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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踏上英格爾王國多佛爾海港的土地,唐納還有些神情恍惚,腦海中不停回想着馬拉多納告訴他的絕密情報。.
“英格爾王國的埃德化陛下,身體一直都很糟糕。在确立理查王子的儲君地位後,他逐漸将手上的權力轉移給了理查殿下,現在,理查和皇帝的區别,隻是中央數據庫的最後确認而已。這說明,埃德化的身體和精力,都不足以料理國事,恐怕活不過今年的冬季。”
“而敝國的皇帝陛下,在兩年前就已經因病休養,不然,絕對忠于皇帝的近衛艦隊金棕榈,怎麽可能在沒有接到敕令的情況下,被拿破侖挑撥和誘惑,爲他的複辟做掩護呢?今年的爵位競拍上,敝國七大家族元老都将出席。除了爲拍賣會做仲裁之外,也在爲下一任皇帝的人選進行觀察和安排。”
唐納記得,當時他一臉震驚:“你們的皇帝……不是世襲的嗎?”
“我沒有給你說過?七大家族在敝國的然地位,在于他們可以最後決定皇帝駕崩之後,由誰來繼任皇位。當然,嫡長的皇子是第一候選人。”
以唐納的腦筋,分析這類事情簡直是一種折磨,有心想和尼古拉斯商讨一下,卻找不到那個家夥,據說和馬拉多納手下的總參謀長到另外一艘機甲母艦上參觀學習去了。于是,可憐的唐納隻好翻來覆去的琢磨,馬拉多納爲什麽告訴自己這些事情,又能從即将生的事件當中得到什麽利益,以後見到理查王子,是像兄弟一樣勾肩搭背還是規規矩矩的行晉見禮……
神不守舍的直接後果,就是唐納差點造**類近現代史上最大的外交笑柄。
攝政皇太子理查殿下親自到多佛爾海港迎接唐納一行,他一身宮廷盛裝,更顯得身材挺拔,容貌豔麗,讓手捧鮮花的禮儀小姐連花帶人都黯然失色,看到唐納大搖大擺的走來,殿下走上幾步,面帶微笑,伸出手去,卻聽到唐納漫不經心的說道:
“理查陛下你好。”
理查一個箭步撲上去,按住了唐納的嘴巴,帶着殺氣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所有的人都扭過臉去裝作什麽也沒有聽到。皇家新聞局的兩名記者也傻眼了,幸好其中一人眼疾手快,迅取出攝像機中的光碟,扔到地上踩的粉碎。
“你不是我姐夫,你是索命的冥神……拜托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理查壓低聲音,在唐納耳邊惡狠狠的說道。
“噢……我忘了,你父皇還沒死呢。對不起。”唐納連忙道歉。
理查的小臉變得煞白,剛剛松開的手再次堵了上去,恨不得把眼前的家夥憋死算了。
幸好,理查王子繼承皇位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埃德化陛下的身體也的确成問題,否則,即便跟着理查來迎接唐納的幾位将領都是理查的親信,忠于皇室的他們也不會放過“惡毒詛咒”埃德化陛下的唐納。
如此一來,預先籌備好的歡迎儀式無法進行下去,等禮儀小姐送上鮮花,雙方表了一段簡短的演說,就匆匆離開碼頭,趕往國賓館。理查特地落後了幾步,沖着一名親衛使了個眼色。于是,當時距離唐納最近的禮儀小姐和兩名記者的小命就隻能到今天爲止了。
會議室内沒有外人,所以唐納再次誠懇的向理查道歉時,理查由着他胡說八道,自己氣鼓鼓的和布蘭妮妹妹聊天,兩手蠢蠢欲動,總想找個不起眼的機會摸摸女孩的臉蛋,哪怕拉一下她的手也好啊——沒辦法,後天形成的對女人過敏體質,讓理查的日子很難熬,他又不是不想和女性親熱,隻是一碰到女性的肌膚,身上就會長出大片的荨麻疹來,唯一一個能夠接近他的女孩,就是布蘭妮。
可是,唐納早就知道理查對自己親愛的妹妹的狼子野心,斷然不會給他機會,客套話說完了,劈頭就是一句:“理查殿下,聽說你又換了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還換,而且是又換了一個?”理查眼都直了,在他心目中的女神面前,被唐納用如此低俗惡毒的話當面诋毀,隻要是男人就受不了啊。就算是一向溫文爾雅講究風度的王子,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才找男朋友,你全家都找男朋友!”
唐納聳肩:“既然沒有換,也沒有找,那你的日子太可憐了。”
布蘭妮恍然大悟:“難怪理查哥哥一看到唐納哥哥就撲過來呢,還讓他給你行吻手禮,原來是這樣——理查哥哥喜歡上唐納哥哥了嗎?那你可要抓緊,好像尼古拉斯哥哥也很喜歡他呢!”
這句話一出口,唐納、理查和在一旁安靜的看熱鬧的尼古拉斯同時口噴鮮血。他們再生氣也不敢惹布蘭妮,隻能互相仇恨的瞪了一眼,唐納和理查更是異口同聲:“我要和你決鬥!”
一場混戰打了足足半個小時,裝飾華美的國賓館大會議室變得一片狼藉,上好花梨木做成的桌椅都成了碎片,方才還衣冠整潔人模狗樣的三位貴族,一個個衣衫褴褛,鼻青臉腫。
直到大家都沒有力氣了,躲在角落裏,在赫本保護下毫未損的布蘭妮才跑出來,用拿手的神聖痊愈祝福給大家療傷,口中不停的勸慰:“打完了就不許再生氣了哦,不然太傷感情了。聽說布魯斯哥哥和維亞迪哥哥也經常吵架呢,你們不要太介意了。”
如果布蘭妮提到了别人,三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再來一場,可是聽到布魯斯的名字,卻都安靜了下來。
半晌,變成熊貓眼的唐納,額頭上長出兩個大包的尼古拉斯,以及雖然成功保護住精美的臉龐,卻被撕爛了華美上衣,變成乞丐一樣的理查,大家互相盯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世事無常啊。”理查歎道,“上次你們來訪,布魯斯先生的風采折服了英格爾的整個上層社會,到現在,貴族們還對他的言談舉止津津樂道。誰能想到,轉眼間你們已經反目成仇。”
唐納笑道:“也不算是仇人吧。戰争畢竟還沒有打響。”
尼古拉斯冷哼了一聲:“早晚的事情而已,你不把他當作敵人,他可是恨你入骨。畢竟,布魯斯連聖器級封印卡都送給你,卻沒能換取你的忠心……”
理查搖頭道:“利益當然可以維系住忠誠,但是純粹用利益聯系起來的關系,永遠不會牢靠。況且,唐納先生現在也是一方重臣,應該知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隻有永遠的利益嗎?”唐納反問。
“隻有愛才是永恒的。”理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着布蘭妮,一本正經的回答。
“别攔着我,我要用鞋底讓他的臉知道,什麽叫做永恒的愛!”唐納頓時暴怒,如果不是尼古拉斯和赫本拼命拉住,他就又沖上去了。
大家自然不會隻帶着一身衣服,國賓館也不會隻有一間會議室,所以,一個小時之後,同樣用名貴家具堆砌起來的另一間會議室内,經過布蘭妮妙手治療的三人再次坐到一起的時候,又變得像上流人士那樣,儀容端莊,彬彬有禮。
“唐納先生,雖然說名義上,莉莉絲姐姐是父皇的養女,但蘇格爾島的風俗盡人皆知,不管父皇還是貴族臣子,都把她當作真正的公主看待。選擇你做她孩子的父親,是莉莉絲姐姐的自由,沒有人可以阻撓,但是,你不要以爲前面便是一片坦途。畢竟,你不是英格爾貴族。”理查王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唐納皺眉道:“什麽叫做‘選擇我做她孩子的父親’?太難聽了吧。難道不應該是選擇我做她的男人嗎?”
“不是。.”理查堅定的搖頭,“在蘇格爾,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之所以在聖羅馬城的建設以及奧匈利亞王國形勢都到了緊要關頭的時候,我依然将你叫過來,就是這個原因。”
聽着王子殿下的解釋,幾個外國人面面相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居然還有這樣的風俗!
正如理查所說,在蘇格爾島,“孩子的父親”和“女人的男人”是兩個可以截然分開的概念。爲了在殘酷的環境下生存下去,女人們總是給自己的孩子精心選擇一個最強壯、最聰明的父親。這完全是爲了後代有一個優良的血統,和感情沒有任何關系。
因爲蘇格爾是一個女性占主導地位的地區,爲了證明自己的優秀,男人們隻能用加倍的努力來學習、訓練。
一個優秀的男人,可以成爲衆多美女争奪的對象,而一個孱弱的懦夫,即使有了孩子,也不會得到承認。
因爲,每一個嬰兒的周歲洗禮儀式前,還會有一次甚至多次的挑戰。
“你是說,會有别人跑過來向我挑戰,隻要他把我打敗了,我的兒子就變成他的了?”唐納圓睜雙目,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理查沉痛的點頭,隻是目光中的戲谑還是暴露了他真實的想法。
唐納口中吐出一長串讓任何一個貴族聽了都會臉上熱的髒話,最後總結道:“誰敢搶我的女人,我砍死他全家!”
“你要知道,蘇格爾人是沒有父親這個稱呼的。他們稱呼自己的父親爲舅舅,隻是,舅舅的身份,是要用實力保護的。如果你實力不濟,也許莉莉絲姐姐的每個孩子,都有不同的舅舅,這在蘇格爾并不算罕見。”
“我是奧匈利亞人!”唐納暴喝一聲,一拳将面前桌子上那個精美的瓷質花瓶打了個粉碎。
身後傳來了幾聲肆無忌憚的輕笑,唐納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尼古拉斯雙手一攤,無辜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敢和你搶……我還沒老婆呢,搶你的兒子做什麽?”
赫本卻毫無顧忌的瞪了回去:“你想讓我加入蘇格爾的國籍嗎?”
唐納打了個寒戰,方才的豪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縮着脖子繼續和理查探讨。
“關于挑戰,還有别的情報嗎?”看樣子,要把一次輕松的旅程,當成一次戰役來準備了。
“其實很簡單。不管挑戰者提出什麽,你都比他做的好就是了。”
“如果是作詩,插花,下棋,雕塑……”
“那你也要做到最好,畢竟,一個優秀的男人,比如我,需要掌握的知識是多方面的。隻懂得機甲格鬥的人,隻能算是一個莽夫,算不上真正的貴族和騎士。”理查洋洋得意。
“你信不信我用鞋底讓你的臉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貴族和騎士?”唐納彎腰就去扒自己的靴子。
“沒有風度的男人也當不上自己兒子的舅舅哦。”理查話音未落,唐納馬上坐的筆挺,比紳士還要紳士。
“對于外賓,難道沒有什麽優待嗎?”心存一絲僥幸,唐納不死心的問道。
“我的父皇,在蘇格爾同樣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還是經過了三天的挑戰,才把莉莉絲姐姐的舅舅稱呼搶到手,你可以考慮一下。”
唐納重重的靠到身後松軟的羽絨靠墊上,覺得腦袋大了一圈。
如果不是自己親生骨肉,而且是第一個後代,他才懶得跑到幾千公裏以外的異國他鄉,搞什麽挑戰。
聖羅馬城百廢待興,每天的工作堆積如山,爲了菲真兒殿下的皇位争奪,爲了亞平甯格半島實力的壯大,唐納殚精竭慮,誰有時間和那些人比拼什麽繪畫雕塑?
但是——要讓自己的兒子叫别人父親,哦,不對,是舅舅,唐納怎麽甘心?可以想見,如果他确實抽不開身遠赴蘇格爾,因此造成什麽嚴重後果,唐納會毫不猶豫的帶一支軍隊遠征,蕩平有着可恨風俗的蘇格爾島。
“算啦,入鄉随俗,爲了兒子……”說到這裏,唐納突然停頓了一下。
他身邊接觸比較多的人,隻有一個人有了後代。
法蘭斯遠征殖民軍司令,史泰龍侯爵。
三十年前,拿破侖被誘捕,波旁王朝複辟成功,大肆搜捕追殺拿破侖餘黨的時候,爲了保護剛剛出生的兒子,史泰龍的未婚妻,也就是拿破侖的妹妹毅然自殺,成爲史泰龍換取波旁皇帝信任的工具……
父母,對自己的孩子,可以付出的犧牲到底有多少?
自幼成爲孤兒,對于父母早已失去記憶的唐納一時間呆住了。
身後,一個小巧而熟悉的身體貼了上來:“唐納哥哥,你一定能成功的,你是天才啊!有我們陪你,有寶寶,你不會孤單的。”
隻有布蘭妮,和唐納一起長大,全部注意力都投到他身上的布蘭妮妹妹,才能夠敏銳的感受到他現在的想法吧。
拍了拍女孩環到自己胸前的手,唐納擡起頭,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屬于我的,我不會放棄的。”
理查王子第一次沒有因爲布蘭妮對唐納的親近而表現出嫉妒的神色,他鄭重的點頭:“我祝福你——其實我很想和你一起去蘇格爾,隻是,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父皇的身體……所以我不能離開,隻能在蘭登遙遙祝福了。”
“謝謝你。”唐納自内心的說道。
英格爾王國的領土由三座獨立的巨大島嶼組成,英格爾,蘇格爾和愛蘭。在遙遠的古代,英格爾人用了近百年的時間才将蘇格爾和愛蘭收納進了自己的版圖,但是,也許是島與島之間的海域影響了交流,他們一直無法用英格爾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對整個國土完成統一。
無論是蘇格爾還是愛蘭,在漫長的時間中一直保留了獨有的風俗和文化傳承,和整個大6的差異固然很大,即使是一水之隔的英格爾,也有着很大的不同。
尤其是蘇格爾,有着長達九個月的冬季,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所形成的獨特人文環境,很難因爲外界文化侵襲而生改變。
畢竟,生存在一個極端的環境下,沒有别人照料就不能生存的人,沒有活下去的價值,這一點是構成一切規則的基礎。就算科技怎麽展也不會産生根本性的變化。
還沒有踏上蘇格爾島的土地,唐納就深刻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茫茫大海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無數大小不等的冰塊,大的高聳如山,小的也有機甲母艦的甲闆大小,它們在海面上漂浮着,碰撞着,構成一幅雄壯瑰麗的圖畫。
船行其中,冰塊嶙峋鋒利的外側以及彼此碰撞的轟鳴聲都在警告着船上的人們,它們不但是讓人贊歎的奇景,還是暗藏着無數殺機的緻命殺手。
自然,天氣也漸漸變得寒冷起來。人們不約而同的穿上了駕駛師制服,這種融合了無數最新科技成果的衣服内,裝有可以根據外界環境自動調節溫度的裝置,乳膠狀的外表可以抵擋住寒冷的空氣,更重要的是,要比填充禽類絨毛或者獸皮的禦寒服裝輕便幾十倍。
盡管暖風掃清了襲來的寒氣,但看着呼出的氣體在空氣中迅凝結的樣子,從未經曆過如此低溫的奧匈利亞人們還是覺得身體随時都有可能被凍僵——這純粹是一種心理上的錯覺了。
負責護送唐納等人的,是老朋友“皇家方舟”艦隊的幾艘重型戰艦,面對一望無垠的浩蕩冰海,即便戰艦的外殼都是堅固的合金鑄就,海軍官兵從上到下還是都緊張了起來。
在自然的威力之下,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直到蘇格爾所屬的“極光”艦隊到來,接手了運送奧匈利亞王國使團的工作,“皇家方舟”艦隊的司令納爾遜才松了一口氣。
要說在冰海當中航行的經驗,沒有人比得上常年駐守北冰洋的“極光”艦隊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戰艦和機甲,都是針對多冰的海面設計,或許在戰鬥力上稍有欠缺,但在浮冰與冰山環伺的海上,生存幾率卻大了很多。
比如,普通戰列艦的船底切面是半圓形的,以增大和海面的接觸面積,增加阻力防止傾覆。而“極光”艦隊的船底切面卻接近三角形,尤其是船部分,陡然合攏的兩側船舷形成了一個鋒利的銳角,如果遇到大面積的冰層,一則艦船本身可以在冰面的積壓下上浮,最終浮到冰面以上,二則借助沉重的戰艦體重,可以壓破冰層上比較單薄的位置,強行開出航路。
這些知識不是水兵告訴唐納的,事實上,從他們登上戰艦“極地豹”号之後,就沒有人再理他們了。路上偶遇的水兵,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仿佛唐納欠了他們多少錢一樣。
不過,态度上的冷漠并沒有反應在待遇當中,每人一間單獨的艙房,暖氣燒的很足,即使穿着普通的内衣也不會覺得寒冷。浮冰融化後就是最好的淡水資源,所以艙房内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供應,這在海上可是罕見的待遇。
更重要的是,唐納艙房内還擺放着一台視頻播放器,共享内容當中,有些不涉及保密等級的資料片和記錄片,讓唐納對于冰海艦隊的作戰有了一些粗淺的了解。
離開聖羅馬城之後,布蘭妮完全抛開了神聖不可侵犯的祭祀外表,從早到晚和唐納膩在一起,尤其是艙房中沒有别人在的時候,她總會賴在唐納的懷中,毫不厭煩的聽親愛的男人給她講解那些枯燥的機甲内容。
“他們的海戰機甲設計很有意思。看到最前端的履帶輪沒有?在水中的時候,履帶沒有任何作用,但是,他們随時可能遇到冰面。那個時候,履帶齒就可以碾進冰層,帶動機甲前進。這個設計如果轉到6戰機甲上,機動性會大打折扣,但勉勉強強算是兩栖機甲的唯一選擇了。”唐納侃侃而談。
布蘭妮撲簌着大眼睛,一個勁點頭,也不知道是真聽明白了,還是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好在唐納很滿意布蘭妮的手感,也沒有打算從女孩口中得到什麽有用的啓,既然對方不厭煩,他就不停的解釋下去。
“不管是标準的海戰機甲,還是蘇格爾針對冰海設計的類兩栖機甲,在戰鬥力上都遠遜于6戰機甲。這是因爲他們不可避免的取消了下肢,也就少了一組外挂裝備的選擇。”
唐納也沒有想到,布蘭妮居然記住了他的話,轉身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尼古拉斯和赫本。赫本倒還好說,隻是溜到唐納房間,看着視頻自己重新學習驗證一番,惟恐天下不亂的尼古拉斯則不然。
也許是被“極光”艦隊冷漠的态度激怒,也許純粹是爲了看笑話,在遇到“極光”艦隊參謀長,一個如同孔雀般驕傲的女少将時,尼古拉斯再次重複了唐納的觀點。
當然,再客氣的話從尼古拉斯口中說出來,也會變得格外刺耳,更何況他還添油加醋,大肆煽風點火了一番?
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尼古拉斯的結束語:“我們唐納大人說了,女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在家裏看孩子,當兵的話,也隻是輕裝步兵的材料,騎士步兵這種職業,天生就是爲男人準備的。”
天可憐見,對唐納稍有了解的人就知道,他最初領導的部隊就是輕裝步兵團,在他的手下,無論是赫本、阿妮塔,還是伊莎貝爾、詹佛妮,哪個不是名震一方的女強人?唐納要真的敢這麽說話,别人不用動手,莉莉絲公主就先把他撕成碎片了!
隻是,蘇格爾距離奧匈利亞實在是太遠了,而蘇格爾的女人,也不會在意遙遠國度中某個男人做出過什麽豐功偉績。
看着女将軍要把自己當場擊斃的目光,尼古拉斯馬上出賣了自己的兄弟兼上司:“和我沒關系,是唐納說的!”
所以,接到“交流機甲格鬥技術”的通知時,唐納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代表國家的外交使團或者軍事訪問,他不過是來給自己從沒見過的兒子舉行周歲洗禮而已。就算理查王子說的沒錯,會有些不自量力的男人跑來争奪“舅舅”的稱呼和權利,可是“極光”艦隊的參謀長不是女人嗎?
尼古拉斯裝模作樣的思考了半天,正色道:“這是求之不得的好機會。雖然說蘇格爾的艦載機甲和制式機甲有所差别,畢竟也是海戰機甲。很快我們就能夠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海軍艦隊了,對海戰機甲的研究機會,一次也不能放過!”
“可是……她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唐納大言不慚,“雖然我不能駕駛海戰機甲,可我能飛啊!連全副武裝,用上完美機甲的史泰龍都不是我一合之将,何況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女騎士?”
倒退幾年,唐納用這種口氣說話會招來一片鄙視的目光,可是在創造一系列奇迹,打敗了多個國家的強敵之後,唐納俨然跻身于世界頂級駕駛師的行列,有了輕視對手的資格。
“和戰鬥無關,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和你搶兒子。可能蘇格爾遠離世界中心,沒有什麽見識,聽說你‘朔風飛揚’的大名之後想領教一番吧。如果你不去,我就回絕她——不過,要被她宣傳成你怯戰退縮,對你此行可就大爲不利了。”
聽尼古拉斯這麽一說,唐納覺得也有道理。想到自己威名遠揚,連偏居大6一隅的蘇格爾也有仰慕者,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不在乎的揮揮手,道:“那我就勉爲其難,教導一下她們吧。”
有尼古拉斯在中間穿針引線,哪有辦不成的事情?“技術交流”的雙方抱着不同的目的和心态約定了日期,消息公布出去後,頓時吸引了整個護航艦隊的注意。
蘇格爾的位置畢竟太靠北方了,是有人類定居的島嶼當中,距離北極點最近的一塊。法蘭斯和英格爾長達百年的戰戰和和,始終沒有波及到蘇格爾,所以,獨具一格的“極光”艦隊雖然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卻有幾十年沒有經曆過戰争。
聽說參謀長閣下要和奧匈利亞的客人決鬥,生性喜好獵奇的女軍官們哪有不興奮的道理?
“蘇格爾‘極光’艦隊參謀長,海軍少将,碧昂絲子爵恭候賜教。”
“奧匈利亞王國聖羅馬城執政官,火蓮花輕裝步兵集團軍司令,6軍中校,唐納子爵。”唐納想了半天,還是砍掉了自己的幾個頭銜,免得啰唆起來沒完沒了的。
不過怪異的職位還是讓一些不明就裏的蘇格爾士兵輕笑了起來。
一個集團軍司令,最少也要是中将以上的軍銜吧?從來沒有聽說過中校就可以統領集團軍的。
而一座城市的名字前面加上“聖”字,代表着它曾經受到朱庇特大神特别的恩典,能夠成爲聖羅馬城的主人,就算不是皇族,總要找一個公爵才算配得上吧?
“肯定是覺得和我們的公主不配,所以在吹牛!”
“就是,看他幹瘦的樣子,就像是被風幹的雞肉一樣。怎麽能獲取我們莉莉絲大人的歡心?肯定是用了什麽卑鄙無恥的手段!”
幸虧這些憤憤不平的女軍官們沒有打開公開頻道,不然,恐怕唐納第一時間就會放棄決鬥,用機甲的大手掐着她們的脖子質問了。
碧昂絲也沒有掩飾心中的輕蔑:“蘇格爾的女人,不是你可以想像的,蘇格爾人的勇猛,也不是你這樣的花花公子能夠相比的。我勸你收回你那些不尊重的話,不然隻能是自取其辱!”
唐納心中還在得意,看着屏幕上年輕俏麗的女将軍,話中難免有了一絲輕浮:“我知道你仰慕我的威名,放心,我不會很快打敗你的,我會讓你們見識一下,大神賜名的機甲和世界頂級駕駛師的風采!”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驚訝于對方的話。
“什麽叫做不尊重的話,什麽又叫做自取其辱?”唐納心頭浮出一線疑慮,往戰艦的方向瞥了一眼,隐隐約約的感覺到,可能被尼古拉斯騙了。
碧昂絲則毫無疑問的大怒,她的頻道當中,已經被各艦軍官們的吵鬧聲填滿了。
一個自大,浮誇的纨绔子弟——怎麽配得上堪稱女中豪傑的莉莉絲?
“少廢話,如果你輸了,就乖乖滾回你的國家。如果再賴下去,别怪我把你扔下冰海!”
就算是上了尼古拉斯的當,唐納還是被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軍官激怒了。要知道,不管是英格爾的埃德化陛下還是法蘭斯的拿破侖将軍,這些國際上叱詫風雲的大人物哪個見到唐納的時候不是客客氣氣?
唐納自由在貧民區長大,那裏可是污言穢語的源地,即便礙于貴族身份不能說的太肮髒難聽,唐納也不會在嘴上讓步:“我聽說,在蘇格爾,真正的強者可以做很多孩子的舅舅?碧昂絲将軍,如果你輸了,有沒有這個興趣?”
這幾句話是在公開頻道說出來的,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赫本撇撇嘴,對類似情況司空見慣,也不覺得生氣了,沒辦法,誰讓唐納的風流本性又作了。布蘭妮則使勁握握拳頭,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落在别人後面,争取早點誘惑唐納哥哥,幫他生個寶寶。
蘇格爾官兵們則不然,他們倒沒覺得唐納的語言算是一種侮辱,隻是覺得,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太自不量力了。
能夠當上蘇格爾唯一一支艦隊,也是世界上唯一一隻專門在冰海航行的艦隊參謀長,碧昂絲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實力征服了所有競争者。在一個優秀女性層出不窮的國度,軍銜和職務本身足以說明,碧昂絲是何等的強大。
唐納敢調戲碧昂絲,不給他點苦頭吃,豈不讓他小看了蘇格爾的女人們!
兩人的“交流”在一塊足有五平方公裏的巨大冰面上進行,這也是碧昂絲的主意。本來唐納說是在海水中對決,驕傲的蘇格爾女将軍卻不願意占這個便宜。
盡管加裝了在冰面上運動的裝置,并做了一些改良工作,本質上說碧昂絲的機甲依然是海戰機甲,而唐納從來沒有經曆過冰上格鬥,雙方的實力在冰面上都難免打一些折扣。碧昂絲用這種辦法表明,自己不會在決鬥環境上占便宜,要讓唐納輸的心服口服。
兩相比較,唐納受到的限制更少一些。不過,他不會傻到自動放棄可以占據的優勢,親自給機甲做好了整備工作,加注好防凍液、防凍潤滑油,腳上和膝蓋上纏着密密麻麻的防滑鏈。
決鬥之前,他嘗試着走了幾步,光滑的冰面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隻是,當度全面提升之後會生什麽事情,就誰也不知道了。畢竟,在亞平甯格半島的冬季,大雪和凍土對機甲的影響,和單純的冰面不是一個概念。
寒風卷起冰面上的雪花和細碎的冰末,不停遮擋住監視鏡頭,過強的溫差,使得熱敏雷達上的機甲影像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環顧四周,除了擔任警戒任務的戰艦外,其他艦船将冰面圍在正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雷達和鏡頭對準了決鬥中的兩人。
“無聊的戰鬥。”唐納聳聳肩,啓動轉換倉,将手中的封印卡一張張填了進去。
不管嘴上說的多麽輕松,和一個駕駛全新種類機甲的陌生對手戰鬥,唐納還是給予了足夠的重視。他沒有藏私,“星雲鎖鏈”,“座天使之守護”,“熾天使之翼”……那些價值連城的裝備一件件出現在機甲身上。
能夠加入到通話頻道中的,自然都是“極光”艦隊中的高級軍官,她們也許沒有聽說過唐納的封印卡名稱,但對于裝備上閃爍的光芒卻不陌生。隻有聖器以上級别,而且是蒙受過神之眷顧的的封印卡特有的華麗色彩,讓她們第一次覺得,唐納的豪言壯語隻是有恃無恐的正常表現而已。
難道說,碧昂絲真的會輸掉?
不理會别人的看法,成爲衆人目光焦點的碧昂絲全神貫注的投入到決鬥的準備當中,隻是屏幕上出現那個有着特殊含義的金黃色名稱時,她才微感愕然的停頓了一瞬。
“‘朔風飛揚’,能夠飛翔的機甲嗎?傾盡能量也堅持不了十分鍾的能力,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在冰面上戰鬥的冰海機甲,恰好是你的克星……”
碧昂絲的第一件武器轉換出來,就吸引了唐納的注意。
那是一件裝備在肩頭,不影響雙手空間的特殊武器。猙獰的猛獸頭部大張着嘴巴,獠牙環繞中,探出了一根粗長的金屬管,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我的機甲,‘冰海神獸’。肩部是聖器級武器,‘極地熊的咆哮’。雙手的彎刀有共同的名字,‘寒冰獠牙’,名器級。腰部和腿部共享一件護甲,名器級裝備‘蠻力之野熊’……”
聽着對方的介紹,唐納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倒不是說覺得碧昂絲的裝備太過強大自己應付不了,東拼西湊了一套頂級裝備,又親眼見到了兩套号稱極其罕見的封印卡序列套裝,唐納已經不會再爲對手的裝備如何而感慨了。
隻是,從碧昂絲各張封印卡的名稱上判斷,都是增加攻擊力度的裝備和武器,那些圍繞着極地熊所起的名字,怎麽想也覺得應該由男性駕駛師使用才更加妥帖一些。
唐納依次介紹了自己的封印卡,雙方都覺得沒有什麽可說的——畢竟不是真正的決鬥,也不是什麽敵人,如果說是普通的格鬥交流吧,彼此之間又都對打敗對方甚而給對方一些苦頭吃,有着很深的執念,所以,唐納在很有紳士風度的等待碧昂絲踏出第一步之後,就不客氣的将機甲度提升了起來。
第一步還好,穩穩當當,不偏不斜,第二步剛剛提起,唐納就感覺到了異樣。
按照唐納的操作,機甲将在第五步左右達到八十公裏的時,這個度,既可以給機甲足夠的動能,又能夠輕松的做出各種難度的機動動作,還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調整機甲姿态,避免在不熟悉的地形上出現偏差。
可是,第一步跨出的左腳剛剛落地,右腳跟着擡起的時候,左腳便向側面傾斜着滑了一點。
厚厚的冰層踩上去就像大地一樣堅實,但和泥土乃至雪地都大大不同。就算亞平甯格遭遇幾十年不遇的大雪的時候,憑借着自身的重量,機甲還是可以将地面上的積雪一下踩實,再借助防滑鏈的保護,形成相對平穩的環境。
冰層卻不同,猛烈的踩踏摩擦釋放了熱量,瞬間融化了表面的冰塊,而看上去平坦的冰面,實際上卻有不同的紋路甚至裂痕。當機甲的重量集中在一隻腳上時,對于冰面的壓力陡然增加了一倍,于是,唐納腳下的冰面便裂開了一道裂縫,讓他的右腳向一側滑去。
所有的這一切變化,隻生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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