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甯惠已經等在房間裏,她正坐在邊上的木椅上,雙眼盯着躺在書桌上的小辛。
見到小清進來,她急忙站了起來。
“拿到了嗎?我的東西。”王甯惠說。
小清把那鋁色金屬的箱子遞給了她,她接過後放在邊上的另一個書桌上。
“是它。。。”王甯惠說。
小清急忙的走到身邊問:“那就請你快點救小辛吧。”
“大哥?這個東西真的能救她嗎?”阿發問。
他們把目光都投向了王甯惠,她什麽也沒有說,輸入了密碼打開了箱子,裏面散出了一陣白色的煙霧,那是水汽,這個箱子是特制的,用來冷凍醫療藥劑使用。
裏面有兩隻裝着透明液體的試管和幾套針筒,以及若幹小的試劑。
王甯惠拿起了針筒,但是随即又放了回去。
“怎麽了?”小清問。
甯惠隻是愣愣的站着。
“你跟我說隻要我拿這個過來,你就可以救她的命。你。。。現在”小清激動的說。
阿發和阿才在看着這個變卦,他們不了解小清究竟和甯惠說了什麽。隻是明白老大說拿了這個東西就可以救小辛的命。所以把目光都移到了甯惠的身上和她按住的箱子。
“我還是。。。不行。”王甯惠說。
“請你試試。。。”小清幾乎懇求的說。阿發和阿才吃了一驚,他們以往粗魯的老大如今卻有這等面貌。
“試過的人都死了,你當真要試。”王甯惠說。
“我明白的,反正。。。都是死。”小清說。
“如果是這樣,那麽你喜歡的這個女人會死在我手上,你不會怪我?”王甯惠說。
“事到如今。隻有這樣一個辦法,即使死在你手上,也好過讓她遭受全身潰爛變成妖怪的折磨要好。你放心。。。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
“老大。。”阿發看出了小清的無奈。上前安慰他。
“好吧。”王甯惠說完重新打開了箱子,拿出了針筒。
“那個被烙鐵頭蛇咬死的女人,體内的屍菌都已經排出了體外,顯然那些孢子剛開始侵入人體還未完全侵犯的時候,烙鐵頭蛇的蛇毒裏,有對付他們的成分。但是蛇毒的成分至今我們還未能完全摸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其他的和烙鐵頭蛇一樣的血循毒素,似乎效果不明顯。。。。”王甯惠邊把針筒裏抽着透明的液體,一邊說。
小清對這些一竅不通,所以也隻能靜靜的聽着。
“這些東西非常的珍貴。。。”王甯惠看着針筒裏的液體:“也許。。。它就是人類的希望。”
“什麽?”阿發喊了出來:“你說**是人類的希望。”
甯惠不回答,也不轉頭看他們,她在仔細的看着針筒裏的劑量。
“這些蛇毒用完了就在也沒有了。。。這些蛇以前在我們這裏聽說很多,現在卻隻有别的地方有,而且都已經成了瀕危物種了。。。這些毒還是從那頭走私的蛇裏弄出來的。。。現在也死了。。。”王甯惠的意思非常的明白。阿發和阿才也曾經聽老人家說過,河門市裏的古建築和圖騰雕塑裏,常常會有蛇的圖像。這裏的古代人有着崇蛇的習俗。
但現在河門市已經沒有這些東西了。有的也隻是街邊走私和飯店勾結才能見到的。
王甯惠看着他們:“我隻想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你們,蛇毒進入了血液後,孢子非常的敏感,他們如果得還未長得強壯,就會從身體裏排出。排出來的孢子幾乎已經死亡。所以蛇毒是可以消滅它們。但是隻有達到這個劑量才可以。而這個劑量,人類是無法存活的。”
“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都不會怪你。我知道屍菌是絕症,有一線機會,我也不想放棄。”
“我知道。。看出來了,要不。。她感染了屍菌。。你還帶着她到這裏。”王甯惠說。
“那麽。。就請你試看看。”
“這個女人的命,也不是你能夠主宰的。”王甯惠對這小清說道。
沒錯。。小清知道自己不能主宰别人的命運。就比如,把自己的心愛的女人交給一個告訴自己隻有**才能救活的女人。而且她手上有着5個犧牲品的女人。
有希望總比好過絕望。
“這種蛇毒沒有專門的血清,即使要用血清,也必須等到孢子全部出來爲止。我這裏隻有别的蛇毒的血清。未必有效。。。”王甯惠說。
“就照你的做吧。”小清輕輕的緩緩的說出口。
王甯惠把那蛇毒打入了小辛的靜脈裏。就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如果靜靜的讓小辛躺在這裏,那麽她的全身就會出現出血症狀。最後的結局也隻有死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
窗外似乎出現了黎明的曙光。
小辛依舊昏迷着,也許她感覺不到有人給她注射了**。
“你不怕,我就這樣害死她。像殺人那樣。”王甯惠眼睛沒有離開過小辛。嘴上卻對着小清說。
“我相信你。”小清開口,
王甯惠打開了她的箱子,又從裏面抽出了一隻針頭。
“這些孢子被排出人體就會死亡,所以不用擔心感染的危險。。。但是也證明了蛇毒已經擴散到了全身。。。我必須使用血清。。。但這種蛇毒是未知的。一切隻能靠小辛自己了。。。”說完,甯惠已經準備好了針劑,觀察着小辛。
“大哥。。。你看。。。”阿發看着小辛的臉孔。她那有點發灰的臉頰上。從肌膚毛細孔裏滲出了紅色的液體,那液體在蠕動,仔細的看,那是長的如同蒲公英一樣的孢子,它的菌絲正緩緩的從皮膚内拉出來。
“蛇毒起了作用。。。”甯惠看着從小辛身體裏每一寸肌膚裏散出的孢子,它們非常的細小,從肌膚一落到皮膚外,它慢慢的蠕動了幾下菌絲,就再也不動了。小辛的身上全身覆蓋紅褐色的斑點,那些斑點都是一隻一隻小小的孢子。
“這些孢子再進入人體内,迅速的抽出了菌絲成長,等到身體出現潰爛和結痂的時候,那就是菌絲已經成長完了,正在釋放病毒。我檢查了小辛的身體,還好,她還沒有出現潰爛的症狀,一旦潰爛,任何希望也都沒有了。”王甯惠說:“我現在需要一條幹淨的毛巾搽去這些死去的孢子。”
“阿發。。去找一條毛巾。”小清命令道。
王甯惠拿起了蛇毒血清,注射進了小辛的身體。
“能不能好,就看她了。。她一直在昏迷中,也許就這樣死去了,如果能挺下來,也許真的好了也說不定。”她擡頭看了一眼小清,然後說道:“接下來擦拭身體就交給我,你們男生不方便在這裏。”
小清明白意思,他和阿才退了出去,走出房間外,外面聚集着CM隊員的好奇眼光。
“那個女人是不是也感染了。”有個CM問道。
小清沒有回話,找了個空的地方坐在了地毯上。
“我們兄弟也曾經被甯惠醫過,你就相信她能救活嗎?真是可笑。”一個CM用鄙夷的口氣說:“這是末日病毒,人類無能爲力。”
“我聽說那個女人在博物館實驗室裏研究蛇毒。即使那東西是解藥,但人也活不了。真是諷刺啊!”
“這個世界不知道多少人被屍菌奪走了生命,如果大家都喝**可以解的話,那不就等于沒用,不過也好,這樣死去也許體面點,也許你會嘴唇發黑,七竅流血。。。但總比全身潰爛,挺着個大肚子好。。。”
他們議論紛紛,接着轉向了平靜。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清晨的朝陽已經染亮了窗簾。甚至還能聽見鳥“叽叽喳喳”的叫聲。
小清的心裏壓着一塊石頭,他不停的回頭看着那緊閉房門的房間。一邊毫無目的的看着門口。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一個聲音在一樓的樓梯中間響起。說話的是個胖子。
大家紛紛轉頭看去,是強哥,他正站在樓梯上看着這裏。他昨晚的酒可能已經醒了,看着他那麽多手下湧到了司令樓裏,他滿臉憤怒的瞪着眼睛。
“還要規矩嗎?你們這些懶兵。。都給我起來。。出去。”強哥扯着大嗓門喊着。
“這是司令樓,不是你們這些人該呆的地方。”強哥再次喊道。
CM隊員你看我,我看你。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他們都瞪着惡狠狠的眼神,眼裏充滿了憤怒。
“怪物襲擊了正門。。。底下已經失守。”有人報告說。
“什麽。。。。”強哥顯然慌張了,但随即又喊道:“廢物。。。你們。。。”
CM們都看着強哥,他正油頭粉臉的看着他們。
“不管怎麽樣。你們都離開這裏。。”強哥說:“這是命令。”
“誰也不準走。”小清從角落裏站了起來。強哥一見,臉上的肥肉顫抖了一下。
“大。。”他剛想叫大哥,但看到CM在這裏:“原來。。你也在這裏。”
“我很鄙視你。”小清說:“有你這麽個兄弟我很沒面子。”
“你。。。”
那些CM向走樓梯邊前進着,靠近了強哥。
“站住。。你們想幹什麽?”
強哥後退一步,踢到腳後的樓梯,慌張的摔在了樓梯上。
“站住。。我要告訴總部。你們這些兵造反了!”
CM向前逮住了強哥,他幾乎連掙紮都沒有,就被按在樓梯上。
“你的兄弟在抵抗的時候,你卻在這裏喝着酒,聽着音樂。”小清說。
“大。。。大哥。。。”強哥終于叫了出來:“他們造反了。。大哥。。。救我。”
“别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樣貪生怕死的兄弟。”小清說完又彎下了身子坐了下去,然後輕輕的對着所有的CM隊員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們的感受。。。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平等的。他也算兄弟一場,你們的事情我不管。。。放他一條生路就行。”
小清不再說話了。阿發和阿才也跟着低下了頭。
“大哥。。。”強哥叫喊着。
那些CM隊員沖了上去,對着強哥一頓拳打腳踢。
然後把他從樓梯中丢到了人群中。
強哥昏倒在地面上。
房間打開了,小清急忙沖了進去。
“情況怎樣。。。”小清問。
王甯惠搖着頭:“我不知道。。。”
“你是個醫生怎麽可能不知道?”小清大喊着。
“我隻是個研究員,你要明白。”王甯惠說。
小清歎了口氣,他是明白的,卻忍不住動了怒。
“我說過,蛇毒已經侵入了她體内,現在她的體内已經沒有屍菌了,不過小辛的鼻子出了血,蛇毒已經在慢慢的腐蝕她,希望我的血清能有所幫助。”甯惠說完坐在了邊上的椅子上。看樣子非常的累。
小清看着小辛,她面容憔悴,全身布滿着紅色的血孔。那些菌絲滲出的血孔,正在冒着血。
“我加大了血清劑量,而且調和了不同蛇毒的血清。我隻能幫到這裏了。”王甯惠說:“我想睡一會。。我累了。”
說完,王甯惠在椅子上,用手撐着腦袋,閉起了眼睛。
“老大。。你也找個地方休息,這裏讓我和阿發來就可以了。”阿才說。
“不了。。你們兩也累了。。去休息吧。告訴外面的CM隊員,看看還剩下幾個人,白天應該安全多,整理些食物,今天就在司令樓裏。。。”
“收到。”阿發和阿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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