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甯惠治愈了小辛的屍菌,所有的CM隊員都奉若神明,因此她的話所有人都言聽計從。
小清對于外出尋找食物的建議,也是由王甯惠傳達,所有人都答應。
他們攤開了島嶼的地圖,用筆在上面分區劃塊,輪流前往進行搜索。
這是一件讓所有人都非常害怕得事情,因爲以往他們清理的範圍,局限在博物館周邊,包括碼頭等近距離。而現在卻要前往島嶼的中心。那些旅遊區和住宅區。
8個CM隊員,小清帶領2個,阿發和阿才各帶領3個,分成了3個小隊。至于小狼。小清嫌他礙手礙腳,因此都沒把他算進去。
今天小清親自帶領了2個CM隊員,他們全副武裝,開始對附近的街道進行搜索。
龍頭路,是日光島上最熱鬧的一條街,這條街兩邊都是小吃和紀念品店,平常遊客到島上來觀光都會在這裏用上一頓午飯或者晚飯,也或者捧着日光島最出名的小吃餡餅,一路走一路大快朵頤。
街道的附近也聚集了各色各樣的酒店和家庭旅館,在日光島,大型的酒店不多,但是經濟型的家庭旅館卻是數不勝數。小清他們離開了博物館後,沿着碼頭走到了這條路上。
路上長着屍菇,一種紅色的菌類,從死人的身體肌膚裏冒出,它們是危險的東西,因爲靠近後,它們會噴射出緻命的腐蝕液體,液體裏隐藏着大量的屍菌病毒。這些王甯惠都和它們說過。
“小心避開。”小清通過面罩和另外兩個CM交談。
“收到。”
這條兩邊都是兩層樓的街道,路上已經的垃圾排滿了整條馬路,你可以看到食品的袋子,報紙,宣傳冊還有屍體。。。
“前面不遠處是特産店。。。”一個CM說:“日光島上最大的特産店。”
“非常好。。。”小清回答:“保持警惕。”
“收到。”
他們走到了街道正中的街心公園,那對面就是一間兩層樓的特産超市。公園裏的地上歪躺着椅子和棋牌。似乎在這裏享受閑暇時光的人突然之間惶然離開。
“卷簾門關住。無法進去。”CM說。
“敲開邊上的小門,那裏有一個。”另一個CM說,小清他們三人往那走去。
他們的面罩聽不見外面的聲音,舉目所望都是一副破敗的景象。也許脫掉面罩後他們聽見的是風聲,又或許是一片寂靜。
清理隊員對于打開普通的門鎖,已經輕車駕熟了。很快小門打開了。
CM打開了邊上的燈。裏面頓時燈火通明。這裏依舊保持着原樣,幹淨的大理石地闆,發亮的木頭櫃台。讓他們興奮的是,有一種東西,無論你放多久,都很難變質,即使變質了曬一曬太陽又可以食用。
那就是日光島的海鮮幹貨。
一種絕佳的末日食品。
“哇。。你看你看。。。我們找到了什麽?”小清開心的說。
“這裏的分量夠我們用多久了。真是開門一片紅,以後阿發阿才都不用出去了。”小清興奮的接着說道。
他們脫下了頭盔,立即聞到了一股海鮮腥味。
“放心吧。。這裏面應該安全。”
他們拿着麻袋,往裏面裝着,鱿魚幹。紅娘魚。。。
“這些做湯應該美味。。。你看。。還有水果幹呢?”
“不過,聽說日光島的海鮮幹貨是出了名的假貨。。。有些是用死魚做的。”一個CM隊員抱怨道。
“那你吃不吃?”小清問。
“當然還是要吃了。”
除了幹貨區的東西沒有變質,日光島的特産餡餅都已經發黴,在裏面尋找了一圈,居然找出了茶葉。
“好久沒有喝到茶了。”小清說。
“是啊,你來的時候,茶剛好斷了供給。”
“你看這一斤要3000元。”
“管他多少錢。”
他們提着兩個袋子走出了幹貨店。沿着街道回到了博物館。
這一天的出動,似乎讓所有的人都信心滿滿,大家都覺得一定能度過這次災難。晚上,王甯惠果然煮了一鍋的目魚幹湯。所有人都對這個味道着迷。那個說起這些幹貨都是死魚做的CM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今天喝的東西實在是美味無比,而不是那些吃膩了的罐頭食品。
王甯惠每天躲在矮房子,那些實驗器材不停的運轉着,她常常抱怨這裏的器材不夠她進行研究,但她依然把自己深深的鎖在了房間裏。
小辛已經完全康複了,她每次走出來,CM都會把她奉若神明的對待。
“你真是奇迹。。。”他們說。
小辛隻是不說話。她最大的活動範圍就是從司令樓的書房到司令樓前的大平台。
剛剛成形的計劃因爲有充足的食物,所有阿發阿才沒有再出去。他們就這樣躲在裏面,其間有過大肚子的幾次誤闖騷擾,其他時間太平無事。
“隻要我們有充足的食物,躲在這裏是安全的。”阿發說:“說不定我們能在這裏躲過這場災難。”
小辛今天很難得的下了鐵門,在門口碰見了小清。
“你今天氣色很好。”小清奇怪小辛今天的行爲,但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這代表小辛的心态已經慢慢的放平了。
“能告訴我那個女人在哪嗎?”小辛說:“我想親自去謝謝她。”
原來是找王甯惠啊。小清有點失落。
“這是應該的。。她就在4号樓邊的矮房子裏。”小清回答。
小辛點了頭,從身邊經過。末了回過頭,小清依舊站在原地。
“我都聽說了。。是你救了我回來。。。謝謝。”小辛說完走到了矮房那。
王甯惠正在忙着分離試管中的液體。聽見了敲門聲,大罵了一句,回應的卻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好奇的打開了門,門口邊站着小辛。
“是你。。。”王甯惠吃驚的看着這個的女人。所有的藥都可能醫治身體的疾病,但心裏的疾病王甯惠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我來謝謝你。”
“你該謝的是小清他們。是他救你出來。”
“我知道。。。”
小辛走到邊上的書桌上,盡量不妨礙到王甯惠的活動空間。
“你知道。。。他對你有意思?”王甯惠回頭說。
“知道。”
“但你好像。。。”
小辛沒有說話。
“我明白。。。你和我一樣,心裏容不下任何人。我的男朋友和我一樣,都是疾病控制中心的,卻被屍菌給奪去了生命,如果當時我想到了治愈的方法,即使他被我下藥毒死,也不至于成了一個怪物。。。。”王甯惠邊說邊拿起試管,似乎是在說别人的故事,而不是她的。
“他叫什麽名字?”小辛問:“你一定和愛他。”
王甯惠笑了笑:“他叫丢丢。有趣吧。他父母給他取的怪名字。我是很愛他,但是在這個世界裏,還能怎樣。”
小辛不再說話,她能感覺王甯惠說這些的時候輕松,但話語裏卻藏着難過。
“阿發和阿才。。。似乎對你有意思。”
“你來這裏說八卦嗎?”王甯惠問道:“我和你一樣,我知道。”
“還是謝謝你。”小辛說。
“我也要謝謝你,你給了我一劑強心針。你要再小心一點,因爲我隻是幫你把它們弄出來,你還是會被孢子侵入,我發明的不是解藥,但我相信很快就能成功了。你現在的身體裏,有一個說不出的物質,就像孢子發出的信息素。。。它們似乎不會輕易的再選擇你爲宿主。”
小辛隻是點頭。她看見了邊上的一個石頭長闆雕塑。
放在都是實驗儀器的地方實在非常的顯眼。
“這塊石闆應該有點年紀了。”小辛說。
“是啊。”
“是博物館的館藏嗎?”
“沒錯。。現在這些東西都在司令樓和1号樓的地下倉庫。我隻是幫忙整理的時候發現,你看出了什麽?”
小辛走到前面,看着那石闆,石闆上雕刻着像人一樣的符号,這些雕塑一字排開,最後是個蛇的圖騰。
“這。。。是怪物?”小辛的手摸到了其中的一組雕塑,那人的圖案挺着大腦袋,然後邊上描繪着腦袋裂開。甚至那微小的孢子都雕刻了出來。
“像不像這場災難?”王甯惠放下了手中的活。
“恩。”小辛回答。
王甯惠指着最末尾的雕塑。
“你看。。。所有人都在朝拜着一種動物,那動物就是蛇。”
“我聽他們說過,你用蛇毒幫我把體内的孢子逼了出來。”小辛說。
“這塊石闆是千葉寺的。我在幫他們整理這些文物的時候,看見了這塊石闆,我覺得和這場災難很像,加上我看見過一個病人,也是因爲被蛇給咬了,當時感染了屍菌,沒有死于它,而是死于蛇毒。我确信古代的時候這裏就曾經出現過孢子。。。”
“千葉寺?”小辛似乎想起了什麽:“電視上說那些工人在挖開千葉寺的時候感染。。。”
“可惜。。。那座寺廟荒廢了很久,現在又被開發商給毀了。”
“我記得我曾經聽我父親說過,當時的千葉寺還是香火缭繞,解放後就被破壞了,一直到今天都是個破廟。裏面拜的神靈不是菩薩和佛祖。而是一頭金色的蛇。”
“是。。。”王甯惠聽到小辛說起這個,顯然很興奮:“也許不久,我就可以弄出一個治療初期症狀的解藥,而不是**出來。”
王甯惠沒想到和小辛聊天如此的投機,而小辛顯然也願意和她聊。
“聽說寺廟在荒廢的時候,那頭蛇的雕塑也下落不明。”小辛說:“不過這麽說起來,誰會在下面埋那些壇子,再說,當時我在醫院裏的時候,那些研究人員告訴過我們,孢子的生命力非常的短暫。也不可能再那裏面呆那麽久。。”小辛說。
王甯惠發覺小辛對這問題似乎很有興趣,也顯得異常的開心,它一邊做着實驗,一邊搭話,這樣兩不誤的聊天方式,王甯惠似乎習慣了。
“根據上個月研究人員的報告,河門市在很早的時候就是個島嶼,即使現在也是,當時和大陸相隔很遠,陸地也沒有現在的多。到處都是樹林,如果疾病産生,除非人的移動,要不有大海阻隔很難向外傳播。當時的本土土著,你還記得嗎?以前曆史書上記錄的河門最早的居民--和門人。就住在島嶼上。”
“我似乎有印象。”小辛認真的聽着。
“後來我們稱呼他們爲蛇人。也是因爲他們崇蛇的習俗。他們經常把蛇置于自家的房内,相信人和蛇能夠和平共處,即使現在北方地區也仍然有這種習俗。”
“是,”小辛回答,她對王甯惠的博學産生了敬佩:“沒想到你知道那麽多。”
“這也是。。。說的。”甯惠頓了一下。
“那麽你說的是。。。”
“河門最早的居民是和門人,因爲河門有記錄的曆史非常的短,這裏天高皇帝遠,又是蠻夷之地,直到中原到來的時候才有确切的記載,但是千葉寺卻是在他們足迹到來前就有的寺廟。和門人的曆史非常模糊,隻知道他們就生活在我們生活的地方,那時候他們與世隔絕,自給自足。有一天意外的感染了屍菌病毒。于是在村莊中傳開。一個村一個村的感染。也許它存在的曆史久遠,村民們似乎對這種疾病非常的熟悉,它們懂得用蛇毒治療初期的病人,并舉行一定的儀式,他們相信這是神對于他們罪惡的懲罰。祭神儀式過後,當場毒發身亡的人必須燒掉。然後裝入一個壇子内。這個喪葬風俗至今也是如此。包括感染了屍菌的人,就用火燒掉,然後裝在壇子裏埋起來。
他們把這些感染死亡的人集中埋在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千葉寺。”
“這樣的說法。。。我沒有聽說過。”小辛回答。
“那你一定要聽。。。因爲這些是我死去的男朋友丢丢的調查。他告訴我,要治愈這樣的恐怖病毒,從哪裏來就必須回到哪裏去。可惜千葉寺已經化成了廢墟。。。人類的過度的自大,導緻了無法愈合的災難。”
“對不起。。。隻是我有個疑問,那些最初感染的人是因爲石翁裏的屍菌病毒感染,可是屍菌不可能存活那麽久,照你的說法,那些火化後裝入壇子裏,又埋葬了數百年之久。”小辛提出了疑問。
“我們當時在河門疾病控制中心已經發現了當時送來的壇子,裏面的确是屍菌。不過送來的時候已經死了。能解釋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爲某種原因,那些屍體沒有火化幹淨,他們裝入了壇子裏,屍菌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可以休眠。。。”
“啊。。”小辛若有所思。
他們聊得很投機,從專業知識一直聊到屍菌起源的種種猜測。直到CM隊員進來裏面催飯,他們倆才分開。小辛獨自一人踱步到了司令樓裏。心情似乎也好轉得很快。剛一進門,就見到了阿發和阿才,他們倆用詭異的眼光看着小辛。
小辛對他們微微一笑,他們倆也禮貌的招了手,然後快步離去。
這也難怪,他們兩一定認爲,誰和小辛扯上關系,都會落下個不好的下場。何況這個女人的脾氣陰晴不定,有時候發瘋有時候正常,就連被屍菌感染也不死。如果不是因爲老大喜歡她,他們倆才不想見到這個人。
可是隔幾天,當王甯惠告訴發财兄弟,她已經和小辛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的時候。阿發和阿才就等在了司令樓小辛的書房門口,當小辛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那兩雙水汪汪的眼睛,帶着拍馬屁的微笑。
“小辛。。早啊。。。今天上哪去?”阿發搶着阿才的前頭發問。
小辛隻是對他們微笑。
“去找小惠聊天嗎?”阿發問。
小惠?
小辛不自覺的發笑起來。
“記得。。。經常說起我的勇猛,在艾草醫院的時候,我對付那些嬰怪的英姿,一定要說給小惠聽啊?”阿才說。
“你别忘記了,在輪渡碼頭的時候,我放火燒了那些紅色暴屍,而且阻擋了他們前進,論智謀你一定要講給小惠聽,先說我的。”阿發說。
“不。。。先說我的。”阿才和阿發掙了起來。
小辛瞟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他們兩開心異常,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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