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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慣了“星雲鎖鏈”和“歎息之牆”這種世所罕見的高等級裝備,也習慣了每一次攻擊都帶着驚天動地的迫力,突然恢複到沒有屬性、沒有提高機甲性能,完全依靠駕駛技術和格鬥技巧來決定勝負的戰鬥當中,唐納很有一些不習慣。.neT
還好,于連的打法中規中矩,沒有使用什麽怪異的招數,普通單手劍和圓盾的攻防力度相仿,稍微用心一點,就不會很容易的受傷。
五分鍾過去,兩人交手了幾個回合,都沒有占到什麽便宜,戰局更是平凡無奇,讓圍觀的人們都覺得奇怪,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紅魔艦隊隻是一些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在觀看,對于他們來說,冰蛇家族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于連男爵的名字自然也很陌生。但他們久在亞平甯格半島駐紮,和唐納的下屬們來往頻繁,對于唐納的能力和過往都很熟悉,尤其是駕駛師們,不知道把唐納的戰鬥視頻看過多少遍。原本以爲唐納又會像過去那樣,奇招頻出,在最快時間内解決戰鬥,沒想到他一招一式都和教科書上一般無二,甚至比一些熟練的駕駛師學員還要生疏很多。
這還是傳說中那個充滿靈氣,總是用天馬行空般的方式打敗對手的6戰之狼嗎?
看來,盛名之下,其實不符啊。
火蓮花護衛部隊的駕駛師們卻不這樣想。剛剛唐納給整備師授課的時候,主要是介紹了基本功的重要性。衆所周知,火蓮花輕裝步兵訓練基地的教材雖然是莎朗老師主持編撰,其中的很多内容卻有着濃郁的唐納風格。在基本功的練習上,唐納不厭其煩的再三強調,就算是再辛苦再枯燥,也必須咬牙堅持,打好基礎。
難道說,唐納要通過這次實戰演練,向駕駛師們再次重申他的要求嗎?
之所以女兵們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爲在她們的心中,唐納的名字和無敵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就算是别人告訴她們,唐納不習慣使用普通裝備,現在隻是在适應當中,也沒有人會相信。
誰不知道,當年唐納剛剛加入軍隊的時候,隻靠輕裝機甲就打敗了連串的知名騎士?
慢慢的,唐納适應了攻防的節奏,而旁觀者們也看出了些門道。
“指導戰……他們兩邊都用了指導戰的方式!”興奮的駕駛師們叫了起來。
所謂指導戰,顧名思義,就是在格鬥當中,一方指導另外一方使用何種技巧或戰術動作的教學方式。一般來說隻有老師和學生之間才會采用。
比如,于連采用側身進迫斜揮劍的動作進行攻擊,唐納就隻能用圓盾反手格擋,同時右手劍藏在左腕下攢刺反擊。當于連連續不斷的使用同樣的戰術,唐納的防禦反擊動作就越标準。當然,前提是于連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
指導戰的情況下,被指導一方并不難做,難的是充當教師的人。他必須用适當的引導,精準的動作,迫使學生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于連的六次側身進迫斜揮劍,都選在唐納舊力用盡、新力初萌的時候,讓他既有餘力完整的做好動作,又不會有太大的力量反擊,造成指導失控,不論眼力還是時機的把握,都毫厘不差,讓唐納也不由贊歎不已。
不過,他可不甘于總充當學生的角色。指導戰對唐納來說并不陌生,從阿妮塔、伊莎貝爾到赫本、菲真兒,這些女人在處理大量公務的情況下,機甲格鬥技術依然在緩慢進步,還不是因爲唐納的言傳身教?
由于最近兩年來國内形勢緊迫,戰争随時可能生,火蓮花輕裝步兵訓練基地從最開始就采用了邊建設邊教學的方式,對于那些成績優秀的學員,莎朗提出了一項特殊獎勵:由唐納和她們進行一場指導戰。
在火蓮花士兵,乃至整個奧匈利亞王國輕裝步兵的女兵們心裏,用輕裝機甲創造出一系列奇迹的唐納,簡直是僅遜于朱庇特大神的存在。可想而知,爲了得到讓他指導的機會,女兵們會毫不吝惜的榨幹自己的最後一份體力,最後一滴汗水。
自然,唐納的指導戰水準也突飛猛進。
心中打定主意,唐納在一次交鋒當中,故意沒有把動作做完整,用保留的力量将盾牌上挑,單手劍下壓,這樣,直推藏劍的防禦姿勢,就變成了分力突進的進攻戰術。
不假思索的,于連停住腳步,側身,圓盾呈四十五度傾角推出,把唐納的單手劍彈開,這一招連消帶打,在教材上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燕斜飛”。
沒等于連進行後續的進攻動作,唐納已經和他錯身而過,兩人轉過身來,唐納再次在消除于連攻擊的時候改變動作,用出了分力突進。
于連隻能又用“燕斜飛”回應。
如是者三,旁觀的人群中爆出一陣喝彩聲。
唐納把指導戰的形勢逆轉還不算出奇,要知道,于連始終占據着上風,始終壓制着唐納,迫使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使用戰術。唐納卻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用半個動作進行化解,再轉而逼迫于連。這樣的難度,要比一般的指導戰難上幾百倍。
在指導戰中打對抗,人們都是第一次看到,都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随後,唐納和于連的表現隻能用表演來形容,攻擊與防禦,防禦與反擊,壓制與反制,那些普普通通的戰術技巧,到了兩人手中卻有着别樣的精彩。
水準較低的駕駛師,可以學習到基本動作的組合方式,高水準的駕駛師則從中領悟到了技巧應用中的全新領域,不同的人都看到了自己以前所沒有關注過的内容。
正在旁觀的人們看的如醉如癡的時候,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場地上空響起。
卡夫卡先生鑽進了充當防護屏障的懸浮車,用車載的揚聲器大聲呵斥起來:“于連,你到底想做什麽?還不快點打敗他,難道說冰蛇家族的老師就隻有這麽點本事嗎?你不知道外面多冷,我都快凍僵了!如果我病了,誰來照顧威爾卡先生?”
一直在雨雪中伫立的火蓮花女兵們面面相觑,連她們都沒有凍僵,卡夫卡渾身上下都裹在厚厚的皮草當中,怎麽會如此嬌氣,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懸浮車的揚聲器和機甲内的公開頻道是相連通的,唐納和于連同樣聽到了他的叫嚣,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不過,于連是苦笑,唐納的笑容中卻滿含着惡作劇意味。
“小心,我要進攻了!”打了個招呼,唐納突然改變了戰鬥的節奏。
進攻,進攻,再進攻。
不但使用單手劍,盾牌,手臂,膝蓋,雙腿,唐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成爲武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激蕩起重重音波,将他身周十米内的雪花都振成了粉碎。
于連從來沒有見過密度和強度如此之大的攻擊,監視屏幕上,唐納的身形帶起道道殘影,仿佛有了十幾條手臂一般。他隻能一邊傾盡全力進行防禦,一邊不住的後退。
這還不是唐納的極限……他似乎要在短短的一分鍾内,耗光所有的能量,攻擊頻率漸漸過了機甲機體的承受上限,幾處關節開始出痛苦的呻吟。.
誰也沒有想到,在指導戰的最後還能看到這樣一場好戲,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牢牢的吸引過去,他們沒有留心,于連已經快要後退到場地的邊緣了。
動攻擊的時候,唐納的位置在西側,于連在東側。
随着于連節節後退,一個人難以置信的嚎叫起來:“于連,停下!你快要踩到我了。”
這個時候,無暇顧忌身周環境的于連才從身後監控攝像頭的屏幕上現,他距離卡夫卡乘坐的懸浮車隻有不足二十米遠了。
憑着對機甲的熟悉,于連可以判斷出,唐納頂多在堅持三十秒,能量就會耗盡。雖然說這場比試沒有什麽勝負之分,但先耗光機甲能量的人總歸是占了下風吧?
可是,于連隻有後退才可以緩解唐納帶來的壓力,他卻不能再退了。如果原地不動進行防禦,唐納無孔不入的進攻又過了他的反應度。
就在于連猶豫的刹那,唐納突然收回了手中的武器,停下了所有攻擊。但是他的腳步沒有減慢,隻是稍微向左方偏移了一點前進的方向。
于連反應慢了半拍,原本用于格擋的盾牌碰在唐納的肩頭,兩人的力量合起來,将唐納的一塊肩部護甲砸成了碎塊,嘹亮的撞擊聲響徹全場。
如果戰鬥到此爲止,唐納就算輸了吧……可是,唐納的身體似乎失去了平衡,繼續向前,撞在于連的身上。
如果哪個人的目光沒有被唐納肩頭的情況轉移走,而是注意他的腳下,就能看到,在兩人身體接觸的同時,唐納用腳别在于連的腳下,向後一拉。
于連再也不能保持平衡,向後倒去,而唐納則借着碰撞的力量,趔趄幾步後穩住了身體。
毫無疑問,勝利者是唐納,隻是人們已經顧不上戰鬥的結果了。
機甲的重量決定了慣性的力量,而長時間的雨雪天氣讓地面格外濕滑,誰倒地之後也不可能立刻停在那裏。伴着機甲的滑動,于連在最初的暈眩過去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大事不妙!”
他的身後,就是卡夫卡的懸浮車。
如果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們,在于連被逼着後退的時候就會警覺,遇到現在的情況早就扔下車逃跑了,可是卡夫卡不同,作爲威爾卡公爵的生活秘書,除了讨好公爵欺負下屬之外,他擅長的也不過是财務管理、文書整理之類。高達十米的龐然大物在眼前轟然倒地,又夾雜着污泥沖向自己,他當時就吓呆了。
公共頻道裏傳出的最後一句話,是比機甲碰撞還要響亮的聲音:“救命啊——”
唐納在維京王國參加的第一次決鬥,生了重大事故,産生了重大影響,引了重大後果。
“一個重傷,一個輕傷,也能算重大事故嗎?”唐納滿臉無辜的問道。
尼古拉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的大人啊,于連隻是在機甲摔倒時擦傷了幾塊油皮,算不了什麽,可是卡夫卡,那可是威爾卡公爵的私生子啊。公爵既然允許他跟在身邊,又對他百依百順,肯定非常疼愛這個小兒子。現在,他全身七十六處骨折,所有的内髒不同程度受損,臉上的肉都蹭光了,你說算不算重大事故?”
馬拉多納坐在一旁,什麽話也不說,隻是一個勁的抽雪茄,房間上部煙霧缭繞,把房頂上華麗的壁畫都遮擋住了。
“那是意外啊,裝甲懸浮車本來就是作爲防護屏障用的,誰能想到他會傻到坐裏面去?而且,看到我們戰場轉移,他不會逃跑嗎?這是比武,又不是軍事演戲,他離着那麽近做什麽,導演還是教練?”
唐納翹着二郎腿,不知悔悟的說道。
馬拉多納氣的臉上的肥肉直抖,看樣子他很想把肉切幾塊下來,補到卡夫卡臉上去。瞪了唐納半天,他又是歎了口氣,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惡狠狠的咬着雪茄,不停“呸呸”的吐出煙葉沫子來。
“馬拉多納先生,你能不能安排兩艘船,帶我們回國?”善後工作還是要尼古拉斯來做,誰讓他是唐納的親衛和參謀長呢?
馬拉多納又是一聲哀歎,聲音凄婉動人,估計酒店廣場上的美人魚雕像聽到了都會落淚:“你說呢?别說兩艘戰艦,就是我把整支艦隊拉出來,也不夠七大家族一頓吃!在6地上你們幾個還能掙紮,到了海裏……你知道喂鲨魚是什麽滋味嗎,想不想試試?”
尼古拉斯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想!要不然,你糾集所有的6戰部隊,我和唐納打前鋒,我們殺到奧匈利亞去吧。隻要火蓮花的接應部隊到了,我們誰也不怕!”
“你現在才想到這個辦法?晚了!一個小時前,威爾卡公爵就和其他六大家族聯手,布了戒嚴令。現在,至少有十萬6戰部隊圍在哥本哈根四周,還有三支艦隊在海面上封鎖,6戰之狼,亞平甯格之虎,那又怎麽樣?艦炮一轟,我的寶貝城市就會和你們一起煙消雲散!”
唐納咳嗽了幾聲,就在尼古拉斯和馬拉多納以爲他想到什麽辦法的時候,他卻伸了個懶腰:“打的很爽,不過也很累,我去請赫本幫我按摩了,你們繼續談,不要等我。”
說完,也不理悲憤莫名的兩人,唐納搖搖擺擺的走出門去。
深吸一口氣,尼古拉斯用鄭重的語氣說道:“馬拉多納先生,貴國申請避難的條件是不是嚴格呢?如果我想加入維京王國國籍,需要什麽手續?需要花多少錢?你覺得,以我的機甲駕駛技術,能不能混個比較好的職位?”
赫本和布蘭妮還不知道生了什麽事情,聽唐納說剛剛和别人決鬥了一場,也沒有放在心上。對唐納這種人來說,決鬥還不是家常便飯,他到哪個地方哪個國家,不決鬥個十場八場都算白來了。
等聽說決鬥雙方都沒什麽事,旁觀者卻悲慘的身受重傷時,赫本幹脆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赫本的心裏,還埋藏着一段血海深仇。
三年前,唐納受命保護菲真兒公主殿下出使英格爾,維京王國的皇家親衛艦隊“金棕榈”偷襲了理查王子殿下所屬艦隊的多佛爾海港。唐納和赫本等護衛幫助理查追殺金棕榈的6戰機甲部隊,遭到埋伏,數名火蓮花士兵陣亡在異國他鄉。
因爲馬拉多納一直和聖羅馬城方面關系密切,赫本早就不把他當作維京海盜看待,但是不等于她忘記了這段仇恨。維京七大家族和皇族自然也在赫本痛恨的名單當中。
由于傑克遜和詹佛妮的關系,原本赫本和唐納等人一樣,對冰蛇家族還算有些好感,但是在見到跋扈的威爾卡公爵和卡夫卡男爵之後,這些好感早就被海浪打的無影無蹤。尤其是他們居然逼唐納交出傑克遜和詹佛妮,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唐納做的好!要是我,說不定故意摔在那輛懸浮車上面,把他砸成肉餅!”
布蘭妮不忍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要不然,我幫他去治療一下?”
望着同情心泛濫的女孩,唐納連忙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來:“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幫助那些可憐的人。大神教導我們說,衆生平等,每個人都是世界組成的一份子,見死不救和殺人是同樣的罪惡。”
赫本聽得一個勁反胃,作爲一名軍人,殺人是必須進行的工作,什麽時候變成了罪惡?爲了讓布蘭妮高興,唐納越來越惡心了,難道說他真的想讓布蘭妮去救那個人渣?
“所以,布蘭妮妹妹,現在有一個人急需你的幫助和拯救,但是難度非常大,可能要消耗你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你肯不肯答應?”
赫本氣鼓鼓的想:“當然難度大了,機甲頭部撞到懸浮車裏面,兩層堅硬的鋼闆把人夾在裏面,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想要讓他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就是聖主祭祀也會撓頭吧。”
“幫助弱者是大神賦予祭祀的責任,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小女孩緊繃着臉蛋,意志堅定,不容動搖。
事到臨頭,唐納反而猶豫起來:“我知道,這讓你很爲難,我原本也不想讓你去的。可是,布蘭妮妹妹,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幫我。”
别說小女孩早就想去幫卡夫卡治療,就算是個她最痛恨的壞蛋,隻要能對唐納哥哥有幫助她也會義不容辭。聽到唐納說隻有她才能幫忙,盡管在接受嚴肅的任務,布蘭妮還是笑成了一朵花,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對唐納哥哥不可或缺的人。
“請唐納哥哥放心,就算赴湯蹈火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赫本,這種江湖混混的口氣,布蘭妮妹妹是跟着誰學的?”
“好像是從你枕頭底下翻出來一本騎士小說,叫什麽《笑傲江湖》。”
“……布蘭妮妹妹,拜托你了。去找碧昂絲小姐,告訴她你可以幫她修好封印卡。最近幾天,你什麽都不要做,全力以赴的做好這份工作。”
“是!啊,怎麽是碧昂絲姐姐?不是去救卡夫卡嗎?”
赫本先是一愣,接着就捂嘴偷笑起來,早就知道唐納不會有那麽好心。就算他真的對朱庇特大神虔誠尊崇,也不會去救一個令人厭惡的廢物。
“唐納哥哥,你不是說有一個人急需我的幫助嗎?”
“是啊。對于一名駕駛師、一個騎士來說,封印卡就是我們的第二生命。因爲有過類似的經曆,所以我很理解碧昂絲的痛苦心情。我們甯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讓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機甲有一點點傷害。”說到動情處,唐納使勁擠着眼睛,希望可以出來兩滴淚水。
“可是卡夫卡身受重傷,等着我去治療啊。”布蘭妮爲難的說。
“卡夫卡對神殿的侮辱你是親眼所見吧?而碧昂絲是虔誠的信徒,都在急需幫助的情況下,你會怎麽選擇?”
布蘭妮遲疑了:“唐納哥哥說過,神愛衆人,讓迷途的羔羊找到正确的方向,也是神賜予我們的使命啊。”
“同樣有兩個重傷要死的人,一個是信徒,一個是異教徒,你隻能救其中的一個。而且,救活異教徒之後,他可能會投入神的懷抱,更可能依然頑固不化。難道說,你爲了挽救迷途羔羊,就放任神的信徒死掉嗎?”
布蘭妮張口結舌,雖然認爲唐納的話有道理,可總覺得有點不對。
不過,被唐納哥哥寄予厚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再多的疑問也不能影響到執行,女孩讓唐納在自己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就信心百倍的沖出去找碧昂絲了。
“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爲你打傷了卡夫卡,冰蛇家族會找我們的麻煩?”赫本可不像布蘭妮那麽好騙。在碧昂絲還沒有明确表明立場的情況下,幫她修理機甲未必是一個好的選擇,别說換來她的感激和回報,搞不好她還會因爲唐納對她的欺騙而心生怨怼。
唐納一直要求對布蘭妮在機甲維護上的進展嚴格保密,現在卻主動要求布蘭妮幫助碧昂絲,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的處境很糟糕,迫切需要碧昂絲和她的機甲支援。
用手撫平赫本因爲擔憂而皺起的眉毛,唐納輕松的說道:“卡夫卡不是我打傷的,那純屬意外。放心,冰蛇家族不會對我們做什麽過激的行爲,雖然說他們調集了十萬機甲部隊和三支艦隊包圍了哥本哈根,但是你放心,我們依然很安全。”
“你覺得你說的那些話是在安慰我嗎?”赫本怒氣沖沖的打開了唐納的手,“唐納,親愛的,拜托你,不要到每個地方都惹出一堆事情好不好?家裏還有那麽多人等着我們回去,誰也不敢肯定沃倫會不會攻擊亞平甯格,你不在,尼古拉斯不在,萬一生什麽變故,讓他們怎麽處理?現在的你,一舉一動都關系到上百萬人的生死榮辱,求求你不要那麽任性了好嗎?”
唐納在女人的耳垂下輕吻了一下:“不管怎麽說,我都感謝你對我的提醒。不過,赫本,你對我的信心到哪裏去了?難道你也覺得,我隻配做一個團長或者師長?”
凝視着男人自信滿滿的笑容,赫本挂在臉上的冰霜逐漸溶化了:“我相信你……一起生,一起死。”
唐納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今晚我們要好好的親熱一番,我覺得,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辛苦工作了。”
不用唐納說,不管是誰,在知道卡夫卡是威爾卡公爵私生子的消息後,都能猜出來,“意外事故”這個詞,隻能讓冰蛇家族無法進行公開的大規模報複,但是私下派人來爲卡夫卡報仇是在所難免的。
隻要重看唐納和于連的戰鬥視頻,很容易就能現事情的真相。要不是唐納把于連逼到臨時訓練場的邊緣,又絆倒了對方,卡夫卡怎麽會遭此劫難?
用馬拉多納的話說,七大家族家的一條狗,都比平民的生命值錢,更何況卡夫卡的官方身份是威爾卡的生活秘書和新聞言人。
第二天一大早,唐納還糾纏在赫本滑膩的身體上,房門就被人重重的敲響了。
尼古拉斯慌慌張張的大叫:“不好了,唐納,幾名冰蛇家族的騎士趕過來,要和你進行決鬥!”
唐納将頭埋在女人聳立的雙峰間,懶洋洋的答道:“決鬥總要找個理由吧?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難道随便一個什麽人就可以欺負我?”
“他們都有正當理由。你的城市名字前有一個聖字,而他們的祖先是奧丁大神的下屬,所以你是異教徒!”
“無恥的理由啊,全世界都知道,唯一的神明是朱庇特大神……算了,難爲他們這麽忠心耿耿,我就用最暴虐的手段來替朱庇特大神清理世間垃圾好了。”
看到唐納殺氣騰騰的穿衣服,赫本連忙抓住他的手臂:“唐納,手下留情,不要結下太深的仇怨了。他們隻是迷途的羔羊,還是盡量讓他們改邪歸正吧。”
“親愛的赫本,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都林城那個貧瘠的家中,遇到迷途羔羊之後會怎麽處理嗎?”
諸如羔羊貓狗之類,若是不小心迷路走到貧民區,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變成鍋裏的炖肉。
唐納是哼着曲子走出房門的,一見到尼古拉斯就沖着他的後腦勺狠狠拍了一巴掌:“決鬥而已,你是亞平甯格之虎,不是膽小怕事的小貓!難道說海鮮吃多了,你變成軟腳蝦了?”
“别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和馬拉多納大人已經商量好了,很快他就會給我辦理好加入維京王國國籍的手續!要是你依然對冰蛇家族無禮,别怪我不幫你說好話!”
跟在唐納身後的赫本聞言大怒,二話不說,握起拳頭就要打人,看到她舉起的手臂是能夠打透鋼闆的神之右手,尼古拉斯落荒而逃。
“我是維京王國冰蛇家族的達克甯子爵,信奉朱庇特的人不配在我們的國土上嚣張,你要是砍下一條手臂,滾出維京,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不然……”冰蛇家族第一個上場的騎士氣焰熏天,唐納似乎能看到他和卡夫卡一樣,鼻孔快要挺到天上。
也許是昨晚勞累過度的緣故,唐納精神萎靡,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的說道:“對付你還用得着我親自出馬嗎?我的親衛尼古拉斯男爵早就看你們的狗屁奧丁不順眼了,昨天還罵了他不少髒話,要不然,你先教訓他一下?”
尼古拉斯聞言大怒,指着唐納機甲的手都在抖:“你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罵過那個狗屁奧丁了?”
“就是剛才啊。”反正自己在機甲駕駛艙裏,不怕被别人看到表情,唐納肆無忌憚的陰笑起來。
尼古拉斯恨不得把心髒掏出來給對方看看,悲憤的狂喊:“我冤枉啊!”
可惜,瘋狂崇拜奧丁大神的達克甯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反正他打算用決鬥的名義殺光來自奧匈利亞的異教徒們,雙肩的大口徑機槍瞄準尼古拉斯:“我給你二十分鍾時間,如果你不登上機甲,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人在車中坐,禍從天上來。尼古拉斯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來到這裏的,沒有想到第一場決鬥就被唐納陷害。但他又不能不回應達克甯的挑戰,畢竟他是一名貴族,如果在決鬥場上退縮,就算能夠獲取維京王國的國籍,也别想在嘲笑聲中獲得什麽重要職位了。
怒氣沖沖的換上駕駛師服裝,也不理睬從駕駛艙滑下來的唐納,尼古拉斯抱着封印卡包爬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提醒對方:“尊敬的達克甯閣下,我的武器比較神奇,你千萬要小心,别被我碰到,不然我很難保證不殺死你。”
達克甯接受了他的好意:“我保證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尼古拉斯拼命澄清:“冤枉啊,我說的是實話。一旦我的兩根金屬柱碰到你的胸部,你就死定了!我會盡量避開你的要害,可你也要小心才行。”
氣急敗壞的達克甯差點違反決鬥規定,一槍幹掉沒有轉換出護甲的尼古拉斯。
不過,和卡夫卡一樣嚣張,不等于和他一樣低能,當“亞平甯格之虎”的名字在監視器上出現時,達克甯立刻提起警覺。
凡是有自己名字的機甲,駕駛師都不會是泛泛之輩。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達克甯決定,說什麽也不能讓尼古拉斯貼近自己的身體。
裝備火器的機甲自然不能使用轉換倉,達克甯一身厚重的裝甲是固定在機甲表面的,除了肩頭的兩挺重型機炮,右手手臂還配有一支大口徑步槍,腋下是兩把散彈槍,膝蓋下的護甲上也有黑洞洞的槍口,看樣子還藏着什麽秘密武器。
這哪裏是一架機甲,純粹是覆蓋遠、中、近程所有攻擊範圍的火器平台。
這次是正規的決鬥,爲了避免再有類似卡夫卡一樣的悲劇生,被逼無奈來充當公證人的馬拉多納啓用了還沒有完全建設完畢的機甲訓練場,因爲封閉看台外側的防彈護甲還沒有安裝,他們将裝甲車直接開到了看台内,确保萬無一失。
把責任甩給尼古拉斯的唐納早就溜進了看台裏,攬着赫本,舒舒服服的躺在沙上看戲。
布蘭妮在研究修複碧昂絲機甲的問題,兩人自然無暇來觀戰,少了約束自己的人,唐納放松了很多:“馬拉多納先生,我們要不要延續良好的傳統?”
所謂傳統,其實也不過是近兩年在聖羅馬城當中才剛剛興起的針對決鬥的賭局。很多建築工人辛辛苦苦掙下的金币,都被唐納設下賭局騙了回來,馬拉多納等人也是其中的常客了。
“雖然我是公證人,不過客觀點說,我不認爲達克甯有取勝的希望。尼古拉斯要是肯全力以赴的迎戰,達克甯能夠活下來就是萬幸了。”
“但是,他要想加入維京國籍,就萬萬不能得罪冰蛇家族啊。所以,賭局的公平性還是存在的。”
馬拉多納百般推诿,不肯坐莊設局,唐納苦苦勸說,最後隻能讓步:“要不然,我們賭尼古拉斯多長時間取勝?”
馬拉多納的優勢在于,達克甯和冰蛇家族的機甲教官于連不同,後者沒有擔任軍職,各方面一向低調,即使維京本國人對他也沒有什麽印象。達克甯則不然,他的機甲工藝精湛,武器搭配合理,在維京王國也算是王牌駕駛師成員,馬拉多納對他的實力非常清楚。
經過一番推演計算,堪堪在決鬥的信号出之前馬拉多納做出了決定:“我覺得,達克甯至少能撐過十分鍾,尼古拉斯在十到十五分鍾之間獲勝的可能性最大。”
“那好,我認爲尼古拉斯至少需要消耗二十分鍾。”
意見生分歧,賭局就可以設立了,馬拉多納豪爽的扔下了一百萬金币,并狡猾的将自己的條件修改爲“尼古拉斯在十五分鍾内獲勝”。
本質上是海盜的紅魔水兵沒有不喜歡賭博的人,見上司設下賭局,豈有不捧場的道理,你三千他五千,在達克甯肩頭機關炮出第一聲怒吼的時候,馬拉多納的賬本上已經有了七百萬賭金,基本上都押在了馬拉多納一方。
隻是火蓮花護衛隊成員都是精打細算的女人,雖然也在唐納的催促下投注,但隻是些零錢而已。
“不相信我的眼力,你們會輸光褲子的!”唐納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唐納,你爲什麽這樣有信心?”赫本悄聲問道。一百萬金币不是小數目,唐納如果輸了,他們兩人半年的零花錢就要賠進去了。
“尼古拉斯要想在短時間内結束戰鬥,就必須啓用他的特殊能力。我們都知道,他每次使用神之血液帶來的能力,都會對身體造成極壞的影響。維京王國的天氣寒冷,說不定他病情加重,提早去天國侍奉大神。如果他用常規戰術糾纏,就隻能等着達克甯耗光彈藥,至少也要三十分鍾以後。”唐納也輕聲解釋。
“萬一他不顧後果的使用特殊能力,很快打敗達克甯怎麽辦?要是他真的病倒了,對我們也是一件困擾的事情。”
“病死拉倒,他都是要投奔維京王國的人了,我們沒必要關心他的死活,更何況,他還會害我輸錢。”
“後面那個原因才是最主要的吧?”赫本決定離唐納遠點,免得被人恥笑爲和他一樣視财如命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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