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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爾的夜晚格外甯靜,暗藍色的天空清澈的如同一塊深色的琉璃,無數星星忽明忽暗的閃爍着,将淡淡的光輝灑向地面,映襯着安靜中透着莫名哀傷的人們。.
二百餘名名女兵身穿軍禮服,按照駕駛師和整備師的職業差别排成了兩隊。唐納和尼古拉斯、伊莎貝爾一起,擡着碩大的花環,敬獻在一塊墓碑前。
準确的說,這塊高兩米的潔白色花崗岩墓碑,應該說是紀念碑才對。就在那場戰鬥生的地方,理查王子悄悄豎起了紀念碑,上面篆刻着陣亡的九名奧匈利亞王國戰士的名字。
“因其短暫,格外絢爛。謹以此見證英格爾與奧匈利亞人民的友誼。”短短的碑文下,簽署着理查的名字。
同樣是恪守騎士準則的謙謙君子,唐納覺得,理查王子給自己的感覺要比布魯斯親近許多。
至少,當他們還在随行的英格爾外交部官員幫助下,苦苦尋找戰鬥地點的時候,突然躍入眼簾的紀念碑讓火蓮花官兵都分外感動。
用野草野花臨時紮成的花環也許不夠莊重,卻符合幾名女兵的身份。她們的骨灰要帶回奧匈利亞,不過在這裏,唐納命令按照正式葬禮的形式,紀念耶蘭等離去的戰友。
“拔槍!”赫本高亢的聲音中還帶着一絲哽咽,“舉手——鳴槍!”
三十名攜帶着自衛手槍的士兵整齊的扣動了扳機,槍聲劃破了夜晚的甯靜,火光映照着一張張堅毅的臉龐。
“就在這個地方,耶蘭等九名整備師不幸犧牲。”扶着花環,面對着自己的士兵,唐納目光炯炯,并不算高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念,“也許有人要問,我們爲什麽要在異國土地上,進行一場和祖國無關的戰鬥,爲什麽要讓年青女兵的鮮血白白流淌。”
“我來告訴你們爲什麽。”
“這麽多年來,我們的職責是站在戰場的最前線,我們的武器最粗陋,我們的機甲最單薄,我們的待遇最低劣。無論是流行的騎士小說還是軍務部的命令,我們輕裝步兵隻有一個命運,那就是戰死。一百年,又一百年,我們在爲誰而戰?”
“爲了王國?爲了親人?爲了正義與和平?”
唐納的聲音越低沉了:“不管爲了什麽,我們從來沒有爲自己戰鬥過。輕裝步兵,炮灰部隊,每一次戰役我們都沖鋒在前,都血流成河,我們不可或缺,卻永遠隻是一個數字,一個生存或者死亡的數字。如果讓我來說,我會告訴你們,在我們腳下這片土地上曾經進行過的戰鬥,才是第一場屬于我們自己的戰鬥。”
“我們的事迹被整個英格爾傳誦,她們的名字被異國的貴族銘記。我們在爲火蓮花的名譽而戰。”
朦胧夜色下,人們看不清唐納的表情,卻感覺到那個挺拔的身影,比花崗岩的紀念碑還要高大。
“我,和你們,和火蓮花的姐妹們,被王國抛棄,被貴族鄙視,被親族遺忘。我們沒有值得守護的人,除了我們自己。我們沒有值得珍惜的财富,除了火蓮花。告訴我,你們,一無所有的平民女孩,被剝奪一切的貴族後裔,你們向誰效忠?”
女兵們低聲吼叫:“火蓮花,唐納的火蓮花!”
如果不是在英格爾的土地上,如果不是隊伍當中沒有風紀司的密探,唐納充滿蠱惑味道的言論鐵定被當成叛逆的宣言,不過兩個小時就會傳到風紀司的高層。
但是,此時此地,唐納的話并沒有引起任何懷疑。女兵們心潮澎湃,用仰慕甚至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她們忽然覺得,人生有了新的目标和希望,有了應該存在的意義。
“兩個命令。第一,王**務部已經同意,正式授予火蓮花輕裝步兵師整備團全新番号耶蘭,回國之後,耶蘭整備團即正式樹起軍旗。第二,回國之後,我要在營地立起一塊更高更大的紀念碑,将所有犧牲者的名字記錄上去,讓後來者永遠記住她們!”
“萬歲!”“耶蘭團萬歲!”女兵們雜亂無章的叫喊了起來,幾名興奮的軍官幹脆舉起手槍,一通亂射。
再次掃視了一遍自己的士兵,唐納很滿意這番演講帶來的效果,沉聲命令道:“解散!”
士兵們一邊低聲談論着,一邊三三兩兩的散回她們的營帳休息,片刻間,紀念碑前就隻剩下了唐納、尼古拉斯和伊莎貝爾、赫本四人。
“唐納,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這些話傳到有心人耳中,你不死也要脫層皮啊。”尼古拉斯歎道。
唐納冷笑道:“誰會往外說?菲真兒躲在鳳辇上,到現在還沒有下過車。至于布魯斯,哼哼,别說他沒有來,就算來了,又怎麽樣!既然他把我當成他們家族的人了,那麽我擁有的力量越大,對他的幫助就越大,難道說我不應該加強對手下軍隊的控制嗎?”
尼古拉斯知道,唐納的心情很糟糕。這次出使,無論公事私事唐納都所獲甚豐,本來躊躇滿志的等着回國之後大顯身手,打敗法蘭斯殖民軍,斬殺史泰龍,換取拿破侖手裏的封印卡,建設他的采邑羅馬小鎮……正在沉溺于一系列宏大計劃中的時候,突然間布魯斯跳出來提醒唐納曾經的誓言。
想讓唐納賣命其實很容易。今天的唐納還談不上什麽身份地位,他所擁有的,高的機甲格鬥技術和戰術指揮能力,在高官顯貴眼中并不那麽重要。就算拼命往唐納臉上貼金,他也不過是皇帝陛下的一個高級打手而已。給他更高的爵位,更大面積的采邑,私下多塞點金錢,頂多再送他幾個美女,估計唐納早就感激涕零的撲上去了。
布魯斯的家族給過唐納什麽?“歎息之牆”的封印卡?要是這張封印卡是布魯斯主動送給唐納的,他還會領情,可當時的情況,明明是在馬泰爾三世的陰謀下,布魯斯不得已才讓了出來。一個沒有付出,隻講回報的大貴族,值得唐納效忠嗎?
聽尼古拉斯說完他的想法,唐納點頭道:“不僅如此,你說的這些,布魯斯有的是時間補救。讓我生氣的是,我的士兵陣亡,他沒有表示哀悼。我作戰獲勝,他也沒有給我祝賀。就連出使的主要目的,和英格爾下任皇帝搞好關系,也讓我替他們完成了。這種情況下,他居然躲着不見我!就算是普通的同僚,面子上也該找我聊聊天喝喝茶吧?”
兩個男人談論這種事情,赫本和伊莎貝爾都不方便插嘴,互相拉了一下,往紀念碑另外一側走去。一方面是讓他們說話更方便,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做好警戒。
剛剛走了幾步,黑暗中迎面來了一個人,邊走邊輕輕鼓掌道:“幾日不見,唐納的口才大長,聽得我都有點動心了。”
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卻不屬于火蓮花部隊的任何一名士兵。赫本飛快的拔出了自衛手槍,瞄準來人:“是誰?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唐納幾乎是飛奔而來,一巴掌打飛了手槍:“公主殿下,你不窩在你的車上休息,到這裏來做什麽,難道是晚飯吃得太飽了?”
菲真兒走到近前,一臉無奈。也不知道她和唐納兩人之間到底怎麽回事,既沒有尊卑之别也沒有上下級之分,反正每次見面總會吵架。對唐納不客氣到刻薄的口氣,她也有些習慣了。
揚揚手上的一束百合花,菲真兒說道:“我是來給她們獻花的。她們爲了國家的榮譽戰死,我身爲公主,怎麽能連祭奠都不參加?”
唐納知道,菲真兒特别提到“國家的榮譽”,是在提醒他,方才對士兵的演講她都聽到了。按說,身爲王國貴族、中級軍官,大搖大擺的号召手下扔掉對于皇帝陛下的忠誠和尊敬,把敬仰之情轉到軍隊本身,即便不算背叛,至少也是對皇權的不恭。而被一位皇室成員,皇位繼承人,一位公主殿下親耳聽到,唐納總該有些不安的表示才對。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唐納很難把菲真兒和公主這個尊貴的身份聯系到一起。在他的眼中,就算是滿口污言穢語的英格爾公主莉莉絲,也比菲真兒更有皇族的風範。
所以,他根本沒有理會菲真兒話中的意思,自顧自的諷刺道:“還是免了吧。她們都是微不足道的平民,不配讓公主殿下緬懷。您的任務,就是參加宴會、跳舞唱歌,和莫名其妙的王子約會,其他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小人物去做吧。”
“隻有我參加宴會和約會嗎?”菲真兒反唇相譏,“你和理查王子那幫人做過什麽事情,以爲我不知道?的确,貴族圈中有專門的和貴婦打交道的訓練,諸如怎麽判斷對方是不是對你有好感。可是你知道參加這類訓練的都是什麽人嗎?一個騎士,向貴婦人效忠是美談,傳出些風流韻事也不算什麽,但是專門到宴會和沙龍上勾引貴婦的人,不是騎士,是流氓無賴!”
這就是兩人每次見面都要吵架的原因吧。不管對方話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麽,也不管對方的用意是不是好心,他們總會抓住話中的一兩點,揪住不放。
盡管唐納也知道菲真兒說的沒錯,四處獵豔的貴族是很受人鄙視的。當然他和理查等人荒唐的舉動,目的是爲了迷惑對手,不是和哪個女人上床。.但他一點向公主解釋的念頭也沒有:“我是陪理查王子殿下,難道說他也是流氓無賴嗎?”
“理查怎麽了?難怪你總是對我無理,原來勾搭上了英格爾王國未來的皇帝,以後,更加看不上我這個小小的公主了。怎麽樣,理查陛下給了你什麽好處?你準備什麽時候辭職,叛逃到英格爾來加官進爵啊?”
到現在,兩人之間的對話開始往胡攪蠻纏的方向滑落,尼古拉斯帶頭,伊莎貝爾和赫本緊随其後,三人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唐納和菲真兒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還是距離遠一些,免遭池魚之災比較好。
身邊沒有别人了,唐納的反擊便更加肆無忌憚:“就算我巴結讨好理查殿下,那又怎麽樣?總比你強得多吧?難怪人們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菲利普這種弱智,也隻有你才會喜歡他吧?”
按菲真兒過去的脾氣,聽到唐納這麽過分的諷刺和指責,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了。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雖然說和他吵的很熱鬧,卻始終沒有真正的惱怒。甚至于,在她從唐納身邊擦過,向紀念碑獻上花束的時候,唐納還從女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難道說她又有什麽陰謀?”唐納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你覺得,同樣身爲皇位繼承人的我,看不出哪個王子更有希望成爲英格爾的下一任皇帝嗎?”背對着唐納,菲真兒突然輕聲說道。
遲疑了一下,唐納才回答:“天知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如果沒有我,菲利普王子會那麽早、那麽快挑起皇位争奪的戰鬥嗎?”
“天知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如果沒有你的幫助,理查王子能夠獨自打敗菲利普糾集起的三國聯軍嗎?”
“天知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如果我選擇的人是理查王子,你覺得,我們還能這麽早這麽快回國嗎?”
“天知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唐納有些郁悶了,菲真兒的這幾個問題不能說高深,但是,他怎麽回答才好呢?
菲真兒轉過身來,邁了兩步,和唐納面對面的站着,兩人間的距離貼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唐納能夠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息。公主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的說道:“你和理查他們鬼混的時間太短了,我不得不說,他們給你傳授的那些東西,你一點都不合格,壓根沒有學好。”
說完,公主殿下逃一般的離開了。
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唐納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語道:“什麽地方沒有學好呢?當時我明明迷倒了半個蘭登城的貴婦呢!”
半晌他才恍然大悟:“一定是她吵架吵不過我,所以才故意打擊我的!從來沒有找過男朋友的笨蛋公主,怎麽知道感情的真谛!”
這麽想着,唐納覺得自己再次占據了上風,得意洋洋的回營帳去了。那裏,忠心耿耿的赫本早就收拾好床鋪等着他。
“還是赫本好。都是女人,怎麽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這麽大呢?”唐納感慨着,投入到女人火熱的激情當中。
剛剛抵達多佛爾海港,“皇家方舟”艦隊總司令,英格爾海軍中将霍納肖*德*納爾遜伯爵便來拜訪。布魯斯躲在鳳辇之上不肯露面,納爾遜伯爵也不客氣,直接約見唐納。
要知道,維京“金棕榈”艦隊偷襲多佛爾海港之後,“皇家方舟”艦隊盛怒之下前去報複,結果打定主意投奔唐納的傑克遜大神威,毀掉了“金棕榈”戰艦的動力系統,迫使其不戰而降,這個戰功本來應當歸于唐納所有。唐納很大度的沒有和英格爾艦隊争功,讓給了納爾遜中将,納爾遜因此欠了唐納一個絕大的人情。所以,在他的眼中,唐納比官職更高的布魯斯還重要,也就不足爲奇了。
要是覺得納爾遜欠自己人情,就居功自傲,那也不是精明的唐納了。在海港上臨時搭建的軍營當中,唐納命令一個大隊的士兵盛裝迎接納爾遜,又讓伊莎貝爾親自煮了幾杯咖啡奉上,給足了納爾遜将軍面子,“殘疾将軍”僅剩的右眼當中,閃爍着感動的深情厚誼。
“唐納先生,前幾天生的事情,理查殿下已經向我通報了。于公于私,我都應當重重答謝您。隻是我手上實在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
唐納打斷了納爾遜的話:“閣下,您太客氣了。幫助理查殿下,是出于我們兩人間的個人友誼。況且,隻是我和手下進行了幾場決鬥而已,舉手之勞。即使沒有我,理查殿下也能輕松應付。您總是将我承擔不起的功勞強加于我,我實在惶恐萬分!”
作爲一個年輕将領,建功立業并不稀奇,難得的是不肯貪功,而且還将功勞往外推!納爾遜眼中激賞之意更濃,心中暗歎道:“若是我手下有這樣一位騎士團長……原本理查王子擔任‘聖濤’騎士團長也足以勝任,可惜他馬上就會成爲儲君,誰來繼任,就是個大問題了!”
心中想着,中将又和唐納寒暄了幾句,半是真心半是禮貌的誇獎了一下伊莎貝爾的咖啡,見火候差不多了,他臉色一肅,進入了這次來訪的正題。
“因爲貴使團回程日期突然提前,原定的計劃進行了改變,所以鄙艦隊沒有安排妥當。”
“難道說港口沒有運輸艦或者機甲母艦嗎?”唐納皺眉道,“既然你在這裏,那麽你的旗艦肯定也在,我們隻有區區百餘輛運輸車,一艘機甲母艦就足夠了吧?”
納爾遜苦笑道:“唐納先生,你忘記了你們來的時候行程是什麽樣的?”
踏出奧匈利亞國境,進入維京王國領土,沿着維京和法蘭斯之間的緩沖帶,走到維京王國阿姆斯特朗港口,由“紅魔”艦隊護送至英格爾領海附近,再由英格爾海軍接手。這就是出使英格爾的路線。
他們要想返回奧匈利亞,行程自然就要反過來。由多佛爾港口出海,橫跨英格爾海峽,到達維京王國領海附近,轉到維京艦隊上,在阿姆斯特朗海港登6。
“所以,我這裏準備好沒有問題,但是維京的‘紅魔’艦隊并沒有在他們的海港駐紮,而是在半個月前就全體出動,跑出去搶劫了。”
唐納頓時無言以對。維京人以劫掠爲生,“紅魔”艦隊的馬拉多納元帥看上去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考慮到維京人強者爲尊的習慣,要是他每天都守在港口裏等着下屬們進貢搶來的東西,估計早就被哪個強勢的手下取而代之了。
“他在什麽地方?”
“理論上我不知道。不過從一些不太可靠的渠道,聽說那不勒斯海港在兩天前被洗劫一空,損失慘重。原本法蘭斯的遠征殖民軍接到了他們皇帝的旨意,準備從那不勒斯撤回法蘭斯本土,這一下整支運輸艦隊沉沒了一大半,剩下的成了‘紅魔’的俘虜,看來行程要無限期推遲了。”
唐納遲疑的問道:“你說的法蘭斯遠征殖民軍是哪一支?”
“就是史泰龍指揮的那一支,在亞平甯格半島和你交過手的。那不勒斯是亞平甯格上的第二大海港,雖然不如熱那亞繁華,卻是一個軍用海港。現在法蘭斯的波旁皇帝在拿破侖将軍的攻勢下自顧不暇,估計沒有辦法找到多餘的運輸艦隊給史泰龍派過去了,他還怎麽回國呢?”
正在感慨,納爾遜将軍突然想到了什麽:“唐納先生,難道說你從來沒有聽說過那不勒斯?”
唐納臉上一紅,掩飾道:“我到火蓮花時間太短了……熱那亞我還是知道的。”
納爾遜獨目微閉,黑臉變成了醬紅色。
“我知道對于一個海軍将領來說這很不可思議。好吧,我承認對于一個6軍軍官來說也不應該,你想笑就笑吧。”唐納自暴自棄的說道。
納爾遜用金屬假肢狠狠敲擊着桌子,“砰砰”的撞擊聲伴着他的狂笑。
的确,作爲一個想在反擊法蘭斯殖民軍的戰鬥中攫取更大利益和更高地位的軍官來說,唐納連法蘭斯人的軍港都不知道,連自己要收複的殖民地基本情況都沒有研究,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說這不會減少納爾遜對唐納的尊敬,但是殘疾将軍的确因此降低了對唐納的評價。
之前參加的戰鬥當中,唐納大都是以強悍的個人能力聞名天下,在軍隊的指揮并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亮點——顯然,唐納的輕裝步兵師師長是“雪原反擊”戰役結束後才确認的,而即便是軍長級别的将領,也談不上戰略層面上的決策。
“看來,唐納不但沒有成爲高級将領的潛質,甚至也沒有這樣的願望。不然,怎麽會連面前敵人的情況也不做研究呢?”要知道納爾遜得到這個結論,唐納肯定會氣的滿地打滾吧。
等到笑夠了,納爾遜恢複嚴肅的表情:“如果沒有别的情況,即便你們在多佛爾住上幾個月也沒有問題。但是皇帝陛下下了密旨,我不得不遵從旨意行事,就算沒有維京艦隊的接應,也要盡快把你們送出英格爾領海。”
唐納差點翻臉:“那樣的話,你讓我們怎麽辦?從海上遊過去?”
“不要擔心,馬拉多納俘虜了那麽多法蘭斯運輸艦,肯定要回軍港修整。我沿着英格爾海峽北上,就能遇到‘紅魔’艦隊了。隻是可能委屈你們在海上多漂泊一段時間。”
就算唐納沒有看過世界地圖,也知道沿英格爾海峽北上是什麽概念:“要是遇到法蘭斯艦隊怎麽辦?從多佛爾港口向北的話,距離法蘭斯領海多遠?”
“最近的地方,不到六百海裏……你不用擔心,法蘭斯人不敢在這個時候和我的艦隊生沖突的。就算我從他們的領海裏經過也沒有關系,任何一個國家有拿破侖這個級别的人進行着叛亂,也不敢随便向外**隊挑起戰争了。”
聯系不上馬拉多納,納爾遜可不敢把艦隊貿然開到阿姆斯特朗港口。維京人是什麽貨色,他和海盜們打了半輩子交道,心裏最清楚了。拒絕入境、靠岸還算好的,誘騙艦隊進入港口後背信棄義搞偷襲也不是沒有可能。
按說改變回程路線這麽重大的事情,不是唐納能夠決定的。可是,布魯斯拒絕露面,還給唐納出了那麽大一個難題,在作出決定之前,唐納實在不想見他。至于菲真兒,造成回程日期提前無法被維京艦隊接應的局面,她應當負全部責任,唐納要找她商量,不等于當面給她難看嗎?
就算和公主殿下吵架的時候,唐納從來沒有吃過虧,甚至還占了不少便宜,不過他也沒有興趣主動找過去挨罵。
所以,唐納也隻能答應繞路了。不答應又能怎麽辦?難道說他們還能真的從維京領海邊上下船,遊過三百裏領海嗎?
工作談完了,納爾遜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門票:“我們明天早晨出。今晚九點鍾,在‘皇家方舟’大劇院,也就是海軍俱樂部有一場演出,來的劇團很出名,台柱是紅透世界的着名歌星冰雪魔女,你要有興趣,就帶着女朋友一起去看看吧。”
“着名歌星?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唐納問道。
納爾遜對于唐納的無知已經習慣了,解釋道:“她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當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估計你的屬下最少一半人瘋狂迷戀崇拜她。你可以不去看表演,但是一定不要當着觀衆的面亂說話。這次冰雪魔女來多佛爾,是爲了重建多佛爾港口的民用設施義演,得到這個消息後,建築工人提前兩個月修好了大劇院,瘋狂程度可見一斑。要是你得罪了他們,很有可能被打成半死,那時候可别怪我沒有提醒你。”
“這麽厲害?”唐納撓撓頭,“那麽你能不能多給我兩張票?我……我的女朋友比較多。”
“冰雪魔女的演出門票?”赫本的尖叫聲能夠把房頂掀翻。如果按照這個分貝集中成音波攻擊,就算裝備了名器級護甲的機甲也會被打倒吧。
看着兩眼變成紅心形狀的女人,唐納很有點嫉妒。要不是知道冰雪魔女是個女演員的藝名,恐怕他會嫉妒到帶着機甲砸平大劇院吧。
“不就是一個唱歌的嗎,看你那樣子,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真給我丢人!”
“她可不是一般的歌手。”偶像被貶低,赫本罕見的瞪圓了眼睛,情緒激烈的反駁自己的情郎,“冰雪魔女在全世界有數以百萬計的歌迷,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對她迷戀萬分。我攢半年的薪水買了她的一場演唱會錄像,每次都聽得熱淚盈眶。”
唐納不以爲然:“貴族們才有這種閑情逸緻,販夫走卒,哼哼,飯都吃不上的人誰有心情和時間去聽人唱歌?”
如同一盆冷水從頭頂澆落,赫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對不起,唐納,我不該……一會我就把錄像丢掉。”
說着話,女人就要撕掉手上的門票。
沒有想到赫本會這麽沖動,唐納連忙抓住她的手:“既然給你要來了門票,就是支持你去看演唱會了。我沒有欣賞藝術的能力和水平,這是我的問題。隻要你别被她迷倒,忘記回來就行了。”
赫本揉揉紅的眼睛,撲上來親了唐納一下:“謝謝你,我明白,你是因爲嫉妒她了。放心吧,相對于歌曲,我對機甲格鬥的興趣更大。”
如果說冰雪魔女是當今流行歌壇的天皇巨星,唐納就是機甲格鬥的一流高手了。赫本委婉的告訴唐納,她最崇拜的并不是歌星,而是唐納大人,自然讓唐納心中大喜。
不等唐納說什麽,另一側臉上也印了一個吻,接着手中的門票又被抽走了一張。伊莎貝爾笑道:“我不崇拜她,不過我也一定要去看!”
“我怎麽覺得你在撒謊?”唐納嘀咕道。
三人正在開玩笑,卻見尼古拉斯興緻勃勃的闖了進來,沖着唐納撲了過去:“冰雪魔女的演唱會門票!我知道你還有,交出一張給我!”
“砰”的一聲,赫本和伊莎貝爾同時踢在尼古拉斯的胸前,把身手敏捷武藝高的參謀主管大人踹出門去。
“一共隻有三張票,我們可不想讓你陪着看演出!”赫本毫不客氣。
伊莎貝爾小心翼翼的将門票貼身藏好,裝作剛剛看到尼古拉斯的樣子:“你怎麽摔倒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走路還這麽不小心,每天都把身上弄的都是泥土。”
唐納把最後一張票遞給赫本:“去問問公主殿下有沒有興趣。自從啓程回國以來,她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難得有個散心的機會。”
赫本滿心想跟着唐納一起去,自然不太樂意,剛要拒絕,突然心念一轉,想到了什麽,給了唐納一個白眼,拿着票走了。
看着赫本走遠,伊莎貝爾才笑道:“唐納大人,公主殿下用心良苦,得到一張你送的門票,也算沒有白費心思啊。”
唐納不解的道:“什麽用心良苦?”
伊莎貝爾撇嘴道:“你就裝傻吧。算啦,你不想提這個,我也不說了。”說着話,從口袋當中取出自己那張票,“你陪赫本去吧,雖然我很想去,但是沒有時間。最近國内很不穩定,雖然還沒有生什麽大事件,但是暗流湧動,從軍部到各個地方都有大量人事變動。我做了一些安排,正在等着他們的彙報,所以就不陪你們了。”
所謂門票不過是個幌子而已,納爾遜怎麽能讓唐納和近萬平民以及士兵擠在劇場當中?将軍給唐納安排的包廂位置很好,二樓正對着舞台,舒舒服服坐着,擡眼就可以看到演出。除了放在沙一側的望遠鏡之外,牆上還挂着一個大屏幕,将舞台上的表演清晰的播放出來。
伴着冰雪魔女的天籁之音,狂熱歌迷的瘋狂呼應,沉迷其中的菲真兒和赫本都如癡如醉。可是,唐納卻如坐針氈,對響徹天空的歌聲、音樂聲、歡呼聲充耳不聞。
倒不是他不懂欣賞。好歹也在莎朗老師的熏陶下學習了幾年,粗淺的常識總知道一些。更何況,音樂号稱全人類共同的語言,無論文化曆史和語言習慣有何不同,好的音樂和歌曲都能引起不同階層不同文化水平的人的共鳴。
平心而論,冰雪魔女長得很讓唐納動心。潔白無暇的臉龐總是冰冷的陰沉着,即使在跳最歡快的舞蹈時,她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融化。一绺頭從額前垂下,擋在眼前,随着舞蹈動作不停搖曳。高挑的身材,修長的身姿,本身已經很能夠讓男人們着迷,再加上她用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表情,跳着很多具有強烈挑逗意味的熱舞,強烈的反差更讓現場的男人們爲之瘋狂。
唐納可不是什麽謙謙君子,在這種環境下居然把心思用到别的上面,顯然有着更爲重要的事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說起來并不複雜。因爲唐納對于英格爾王國海軍和多佛爾港口做出過特殊貢獻,當他拿着簽署着納爾遜将軍名字的門票,在兩名美女陪伴下來到大劇院的時候,毫無疑問是要從貴賓通道提前進入的。
因爲多佛爾大劇院同時也是軍港駐軍的軍官俱樂部,所以大劇院的經理同時擔任着多佛爾軍港後勤部門主管的職務。聽說唐納到來,他親自出來,殷勤接待。而對于地位更加煊赫的菲真兒,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他并不是故意給異國的公主殿下難堪,菲真兒差點被埃德化皇帝陛下趕出英格爾的消息,并不能瞞過這些高級将領,如果說用接待公主的禮節來迎接菲真兒,無疑違逆了皇帝陛下的想法,還不如裝作不認識,雙方都自在一些。
和很多大劇院一樣,這裏的貴賓通道也在後門的位置,恰好從演員演出的後台旁邊經過。自然,除了躲開前門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這種安排還方便了大貴族們約見自己喜歡的演員,如果某個貴族有特殊的想法,而演員也不反對的話,他們一起離開也不是什麽難事。
于是,唐納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
光憑着背影,唐納還不敢确定對方的身份。可是那股特殊的冰寒氣息,唐納卻是記憶猶新的。
整個世界上,能夠散出類似氣息的,應該隻有一個人,唐納的奴仆,親衛,前維京王國金棕榈艦隊王牌駕駛師,貴爲侯爵的傑克遜。
“他不是說要辦點私事,離開幾天嗎?怎麽會跑到多佛爾來看演出,而且混到了演員的化妝間裏面?”當時唐納隻是有些疑惑,等到冰雪魔女一上台,他差點蹦起來。
所謂的美女歌星,和傑克遜長得非常相像,無論是如同貧血般白色的皮膚還是頭頂垂下的那一绺長,都是傑克遜外貌的标志性特點。
越仔細觀察,唐納現的疑點越多。比如說冰雪魔女的胸部,盡管爲了跳舞方便,那些伴舞的女郎們同樣緊緊束縛了起來,可冰雪魔女未免有些太小了吧!
“這個家夥在裏面纏着點什麽呢?面包還是蘋果?”唐納的心思用在了這個上面,恨的牙齒都癢了,哪裏還有心情看演出呢?
當看到冰雪魔女和一名又高又帥的男性演員貼的極盡,互相做出暧昧的舞蹈動作時,唐納差點連晚飯都吐出來。
他決定先不把這個現告訴菲真兒和赫本:“等看完演出,我帶着你們去後台好不好?我們幫伊莎貝爾要個簽名回去。”
在兩歌之間,唐納抽空向兩人提議,頓時菲真兒和赫本都興奮的雀躍不已。
“以前的時候,菲真兒不是這個樣子啊。”印象當中,公主殿下總是一副憂國憂民正直無私的表情,唐納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做出和普通女孩一樣的神情動作。
“哼哼,等你們現真相,現崇拜的偶像竟然是一個大男人,而且是我的奴仆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唐納邪惡的笑着,使勁捂着嘴才沒有笑出聲來。
演出結束之後,冰雪魔女的經紀人聽大劇院經理談到了唐納的輝煌戰績,特地趕到唐納的包廂問候。唐納忍着惡作劇的即将得逞的強烈笑意,一本正經的提出約見冰雪魔女的請求。
雖然不知道唐納的用意,不過聽到他用很肉麻的語言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對他知之甚深的兩位女士便覺得不是很正常。不過,可以見到偶像的喜悅沖淡了她們的懷疑,誰也沒有顧上多想。
聽唐納說什麽:“我還有一個女朋友因爲軍務在身,沒有來現場的榮幸,所以希望給她帶冰雪魔女小姐的簽名回去。”大劇院的經理對他崇拜的五體投地。
納爾遜将軍曾經向經理囑咐過,一定要好好招待随唐納來的女賓。獲得莉莉絲公主殿下垂青的唐納,在要票的時候就公然說出“我女朋友比較多”這樣的話來,風流個性可見一斑。隻是,盡管見多識廣的經理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在唐納的表演中感到了震撼。
誰能想到,陪着唐納一起來看演出的“女朋友”,竟然有奧匈利亞使團的貴賓,菲真兒公主殿下!這還不算,唐納居然敢當着菲真兒的面,大叫“給我另外一個女朋友要簽名”。
偏偏菲真兒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反而很興奮的樣子。
疑惑和猜測中,大劇院經理暗示冰雪魔女的經紀人同意唐納的請求。
見個面,說幾句話,要個簽名而已。作爲世界級天皇巨星的冰雪魔女,對這些早就輕車熟路了,也不差唐納他們幾個。
剛剛卸完妝的歌星坐在休息室的沙上,顯得有些疲憊。見到客人進來,她知道肯定是經紀人無法打走的大人物,勉強打起精神,站起身行了一個禮。
赫本克制着内心的激動,簡單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仰慕,要了一個簽名。菲真兒則坦率的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看得出,冰雪魔女并沒有很在意菲真兒世界第二大國公主的身份,也許對于她來說,在世界各地見到各種各樣的權貴,早就是家常便飯,不足爲奇了。在菲真兒禮貌的邀請冰雪魔女到奧匈利亞王國都都林演出,爲自己父皇三個月後的生日祝壽時,歌星冷漠的表情并沒有什麽變化,禮貌的表示她的行程都交給經紀人決定。
三位女士聊的還算愉快,唐納躲在休息室的角落裏,一直在很認真的觀察冰雪魔女。
冰雪魔女的身高和傑克遜相仿,除了嘴巴稍微小巧一些,眼睫毛很長之外,長相也和傑克遜一模一樣。
還有她說話時,似乎故意擠壓出來的聲調……
塗上唇膏,借用人的錯覺,嘴唇的形狀和大小都會有變化,至于眼睫毛,以現在的化妝技術,加長一點太容易了。
唐納注意觀察的是冰雪魔女有沒有喉結,要知道,别的地方都容易蒙混過關,男扮女裝或者女扮男裝,喉結是最麻煩的事情。
可是,到了休息室之後,冰雪魔女一改舞台上火熱暴露的打扮,用絲綿的長袍以及狐狸皮的圍脖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她的脖子。
這更加加重了唐納對她身份的懷疑。
按理說,像冰雪魔女這個級别的演藝明星,很容易傳出和貴族的绯聞,除非他們有一個大靠山。可是,這個世界上,能夠和菲真兒公主相提并論的貴族并不多,冰雪魔女沒有理由輕視她的熱情。
除非,她自己就有相當高的地位,足以保護自己。或者,她早就認識菲真兒,用表面的冷漠來掩飾心中的震驚。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上下打量了半天,唐納覺得突破口應該還是在冰雪魔女身體的某個部位上。
趁着歌星給赫本和菲真兒簽名,唐納悄悄繞到了她的身後,突然用和熟人打招呼的語氣叫道:“麥克爾!”
叫傑克遜的姓氏而不是名字,唐納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傑克遜用藝名進行演出,也闖出了諾大的名頭,肯定習慣别人稱呼他的藝名了。如果叫他的本名,也許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姓氏就完全不同了。貴族們對于自己的姓氏有着近乎偏執的堅持,是刻在心靈最深處的記憶……
果然,冰雪魔女猛然回頭,口中答道:“誰叫我?”
唐納陰笑兩聲,一個箭步竄了上去,雙臂探出,緊緊抱住了國際明星那不知道多少男人垂涎過的身體。
菲真兒和赫本目瞪口呆的看着唐納,早知道這家夥色膽包天,可萬萬想不到,他膽大妄爲到了如此程度。
尤其是,他的兩隻手,居然不安分的探到了冰雪魔女的胸前!
“既然要做假,爲什麽不做的大一些?”口中說着别人聽來很奇怪的話,唐納的手掌已經合起來,捏了一捏……
唐納的臉色也變了。
和預想的情形完全相同。雖然隔着幾層衣服,但柔韌而有彈性的手感還是清晰無誤的告訴唐納,這是真的。
即便最高水平的隆胸手術,因爲填充物的材料所限,手感也會有很大的區别。更何況,如果冰雪魔女是傑克遜假扮的話,不應該也不可能給自己做隆胸手術。
糟糕的不是唐納判斷錯誤,而是他用這種錯誤的辦法來驗證自己的判斷。
從最初的驚愕中清醒過來,休息室内出了兩聲驚叫。冰雪魔女如冰山般冷漠的表情徹底崩裂,破碎,無數寒冷的白色霧氣瞬間籠罩住了她的全身。唐納當其沖,雙手硬生生凍在了歌星的胸前,還保持着那個猥亵的姿勢,霧氣沿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很快将唐納的整個身體都凍僵了。
另外一聲驚呼是冰雪魔女的經紀人出的。這幾年來,跟着名動天下的冰雪魔女走南闖北,組織大大小小的演唱會無數,各國的貴族不知道見過多少,也擋住過不計其數的色狼對冰雪魔女的垂涎,唐納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想到冰雪魔女被人欺淩,她背後那人必将爆的怒火,經紀人就不寒而栗,他幾乎扯着嗓子在喊:“保镖!保镖快來!”
作爲唐納的情人和親衛,在赫本心中,唐納的安危從來都是放在第一位的。看到冰雪魔女用出正常人理解的方式困住了唐納,她不用多想,怒叱一聲,就要沖上去動手。菲真兒一把抓住了赫本的胳膊。
“不經過吟唱,瞬間釋放的神聖懲戒祝福,冰雪魔女至少是權杖以上級别的祭祀!你要是進了凍氣的範圍,會和唐納變成一樣的。”
說話間,門外腳步聲連片響起,大劇院的保安和冰雪魔女的保镖們紛紛趕了過來。
要是被人看到屋内的景象,唐納就沒有名譽可言了,若是傳了出去,情況更加糟糕,就算唐納死上一千次,也不能平息冰雪魔女的崇拜者們的怒火。
赫本用迅捷無比的度抽出自衛手槍,擡手打在了門框上,接着挺身而出擋在門前。
保安和保镖都是退伍的士兵,一看赫本眼中的兇光便明白,要是他們再走上幾步,赫本絕不介意把他們當場射殺。
“生什麽事了?”一個陰恻恻的聲音從保安們的身後響起。頓時,冰雪魔女的保镖們松了口氣,一起行禮:“少爺好。我們聽到了小姐的驚呼趕過來,被這個女人攔住了。”
“廢物,一個女人你們都……”
嚣張的聲音戛然而止,來人一臉尴尬:“赫本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赫本同樣尴尬的收起了自衛手槍:“似乎生了點誤會。”
的确是誤會,冰雪魔女的真實姓名叫做詹佛妮*麥克爾,是傑克遜*麥克爾的親妹妹……
“難怪你們長的那麽像,而且你也沒有給我說過……”無力的解釋着,唐納無地自容。要不是休息室在六樓,距離地面實在太高,而且他的全身還在凍的瑟瑟抖,行動不便,他肯定會從窗戶裏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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