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樓梯口的戰鬥


宏剛踏着冰冷的水泥路前進,路上的屍體堆積如山,交錯在馬路上熄火的車子中間。

它們大多已經腐爛隻剩下枯骨,這些枯骨有的長着紅色的屍菇,遠遠望去,就像是節日裏爲了披上紅色的彩妝,在街道上進行裝點一樣。

可惜,這樣的情景太過殘忍。

那是屍菇大多已經長成了一樓多高,它們攀爬在街邊的牆壁上,貪婪的裝飾着沒有人煙的城市。

這條路是不可能穿過,宏剛不知道已經遇到了多少條像這樣的馬路。

那些屍菇樹越發的茁壯成長,這個城市能夠生存的地方就日漸縮小。

宏剛歎着氣,他沒有地圖,僅憑印象行走在這個城市中,他小心的避開了那些紅色屍體的困擾,但現在,他幾乎讓自己迷失在這個城市裏。

小巷子是他能想到的唯一通道,在這個老城區裏有太多的巷子,它們陰暗潮濕,但卻沒有大馬路上堵塞的車子,屍體也相對少很多。宏剛穿過邊上的小巷子,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這個地方越發對他而言,越來越陌生。

但是很快,當他穿過巷子,到達一條他沒有走過的馬路上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具屍體。

這是一具新鮮的屍體,很遺憾用這個詞來形容,但在宏剛的腦中,這個詞卻已經浮現出來。

他隻有腦袋和軀幹,以及一隻左手存在,宏剛不打算糾結他的另一半究竟被什麽怪物扯走,路上一條血印告訴他,這具屍體被拖到了這裏,然後也被遺棄在這裏。

這是一個很諷刺的恐怖事情,宏剛曾經親眼見到那些暴屍,它們獵食人類,撕扯脆弱的身軀,但是,它們不一定啃食人類的屍骨,剩下來的屍塊,因爲沾染了暴屍的口水或者粘液,它們也能成爲屍菇生長的溫床。

宏剛認得這具屍體的臉孔,那是18個幸存者其中一個,或者可以那麽說,在逃離别墅前,已經死了五個人,那麽就是13個幸存者中的一個。

宏剛望着這條路,地上有輪胎的痕迹,還有暴屍的屍體橫卧在路上,幾輛轎車被外力推倒了一邊,車身被撞擊變了模樣。

看來,他們是從這條路上離開的。

這無疑對宏剛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他正在爲尋找道路而傷壞了腦筋。

他沿着這條路小心的前進,路上見到了不少空彈殼,還有暴屍的屍體,他們在前進的途中,遇到了這些暴屍的襲擊,這不是個好主意,但有車前進總比雙腳步行來得強。

他也必須小心地上的屍塊和粘液,每隔10分鍾,宏剛總要擡起腳看一下腳底,那些過了很久的粘液已經喪失了腐蝕的作用,變成了如同琥珀一樣的硬物,但是新鮮的粘液卻總是能讓你不小心喪了命。

車輪的印記越發清晰,它清晰的印在了地面上,馬路的邊緣出現了紅色的硬塊,車輪從上面劃過。

宏剛停住了腳步,因爲繼續往前走,它碰見了從沒有見過的光景。

這裏的樓房牆壁上挂着紅色的粘液,馬路上的路燈上也挂着如同冰雪融化後的冰錐,車子上面如同下過一場紅色的大雪一樣,覆蓋着厚厚的一層紅色的粘液。

這裏鮮紅一片。垃圾桶,行道樹,路邊的街牌。。。所有的一切,都籠罩上了厚厚的一層紅色的透明物質。

宏剛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一定是女王經過的時候留下的印記,它就如同一隻巨大的蛞蝓,經過的地方就落下一條黏糊糊的粘液。

路上的車輪印記告訴宏剛,車子從上面行駛而過。

宏剛可不想拿他的鞋子冒這個險,他從邊上尋找到了一把破雨傘,用它觸碰那高處水泥地幾十厘米的紅色粘液。

那粘液似乎已經凝固了,雨傘的塑料頭也沒有任何的腐蝕。

宏剛才放心的踩在粘液上,快速的穿過這條紅色粘液帶。

這是一個十字路口,女王當時正從這裏穿過,宏剛走到一半往北的路面望去,那一望無際的紅色鋪在兩邊的高樓當中,就像一條血河穿行在其中,那一邊的屍菇已經完全的占據了整條街道。

是的,當女王經過的時候,如果屍體就躺在路邊,那麽這些紅色的粘液将賦予它第二個生命,那就是從它早已經死亡的軀體中,長出妖冶緻命的屍菇。

這個末日光景相信沒有多少人有機會看過,宏剛迅速的沿着車輪的印記,走過這條紅色的路面。

他又發現了另一具新鮮的屍體,就像一個睡着的活人般。

這是那些幸存者的其中一個,宏剛遠遠看見了發黑的手臂。

他沒有輕易的靠近,這樣完整的屍體被丢在這裏,隻能是他們把他丢下,因爲他感染了屍菌。

如果是這樣,那麽他就沒有死,而隻是昏迷。

宏剛立即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緊,他發現了那躺在馬路中間被遺棄的幸存者,他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

他慢慢的繞開,用槍指着他的腦袋,那布滿黑色和紅色筋脈的臉孔,腐爛流着膿。

那眼睛突然睜開。

宏剛迅速的逃離,躲在了沿街的商店柱子後,能不開槍,宏剛盡量不開,這是存活于此的好辦法。

那人站了起來,挺着大肚子,它似乎感覺到剛才有活人經過。

它左右張望,然後慢慢的離開了宏剛的視線,從十字路口的另一條路走去。

那些幸存者一定遇到了什麽事情。但是車子依舊朝前開,宏剛也跟着這個輪胎印記往前走。

很快又看見了被推開的轎車,宏剛聽說過,他們的車子改裝過,當時并沒有留意。

也許是前面加強了裝備,這樣可以輕而易舉的推開擋路的轎車。

他一邊思考着,一邊留意着四面八方。在不明白方向和所在位置的情況下,跟着那些想要至他于死地的人的車子前進,似乎是個不錯的辦法。

路上的屍菇樹被燒毀了,扯斷的掉在了街道上。這對前進的宏剛來說,是個不錯的理由,有了他們開路,他在後面似乎輕松多了。

宏剛沿着這條馬路一直走,擡頭看見了綠色的交通指示牌。上面寫着:

左下港碼頭中文化廣場右河門大學

20KM6KM17KM

那麽這就沒錯了,宏剛在思考着,在别墅的時候,他聽文輝對林小溪一幹人說起他的計劃,他們先到文化廣場附近的文化街,然後他單獨到銀行大樓救他的同伴,之後會合前往下港碼頭。

如果沒有錯的話,這些人現在一定在文化廣場附近,或許也可能已經到了下港碼頭。昨天晚上的槍聲離這裏不算很遠,也許就是從文化廣場附近傳來。宏剛思考着,是該繼續前進,還是避開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前往下港碼頭的方向。

在這個十字路口,宏剛決定往下港碼頭方向前進。

當他走了不到十步的路,他聽見了槍聲空響在這座城市的上空,那聲音離這裏很近,宏剛停住了腳步,辨别槍聲的來路,發現槍聲不在文化廣場的方向,而在河門大學的方向。

槍聲如鞭炮聲般密集的響起。

宏剛蹲在了一輛轎車的車身處,他看見了從下水道孔伸出的利爪,它們一隻一隻的從50米遠的十字路口下水道爬了出來,然後朝着那槍聲的方向跑去。

*

“該死!!”文輝喊道:“是誰開的槍。。。哪個王八蛋開的槍!”

在這棟綠色玻璃的商場大樓的二樓樓層陽台上,文輝看着地下撲來的暴屍,車子就停在不遠的街道邊,一輛改裝過的面包車和一輛墨綠色的越野車。

在這裏隐藏并且戰鬥了一個晚上,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對着前來的暴屍開了槍,但那槍子彈似乎未能保護住他的命,他被暴屍臨空跳躍飛來的利爪削去了一邊的軀體。

于是,驚訝恐慌看見這個畫面的幸存者們紛紛退入大樓裏,他們開了槍把那隻繼續追擊的暴屍打成了馬蜂窩。

“你們知不知道,這些聲響能夠把怪物引來!”文輝喊道:“現在把所有人叫上來,準備防禦。”

“他們已經全到了。”林小溪說道:“如果你被暴屍發現,你不開槍?就等着送死。。。我的兄弟已經死了幾個人,你要他們怎麽辦?”林小溪氣憤的扭頭離開陽台。

文輝氣的怒目相對的望着那些所謂的聯合隊員膽小鬼。

如果不是這些隊友,他找就已經把藥送到了銀行大樓,現在,他的心情急迫,卻又毫無辦法離開這棟大樓。

“把守樓梯,密集火力摧毀上樓的暴屍,口吃。”文輝叫道。

“在。。。在。。。這裏。”口吃應道。

“你到三樓把另一個出口打開。”文輝發号司令。

“我。。。沒有。。。鑰匙。”口吃說。

“笨蛋。。。你叫工匠王跟你上去,他有辦法。”

口吃應聲而去。

文輝心裏默默地希望,這些暴屍千萬别在湧來,昨天晚上奮戰了大半夜,好不容所有人找到了藏身之處。現在即将離去,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個地方如果被暴屍沖進來,那麽就麻煩了,因爲這個商場的其他出口都鎖住了,除了這麽一個出口,就是樓梯。

如果我再不把藥送去,那麽。。。曉樂和青紅也許就很危險了。

文輝握緊了拳頭,使勁的搖着腦袋。

“我究竟做了什麽樣的決定。。。這幫窩囊廢!”文輝狠狠地罵道。

他從陽台望下,前面的馬路上堆積了數十隻的暴屍屍體,現在那些被槍聲引來的暴屍正在這附近徘徊着。

文輝轉頭看着守在樓梯口的幸存者,他們舉着槍,手在不停地顫抖。

邊上趴着的狙擊手,瞄準鏡已經瞄準了那隻在樓下盯着那具被劈成一半的屍體,它走過去,對着那具屍體一陣狂啃,血肉橫飛,發着令人惡心的咀嚼聲。

又來了一隻,加入了啃食大餐的行列。

文輝退出了陽台,俯伏在窗台邊,他舉起了一隻手,示意到身後的人千萬别開槍。

狙擊手依靠在文件櫃邊上,狙擊槍靠在了另一扇窗戶,他用瞄準鏡瞄準着那隻啃食屍體的暴屍。

腸子和内髒被它輕易地從肚子裏拉扯出來。。。

“呃。。。”他忍不住吐了出來。

樓下的暴屍擡頭盯住了二樓的陽台,那眼睛空洞閃着紅色的幽光,它突然張開了嘴巴,發出了“吖”的聲音。。。

“糟糕,被發現了!”文輝說道:“準備攻擊。”

暴屍停止了啃食那屍體,它們沖了過來,進到了一樓大廳裏。

樓梯口邊上的4個幸存者,舉着槍望着樓梯下方陰暗的地方。

它們手在顫抖着,額頭在冒着汗。

漆黑的樓梯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突然一隻紅色的臉孔從樓梯上飛撲過來,撲倒了在樓梯上方的一人。所有人立即朝着他射擊。由于距離很近,子彈打在了暴屍的身上,那紅色的粘液濺到了他們的身上。

“啊。。。”他們痛苦的喊着,手裏的槍開始不斷地朝着四面八方失控般的射擊。

二樓房間裏的所有人立即蹲了下來。

暴屍從樓梯口一隻接着一隻撲了上來。

“上三樓!”文輝喊道。

後方的所有人立即從樓梯上跑到三樓。文輝一邊退後一邊開槍。三樓是購物商場,但是沒有退路可以走。因爲所有的入口和出口都鎖住了。

林小溪在三樓聽到了槍聲,她趕了過來接應。

“下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問道。

“怪物們沖進來了。。。”文輝說:“口吃還有工匠王呢?”

“他們在後面開鎖,有一道門似乎可以解決。”林小溪說。

所有人退到了三樓,文輝和其他人把槍口對準了樓梯下方。

一隻暴屍在二樓樓梯口探出了腦袋,文輝幾發子彈結束了它,然後又一隻兇猛的從那樓梯甩開四肢撲了上來。

“往死裏打!!千萬别讓這些怪物上樓,要不全部沒命。”文輝喊着:“集中精神。。。”

怪物一隻一隻的從那樓梯口出現,但卻一隻一隻的被打爆在樓梯前。2樓下面堆積的暴屍屍體越來越多。

“不能放過任何一隻。”文輝說着,槍聲已經停了,硝煙散去,樓梯下的二樓樓層似乎安靜了許多。

文輝隻希望這些槍聲吸引了附近的暴屍,數量千萬别太多。昨天的戰鬥讓大家筋疲力盡,還好怪物的數量不多,而且他們很快的轉移到大樓裏,躲過了那些暴屍的追殺。

他不知道這一路上将要經曆多少場這樣恐怖的戰鬥,每一次都有人死。。。

所有人安靜的但卻聚精會神的舉着槍對準樓梯下方。

然後他們回頭互相對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無法言語,那是莫名的恐懼,他們感覺到樓房在震動。

文輝瞪大了眼睛。。。

即使遇見暴屍,動作靈敏,但至少有槍構不成太嚴重的威脅。

“噓。。。”文輝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安靜。

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就是,遇見那些身形高大的怪物,而此刻,那隻巨大的怪物就在這棟大樓的門口附近徘徊,也或許就在這棟大樓的一樓大廳裏。。。

每一個沉悶的震動都會牽扯到所有人的内心,他們的手越發抖動得厲害。

文輝看着林小溪,她害怕的舉着槍對準樓梯口,如果是巨大的怪物闖入,那麽他們中有些人注定已經和死亡劃上了等号。

文輝對着林小溪比劃了一個手勢,希望她去看看出口好了沒有。

林小溪點了點頭,蹑手蹑腳的離開了樓梯邊。

工匠王正在用鐵絲拆第二把大鎖,他已經拆了第一把鎖,這道門有三把鎖重重地鎖住。口吃在一邊遞着工具。

“這扇門壞了,沒有底鎖,所以用了三把鎖鎖住。”工匠王說。

他在平時是在一家汽車改裝店裏當改裝師傅,人胖中年,絡腮胡子,據說早些人的時候是開鎖匠。

“樓。。。樓。。。下。。。發生。。。什麽?”口吃害怕的問。

林小溪回頭盯了一眼那些守着樓梯的人,搖了搖頭。

“老王。。。你要快一點。”林小溪盡量不催促他,因爲她知道,這是個細活,一旦緊張的話,手一抖就無法拆開。

“我知道,剛剛那震動聲。。。”老王問。

“沒什麽。”林小溪說完叮囑道:“鎖開了,輕聲點過來。”她對口吃說。

文輝死死地盯着樓梯口,他心裏希望,樓下徘徊的這隻怪物,能夠自己離開。

突然,一張臉孔從樓梯底下的黑暗處,朝着它們張望。文輝沒有立即開槍。因爲那是張人臉。

那腦袋在黑暗中仰着頭,那雙眼睛正在看着他們。

所有人害怕的發抖。

文輝一動不動的用槍瞄準着他的腦袋。

這是昨天晚上被感染的隊員。。。

那臉孔突然張開了嘴巴,發出了“吼。。。”的聲響,然後快速的朝着三樓跑來。

這是文輝最不想看見的事情。。。他立即後退着,用槍結束了那個奔跑而來的感染者。然後他喊道:“離開樓梯口。。。”說完,他迅速的用衣服把自己的腦袋包住,然後退到了後方。

樓梯口散發出了一陣紅色的煙霧,那感染者被擊斃的同時,他也釋放出了緻命的孢子。

有一人來不及躲開,他看着那些煙霧撲來,那些紅色的小東西鑽入了他的皮膚裏。他愣在了樓梯口,轉身的時候,所有人已經朝着後方離去。

當他還在猶豫着自己應該感染的事實時,一隻暴屍從樓梯口沖了出來,利爪穿過了它的心髒。

文輝朝着身後的暴屍開槍,直到它倒在了地上。

林小溪看着文輝和所有人朝着這裏快步的接近。

“樓梯口有感染源。。。”文輝說。林小溪和口吃他們立即包裹了自己裸露的皮膚。

樓下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和咆哮聲。。。

完了。。。

“工匠王!。。。你快點。”文輝催促道。

“發。。發生了什麽?”工匠王臉色蒼白,手不斷在顫抖:“最後一個鎖。。。”

“怎麽了?”林小溪問。

“再不走,我們都會死。。。”文輝說:“我們躲進了一個牢籠裏,現在出不去的話,就隻能等死。”

樓下傳來了石塊和桌椅掉落和破碎的聲響。然後巨大的轟鳴聲從那樓梯下的二樓傳來。

緊接着,其中一個人發出了驚恐的咆哮,他用手指着三樓的陽台。

一隻巨大的手掌攀附在陽台的邊緣,褐紅色的利爪劃碎了陽台的大理石塊。

它沒有從樓梯口上來,而是從那樓下攀爬而上。

“對準陽台。。。如果這隻怪物上來,我們都會死。。。”文輝說道。

口吃和工匠王回頭看見那隻巨手,臉色蒼白驚恐身體不斷地發抖。

“老王。。。快啊!所有人的命都在你這裏了。”林小溪幾乎要哭着喊道。

另一隻巨手也攀附在了三樓的外牆外,外牆的牆壁倒塌了一半,揚起了陣陣白色的灰塵。

巨響之下,所有人把槍口瞄準了那兩隻手掌。

文輝知道,這個手掌的寬度足以把一個人包裹在手心裏,它的利爪尖銳帶着緻命的粘液。

大手。。。

他最不想遇到的敵人。這個城市裏到處流竄着這樣的怪物,不幸的是,他又遇到了。

這個時候該怎樣做,文輝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當它躍起到達三樓的時候,巨大的手臂可以掃遍房間裏所有的角落。

“好了沒有。。。”林小溪不得不催促着工匠王。

“沒沒。。。這把鎖是最新型的。。。is900摩托鎖,用來鎖門真是浪費。。。我沒遇見過。。。等等。。。”工匠王緊張的回答着。

“我們這裏9個人的命都在你這裏了,快!”林小溪喊道。

突然響起了槍聲。

文輝和所有人都震驚的愣在了那裏。大家害怕的四目張望,沒有發現開槍的人,這槍聲不是從他們當中發出的。

“誰在開槍?”文輝問。所有人搖頭。

槍聲在樓外響起,巨大的吼聲從三樓陽台那傳來,那是大嘴憤怒的聲音,那槍聲興許打在了它的身上。

“天啊。。。這。”林小溪驚訝的看着這戲劇化的一幕。

那怪物的掰着三樓外沿的利爪突然松開,它離開了三樓外牆。

所有人如絕後餘生般欣喜的發現,樓外有人開槍把這隻即将要緻他們于死地的怪物引開了。

“是誰在開槍?”林小溪問。文輝微微一笑:“我知道是誰。。。”

“誰?”林小溪問。

“那個。。。你們裝上了五個狗圈的人。”文輝說:“除了他,沒有别的人?”

“他沒被炸死?”有人喊道。

文輝轉頭對着那個不小心說出來的人,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用力的推到了邊上的櫃台上。

“你說什麽?”文輝憤怒的吼道:“你們要炸死他!”

那個人說不出話來,眼神無助的看着林小溪,那個醜女人低着頭,輕聲喊道:“放了他,你是準備掐死他嗎?炸彈是我示意安裝的,就在别墅樓的地下室,想等我們離開的時候,讓那裏成爲他的墳墓。不過看來,這個人似乎命大。”

文輝放開了那個人,那人不住的咳嗽着。

“沒想到你們那麽卑鄙無恥!”文輝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林小溪冷笑着:“随你怎樣說,他畢竟當初害死了不少無辜者,我們也是其中之一,隻是運氣好而已。”

“他隻不過是被基地所騙。。。”

“如果真是他救了我們。。。”林小溪看着衆人:“那麽,我第一個原諒他以前所有的罪行,夠了吧。”

文輝憤怒的看着林小溪和衆人,沒有說話。

外面的槍聲時隐時現,那怪物的哀嚎聲也越來越遠。

“開了!”工匠王開心的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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