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一言不語的看着小狼,小狼蹲坐在地上,看着手中拿着的隻剩三分一的礦泉水。
“這裏所有剩下的水也就隻有12瓶了。。。”王甯惠說:“每個人2瓶,估計也撐不過兩天。”
小清還在翻箱倒櫃,他也許希望奇迹的能在櫃子裏找出另一些。
“沒有水的話,那真是麻煩事哦。”小辛緩緩的說道:“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是我們這裏沒水,還是日光島都停水,再或者是整個河門大陸都沒有了水。”
他們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小清終于放棄了在這兩層樓裏尋找水的舉動了,他也幹脆的依靠在海鮮槽邊,看着大家,腦袋裏想着解決的辦法。
“日光島的淡水都是從河門大陸通過海底管道進來的,所以應該是整個日光島都沒有水,至于河門大陸我不那麽确定。”王甯惠說出了每個人都想多少知道的消息。
小狼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大聲的喊道:“你們聞聞。我們已經兩天活在了臭氣中,馬桶沖不了,都快堵住了。。。在加上這裏都是海鮮腥味。。。我都快吐了。。。”
“住嘴吧你!”小清喝道:“你那麽大聲是爲什麽?給勞資閉嘴。”
小狼這才乖乖的蹲了下去,剛剛一臉牢**完全不見了。
“阿發,我看我們必須想個辦法。”小清說:“我們必須找水了。”
小清撩開二樓辦公室的窗簾,望着窗外沿街的店面。在街心公園兩邊幾乎都是特産超市,但有兩間例外,那是雜貨店,卷簾門拉着,估計在發生災難前的時候,已經關了店門。而且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迹。
“我看那行。”小清對身後探頭的人說道:“這裏離那裏隻有10步左右的距離,前後各一家,隻是要弄開卷簾門是個麻煩的事情,弄不好還會把那些東西給引來。”
是啊,誰去弄呢?阿發一言不發。
“有辦法嗎?”小清問大家。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大哥,你看從二樓的窗戶能夠進去嗎?”阿發終于說出了他的想法。他指着那些店面,這裏都是兩層樓的平房連成一片。幾乎每個店面都擁有兩層樓。二樓的木質百葉窗似乎脆弱得狠,也許那比撬開卷簾門更容易點。
“我看行。”小清說:“那麽現在就出發。”
他們找了一把錘子,然後小清和阿發披上了多餘的窗簾,把自己包成了一個如同*人的樣子。(防護服已經無法使用了。)然後沒有留下任何的話,和阿發兩人出了門。
街上的風卷着地上的垃圾旋成了一個漩渦狀,似乎隐隐約約有哀嚎的聲音。小清回頭看了看小狼,示意他把門關牢了,然後和阿發走到街心公園裏,從這裏步行到對面,隻要幾步路。
他們兩人時刻的留意着周圍的動靜,在360度的張望着每個角落後,他們小跑到了對面的小門面前,然後踏着木梯上了樓。
樓道裏一片漆黑,兩邊的鐵門都緊緊的鎖着,那裏估計還有住家的,或者是店面自帶的居所。
上到了三樓,就看見了一片寬闊的天台,今天陽光正慷慨的照耀着日光島。
小清走到了邊緣,看見了他們躲藏的幹貨店,那窗戶邊撩開的窗簾正露着腦袋的王甯惠。
阿發警惕的朝四周張望,然後俯瞰着街道,街道上什麽都沒有。
“大哥,我先下去,你把錘子給我。”阿發說完,迅速的爬下了天台邊緣,腳落在了懸挂在牆面上的空調。然後伸手摸到了百葉窗。
就在這個時候,小清看見了對面的窗戶那裏射來一陣強光,似乎是用鏡子或者類似的東西反射陽光。
他在一看,那反射陽光的地方正是他們躲藏的海鮮店,王甯惠正在用手比劃着姿勢。
小清立即明白了什麽,他趴在了天台上,然後輕輕的喊了一聲阿發。
阿發立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腳踏着空調機,一腳踩在了窗棂邊,一手抓住牆壁邊的廣告牌,另一手正在試圖掰開那關閉的窗戶。這些動作突然間停止了。
他朝下方看,兩隻紅色的暴屍正從底下經過,他們垂着雙臂,三步一轉頭,似乎正在尋找着獵物。
小清望向對面,王甯惠已經拉上了窗簾,也許留了個小孔正在觀望這邊的情況。
那空調機開始發出了一聲噪音,那是因爲承受不了阿發的重量。
暴屍停住了腳步,它們呲牙咧嘴的四處張望,低沉的吼聲從它們的暴牙裏發出。
阿發另一手輕輕的掰開了百葉窗的一扇窗戶,腳下踩着的空調搖搖欲墜。小清伸出了手示意着要把他拉上來。但阿發卻堅持着拉開了百葉窗,然後一個跨步掉進了房間内。
這些聲響讓暴屍擡起了紅色的潰爛腦袋,它們什麽也沒發現。
慢慢的消失在了街道邊。
小清也迅速的下了天台,鑽進了那雜貨店的二層樓裏。
房間裏臭氣彌漫,一股腐爛的味道,有老鼠突然從床底竄了出來,消失在一邊的縫隙中。
他們捂住了鼻子。
正中間有一張床,床上包裹着一團人型樣的東西,米黃色發黴的床單裏估計是具屍體。邊上的床頭桌灑滿了煙頭和變質的食物。
離開房間往樓下走,一片漆黑,同樣有臭味從底下彌漫出來。
“小心。。。”小清對走在前面的阿發說着:“樓道邊有開關。。。”
阿發按下了開關,那日光燈閃了幾下便亮了起來。
雜貨店的架子上,食物已經擺放整齊,隻是正中的地方,吊着一具腐爛的屍體,穿着裙子,赤着腳,地上歪躺着一把椅子,和一雙高跟鞋。
這突然的畫面,着實讓小清和阿發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些人沒被感染。。。都是自殺的。”小清說完開始在店内尋找他們要的東西。
礦泉水4箱,果汁可樂等13箱,還有零散的飲料。阿發和小清把這些東西都擡到了二樓的窗戶邊。
食雜店裏不缺繩子,于是他們把果汁和水都綁在繩子上,然後小清看着對面的窗戶,果然王甯惠和小辛都在張望着這裏。
小清比劃着OK的手勢,王甯惠點了點頭,阿發便開始放繩子,很快的把東西都弄到了街上。
順便打開了櫃子,原本想弄些衣服和被子一起帶走,但是打開衣櫃後,小清和阿發忍不住作嘔。
因爲有個小孩的屍體躺在衣櫃裏面。
日常飲用,一個星期是不成問題了。
黑夜降臨後,所有人都聚集在二樓的辦公室,那裏隻點着一盞微弱的台燈,所有的窗戶被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爲的是不讓燈光散到外面去。
“現在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麽,你知道嗎?”王甯惠揉着一團團無法分開的頭發的對着小辛說道:“我隻想洗個熱水澡。”
“我也是。”小辛微微一笑:“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還是把你的長頭發剪了會好些。”
小狼咬着鱿魚片,做着很難下咽的表情,一邊的礦泉水小口的喝着,小清規定從現在開始,每人每天隻有這麽一瓶。
“我臉都沒洗,現在隻覺得全身發癢。。。”小狼抱怨着。
王甯惠冷笑一聲:“你還像個男人嗎?我們兩個女人家都沒抱怨了,你還啰嗦,有種你就自己去拿水。”
小清和阿發看着王甯惠和小辛,她們兩的頭發已經隻剩下寸頭了。
“剪那麽短?”小清對着小辛問:“不過還是漂亮。”
小辛微微一笑。
小清遞給小辛他自己的礦泉水:“你那裏不多了,我都沒怎麽喝,給你。”
“不用了,謝謝,每人每天一瓶,我們幾乎都是坐着不動,不出汗,所以也不渴。你自己留着吧。”
“阿發。。。你覺得我剪這樣好看嗎?”王甯惠問一邊沉默的阿發。
阿發點了點頭。
“其實。。。我和小辛是怕虱子。”王甯惠笑着說:“我覺得你們的頭發和胡須都已經茂密得不成樣子了,還是需要清理下了。”
阿發這才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和胡子。
3月10日。阿發和小清又到了對面的另一間雜貨店裏,但很可惜,那裏的東西似乎都被轉移了。
這天,王甯惠正在上着網絡,她打開了清一色的黑白網頁。浏覽着那些許久沒有更新的内容。
“不如看看河門政府部門的網站。。。”在一邊的小狼随便的說了一句話:“也許有最新的指示也說不定。”
王甯惠打開了河門政府的網站,同樣是黑白網頁,但唯一不同的是,主頁上用紅字寫着緊急通知。
這一看,小狼急忙把在樓下的小清還有阿發叫了上來。
“大哥。。。”小狼幾乎要哭着說:“大哥不好了。。。你來看看。”
。。。河門市幸存者們,代号“戰狼”的清理行動宣告失敗,這是我們第6次清理行動失敗。大部分地區已經淪爲了無人區。。。。從中部省份南中省陸川北山峰,五龍江爲界。分爲四個區域。将對人口密集的城市實行軍事摧毀行動。。。四區同時段進行清理。。。北部第一區的藕水市。。。。于3月28日零時實施清理。。。。。。南部第4區的河門市,泉水市。。。。。等8個城市于3月25日零時實施.。。。請依舊留在這38個城市的幸存者看到報告後前往以下這些地區。。。北部,藕水市,光州市。。。前往按南山基地。。。中部兩雙市。。。前往烏龍江北龍江基地。。。。南部河門市。。前往松嶼島基地。。。。
以下附各省市撤離路線和地區詳細名錄。。。。。
所有人都驚呆着盯着電腦屏幕。
“這是什麽啊,寫得狗屁不通。。。”小清喊道:“什麽清理計劃。媽的。。。”
阿發又重新的看了一遍。
“看樣子不像是玩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死定了。”王甯惠說:“3月25日零時。。。今天是10号,也就剩15天離開。。。”
“如果真的要進行清理。。。這次會采取什麽行動呢?”小辛問。
阿發搖了搖頭:“如果需要撤離的話,也許可能是焚城也不一定。”
“你說軍事打擊嗎?”王甯惠不了解的問:“用原子彈?”
小狼哭了:“那我們都死了不是嗎?”
“據我們了解,屍菌已經擴散到了其他的地方不是嗎?如果我們全國都是,那麽不可能用原子彈。”阿發說出了他的看法。
小清的臉色沉重:“總之。。。不管用什麽進行清理。。。這次都會很嚴重,我們留在這裏也許就是死路。。。”
“我不信。。如果那麽嚴重,應該不隻有網絡上有,樓下不是有電視嗎?我去看看。”小狼說完,跑下了樓,打開了電視機,奇迹的是,以前每個台都是雪花狀态,而現在每個台都播着同一個内容。
這些内容就和電腦裏看的是一樣的。
當他們愣在那裏,确定事情的緊急和嚴重的時候,電視突然短了電。四周的電燈也一并的暗了下來。
“停電了嗎?”
小狼試着走到總閘那裏。
小清不停的按動着開關。
王甯惠和小辛在二樓黑暗中看着電腦熄滅。
四周拉緊的窗簾無法讓陽光透進來。
“沒電了。。。”小狼慌張的說。。。
“媽的!!”小清在黑暗中怒罵了一句。
“看來,我們大家真是死定了呢。”小辛輕輕的說着。
小清很想罵出口,但也忍着了。
“不會的。”小清在黑暗中說道:“停水斷電都沒有什麽,外面的世界在如何變化,我們都能離開這裏,不會等到那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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