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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當馬拉多納的艦隊停靠到他名下的港口時,除了紅魔艦隊的地勤人員外,還有一隊豪華懸浮車在碼頭上等候,車輛的前門上,清一色噴塗着白色長蛇的家徽。.
“維京七大家族之一,冰蛇家族的人。從車牌照上來看,他們當任家主,威爾卡公爵也在。”馬拉多納提醒唐納,“我的身份還不足以驚動他老人家,看樣子是沖你來的,應該是因爲他的孫子和孫女都在亞平甯格的緣故吧。不管他說什麽,你最好能夠客氣點,雖然說冰蛇家族在七大家族當中隻能排第四,但是他們是唯一保有神之血液的家族,在維京王國地位尊崇。威爾卡說的話,連皇帝陛下都要禮讓三分。”
唐納不以爲然的說道:“好歹我也是來自外國的貴賓,起碼的外交禮節他總要講吧?”
“他們是維京男人。”馬拉多納扔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轉身去準備列隊入港的事情了。
如果隻有自己人在海港上,也就無所謂軍容軍貌之類,讓奔波良久的士兵們放松休息一下。但有冰蛇家族的大佬們,馬拉多納必須要考慮留給他們的印象。
畢竟,他的前途和他對未來的設想,能不能實現,實現過程是不是順利,這些老頭子的意見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他們不能幫你做什麽,可他們最擅長讓你什麽都做不成。
在值星軍官的哨聲催促下,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一個個罵罵咧咧的翻出來軍禮服,除了艦橋和輪機房當中的必要人員外,其他人都在戰艦兩側站成整齊的隊列,努力的用最标準姿勢敬禮。
反正停泊的船位距離碼頭還遠,野性難馴的海盜官兵們闆出嚴肅的面容,嘴上卻依然交流着未盡的話題:“先回家還是先去酒吧?”
“當然是酒吧……看看火辣小妞是不是被人搶先了?”
“算了吧,兩個多月過去,不一定被多少人拖上床,你以爲她真的會等你?”
“城裏面,還有幾個人比我更帥?”
“你要是最帥的話,先回家把你的黃臉婆踢走再說吧。就算火辣小妞答應你,我們還擔心她被你老婆打死呢。”
“……”
污言穢語當中,唐納一行人緩緩走上甲闆。
“唐納先生,你怎麽沒有換衣服?穿着便裝不太合适吧?”馬拉多納跑的直喘粗氣,滿臉都是汗水。
“我爲什麽要穿軍裝?”唐納反問,“我是以私人身份,作爲你的朋友來維京遊曆,又不是用官方的名義。難道說,我還要讓聖羅馬城政府來信函嗎?”
馬拉多納苦笑了一聲,知道他勸告唐納的話反而起到了相反的作用,驕傲的青年顯貴正是用這種方式,表示他對冰蛇家族沒有足夠的重視:“看在我的面子上,千萬不要和他們生沖突……”
“放心,我是奧匈利亞男人。”唐納冷冷的打斷了馬拉多納的話。
“我一點也不放心。”馬拉多納嘀咕着。他有種不詳的預感,也許,硬是把唐納一行人拖到這件事情當中,是一個錯誤。
果然,沖突從衆人剛一上岸就開始了。
馬拉多納和唐納并肩而行,後面跟着大批的随從和親衛,浩浩蕩蕩的走下交通艇。看到他們走過來,碼頭上停泊的幾輛越野懸浮車打開車門,走下十幾名黑衣大漢,他們圍住中間那輛加長的限量版豪華懸浮車,其中一人打開車門。
先下車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向車内伸出手臂,攙扶出一個老人。
瘦弱的仿佛随時會被碼頭上的海風吹走,老人臉上的皺紋如果換成樹木的年輪,至少能有八十圈以上。看他顫顫巍巍的樣子,唐納覺得冰蛇家族的車隊當中,肯定有兩輛以上的救護車随時待命,說不定還常備着輪椅和擔架車。
“老人就是威爾卡公爵,攙扶他的年輕人是他的生活秘書,卡夫卡男爵,很多人懷疑是他的私生子。”
唐納覺得心中一陣惡寒:“七十多歲的老人,還有不到二十歲的私生子?卡夫卡的年齡比傑克遜和詹佛妮還要小吧。不知道我那些身具花花公子的神之血液的祖先們,有沒有類似的英勇戰績?七大家族的榮耀和權威,維京王國以及馬拉多納這樣的悍将的前途,就掌握在這樣一個老人的手中嗎?”這樣想着,他無法遏抑也不想掩蓋在臉上浮現出冷漠的笑容。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老人和卡夫卡的面容和表情。果然,如果威爾卡公爵抹掉滿臉溝壑般的皺紋,再年輕上幾十歲,和身邊的年輕人有八分相似之處。尤其是他們的表情,同樣的倨傲,同樣的不可一世,同樣的用一種藐視衆生的姿态來打量着唐納。
不想先和對方接觸,唐納有意的緩了一步,落到馬拉多納身後,用他碩大的身軀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身體。
馬拉多納費力的彎腰,對老人行禮:“尊敬的威爾卡閣下,您屈尊纡貴來到我港口,讓鄙人蓬荜生輝。”
威爾卡随随便便的還了個禮:“聽說你有些很有意思的想法,我不太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唐納注意到,馬拉多納行禮的時候,卡夫卡沒有讓開,而是依然大咧咧的守在威爾卡的旁邊,同時也沒有還禮的意思。
“難道他不知道,馬拉多納的尊重,僅僅限于冰蛇家族的族長大人嗎?”這個現讓唐納心中一動,仿佛捉摸到了什麽。
馬拉多納和威爾卡的對話依然在繼續:“以大神的名義,我的一切想法都是爲了皇帝陛下和王國的榮耀。”
“王國是不是以你爲榮,不是你說了算的。”威爾卡盛氣淩人,卡夫卡也用嗤笑來推波助瀾。
換成年輕人,也許早就怒了,馬拉多納卻仿佛沒有看出兩人的敵意,神色不變的說道:“尊敬的公爵閣下,我這次回國,還有幾位好友陪同,請允許我有這個榮幸爲你引見。”說着話,馬拉多納閃身讓開,把唐納的位置亮了出來。
“唐納*達*沃爾夫子爵,是奧匈利亞王國的……”
“不用你介紹。”威爾卡打斷了馬拉多納的話,“6戰之狼好大的名氣,連遠在窮鄉僻壤的我這個糟老頭子也如雷貫耳了。不知道唐納先生又想在維京王國闖出點什麽大事業來?”
唐納心頭火氣,真想說一句:“既然你知道自己是糟老頭子,爲什麽不躲在棺材裏别出來混了?”可是看到馬拉多納焦急的一個勁給自己使眼色,終于還是咽下這口氣,冷冷的說道:“和七大家族比起來,我隻是一個僥幸勝過幾次的後學末進,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而且,沒有人向我挑釁的話,我懶得動手,骨子裏,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
不管是不是熟悉唐納的人,都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濃濃的諷刺意味,沒有等威爾卡說話,一直攙扶着他的卡夫卡卻先跳了出來,惡狠狠的說道:“大膽!和公爵大人說話爲什麽不先行禮?難道這就是奧匈利亞人的貴族風範嗎?”
唐納懶洋洋的答道:“對公爵大人我當然是有禮貌的,隻是,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也值得我用同樣的禮貌和尊敬嗎?我不懂維京王國的風俗,不知道我在向貴國皇帝陛下行禮的時候,他身邊是不是也跟着一個不長眼的家夥?”
“你敢說我是不長眼的家夥?你竟然敢侮辱我……侮辱偉大的冰蛇家族!”年輕人揮舞着雙手,看樣子,如果威爾卡給他一點提示,他就要沖上來咬唐納一口了。
“侮辱你就是侮辱冰蛇家族嗎?什麽時候,你不但可以和公爵大人一起分享别人的尊敬,還可以代表冰蛇家族的榮譽?”市井出身的唐納一旦狠下心來,口舌之尖利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的。.以卡夫卡這種驕橫慣了的人怎麽會是對手?
年輕人臉色變了幾變,看到威爾卡面沉似水,對唐納不是很滿意的樣子,膽子更壯了幾分:“公爵大人年邁體弱,我隻是在他身邊攙扶他而已,你怎麽能說的如此不堪?”
“我看威爾卡大人精神矍铄,非常康健啊,你看你光顧着說話,好久沒有扶着他了,他不是一樣站的很穩嗎?”唐納的嘴角快要撇到耳朵下面了,赫本和尼古拉斯實在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來。
正在指手畫腳表示憤慨的卡夫卡呆在那裏,左看右看,果然,他的雙手都離開了老人的身體,連忙抓起公爵的胳膊,低聲下氣的解釋起來。
“唐納先生,希望你過往的勝利,不是用一張利嘴取得的。”威爾卡沒有因爲方才的插曲而轉移話題,依然用鷹隼般明亮的眼睛盯着唐納,“我的孫子傑克遜和孫女詹佛妮似乎都在你的聖羅馬城中,否則的話,你一個小小的子爵還不值得我跑這麽遠的路。”
唐納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怕他們再起沖突,馬拉多納連忙接着介紹另一個身份顯赫的客人:“布蘭妮大人,這位是冰蛇家族的家主,威爾卡公爵大人。公爵大人,這位是聖羅馬神殿副主祭,權杖祭祀布蘭妮大人。”
威爾卡掃了女孩一眼,見她同樣沒有向自己行禮,也就不再客氣:“權杖祭祀相當于天使的什麽級位?諸神之黃昏當中,我們的冰蛇先祖殺了數以千計的天使!”說完,氣沖沖向自己的懸浮車走去。
衆人都愣住了。在威爾卡的言行當中,沒有絲毫的貴族風範可言,這已經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更誇張的是,他在一名虔誠的神殿祭祀面前,竟然公然提起神話中的往事,甚至以自己逆神的先祖爲榮。
若隻是如此,唐納等人還不會覺得太意外,畢竟維京王國是神所抛棄的土地,他們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繁衍維京人民的奧丁大神。維京皇室和七大家族體内,流淌的都是和朱庇特大神敵對神明的血液。
問題在于,布蘭妮的身份是聖羅馬城神殿的副主祭,而這座神殿的主祭,皇冠祭祀詹佛妮大人,正是冰蛇家族的嫡系傳人,威爾卡公爵的親生孫女……
布蘭妮小嘴撅的老高,恨恨的說道:“要不是因爲詹佛妮姐姐,我一定要他爲亵渎大神而付出應有的代價。”
唐納摸摸女孩的頭:“布蘭妮妹妹,神愛衆人,你應當耐心的勸慰他,不能随便怒,動用暴力的手段。要知道,神的光輝太久沒有照耀到這塊土地了,如果你能成功的說服他們,朱庇特大神一定會高興的。”
“真的?唐納哥哥說的對。隻有頑冥不化的敵人才需要被消滅,他們隻是被蒙蔽了眼睛,如果他們見到大神的谕旨,一定能夠回心向善的!”
尼古拉斯聳聳肩,小聲嘀咕着:“今天我看到了太多笑話,布蘭妮妹妹說的是最可笑的一個。”話音未落,就被赫本在背後狠狠搗了一拳。
馬拉多納尴尬的說道:“唐納先生,布蘭妮大人,非常抱歉。這不是我預想的歡迎方式……希望你們不會太介意。”
唐納大度的說道:“和你沒有關系。派一名下屬帶我們去賓館休息就是了,你還是先去接待威爾卡先生吧。畢竟你的計劃離不開他的支持,在會議召開之前,也許這是唯一和他接觸的機會了。”
看得出,馬拉多納早就想跟着威爾卡走了,唐納如此善解人意,他幾乎要撲上去親一口,又是道歉又是道謝的唠叨了半天,竄上一輛懸浮車走了。
以前馬拉多納就和唐納提起過,他被聖羅馬城先進的設計理念折服,在維京王國也建造了一座屬于自己的城市,看來就是這座港口了。
名叫哥本哈根的城市并不算大,居民們的房屋規劃整齊,都是清一色的兩層小樓,潔白如沙灘的外表上裝飾着五彩缤紛的貝殼,也許是因爲剛剛改建完成的緣故,車行在街道上,海風當中流淌着原木的清新香氣。
依着山崖,面朝大海,一座十五層的酒店躍然而出,在整座城市的二層住宅中鶴立雞群,格外引人矚目。酒店前的廣場上,矗立着一座潔白的美人魚雕像,她體态優美,面容安逸恬靜,雙目遠眺,靜靜的看着潮起潮落,顯得那樣優雅從容。
“這個雕像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我覺得她的表情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和不舍?”心思敏感的布蘭妮呆呆的看着雕像,輕聲問道。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安頓好了行李,唐納和尼古拉斯躲在房間内探讨什麽,閑不下來的布蘭妮則拉着赫本和碧昂絲到沙灘上漫步。
赫本怎麽會知道一座雕像的内容?她的藝術鑒賞能力來源于一段時間不長的學習和鍛煉,頂多就是涉及到了本國當代的寥寥幾人而已,連英格爾和法蘭斯的著名藝術家都一無所知,更不要說遙遠的維京王國了。
要是尼古拉斯在,就算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會編造一個香豔故事出來吧,碧昂絲卻沒有這樣的惡趣味。沒有唐納在,她放下了平時挂在臉上的面具,脫了鞋,悠閑的坐在沙灘上,講出了一個凄美的傳說。
很久很久以前,大海中生活着一群人身魚尾的美人魚,她們向往6地的生活,可是,要想獲得雙腿,就必須失去說話的能力,而且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一樣。
美麗善良的美人魚公主救起了遇到海難的人類王子,并且愛上了他,她不惜代價的到6地上追尋真愛,卻現王子愛上了别人。
如果不殺死變心的王子,美人魚公主就會變成泡沫,連靈魂都無法保存,可她隻是在王子的婚宴上,和他跳了一曲豔絕人間的舞蹈,然後躲在閣樓上,看着喧鬧的舞會,安靜的離開了人間。
聽完故事,布蘭妮早已淚流滿面,連赫本也覺得鼻子酸酸的。
“所以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遇到真愛就一定要大膽的去搶,要是對方敢變心,就一刀砍了他!”碧昂絲豪氣萬丈的總結道。
赫本渾身無力,問道:“美人魚的故事,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女人們探讨童話和愛情真谛的時候,唐納和尼古拉斯迎來了一位不之客。
威爾卡公爵的私生子兼生活秘書,卡夫卡男爵大搖大擺的闖進了他們的房間。
“我來傳達公爵大人的口谕,冰蛇家族的逆子傑克遜和詹佛妮都在你的庇護之下吧?他們的所作所爲,給冰蛇家族的榮譽蒙上了灰塵,限你在一個月之内将他們交出來,聽候我們落!”
“卡夫卡先生,我有一個疑問。”唐納誠懇的問道。
“什麽事情?”
“你把鼻子仰那麽高,等到下雨的時候會不會漏水進去啊?”
“你!大膽!”聽到尼古拉斯放肆的大笑聲,卡夫卡惱羞成怒,臉色紫的像茄子一樣,“這裏不是奧匈利亞,也不是英格爾,在維京王國和偉大的冰蛇家族作對,你要考慮清楚後果,如果一個月内看不到他們兩個,你就别想離開!”
聳聳肩,唐納說道:“第一,你在試圖挑撥維京王國和我們奧匈利亞王國之間良好的外交關系。第二,你在試圖對朱庇特神殿進行挑釁。雖然說維京王國依然堅持着奧丁的信仰,但是在官方立場上,貴國的皇帝陛下也沒有否認過神殿的權威。或許你認爲,沒有海軍力量的奧匈利亞沒有辦法對貴國動進攻,可這不等于說,聖羅馬神殿,以及被侮辱的其他神殿,不能對你個人進行制裁。”
**裸的恐吓并沒有吓倒年輕人,卡夫卡更加的憤怒了:“不管是我個人,還是我的祖國,都不懼怕任何形式的威脅。唐納先生,希望你能夠爲你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我的每一句話,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傳播出去,倒是你,卡夫卡先生,希望你在轉述的時候,不要歪曲事實,把你自己的拙劣和膽怯表現掩蓋住才好。”
要是溫度再高一點,卡夫卡鼻子裏呼出的熱氣就能夠燃燒起來,他憤憤的站起身,最後一次強調:“記住,期限是一個月,不然後果自負!”
就在卡夫卡将要走出房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唐納的聲音:“應該說,卡夫卡先生,你不像我想像中那麽愚蠢。”
“什麽意思?”
“在這樣的屈辱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無法忍受,向我起決鬥。可是您居然隻是維持在口頭威脅的程度……這說明您對自己的實力有着充分的評估,比那些自負正直的騎士聰明多了!”
卡夫卡一個趔趄,差點被門檻絆倒,他沒有回話,在唐納和尼古拉斯的狂笑聲中落荒而逃。
“的确,他雖然不是一個真正的騎士,但他要比那些不自量力的人要聰明多了,我不是在嘲笑他,而是由衷的敬佩”唐納對尼古拉斯感慨道。
“你不能每次都用同樣的辦法輕易獲得勝利。”尼古拉斯也覺得惋惜,“他有着不符合年齡的冷靜。我懷疑他那副嚣張的膚淺模樣,是裝給别人看的。”
“誰知道呢?反正不關我們的事,會議結束之後我們就要盡快趕回亞平甯格半島,家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呢。哪怕他是裝模作樣吧,隻要下次有别人在場,我就向他挑戰!威爾卡公爵如果真的心疼這個老年得來的私生子,就主動的約束他吧。”
一看就知道是纨绔子弟的卡夫卡,即便有着深沉的心機,在機甲格鬥上也不是唐納和尼古拉斯的對手吧?尼古拉斯也很渴望看到他在得到唐納挑戰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兩人再次狂笑起來。
當晚,馬拉多納舉行宴會,款待尊貴的冰蛇家族族長威爾卡公爵,因爲擔心唐納與其生矛盾,他特地向唐納等人做了說明,沒有進行邀請。
唐納一行人在經過了長時間的海上漂泊之後,也想好好休息一晚,和威爾卡同時參加宴會也不是什麽榮耀的事情,馬拉多納的決定正中他們下懷。在馬拉多納手下參謀長泰森将軍的陪同下,客人們品嘗了一頓具有維京風格的海味大餐,便早早休息了。
和往常一樣,唐納到布蘭妮的房間,準備講幾個故事哄她睡覺,然後再回自己的房間和赫本鬼混,誰知道布蘭妮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唐納哥哥,今天我聽到了一個故事,關于酒店廣場上的美人魚雕像……”女孩把碧昂絲給她講的故事複述了一遍,到後來邊哭邊講,當真是梨花帶雨,情深意切,聞者心酸。
“那個王子真是白癡,明明看着美人魚也很順眼,隻是誤會了另外一個女孩才是救他的恩人,所以就幹脆讓美人魚公主傷心到死……幹脆兩個女人都要不就行了?”唐納沒心沒肺的想着,當然不敢說出口,隻能順着布蘭妮的意思溫言勸慰。
麻煩在于,爲一個虛幻的童話而傷心的布蘭妮很難勸說,唐納先是大罵人類王子忘恩負義,活該被殺死,結果被布蘭妮斥責,因爲王子隻是認錯了人,并沒有放棄報答恩人的意思。
接着唐納斥責美人魚公主太笨,應該主動的追求愛情,告訴王子真相,布蘭妮更不幹了,那樣善良的女孩,還是悲劇的主角,怎麽忍心再去指摘她的不對?
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最後唐納又累又困,躺在布蘭妮的床上睡着了。
他不知道,撫摸着他臉龐的女孩在黑夜中靜靜的哭泣到深夜,晶瑩的淚水一滴滴落到他的眉頭、耳畔。
“唐納哥哥,我願意像美人魚公主那樣,爲了你獻出一切,隻是,你會不會和王子一樣,到了最後還是離開我呢?”
“如果那樣的話,我的心也會碎成泡沫吧。”
海邊的天氣說變就變,第二天大早,氣溫驟降,細密的雪花夾雜在冰冷的雨水中不停往地面和水面播撒,呼嘯的海風也無法撕碎濃重的彤雲。從酒店的落地窗向外看去,烏雲密布的天空壓的很低,仿佛和昏黑的海水擠在一起,分不清哪裏是咆哮的浪濤,哪裏是翻滾的雲團。
從早晨開始,唐納就覺得今天不太順利。布蘭妮的情緒依然沒有恢複,唐納也實在沒有心情繼續安撫她,隻好去拜托赫本。可是,昨晚赫本在唐納的房間等到了半夜,把自己洗的香噴噴,調整好情緒準備一場大戰,唐納卻沒有出現。脾氣再好的女人也無法容忍吧?所以,唐納涎着臉湊上來道歉的時候,赫本幹脆裝作不認識他。後來唐納逼的緊了,比外面天氣還要陰沉的女人幹脆揮動恐怖的右手,将上等楠木制作的餐桌幹淨利落的打掉了一角。
唐納咬着面包片,落荒而逃。
從哥本哈根到維京王國都斯德哥爾摩還有八百二十公裏,帶着機甲運輸車的情況下,要兩天才能到達。按照馬拉多納的原計劃,在哥本哈根逗留三天,詳細研究一下國内各大勢力的情況,制訂一套方案出來,同時陪着唐納在小城内逛逛,讓他幫忙對城市建設提些意見。
聖羅馬城的建設已經進行了将近兩年,唐納就算原來一竅不通,現在也應該成爲半個專家了。
誰知道天公不作美,雨雪夾雜的天氣将地面搞的一團糟。雖然說馬拉多納很注意路面的硬化和保潔工作,但哥本哈根依山臨海的地勢,加上一年到頭信風不斷的氣候,注定城内的潔淨程度無法和地處内6的聖羅馬相比,遇到今天這樣的天氣,路上的泥水就淌成了小溪。
最讓馬拉多納頭疼的是,随着天氣變差,年邁的威爾卡公爵大人風濕病作了。馬拉多納沒有敢把公爵安排進酒店,而是讓他和秘書、保镖一行人住進了自己的别墅當中,把全城和艦隊中的醫生都請過來幫老人治病,又要安排下屬籌備會議,忙成了一團,連約見唐納的時間也抽不出來。
最後,又是紅魔艦隊的參謀長泰森帶着馬拉多納的歉意請唐納等人吃飯,誰知道,和布蘭妮、赫本無法進行良好溝通的唐納心情太差,幹脆和尼古拉斯一起到碼頭上去了。
自從三年前保護菲真兒公主出使英格爾,一路上遭遇多次襲擊之後,唐納再出門就小心了許多。他住進了酒店,負責護衛的火蓮花部隊卻分成了兩組,一部分駕駛師在赫本的帶領下保護唐納的安全,另一部分駕駛師則和整備師一起,住在了碼頭上的機甲倉庫内。
整夜時間,整備師都保證有一半的機甲處于随時可以戰鬥的狀态。
不管是唐納還是布蘭妮、尼古拉斯,對于火蓮花和亞平甯格都是不可或缺的,尤其在維京王國這塊全民皆匪的土地上,再嚴謹小心的防護都不爲過。
閑來無事,唐納幹脆給整備師們開了一堂課,除了最開始的火蓮花輕裝步兵團的整備師們之外,其他後來補充的整備師都沒有親眼見過唐納神乎其神的整備絕技。随着亞平甯格軍隊數量的不斷擴充,被命名爲火蓮花輕裝步兵第一團的老兵們大都成爲了中低級軍官,現在的整備師從上級軍官口中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唐納的傳奇,今天有機會現場學習,都興緻盎然。
“紮實的基本功永遠都不過分。任何一種高端技巧,歸根到底都是基本功的組合。而其中最重要的,不外乎兩種,一是對機甲構造的認識,要做到閉着眼睛也能夠分清楚它的每一個部件。第二是拆裝機甲的技巧和度。”
講解到最後,在整備師官兵的強烈要求下,唐納一時興起,演練了一下所謂的高端技術。
一架修整狀态的機甲,在填充能量的同時進行儀器檢測,打開輔助回路,不動用主能量就可以預熱引擎,再用一些輔助整備和維護的動作,做好各個部位的磨合檢查。等到能量填充完畢的時候,機甲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态。
唐納的做法,比教科書上的标準整備時間縮短了将近二十分鍾。
整備師們看的心曠神怡,倉庫内掌聲雷動。看着那些狂熱崇拜的青春少女,唐納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早晨起床後的不滿眼看就要消失了。
“尊敬的,擅于威脅弱者的唐納大人,難道說你未蔔先知,曉得我要來教訓你,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嗎?”一個讓人厭惡的聲音突然響起。
“卡夫卡先生,進入别人的機甲倉庫,是非常沒有禮貌的表現,你媽媽沒有教導過你?”唐納像是在享受一頓法蘭斯大餐的時候,不小心吃出了蒼蠅,厭惡的表情溢于言表。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所以也沒有人教導我怎麽駕駛機甲。不過,這不影響用你的鮮血來裝飾冰蛇家族的圍牆。”說着話,卡夫卡指向和他一起闖進來的中年男子。
“我很榮幸的向你介紹,冰蛇家族機甲教練,于連子爵。”
“他不懂機甲部隊的規矩,你也不懂嗎?”唐納尖刻的問道,“如果隻是單純的熟悉機甲駕駛技巧就能算好駕駛師的話,這個世界上也就不用存在什麽騎士守則了。”
于連子爵大約有四十來歲,有着厚厚的嘴唇,皺着眉頭的時候,雙眉之間就形成了深深的“川”字,他行了一禮,正色道:“對不起,唐納先生,我确實冒失了。不過,我過于渴望和你交手的機會。”
“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不要說因爲你身邊的白癡,他現在的身份,在家族當中未必有你值得尊重吧?”
于連沒有理會唐納挑撥裏間的話,而是用堅毅的目光注視着對方:“我是傑克遜少爺的啓蒙老師。你那樣輕松的打敗了他,我不想讓人認爲,冰蛇家族的駕駛師,我的學生們都是不堪一擊的。”
聽到這幾句話,唐納收起了嬉笑的樣子,恭恭敬敬的行禮道:“于連先生,見到你是我的榮幸。傑克遜的機甲駕駛和機甲格鬥,都不遜于我,殺傷能力更在我之上。他敗于我手,完全是意外,所以你不必介懷。”
于連還沒有說話,卡夫卡先尖聲笑了起來:“唐納,現在服軟認輸也晚了吧?我承認我的機甲駕駛很差,可是,你遇到強勁的對手,不一樣吓的要死嗎?”
于連往旁邊讓了幾步,一副恥于和卡夫卡爲伍的樣子:“唐納先生,我改變說法,我們不進行決鬥。和天下高手較量,在不斷戰鬥中學習和提高,是我一生的夙願。由于維京王國的特殊情況,我能夠接觸到的外國精英駕駛師并不多,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
卡夫卡又吼叫着插嘴了:“爲什麽要對他那麽客氣?打敗他,殺死他,撕爛他!他活着本身,就是對冰蛇家族的侮辱!”
于連歪着頭瞪了卡夫卡一眼:“卡夫卡先生,我知道你深受威爾卡老爺信任,在家族當中很有勢力。可是,你以前沒有和我打過交道吧?”
“你知道就好!是我幫你在威爾卡大人面前說情,他才允許你來的!就算我以前沒有和你接觸過,那又怎麽樣?”
“你可能不知道,整個家族當中,隻有威爾卡老爺一個人稱呼我先生,其他所有人,都叫我老師。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個人認爲,你活着本身,才是對冰蛇家族的侮辱!”
卡夫卡的鼻孔又變得和水冷設備一樣,呼呼的冒起熱氣來。
唐納眼前一亮,開心的笑了起來:“于連先生……我可以稱呼您爲于連老師嗎?畢竟,傑克遜是我的好朋友,如同兄弟一般的朋友。感謝您主動來找我,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傾盡全力和您戰鬥。”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駕駛師應該做的!”于連也不客氣,指着門外說道,“我的機甲就在外面,不過我沒有帶整備師……”
“我會親自幫您做整備工作!”
“于連先生……于連老師,你要當心,唐納的陰險狡詐天下聞名,如果他幫你做整備的話,肯定會在機甲上做手腳,你不能相信他!如果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怎麽向威爾卡先生交代!”卡夫卡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如果你繼續在我的耳邊聒噪,而我又輸掉的話,我會告訴威爾卡老爺,我不能平靜下心态的責任完全在你身上!”
卡夫卡終于閉上了嘴巴。
和過去見過的維京6戰機甲不同,于連的機甲上沒有安裝亂七八糟的火炮之類,而是一架标準的英格爾王國制式基礎機甲,想來不是通過走私購買,就是某次搶劫的成果吧。
有外人在場,唐納沒有賣弄他的技術,而是紮紮實實的做好了整備工作。盡管如此,他娴熟的動作和流暢的技術,還是赢得了圍觀的維京官兵們一緻贊歎。
外面的雨夾雪天氣依然在繼續,卻不能澆滅人們的熱情。能夠親眼看到兩大高手的對決,對于每一位官兵來說都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吧。
當然,火蓮花護衛部隊的士兵們不知道于連的能力如何,但她們對于唐納有着近乎盲目崇拜的自信。既然唐納如此重視和尊重對手,想來于連也有不俗的實力。
其實,唐納對于于連的尊重,來源于他對傑克遜的了解。在英格爾見識過傑克遜“霜之哀傷”的強悍之後,回到亞平甯格的日子裏,他多次找傑克遜進行實戰演練。畢竟,擁有封印卡序列套裝的對手太罕見了。
因爲是内部切磋,唐納和傑克遜都有所保留,沒有過分依賴裝備的性能,惟其如此,唐納才現,傑克遜接受的訓練系統而紮實,在6戰能力上,就是和一些王牌級别的騎士步兵比較也毫不遜色。不要忘記,傑克遜同時還是一位海戰機甲駕駛師,而且他的名氣都是在海戰當中積累起來的。
同樣,傑克遜的妹妹,詹佛妮皇冠祭祀也有平均水準以上的機甲格鬥能力,于連不說也知道,她的老師肯定和傑克遜一樣。
學生如此了得,老師又能差到哪裏去?
機甲倉庫的旁邊,是一大塊經過平整硬化的空地,隻是不到一平方公裏的面積過小,地形也太單一了,決鬥或者實戰演練的話略顯不足,不過唐納和于連隻是用來考驗彼此的真實實力,小環境下反而更容易表現出來。
因爲不是專門的機甲訓練場,四周也就沒有保護觀衆用的封閉看台,唐納和于連簡單交流了一下,兩人都是對自己技術非常有信心的駕駛師,覺得不會生失控而誤傷觀衆的意外,所以在用裝甲車做防護之後,就放任火蓮花及紅魔的官兵們旁觀了。
隻是,尼古拉斯固然帶着下屬們躲開了卡夫卡,紅魔的士兵也看不上這個咄咄逼人的貴族,所以,他們分别占據了南北兩側,隻有卡夫卡自己在東側觀看,消瘦的身影在雪花中形影相吊。
于連給機甲裝備的,都是普通的封印卡,唐納自然不好意思拿出他堪稱奢侈的裝備來,單手劍,圓盾,兩人都轉換出普通重裝步兵使用的護甲和武器。
引擎動,熱量将機甲周圍的雪花融化,将雨水燒沸,沒有什麽客套的語言,兩團籠罩着氤氲水汽的鋼鐵碰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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