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往哪裏逃,但是本能讓我的雙腿拼命的向前邁着。
我不敢回頭看,看那怪物是不是已經到了我的身後,我即使不用回頭,我也能想到他的樣子,那尖銳的能撕扯一切的牙齒,還有那揮舞可以輕易削掉一切的利爪,我能感覺它的氣息,那惡臭撲鼻的腐肉氣味。
它也許就在我的身後,我可能就這樣跑着跑着,失去了腦袋或者掉了心髒。。。
但我還是要跑。。。我必須跑。。。
我跑到了第一輛公交車邊,那是一輛漆着飲料廣告車身的公交車,它依舊如同以前一樣,隻是車上沒有了乘客,它停在那,我不想分辨它的車頭是不緊緊的貼着第二輛公交車的車尾,我跑過它的身邊,差點被地上丢棄的女式皮包絆倒在地上,我踉跄的跌了幾步,然後繼續向前跑着,我聽見了凄厲的吼叫和急促的腳步在我的身後緊跟着。
我要完了嗎?
如果我死了,那麽青紅也就跟我一起離開,應該是這樣。。。
我已經跑過了那家綠色廣告牌的藥店,因爲那店門并沒有開,但是邊上的玻璃卻已經支離破碎。我隻能繼續向前跑,跑過了第三輛公交車,然後在十字路口右拐,我發現了眼前的一望無際的馬路上,紅色黑色白色。。。轎車還有公交車擠在了一起,成了一個漣源不絕的隊伍,它排到了哪裏我不知道。。。我隻看見,在那車子的中間,穿插着那些紅色的屍菇樹,它們一棵棵的長在車堆中,那些無法承受它生長的車子被推向了一邊,它們瘋狂的生長着,那汁液把那車子濺得面目全非。。。。
我離最近的屍菇樹有10米的距離,我不能在繼續向前。看見了邊上打開的門,那是一扇鐵門,我右手抓住了它,然後把自己藏在這個鐵門隐藏的房間裏,當我帶上鐵門,發出砰的聲響時,那暴屍的腦袋也出現在鐵門的縫隙中,它用牙齒撕咬那生了鏽的鐵杆,然後又用那利爪揮舞着劈着那鐵門,試圖從那縫隙裏伸出他的抓在抓住我,我連忙後退着。
它那紅色的眼睛盯着我,喉嚨裏發出了低沉的怒吼,它揮着利爪,那鐵杆發着清脆的聲響,但并沒有立即彎曲和粉碎,它開始憤怒的用身體和利爪頂撞着那鐵門,除了掉下來的鏽迹外,那腐蝕了欄杆似乎顯得脆落不堪。我想這還是需要一點時間,而這個時間,确是我能活命的時間。
我回頭張望,身後一道木樓梯,漆黑的直通頂上,我急忙跑了上去,我不知道漆黑的樓梯将帶我去哪裏,但我知道,隻要一個安全的地方讓我隐藏,也許我就能躲過這死神的追殺。
我的腿在發抖着。。。
我借着朦胧的光線上了三樓,然後我聽見了踏着木闆沉重的腳步聲,那是從一樓發出的聲響,暴屍已經沖了進來,我不知道它是如何扯開那扇生了鏽的鐵門,但此刻它追着我上了樓。
我繼續向上奔跑,這是街邊居民家的樓上,我隻要繼續跑,也許有個房間能讓我進去。
但我遺憾的發現,我的運氣不好,所有沿途能打開的門,全都是鎖着的,我跑到了5樓,那是最後一道門,這扇門也許連接這排樓房的通道,但很遺憾,我走到了死路,我慌張的左右尋找出路,絕望感頓時彌漫着我的雙眼,我唯一的路,就是我一路走來的路。而現在,那暴屍的腦袋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在朦胧的光線中,我看見了它發紅的雙眼,它張開利爪朝着我撲來。
我舉起了槍,是的,你們也許記得,我帶了槍的。我發抖的舉着手槍,我知道裏面已經有了子彈,我把槍管瞄着那漆黑中的閃爍的紅眼,我閉着眼睛,扣動扳機。
那是什麽聲音,我慌忙的連續扣動着。。。知道我的動作沒有發出槍聲。。。
這一分鍾,我始終閉着眼睛,因爲我知道我的死期早就已經定好了,但是。。。這一分鍾确實甯靜得讓人窒息的一分鍾。。。
那怪物倒在了地上,離我5步左右的距離。我打中了它,也許打中了它的腦袋。
我的手依舊在顫抖着,心跳的頻率跟手的抖動速度是一樣的。
我确定我又一次從鬼門關逃了出來後,我慌亂的下了樓,離開這個讓我逼近死路的地方,我知道,這一聲槍聲一定會吸引更多的怪物。我必須迅速的離開。。。
我順着樓梯下到了一樓,遠遠的看着那鐵門被掰成了一個弧度。。。
我又跑到了街上,我現在必須回到藥店。。。
我順着原路往回走,我回頭聽見了那屍菇樹後方傳來的吼叫聲,那聲音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由遠而進的傳來。。。
我看見了從那車堆中攀爬出來的暴屍,它們如同這個廢棄城市裏憤怒的戰士,它們的利爪劃過了車身,一會在地上疾奔,一會兒攀爬在車頂之上,遠遠的朝着十字路口奔來。。。
它們的數量我無法想象和計算,它們出現的地方我也無法明确的知道,它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我也無從知道,隻是确定,這些怪物會被聲音吸引,而我。。。開了槍。
我跑到了第一輛公交的邊上,也就是十字路口的拐角處,我轉頭看見了那綠十字招牌,然後我看着那櫥窗破碎的落地玻璃,我小心的從那尖銳的碎片中穿過,然後繞到了收銀台的櫃子底下,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深深的藏起來。。。
我聽着那由遠而進的腳步聲,那吼叫聲在外面街道的四面八方傳來。。。它們聚在了一起,然後又各自的散去,我确信我的槍聲能吸引一些怪物來,當它們并沒有找到它們需要的東西,它們就會四散而去,也許還有那麽一些留在了外面的十字路口邊徘徊。。。
我探出了頭來,張望着落地玻璃外的街景,我的視線隻能讓我看見對面漆着飲料廣告的公交車。
我小心的移動自己的身體,不發出一點聲音。。。我移動到了貨架邊上,貨架上依舊放着花花綠綠的藥盒子,而我隻需要找我覺得有用的。
我很快發現了一些感冒藥,還有退燒片。。。我把盒子輕輕的撕開,然後把那些銀灰色的鋁制藥片膜裝進了口袋裏。。。我不知道哪些還能夠用,但隻要是感冒有關的,我都拿,直到我的口袋裏裝不下任何的東西。
我祈禱自己能夠尋找到對的藥品,我恨自己沒能把整個藥店都裝在自己的口袋中。
我又找了袋子裝了一些。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裏覺得安心。
我趴在門的邊上,但是我的視覺也隻有對面的公交車身,我走到那落地玻璃那,我踩到了金屬碎片。。我害怕這個輕微的聲音,會把它們吸引過來。。。
好在外面的動靜似乎變沉靜了,我輕輕的踢開那似乎是車子碰撞的車身碎片,我探了頭,我目光所及的範圍隻有廢墟。。。
我貼着牆壁讓自己盡量的加快步伐離開。
我的身邊開始有了動靜,我想暴屍一定在我的附近,但慶幸的是,許多的視野都被那三輛連環相撞的公交車擋住了,我瞻前顧後的快步離開藥店的範圍。
接着我聽見了一陣吼聲。。。然後我下意識的在街邊的拐角處隐藏。。。
我看見了巨大的清理者,背着如同小山丘一樣的囊泡,拖着細長的手臂朝着十字路口前進。。。
等它經過了後,我迅速的朝着前面跑去,漸漸的,我看見了馬路上翻到的轎車,我加快了腳步。跑進了門。
我成功的把藥帶了回來。
我踏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錢,上了黑色的樓梯。
我從緊張回到了希望,我看見了陽光,我登上了2樓的最後一層樓梯。
我回來了。。。一定要堅持住。。。你會和我一起離開的。我心裏不斷的湧現出這個念頭。
我穿過了2樓的門,走到了走廊上,遠遠的,走廊的盡頭,一個人站在經理室的門口。
它正側身對着我,我看見了躺落在它邊上墨綠色的被子,它歪着腳站在那裏,盡頭的陽光稀疏,我能看見一個巨大的腦袋和不成比例的身體。
它站在那如同雕像,但我的到來似乎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慢慢的轉過身來。
它身上的衣服。。。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它朝着我走了兩步,然後腦袋照耀在落地玻璃透過的陽光下。
五官如同被随意貼上去的一般,眼睛和鼻子扭曲的黏在了腐爛的腦袋上,嘴巴歪斜着露出了牙床,一截舌頭耷拉在一邊。。。我知道我看見的是誰,曉樂已經變成了大頭。。。
我的腦袋在迅速的回憶着,但不可能。。。變成了大腦袋的怪物隻會不停的朝着向上的方向奔跑,然後把孢子抛向風中。。。
它突然怪叫一聲的朝着我奔來,我急忙向後退了幾步,轉身推開了邊上的落地玻璃門,我慶幸的是,自己如同抓住幸運稻草一樣的舉動,竟然真的讓我推進去。我慌忙的把門上了鎖,曉樂已經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隔着玻璃看着它被侵蝕的臉,它那失真的眼睛盯着我,手指不停的在玻璃上抓着,每一次抓着玻璃,都會在上面留下粘稠的液體痕迹。
它不停的推着那玻璃門,發出了陣陣的響聲。它把腦袋貼在那門上,然後哀嚎着。。。
我急忙後退。。。
它的腦袋在不停的顫抖着,然後爆裂開來。。。眼睛。。。舌頭。。。從玻璃上滑下。。還有許多的紅色的粘質物。。。
然後它像失去了骨架一般耷拉在地上。
玻璃外揚起了一陣紅色的煙霧。。。我看見了玻璃慢慢的泛出了紅色。。。那是孢子。。。
我急忙用衣服把自己的腦袋罩了起來,然後把手縮進了衣服裏,讓自己如同一個球一樣的坐在辦公桌上,那陽光灑進來的地方,不裸露任何的肌膚。。。
我聽見了嘶嘶的聲音。。。那是曉樂腦袋爆發出來的粘液腐蝕着玻璃。。。
我不敢看。。。我怕我一露出自己的腦袋,我就會被那孢子無情的貼着我的肌膚,然後成爲曉樂一樣的怪物。。。
我知道。。。我隻能這樣躲着。。。
我哭出了聲音。。。我不知道是因爲我害怕還是因爲我無能。。。
我隻知道青紅就在隔壁,而我卻無法去救她。。。
那嘶嘶的腐蝕着玻璃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無論如何,我必須保持這樣的姿勢和狀态,讓自己呆着這裏一段時間。。。我能感覺陽光灑在我的衣服上,讓我泛起了一點暖意。而這也能讓我得到安全,因爲這些細小的孢子不喜歡陽光的照耀。
這裏沒有風,我也會安全得多,即使那塊玻璃門被腐蝕,孢子也不會擴散到房間裏。
我在思考着電視裏的内容,孢子能夠在沒有寄主的狀态下存活多久,但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隻能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或許。。。還要等段時間。。。
陽光漸漸從我身上移了位置,我能感覺窗外越來越暗,我的腰還有我的腳已經麻木了,我稍微的移動着,但小心謹慎的不露出肌膚。
我讓自己慢慢的移動到了我的身體能夠靠住的地方,這樣會讓我舒服點,那是一面玻璃,我就這樣靠在了上面,然後等着時間。。。
我一定要堅持,因爲堅持我才有活着的希望。。。
無邊的黑暗降臨了,我能感受到。。。我聽見了窗外偶爾飄進來的大街上那些遊蕩的怪物的叫聲。他們似乎都傾巢出動了。。。我還記得台風天的時候也會有這種聲音,就是在窗戶邊不斷的咆哮的恐怖聲音。
在這個充滿落地玻璃的地方,更加讓我覺得害怕和無助。
我身上不停的發抖,因爲害怕還有寒冷,我怕自己睡着了把裹住自己身體的衣服掀開,那個時候,孢子就這樣爬進了我的身體裏,對。。。它們會動。。
我都經曆了什麽?我都幹了什麽?
我害怕自己一個人在這樣的黑夜中。。。
*
15号。。。如果你們沒有記錯的話。
我醒了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耷拉在我的腳邊,我驚醒的發現了這一切。我看着那扇落地玻璃門,已經腐蝕了一個小洞。。。
我檢查了自己坐着的書桌,幹淨沒有任何的可疑東西。
我看着自己那又髒又枯瘦的手。
然後我才放心的下了書桌,靠近了玻璃近看,那些貼在那玻璃上細小的如同蒲公英種子的孢子,已經變成了褐黑色。。。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門邊躺着曉樂沒有腦袋的屍體,我找了文件袋,把自己的手裹起來,然後在我認爲幹淨的把手上用力的推開那扇被腐蝕了一個小洞的玻璃門,曉樂的屍體很沉,我費了很大的勁才退開了它。
我快速的退去那包裹着我的手的文件夾,然後跨過他的屍體,朝着經理室前進。
我推開了沒有鎖住的木門,我看見了沙發上的青紅依舊躺在那裏。。。
我竟然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青紅。。。我回來了。。。”我輕輕的喊着。
她沒有回答我。
“青紅。。。”
我幾乎哽咽的喊着。
她依舊側身面對着我,被子裏隻露出了她的腦袋,那一襲長發順着垂在了一邊。
我一步一步的朝着沙發靠近。然後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一動不動的僵硬的躺在那裏。
我害怕。。。
我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我将一個人留在這個即将毀滅的城市裏。
“青紅。。。我拿着藥回來了。。。”我在沙發邊對着她輕聲的說道。
我害怕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青紅的全身已經潰爛的流着膿瘡或者她因爲高燒不退二抽搐昏迷。。。也許還有更壞的結果。
我輕輕的拉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她的肩膀露了出來,那是我所看見的正常不過的肌膚,我輕輕的把青紅的頭轉了過來,然後用手試着她的溫度。
滾燙。。。
這是個好消息嗎?總比好過全身冰冷。。。
“青紅。。。”我确信她依舊好好的活着,我再一次的呼喊着她。
她終于睜開了疲倦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睛裏充滿着驚訝還有感激。
“我把藥帶了回來。。。”說完,我從袋子裏掏出那些鋁箔紙裝的藥片,我甚至把口袋裏的藥全都掏了出來,然後我找了瓶幹淨的水。
“堅持住。。。青紅,我不知道該拿些什麽藥,但這些應該沒錯了。。。”我心裏希望如此。
青紅艱難的吞咽着我的藥片,我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棄她的生命。
“我。。。現在。。。是不是變得很醜。。。”青紅說。
我搖了搖頭。。。“不。。你很美麗。”
她微微一笑:“我又夢見了阿東。。。他穿着很。。紳士。。。而我卻沒有名牌。。。”
我低着頭流着眼淚。
“我以爲你出去就不回來了。。。我。。。”青紅閉上了眼睛:“我。。。累了。。。”
我把被子蓋好後,坐在了一邊,我的身體已經非常的虛弱,從那翻到的車子裏拿來的食物還有一些,但我們不能在這裏一直的支撐着,因爲時間對我們來說,是我們的生命。
夜裏。。。青紅開始了痛苦的**,她喊着冷。。和難受。。。我用被單把她的嘴巴捂住,我擔心她發出的聲音會吸引那些遊蕩在附近的怪物。
我喂了一些吃的給青紅,那是罐頭,爲了打開它,我費了許多的力氣,我忘記了先前文輝和曉樂在的時候是如何開啓,好在我從辦公室裏找到了刮紙刀,才打開了一個缺口。
我不能否認,這個房間裏已經充滿了濃烈的腥臭味,如果有人問我世界末日結束後最想做的是什麽,我一定告訴他,吃頓美食,洗個澡。。。
現在距離文輝離開這裏,已經快到第三天了。。。
16号清晨。。。
青紅告訴我,她肚子餓,于是,我又喂了些許罐頭給她,她的燒似乎退了一些,我把最裏面的被子拿到了窗戶邊曬着太陽,因爲昨天一晚出了汗,被子都濕了,這讓被子有股強烈的汗臭和其他的味道。我找了個垃圾桶當成馬桶,放在角落裏。然後在清晨的時候把那髒東西從窗戶外倒了出去。
“還好。。。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如果要讓我這樣出去,還不如讓我死在床上。”青紅苦笑的說,很明顯,她的起色好多了。
“這個世界沒有人。。。隻要我們願意,全世界都是我們的。你說對不對。”我說。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她才留意起了曉樂和文輝的事情,而我則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
“曉樂。。。”她歎了口氣:“你做得對。。。但是文輝。。。”
我心裏也在做着最壞的打算。
“他是不是跑了,一個人離開了。。。”青紅說:“一個缺了一隻腿,一個躺在病床上,還有一個沒用。。。”說完她看了我一眼,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不。。。其實還挺勇敢的。”
“随便你怎麽說,我本來就貪生怕死。。。不過。。文輝不像是自己一個人逃跑,我看他是真的想救你。。。”我想起了文輝離開時候的話語還有那不顧一切的眼神,我認爲他不是開玩笑的。
“我現在身子還很虛弱,如果這樣在這個城市裏遊蕩,生存的幾率不會很大。。。我現在好點了。。。我們在休息一天。。等到明天。。。就離開這裏。”青紅說,我點頭同意。
但是。。。在隔天,青紅又再度的發了燒,我們不得不在這裏又耽擱了一天,直到18号來臨,青紅才決定離開這裏。
“我們必須離開了。。。”青紅說:“雖然還是很虛弱,但至少能夠正常的走路了。”
“嗯。。。”我點了點頭,前天已經把剩下的食物打包成了一個袋子。
“必須再偷一輛車。”青紅說:“你出去幫我找藥,你應該有看到車子吧。”
我告訴青紅十字路口的事情,沿途除了翻到的車子,很少有停靠在路邊落單的車子。
而卡在車子長龍裏的轎車,更是不現實。
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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