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藏碼頭
渡船靠岸,小清他們和餘下的16個幸存者登上了陸地,是17個,因爲還有一個昏迷的女人。
覆蓋着灰塵的私家車幾乎占據了這個碼頭的所有位置,碼頭的廣場如同河門市區裏的主要街道般,成了一個巨大的停車場。
臭味陣陣的撲鼻而來,所有人急忙用衣服蓋住了口鼻處,忍受着這股味道。
味道是一顆屍菇樹那傳來的,紅色的屍菇樹附近堆積着發臭的屍體,那是人的碎塊和骨頭,那些停在碼頭的轎車,車門和車窗上倒滿了褐黑色的血迹。
海藏碼頭的五層大樓和燈塔,已經坍塌了一半,這裏似乎經曆過一場恐怖的戰争,從那随風而飄的黃色隔離帶,就足以證明,在災難發生的時候,這裏被隔離開,但是依舊擠滿了逃生的人。
火焰也似乎在這裏燃燒過,那黑色的磚頭透着一股熏味,邊上那幹枯如同焦土的屍菇樹還有被燒的隻剩下車殼的轎車,更加讓人心寒這裏發生的一切。
碼頭上唯一停靠的船隻,就是這艘來自河門島的渡輪。
那些大嶼島來的16個幸存者看着這個狼藉一片的海藏碼頭,他們四處張望,似乎在懷疑這裏究竟是哪裏?
阿發身上背着那個從海裏飄來的女人。
“好了。。。”小清對着那些愣在碼頭的16個幸存者說道:“當初你們發出了求救信号,松嶼島基地離這裏隻有十幾公裏的距離,走路就可以到,往東走。。。勞資答應過你們,讓你們到達陸地,現在已經滿足了你們的心願,我們就在這裏告别。”小清說完對着阿發還有小辛他們喊道:“我們該離開這裏了。”
“可是。”甯惠看着這些難民:“你把他們丢在這裏?”
“熱心人。。。”小清不耐煩的說:“我也許應該叫你活雷鋒,我沒有食言,當初我和阿發答應了你去救他們,而我呢也答應了他們送到了陸地上,這兩者我都沒有食言,你知道道上混的最講一個義氣,所以,不要再叫我做這做那了。”
小清已經發了火,他對甯惠的熱心腸已經厭倦了。
“聽着,在這裏我說的算,如果你要救他們,你自己帶着他們。”小清說。
甯惠的臉氣的通紅,她用眼睛盯着小清看,胸脯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辛急忙走到了甯惠邊上,拉住了甯惠。
“别動氣。。。”
阿發背着那女人,站在了一邊。
那些人面面相觑,他們看見了這樣的場景,也許意識到了來到大陸上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那個。。。”幸存者那領頭的開口了。他陪着笑臉走到了小清邊上,眉毛一彎笑道:“老大。。。”
“誰是你老大。”小清生氣的說:“别惹勞資。你們有多遠滾多遠。。。”
“你把我們帶到這裏,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了。。。”說完他回頭看着那些虛弱的同伴,他們個個急忙點頭。
“你們說,他是不是我們的老大啊。”領頭的對身後的人說。
“是!”那些人零散着卻用力的回答道。
阿發觀察到了小清的臉上,那生氣的烏雲似乎急轉而逝,他走到了甯惠身邊,輕聲的安慰道:“别生氣了。。。小清會帶他們一起走的。”
甯惠疑惑的望着阿發,他低着頭說道:“你熱心腸,我們都知道。但是小清吃軟不吃硬。。。他這個人最要面子了。。。”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甯惠兇巴巴的問道:“我不想知道!”
阿發識相的退到了一邊。
小辛看着阿發,輕聲的說着:“你對阿發哥也太兇了。。。難道你看不出。。。”
“别瞎說。”甯惠雖然生氣,但是被小辛這樣一說,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看向阿發的方向,阿發突然轉頭,眼神相對,甯惠急忙撇開。
小辛掩嘴而笑。
“老大。。。你就是我們的老大。”那領頭的說道:“請你帶我們一起走吧。”
小清沉默的看着他們。
“老大。。。既然他們都認了你當大哥了,你就帶他們一起走,人多好辦事。”阿發幫腔着,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甯惠。
“你看看是不是。。。”小辛笑道:“甯慧姐,你也早就看出來了吧。”
“别轉移我的注意力,我還在生氣呢,再說。。。我心裏就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丢丢。”
小清看了一眼甯惠,似乎在思考着怎樣讓自己下台。
他的虛榮心已經膨脹到了一定的限度。
阿發走到了甯惠邊上,輕聲的說:“我們老大可是吃軟不吃硬。。。如果你真想讓這些人跟着的話”。
甯惠清了清嗓子,對着小清吞吞吐吐的說道:“既然。。。這些人認你當老大。。。你不應該撇開他們吧。”
她爲自己說的話感到惡心。
“好吧。。。”小清說:“既然大家都那麽說,我也不能不仁不義,大家隻所以都給我這個面子,就是因爲我夠義氣。。。”
“老大。。。你真的要帶我們走嗎?”那領頭的說:“太好了。”
“你們必須聽我的話。”小清說。
“我們都聽你的話,對吧。。。”那領頭的問身後那些人,那些人疲憊的點了點頭。
小清望着這個狼藉一片的碼頭,擡頭看着即将降落的落日。
“我們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小清說。
“老大。。。我有個地方推薦。”那個領頭的說:“我以前在這裏上過班,所以對這一帶很熟悉。這裏有一間學校。。。應該安全。”
“學校?”阿發反問道:“離這裏有多遠?我身上的這個女人重死了。”
那人看着阿發和他背上的女人說:“離這裏隻有幾百米,出了碼頭就到了。”
“是個好地方。”小清點頭滿意的說。
“你以前上的是什麽班?”阿發問。
“我以前就是那所學校的老師。”那個人得意的回答道。
“很好,在疫情擴散前,學校已經停止開放,所以應該安全。”阿發對着小清說:“老大,我們今晚就去那裏過夜。”
小清點了點頭,吩咐大家捂緊自己裸露的皮膚,緊緊的跟上。
隊伍小心的穿越了亂車堆,離開了碼頭大門。
阿發背着那個女子跟着人群小心的移動着。
*
這是一片怎樣的景象。。。
碼頭大門外的街道兩邊,房子都已經倒塌。黑色的焦黑如同墨汁一樣染黑了這裏所有的東西。
他們看着自己的鞋子,上面已經布滿了黑色的粉塵,鞋子踩在黑色粉塵積成的馬路上,留下了一個一個腳印。
樹木,磚頭,花崗岩。。。一切的一切,在這裏都被焚毀。
烤焦了的廣告金屬牌,還有那辨别不出牌子的空殼車子。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小清朝着遠處望去,所望之處都是一片黑色的世界。在這裏看不見一具屍體,看不見那紅色的屍菇樹。。。
見不到任何的生物。
但是在他們将要前去的黑色粉塵路上,卻有着無數辨不清的奇怪腳印。
“我們還是要小心點。。。”阿發看着地上的腳印:“那些腳印看得出長着一副長長的指甲。。。應該有那紅色的怪物。”
阿發推理不無道理,小清也點頭贊成,他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沒有武器,隻有那兩袋發了黴的海鮮幹貨,嘴巴裏已經幹得冒泡,而那些跟來的幸存者,則拖着步伐,正在和最後的理智賽跑,他們随時都可能倒下。
“學校還有多遠?”阿發問:“這個女人太沉了。”
那女子閉着眼睛,躺在了阿發的背上,長發随着阿發的步伐有節奏的擺動着,臉色蒼白,卻沒有感染屍菌。
“不。。。”那人指着前面一大堆瓦礫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小清問那個領頭的:“你不是說走幾百米就到了,怎麽還沒有看見?”
“學校已經沒有了。”那領頭的指着那堆瓦礫說道:“一路過來,都是這樣,連學校也毀了。”
所有人絕望的看着他們那本來唯一的栖息地。
頭上的餘晖越來越微弱。
“媽的。。。你們這群廢物。”小清駡着那個領頭的,那領頭的委屈的站在了一邊,發出了幾聲咳嗽。
“這個地方一定發生了什麽。。。聽說在清理行動的時候,基地附近範圍都必須寸草不生。”說話的人是王甯惠,她看着小清罵着那個人,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小清不想回答她,但是阿發卻問道:“我認爲有這個可能。。。隻是地闆的腳印似乎不隻有我們。”
甯惠低頭看着黑色的灰塵上埋着的卷起被火燒過的黃色隔離帶。
“在博物館基地和CM隊員聯合的時候,曾經聽說過。。。看來這裏已經是無人區了,那些腳印對我們來說是個壞消息,也許正在某處,如果發現我們,那就糟了。”
小清雖然不和甯惠講話,但是也聽見了甯惠說的事情,他焦急的尋找着另一個能替代學校的地方。
因爲黑暗即将來臨。
“那個地方不錯。”小清指着前面的一棟大樓,這棟樓裏一切都完好,沒有其它樓房那樣坍塌成爲廢墟,外表的黑色痕迹着墨不多,有些窗戶甚至還存在。
正是因爲這棟三層的大樓區别于這個黑色的世界,小清才眯着眼睛發現了它。
“我看行。”阿發背着那女子:“我現在隻想歇一會兒。”
小清回頭對着那些被這黑色粉塵弄得灰頭土臉的幸存者喊道:“我們就在前面那棟樓房裏度過今夜。”
大隊人馬徑直的朝着那裏走去。
當他們來到了樓房下的時候,那樓房的一樓卷簾門已經完全丢失,一樓的大廳裏充斥着難聞的焦味,可以辨别到那燒得隻剩下輪廓的沙發還有一些日用品。
甚至在這些黑色的焦炭中,看見了被焚燒的屍體,他們擺出了痛苦扭曲的姿勢。
小狼害怕的躲在了隊伍的中間,恐懼好奇的盯着這棟他們即将過夜的地方。
即使環境再惡劣,幸存者們依舊走了進去。小清示意所有人不要出聲,他們登上了水泥樓梯。
二樓的房間相比一樓會來得好點,床鋪雖然被熏黑了,但是沒有完全燒透。
房間的數量很多,但都沒有一間幹淨的床鋪。
三樓也是一樣,煙熏的牆壁都是黑的,但是裏面的擺設似乎沒有被大火完全的焚毀。
小清很快的發現了答案,那就是房頂上的水管,那裏裝着滅火噴頭。
“這裏以前一定是間旅館,今天我們就在這裏過夜。”小清吩咐着,阿發在那二樓的沙發上,把那女子放在了上面。
他緩了口氣,活動了臂膀:“也就在這裏了,不挑了,二樓有些地方沒有大火入侵,在這個地方算是很好了。”他一邊走出去,一邊用手在桌子上劃過,那厚厚的灰塵沾滿了他的手掌。
所有的人上了二樓和三樓。
小清把那兩袋的海鮮幹貨全部發放出去,他說這是三天的量,省着點吃。
那些幸存者看着手裏的兩片鱿魚幹還有幾塊菠蘿幹,激動的淚眼婆娑。
“老大,你真是太好了。。。”
“勞資隻是不想小狼那麽累,他提着這兩袋東西,不如分到你們自己手上,省着一點吃了,明天的話在附近搜索搜索,我們需要食物還有水源。”
那些幸存者點了點頭。
“這裏的房間我們都看過了,沒有任何的異物,你們挑幾個房間讓大家盡量聚在一起,晚上不準喧嘩。。。還有,房間裏如果有還能用的東西,就拿來給我,我們也許需要光源還有。。。”
那些幸存者們點着頭,拖着腳步離開了。
“這些人真是麻煩。”小清對着阿發唠叨着:“還有那個女人究竟死了沒有?”
“老大。。。”
“把她丢給甯惠和小辛她們,這樣她們也能照顧她。”小清吩咐道:“還有,把二樓那間唯一有窗戶幹淨的房間給她們。”
“我就知道老大還是憐香惜玉。。。”阿發開玩笑的說着。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小清說。
“我看是看在小辛的面子上吧。。。她能從絕望恢複過來,也是因爲有了甯惠這個談話的對象。”
“别說那麽多了,夜晚快來了,我們就呆在這一間,小狼和我,我們三人湊合一下。”
*
夜幕很快吞沒了這裏。
甯惠看着牆上的日曆,依舊是去年的最後一個月,白色的紙張已經被熏黑發皺,這也許就是這個街道被清理的那個月份吧。
這個房間是二樓裏相對幹淨的房間,窗戶依舊還在,隻是無法透明。
小辛看着那個躺在沙發上長發的女人,她摸着她的脈搏。
“這個女人真是堅強。。。”小辛羨慕的說:“其實,活下來不一定是好事。”
“瞧你又開始瘋了。”甯惠說完,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看着外面的世界,外面裏面已經沒有多少差别了。
“這個女人再不找到急救的藥品,也許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了。。。”小辛擔心的說道:“她也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
“哎。”甯惠歎了一口氣:“我們是救回來她,接着就看她了。”
小辛找了條漆黑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躺在那張沾滿了灰塵的床上。
“明天起來,我們就會變成黑人了。。。”小辛在漆黑的房間裏說着。
“恩,反正也不會有誰見到。”甯惠說。
黑夜不知不覺的籠罩了房間,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聽見了小辛的笑聲:“不會的,還有一個人會注意你的,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甯惠輕聲的罵着,但心裏卻無法平靜。
外面傳來了令人膽寒的聲音,小辛害怕的尋到了甯惠身邊。
“噓。。。沒事,隻要它們不發現我們,或者找不到我們。”甯惠說,她們躺在了硬幫幫的床鋪上,但是卻覺得這是最舒服的。
“閉上眼睛就可以了,當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我們就應該感恩了。”甯惠的聲音在黑暗中悄悄的流傳着。
“嗯。。。”小辛應了一聲,慢慢的睡着了。
疲倦的甯惠眼皮也開始打起了架。。。
*
夜深人靜,那領頭的幸存者正在三樓的房間裏和聚在一起的另外三個人,擠在房間裏的角落裏,互相依偎着取暖,因爲疲倦他們都已經沉沉的睡去,而那沒有玻璃的窗戶刮來的冷風夾雜着一股焦味,讓他從夢裏突然驚醒。
他睜開了疲倦的眼睛,看見的隻有一片朦胧的漆黑,也許是因爲今晚的月亮剛好懸挂在蒼穹上,那淡淡的月光讓他看見了房間裏其它的三個人。
他們都已經睡着了。
外面的哀号聲還在遠處徘徊,聽起來汗毛倒豎。
除此之外就是夜的寂靜聲。
他準備在閉上眼睛,挨過這個夜晚,他吃了半片的鱿魚幹,覺得肚子裏有了些東西,但是依舊饑腸辘辘,口渴難耐。明天天亮,這個情況也許能夠改進。
小清說基地裏專門收容難民,在那裏他們也許受到保護,有吃有喝度過這場瘟疫。
他閉着眼睛,想起了以前在這裏教書的模樣。
街道的一端有一間牛肉面。。。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這個領頭的聽見了細小的聲音,那是腳步聲,赤腳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顯然沒有經過掩飾。
他下意識的看着房門,他聽見了門外傳來的輕微聲音,那個腳步聲大大咧咧的傳來,經過了他所在的房間。
這麽晚了,還有誰敢在樓層裏遊蕩,而且沒有穿鞋子?
是不是聽錯了。。。
領頭的悄悄的挪到了門邊,他聽見了腳步聲,的确,那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聽見了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嘎吱。。。輕微的聲響。
或許,是安排在隔壁的兄弟上廁所去了,領頭的也就沒有再多想,他又移動到了邊上角落,閉上了眼睛,繼續的幻想着那街道外的曾經吃過的那家牛肉店。。。
*
天亮了。
小清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臉色蒼白的隊員,他的身後跟着一些人,他氣喘籲籲的對着小清說:“老大。。。老大。。。有兩個人昏迷了。”
所有人都集合到了二樓的樓層,他們低聲的在讨論那兩個人的情景,那領頭的聽着他們的叙述,跟着阿發到了樓上,那個房間就是昨天聽見聲響的那個房間。
3樓每個房間住了4個幸存者。
小清他們一行住在二樓。
他們走進那房間門口,就看見了裏面角落裏躺着兩個人,他們就像睡着了還有醒來一樣。
“去把甯惠和小辛叫來。”小清對跟在身後的小狼說。
小狼點了點頭,快速的下了樓。
*
甯惠檢查着那房間裏的兩個人,小辛立在一邊,門外擠滿了害怕好奇的人。
她用邊上的一根沾滿了焦黑灰塵的木棍,掀開了那人的上衣領口。
這一掀,所有人全部往門外退去。
小辛驚訝的看着那人的脖子,甯惠回頭看着小辛,眼神裏充滿了疑問。
那人的脖子上已經化膿并且産生了紅色的斑痕。。。
“他們被感染了。。。”甯惠丢掉那跟棍子。
“什麽?”小清在門口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問道:“被什麽感染?”
“你看他們跑那麽遠。”甯惠指着後面的那些難民對小清說:“會是被什麽感染?”
“屍菌?”
甯惠點了點頭。
小清看向小辛,小辛也點了點頭。
“不可能。。。”小清說:“這裏已經成了無人區,除非有屍菇樹或者被襲擊,要不就是天上那些鬼東西。。。”說完,他看着身後的人,确信他們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然後低聲的對甯惠說:“如果是那樣的話,房間裏的四個人就全被感染了,不可能還有兩個一覺睡到天亮!”
“那兩個人我和小辛已經看過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的斑痕。”甯惠回答着:“或許你該問他們昨天晚上看見了什麽?”
“我已經問過了,他們隻知道睡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早上起來叫這兩個人起床,卻怎麽也叫不醒,他們感覺不對勁。。。”小清說着,似乎又要跟甯惠起了争執。
“你是不相信我?”甯惠說:“我也有這個疑問,但是他們的确感染的是屍菌。”
小清回頭看着身後的人,他們恐懼的退到了一邊。
“的确是那可怕的。。。屍菌。”小辛補充了一句。
小清愣住了幾分鍾。
“我們必須離開。”小清對着身後人說:“我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清理他們,他們一旦感染完成不知道要變成什麽鬼東西,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
阿發點了點頭:“我們要盡快到松嶼基地。”
“我們現在就出發,那個女人換小狼來背。”小清說着,小狼在遠遠的地方一臉無辜的看着小清。
甯惠和小辛把那門小心的拉上,這個時候,那個領頭的湊了過來,神情緊張恐懼,他對着小清他們說:
“昨晚我聽見了腳步聲。。。”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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