓裏當實驗鼠!!!”羅秘書大罵道:“人爲!什麽是人爲!解了半天說是人爲!”
“我們以爲大門故障,但是。。。”那人要說話,被羅秘書粗暴的打斷了,所有人安靜不敢吭聲的聽着羅秘書發火着。
“一定是這些人幹的!一定是,誰那麽有本事。我會找你們算賬!”他把目光轉向了那個破解内大門程序的控制人員,那人渾身顫抖着。
“快通知那一隊人馬,我要馬上用槍斃了這些人!”
羅秘書的表情瞬間恢複鎮靜,他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等抓到這些人後,我一個一個找你們算賬。”
操作員立即聯系黃樓,羅秘書坐回了椅子上,他揉着太陽穴,顯然今天的事情讓他棘手。
“調入紅樓視頻。”他下令道。
中央視頻立即顯現出了紅樓廣場前的模樣,那些士兵已經包圍了紅樓,他們用手中的槍擊打着那攀上基地紅樓走廊的八爪怪。
“還是闖進來了。。。”羅秘書嘀咕着:“紅樓大廳裏雖然有紅色玻璃防護罩,勢必可以保護許市長的安全。。。不惜任何代價,傳達我的命令,無論如何都必須讓這隻在基地裏亂闖的怪物立即變成灰塵!”
“是!”
羅秘書歎着長氣,他想象不出自己自從當上了秘書後,基地從沒有闖入任何一頭怪物,頂多進入了外大門,在那座基地橋上,現在終于進入了内大門。。。羅秘書想着不禁握緊了拳頭,狠狠的垂在了椅把上。
*
叮叮當當,密密麻麻的雜聲落在了紅色玻璃防護罩上。
林小溪盯着那靠着紅樓廣場一側的窗戶,那些金屬物撞擊在防護罩上發出的聲音,讓她感到害怕,她看了一眼邊上的小清:“什麽聲音。。。”
“子彈。”小清同樣驚恐的回答,那些敲打防護罩的子彈如同雨點一樣拍打着,發出稀裏嘩啦的聲音。
接着在這些聲音中,電話鈴聲響起了。
林小溪慌張的接過了電話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防禦系統啓動,但是誰在外面開槍!”
電話那頭傳來羅秘書的聲音。
“什麽?部隊都在紅樓前的廣場上,怪物就在我們門口!!”
小清驚恐的朝着那門邊望去,那楠木大門似乎沒有任何加固的防禦系統,隻是厚重的大門不會被屍菌的粘液所侵襲。
他握緊了手裏的散彈槍,對準着他覺得唯一脆弱的地方。金色大廳的楠木門。
林小溪慌張的對話着,突然木門被用力的撞擊着,發出了沉重的悶聲。
林小溪蓋上了電話,她用疑問并且慌張的眼神看着小清,小清則拿着散彈槍凝神靜氣的站在那。
子彈的聲音噼噼啪啪的擊中了楠木大門。
厚實的大門似乎阻擋住了這些子彈。
接着子彈又落在了邊上的紅色玻璃窗那,這次更加的猛烈,同時一個影子快速的從那窗戶邊移動過去。
林小溪慌張的盯着其中一扇紅色玻璃罩,那裏出現了一絲裂痕。
“那面防護玻璃。。。”林小溪指着楠木大門右側的一面玻璃對着小清說道:“那裏怎麽裂開了。”
“我。。。我不知道。。。估計是火力太猛了。。。”小清回答。
那窗外的影子再次的移動到了那面玻璃那裏,子彈立即密密麻麻的朝着那裏射擊,然後嘣的一聲,玻璃碎裂開來。
林小溪慌張的叫了一聲,站在了小清的身後。他們的眼睛盯着那吹進冷風的窗戶,耳邊仔細的聽着那子彈有規律的在外牆移動的聲音。
“壁爐那不是有個密室,你先去開那個機關門,我們必須躲在裏面,這裏不能呆了。”小清轉頭對着那一席紅色長裙的林小溪說道。
林小溪點了點頭,轉身正要走,突然從那窗戶伸出了八隻爪子,它就像海裏的章魚般滑了進來,如同一灘流質般的紅色惡心的東西流到金色大廳的地毯上,然後從那堆東西裏揚起了它的軀體。
那是一個沒有手臂,卻有着駭人五官的臉孔。它的下半身就是那流質般的觸手。
小清握着散彈槍愣在了那裏,林小溪尖叫着。
那軀體心髒部分裸露出來的紅色球囊物質在不停的抖動着,到處滴着那惡心的腐蝕物,幾隻觸手在慢慢的盤旋着。
八爪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那燒焦的軀體裏嵌着無數的彈頭,那爪子似乎虛弱無力的蠕動着。
“我是。。。愛你的人。。。”這句話從那軀體的心髒部位傳來,斷斷續續,但是非常的清楚,小清盯着那軀體上的臉孔,那臉孔的已經面無全非,腦袋被子彈削去了大部分,連眼珠都丢了,流出了紅色的粘液。那聲音是從那心髒處外溢的紅色囊球裏發出來的。
小清幾乎要放下手裏的武器,他搖着腦袋,他聽見了那聲音,多麽的熟悉,竟然是眼前這頭闖入的怪物發出來的。
林小溪幾乎一步也無法移動,她吓壞了,流着眼淚卻無法尖叫。
小清的淚滴淌落在臉頰上,他想起了一個好兄弟,這頭怪物發出的聲音就是他的聲音。
阿發。。。
顯然,小清已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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