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看着被紅色透明水母樣的怪物罩住腦袋的三個CM隊員,一時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急忙下了樓,但是一号樓大廳裏卻一個人影也沒有,他突然想起了老大他們都在司令樓,而王甯惠和小辛估計在矮房子裏。心裏擔心着他們是否也出事了。
“千萬别出事。。。”阿發在心裏默喊着:“真的别吓我。。。”
四周一片迷茫又死寂,讓獨自一人在大廳裏的阿發心生寒意。
他想推開門,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矮平房那,但是直覺告訴他,如果他這麽做了,未必能活着。
隻能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景象,但這個景象卻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現在隻能等待了。
阿發呆在了屋子裏,檢查着門窗是否都關嚴了,他不停的小心往頭上看。這些紅色的水母漂浮在迷霧中,它們朝着南方飄着。
大約半個小時候,天空中終于看不見影子了,那迷霧雖然未散去,但這樣慘淡的白色世界,還是讓阿發倍感安慰。
于是阿發就這樣呆在那等着,焦急的等着。不知道小清他們可否安全。
到了将近中午的時候,焦急難耐的阿發終于等到了陽光普照的時刻,迷霧漸漸地退了去。遠處的矮房和圍牆和樹木,逐漸恢複了它的原貌。白色的世界過後,終于看見了色彩。
趁着霧散了去,阿發擡頭觀察着天空,已經沒有任何的情況了。那些紅色的水母就像在海裏漂浮一樣。随波逐流。它們在天空也一定是随着風漂浮。隻是從來沒有見到這種東西,不知道這些怪物是從哪裏來的。
阿發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心裏一驚,急忙大呼:“誰。”
來人正是王甯惠和小辛。阿發打開了門,她們匆忙的跑了進來。
“看見了嗎?看見了嗎?”王甯惠喊:“那些天空漂浮的東西。”
小辛在一邊不做聲,靜靜的用眼睛看着交談中的阿發和王甯惠。
“我在實驗室裏,看見迷霧中漂浮着紅色的物體。這些東西。。。一定非同尋常。”王甯惠說。
阿發這才把剛才的事情和王甯惠說,正在說着的時候,小清和另外的3名CM隊員找了過來。
“原來你們都在這裏,剛剛。。。”小清正要開口,王甯惠打斷了他:“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阿發說樓上有3個CM隊員被那怪物襲擊了。”
小清他們擡頭望天花闆張望:“都是誰?”
阿發說出了他們的名字。小清回頭看了一眼另外三個驚慌失措的CM。
“阿才和小狼見到了嗎?”小清說:“還有兩個CM,他們一大早在附近晃悠,但是再也沒有人見到他們。”
阿發搖了搖頭:“我兄弟,不在司令樓嗎?”他指的是阿才。
“沒見到人影。”
阿發心裏着急,不一會兒,就看見了小狼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喘着粗氣,臉色蒼白。
“大哥。。。大哥。。。不好了。。。”小狼的氣喘不過來,講話慌張又斷斷續續:“不。。好了。。”
阿發的臉色蒼白,他急忙抓住了小狼的雙肩,你倒是和我說清楚,爲什麽那麽慌張。我兄弟呢?
“阿才大哥。。。頭上有個怪物。。。”小狼說:“正躺在4号樓的牆邊。”
“什麽!!!”阿發大叫一聲。小清回頭抓住了小狼的衣領:“你說誰的頭上有怪物?”
“阿才!。。。阿才大哥。。。。我親眼見到。。。他說他要去矮房那。。。我以爲他早去了,但剛剛我出來的時候,看見他倒在地上。。。。頭上。。。。紅色的怪物。。。嗚嗚。”小狼被吓哭了。
阿發攤在了地上。
雙目無神,臉色難看。嘴巴微張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
王甯惠和小辛站在那。面色慘淡,愁雲鎖緊。
“快帶我去看。。。王甯惠。。。你跟着。”小清說。推開了大門,發現小狼依舊在那哽咽,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推到了門口:“快帶老子去看看啊。。。”
他們跟着小狼走到了4号樓大門口,在那門口邊的牆壁下,一個人的腦袋罩着紅色的透明生物。它的觸須還在移動着纏緊了那人的脖子。阿發跟在後面,快步的走向前去。他哭了。
他認出了那身衣服。那人果然是阿才。
他的腦袋被那透明的紅色怪物緊緊的罩着,即使它的身體是透明的,但卻無法看見那包裹下的臉孔。阿才仰天躺在地上。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迹。
“阿才。。。。”阿發哭着蹲在了邊上,用手推着他,突然伸手要去摘開他頭上的怪物。
“不許動!”王甯惠在身後大喝一聲:“阿發兄弟。。。不準。千萬别!”
阿發的手伸到了阿才的面前停了下來。
“那你倒是想想辦法!”小清着急的對着王甯惠喊道。
王甯惠立即走到了阿發的邊上。
阿發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着。
王甯惠用手摸着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阿才手臂,她回頭告訴阿發:“阿才還活着。”
“活着。。。”阿發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幫我把他擡到我的工作室裏。”王甯惠開口要求。
阿才被擡到了實驗室裏,他們把他擡到了桌子上(那個原本放着千葉寺古代石闆的桌子,被清理了一下,成爲了阿才的病床。)
焦急的小清和阿發圍在了邊上,小辛和小狼站在了一邊,另外的3個CM隊員則在人牆後張望。
“對不起,我知道你們很擔心他,但是我這個地方小,容不下那麽多人,請大家出去吧。把那3号樓的3個也被襲擊的隊員放到3号樓的大廳中央,我檢查完這裏後就去那,現在留幾個人幫我就好。”王甯惠說。
小清把小狼和另外3個CM隊員支出了矮房子。并吩咐他們到3号樓幫助那3個被襲擊的隊員,也順便尋找一下另外兩個的蹤影。
交代完這些後,小清他們站在了房間裏的角落裏,好不影響王甯惠的檢查。心裏又惦記着阿才的情況。
“這個怪物的身體如同海裏的腔腸動物水母,全身隐約透明,但從結構來說,更接近于真菌類---像太歲。一種原始的菌類。而且有粘液。。。有觸須,每根觸須似乎有倒刺。。。”王甯惠觀察着罩在阿才頭上的怪物說道。
“太歲。。。?”小辛說:“一種真菌。”
“是,但看樣子,更像是某種大型變異動物的種子。”王甯惠猜測道。
誰也沒有心思再聽王甯惠猜測這個怪物的來曆了。
“求求你。。。你救救他。。。”阿發哀求道。
“我盡力。”王甯惠看着角落裏的阿發。歎了一口氣,她要求所有人都穿上了防護服,戴上了面罩。
然後,她對邊上的小辛說:“我知道你是護士。可以幫我嗎?”
小辛點了點頭。
王甯惠拿着手術刀,刀尖剛剛觸碰了紅色透明狀物體的皮膚表層粘液,就發出了嘶嘶的聲響。
“我不了解這個東西的成分和生理結構,但是這些粘液有腐蝕性。”王甯惠看着那被紅色的液體腐蝕了的手術刀。刀尖冒着青煙,并且慢慢的變鈍。
“看來,隻能用它了。”王甯惠交代了小辛:“把我的箱子拿出來。”
小辛走到冷凍箱,把那箱子提了出來,裏面就是讓小辛康複的**,烙鐵頭蛇毒。
“隻是這樣做。。。”王甯惠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她回頭看了看角落裏的小清和阿發。
他們沒有任何的言語。
王甯惠往那紅色生物表皮上被剛剛手術刀戳了一個口的地方滴下了幾滴**。
頓時,那紅色的怪物的觸須蠕動着甩向了王甯惠和小辛,這是它的刺激反應,爲了保護自己不被外界侵犯。
王甯惠躲了過去,但是小辛的手卻被那細長的觸須纏了住,頓時她的防護服發出了嘶嘶的聲響。那觸須緊緊的在手臂上纏了兩圈。并從觸須的勾刺下,如同蛇的毒牙一樣,釋放出紅色的粘液。就是這些粘液腐蝕了小辛的防護服。
“快脫掉防護服。”王甯惠急忙命令道。
小辛用力的想要掙脫那觸須,每拉一次,阿才的身體就跟着抖動了一下,那觸須越抓越緊,小清急忙跑過去,幫小辛解開防護服。但是爲時已晚,那手臂的材質被腐蝕出了一個洞,當小清幫助小辛從防護服裏出來的時候,小辛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淺淺傷痕,但是。那些腐蝕沒有繼續的侵犯。
“讓我看看。。。”王甯惠急忙走過去檢查小辛的手臂。那紅色的傷痕不深,但卻起了泡。
王甯惠放下了小辛的手臂。
然後透過面罩盯着她。
“她。。。沒事吧。”小清慌張的問。
小辛對着小清微微一笑。
“有點痛。但現在沒有感覺了。”
“看來。。你身上已經出現了奇迹。”王甯惠說:“你沒事的,屍菌不會選擇你,隻是輕微的被腐蝕了。小心一點,你還是有機會感染,我說過的。”
小辛平靜的看着手上的傷痕。那些傷痕外有紅色的東西在蠕動,它們從那傷口向外蠕動。
“那些就是孢子。。。即使鑽進了你的體内,也會立即離開。”王甯惠說,她相信自己對小辛的免疫研究,把目光重新轉回了那紅色怪物身上。隻見它不停的起伏蠕動。觸須在阿才的脖子上旋轉着。隐約看見了紅色的傷口。
被滴了蛇毒的怪物,在蠕動了幾下後,漸漸的停止了,它突然間完全的靜止。
“這些毒素,隻能對屍菌有殺滅作用,但對這些已經成型的怪物,也隻有刺激作用。”
“好像它不動了。”阿發說:“快救救阿才。”
王甯惠沒有任何的行動。
他的眼睛隻盯着一個地方,那就是阿才脖子,那脖子已經通紅的滲着紅色粘液。
“快救救他啊!”
“不。。。他已經被感染了。”王甯惠說:“那怪物觸手上的腐蝕液體對他沒有再影響過,照理說他的脖子連同腦袋應該都。。。但是沒有。他的脖子。。。”王甯惠盯着那一動不動的纏在阿才腦袋上的怪物說:“他被感染了。”
“不可能。。。”阿發沖了上去,被小清攔住了。
“你幹什麽!你清醒一點,連命也不要了嗎?你以爲隻有你一個人擔心阿才嗎?老子比你更擔心他。”小清憤怒的吼道。
“嗚嗚。。。”阿發在頭罩裏嗚咽着:“不可能。。。他的心髒還在跳,這是你們告訴我的。”
“我沒有辦法除去他臉上的東西,而且我們有任何的儀器能夠檢查他的身體内是否已經感染了,我無能爲力。”王甯惠說完把最後幾滴蛇毒放入箱子裏,拿到了冷凍室裏。
“既然。。。你說這個東西無法腐蝕他,那麽就請你殺了它,從他的臉上拿掉。”
阿發大喊着:“請你拿掉他。”說完嗚咽着蹲在牆角裏。
王甯惠搖了搖頭:“我除掉它,大量的腐蝕液體依舊會要了他的命。”
小辛站在身後,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我呢?”小辛突然說,她的話沒有引起注意。
阿發和阿才正和王甯惠吵着。
小清拉着阿發,不讓他接近阿才。
當他們回過頭感覺到不對的時候,小辛已經走到了阿才頭部邊上,正用*的雙手抓住那紅色怪物的兩邊,用力的向上拔着,那怪物的觸手纏繞在小辛的手臂上,纏出了紅紅的傷痕。
“你幹什麽!”王甯惠解下頭盔喊道:“你的手會被腐蝕斷的。”
小清和阿發驚訝的看着這一幕。
“不。。。”小清沖到了小辛邊上,把她拉了開。那些纏着她的紅色觸須突然松了開來。緊接着,那紅色的如同水母樣的怪物,身體在急劇的縮小。
“阿才!!!”阿發哭喊着,聲音慘烈。
那纏在阿才腦袋上的東西,就這樣從阿才的嘴巴裏鑽了進去。
他的臉孔讓所有人心驚和難受。
阿才睜着眼睛,那眼睛布滿了血絲而成了紅色,嘴唇被腐蝕掉,露出了牙床,臉上的肌膚也隻剩下肉組織。正有紅色的粘液向外冒着。他的脖子纏滿了紅色的傷痕。在這些傷痕下已經結着紅色濃痂。
他依然活着。
“你這個掃把星!”阿發對着蹲在地上的小辛罵道:“是你這個掃把星,你害死了阿才!”
小辛看着自己的被腐蝕得手掌,那傷痕不深,火辣辣的疼痛,那些紅色的孢子隐藏在粘液中,但是沒有一隻鑽進小辛的肌肉和血管裏。
“快換我兄弟。。。”阿發沖了上去,雙手掐住了小辛的脖子:“你那樣做害死了他。”
“你瘋了!”王甯惠急忙把失去理智的阿發抱住,但阿發力氣太大,王甯惠的動作一點也沒有救到小辛。
“小辛隻是想讓怪物離開阿才的臉孔。”甯惠喊道。
小清看見了那東西從阿才的嘴巴裏鑽進去後,愣在了角落裏,當阿發的手落在了小辛的脖子上時,他才瘋的一樣,一拳把阿發給打倒。
“阿發!”小清大喊着。
阿發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哭泣着。
這幾個人筋疲力盡的喘着氣,小辛不停的咳嗽,即使被阿發抓住脖子,依然保持一個姿勢,張開雙手。
因爲她的手裏遊蕩者屍菌孢子。
她絲毫沒有任何怪阿發的意思。而是在咳嗽後,面容呆滞的坐在地上。
王甯惠看着這樣恐怖的阿才,他的眼睛一直的睜着,也許是因爲眼皮已經被那腐蝕掉了,就連眼睛也都是模糊的。
“你可以救他。。。”小辛說:“就像你救我那樣。”
“對。。。”阿發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王甯惠邊上:“你用**救他。。。就像救這個女人那樣。”
小清也點頭。
“屍菌剛開始感染,正在體内發育,也許我可以用最後這一點**試看看,成功率也許有千分之一。但是。。。”王甯惠歎了口氣。
“他的體内有完整的怪物,而且即使那東西沒有進入他體内,已經出現潰爛症狀的話,無法醫治。”
“不可能。。。”阿發搖了搖頭,用手指着小辛:“這個女人感染的時間比他長多了,都能救活。阿才才感染多久。。。。”
“不行就是不行!!!”王甯惠說。
聽完王甯惠的回答後,阿發突然轉身朝着冷凍箱走,迅速的拉出了那個葉子花标志的金屬箱,從裏面掏出了針筒。等小清和王甯惠回頭阻止的時候,阿發已經把針筒插到了瓶子裏,抽出了所有的蛇毒。
“阿發!!”小清大聲的喊道:“你清醒點。”
“讓開。。。我要給他注射。讓開。。。不讓開的話,我就把這些毒素注射給你們。”阿發幾乎用吼着說。
“好。。我們讓開。”小清說。
王甯惠和小辛也讓開了,阿發把蛇毒注射到了阿才的手臂上。
“沒用的。”王甯惠說:“他已經在腐爛了。”
住嘴!阿發喊道:“等他的孢子從全身出來,還有那頭紅色的怪物。。。你就用血清把蛇毒清幹淨。。聽到了沒有!”
王甯惠點了點頭。小辛隻是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掌,那些孢子在她的手掌上爬行,紅紅的身體,拖着細細的觸手,他們在手裏,如同一個個小小的虱子。
王甯惠看着他把那最後的蛇毒打到了阿才身上,然後所有人靜靜的觀察,隻有王甯惠知道這一切是無用功,而小清和阿發卻突然萌生了希望的錯覺。他們感覺阿才會成爲和小辛一樣的奇迹。
王甯惠回頭看着小辛,她一邊咳嗽,一邊看着自己的手。
她在哭。
阿才一動不動的躺在桌子上,那蛇毒應該已經在他的體内擴散,阿發發現了他的臉上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
“這是什麽,怎麽會這樣。。。”
王甯惠低聲說:“屍菌一旦成型了。注射隻能傷害它們并且刺激它們,現在阿才非常的危險。。。”說完王甯惠退到了門邊。
小清看着阿才全身的肌膚,似乎有小蟲子在他的血管裏爬動。
“清理他吧。”王甯惠說:“我知道你們傷心。。。但有一點不得不說,這個症狀我見過。。。那是紅色暴屍的症狀。”
小清他們愣住了,他看了看阿才的手指,果然,手指關節處在慢慢的腐爛拉長結痂,指甲慢慢的伸出。。。
“不可能。”
王甯惠歎了口氣。
“我也是在你注射蛇毒到他的手臂時候發現的。他的指甲在變長。。。我終于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了。”王甯惠說:“他是你們至親的朋友,但現在。。。”
“住嘴!”阿發紅着眼:“你胡說。。。”
而這個時候,躺在桌子上的阿才,他的手指動了動。瘋長的指甲尖銳,紅色的粘液從它的手臂不斷的流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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