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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給我一個合适的理由,卡卡松先生。..neT”理查王子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不然,即使唐納先生接受你的條件,我也可以代表英格爾王國拒絕你的投降。”
在艦隊當中,理查很少自作主張,畢竟他的參謀長職位,是一個輔佐性的工作,“皇家方舟”艦隊的司令是納爾遜。在公開場合奪走上級的風頭,這是那些纨绔子弟才會做的蠢事。
不過,今天生的事情攸關英格爾王國的體面,一旦傳出去,“皇家方舟”和英格爾海軍都會淪爲别國的笑柄,作爲擁有皇位繼承權的王子之一,理查實在不能坐視不理。
唐納也被卡卡松的提議搞得摸不着頭腦,他可沒有自大到,認爲一架機甲可以感化或者打敗整支艦隊的程度。
面對理查嚴厲的責問,卡卡松顯然沒有放在心上:“那麽,就算是向你們投降好了……隻要在戰争結束之後,你們别羞愧的跳海自殺,我沒有意見。”
說完,卡卡松駕駛着機甲,徑直向着唐納殺了過來。
這一場決鬥,沒有任何懸念。事實證明,一個好的艦隊司令,未必是最強大的機甲駕駛師。決鬥僅僅進行了二十五秒,唐納還沒有熱身,“星雲鎖鏈”就從卡卡松的前胸貫穿到了後背。維京王牌艦隊的重要人物之一,連最後的遺言都沒有交代便喪命在唐納手上。
盡管維京海盜們對自己主官的戰死表現出了野蠻人不應該有的悲痛,但還是忠實地履行了他最後的命令,不情願地投降了。
誰也沒有想到,事先做好萬全準備,并冒着戰死危險參加的戰鬥,居然用這種方式收場。一向戰鬥力驚人的維京皇家親衛艦隊,連實際能力的十分之一都沒有表現出來就失敗了。
這是戰争,還是鬧劇?
親手格殺一名維京高級将領,也算爲戰死的火蓮花整備師報仇雪恨,可唐納心裏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回到甲闆上之後,他拒絕了莉莉絲的通話邀請,匆匆乘升降梯下到機甲倉庫。
“唐納,我覺得,那個卡卡松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也不至于如此不濟啊。難道說,你的機甲性能又有了進一步突破?”尼古拉斯也滿心疑惑。
唐納鐵青着臉說道:“他是故意尋死的。”
尼古拉斯一怔,仿佛明白了什麽:“卡卡松大概擔心,在殺傷了那麽多英格爾軍民之後,納爾遜會違反不虐待俘虜的騎士精神,對他的下屬進行報複吧?現在他像一個真正的騎士那樣英勇戰死,納爾遜也無話可說了。”
“問題是,他爲什麽要這樣做?”唐納沉聲道,“他的艦隊還有一定的戰鬥力,機甲損失也不算大,一個真正的騎士,難道不應該戰鬥到最後一刻嗎?”
兩人正在探讨,一名英格爾軍官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唐納大人,納爾遜大人請您到指揮中心,說有要事相商。”
霍納肖*德*納爾遜伯爵的樣子,比通訊頻道中的影像還要粗豪三分。他的嗓門大的出奇,仿佛在亂蓬蓬的胡須下,不光有張嘴巴,還按着一台大功率揚聲器。
“唐納先生,哈哈哈哈,久仰你的大名了,哈哈哈哈。今天看到你,果然名不虛傳,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哈。”
一嗓子下來,唐納的耳朵就嗡嗡直響,比做個高難度戰術動作的壓力都大,心中暗想:“這個老頭子怎麽笑得怪聲怪氣的,難道說今天戰果太豐盛,有點精神失常了?虧他還是英格爾的海軍名将,原來就這麽點出息啊。”
今年剛剛四十出頭的納爾遜如果知道唐納心裏把他當成了“精神失常的老頭”,就算不把唐納扔到海裏,也會一口鮮血噴出來吧。
“納爾遜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初出茅廬,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因爲不知道納爾遜到底叫自己來做什麽,唐納隻能一邊胡亂說些謙虛的話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他的臉色很紅,紅的都黑了,如果換成别人,唐納肯定會認爲是羞愧難當的樣子。可納爾遜常年被海風吹拂,臉上本來就紅的黑,一時間也不能确定。
用不遜于小号的音調長歎一聲,納爾遜說道:“還是第一次和您見面,就要說羞于出口的事情,我簡直無地自容。可是,理查殿下說什麽也不肯出面,現在躲到艙房裏不出來,遇到這麽好的參謀長,我還有什麽辦法呢?”
唐納驚奇的睜大眼睛,原來将軍這種大嗓門,還是在無地自容的情況下,真無法想象,要是他不羞愧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把艦橋震塌掉?
“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麽?如果說我的屬下在6地遭遇戰中陣亡的事情,王子殿下已經給了我足夠的歉意和尊敬,我也殺死了卡卡松。既然罪魁禍伏誅,别人也不必計較那麽多了吧。”
“不是那麽回事。”高大的漢子罕見的扭捏起來,一真一假兩手捧着金邊鑲絲的瓷質紅茶杯揉來揉去,直到“啪哒”一聲,擰掉了把手,這才咬牙說道,“讓我們無法啓齒的是,我的艦隊取代您接受了維京艦隊的投降,可是,這場戰鬥勝利最大的功臣,是您才對……我們竟然竊取了您的勝利果實……”
“是我?”唐納茫然的用手指點向自己,在對方用力點頭的時候,他更加确定了,納爾遜将軍精神失常了。
“就算卡卡松在‘金棕榈’艦隊當中的地位和作用很重要,他的機甲格鬥技術很一般啊,換成貴國任何一位騎士,打敗他也并不算難事。我隻殺了他一個人,算什麽最大的功臣啊。”
納爾遜手裏那個價值不菲的茶杯又開始“咯吱”作響了,如同便秘一般咬牙切齒了十來分鍾,“皇家方舟”艦隊的司令官閣下終于說出了讓唐納目瞪口呆的真相。
“不知道你有沒有現,在這場戰鬥當中,維京人的戰艦一直沒有移動位置,始終停泊着和我們作戰。”
唐納點頭道:“我看到了。難道他們不是爲了保持防線的完整嗎?”
納爾遜苦笑道:“根本不是,開始我也以爲是這樣,所以命令正面沖鋒。現在我才知道,我上當了。從最開始,他們就沒有打算和我的艦隊決戰,原來的作戰計劃是偷襲完多佛爾港口就馬上逃回維京的港口去。.可是,他們跑到現在的位置,就沒有能量了。”
“能量……”作爲海戰白癡的唐納,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一支艦隊,怎麽會在沒有帶足能量的情況下就進行長途奔襲呢?
“世界各國的戰艦,都用了同樣的動力裝備,一種名叫海水提煉引擎的儀器。吸收海水,從海水中提煉出特殊的物質,再轉化爲引擎需要的能量。那天他們逃到這裏,所有戰艦的海水提煉引擎同時壞掉了,所以他們才不得不停泊下來,用僅剩的能量勉強擺出一個防禦陣型。”
不知道爲什麽,納爾遜居然透露了奧匈利亞王國垂涎已久的軍事秘密。
聽到“海水提煉引擎”這個詞,唐納馬上聯想到了很多。
記得在維京王國“紅魔”艦隊護送下來英格爾的路上,遭遇“黑鬼”艦隊偷襲,“紅魔”艦隊的參謀長泰森再三強調,要機甲保護好戰艦的海水進入口和污水排出口。當時唐納和布魯斯探讨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現在他明白了。戰艦一邊在海上行進,一邊收集海水轉化能量,同時将污水排出。這兩個位置直接和大海相通,又關系到戰艦引擎,是戰艦身上最大的弱點。想來力量相對單薄的海戰機甲能夠擊沉龐大的戰艦,就是通過攻擊這兩處弱點實現的吧。
心情完全沉溺在羞愧之中的英格爾将軍并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解答了唐納心底的大難題,還在無奈的解釋:“因爲能量嚴重不足,維京戰艦不但不能移動位置,而且連需要大量能量射的武器,比如電磁弩炮或者魚雷也無法使用,隻能使用火炮攻擊。如果當時我意識到這一點,命令艦隊繞到他們陣型的背後,說不定連一艘戰艦也不用損失。”
這的确是主帥的失誤,唐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象征性的安慰了幾句,問道:“您還是沒有告訴我,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你是不是記得,一個叫做傑克遜的維京駕駛師。”
“‘黑鬼’艦隊的王牌,駕駛‘血染之花’的那個駕駛師?”唐納當然記得。那個揮舞着螃蟹鋼鉗一般的大剪刀,一個人打敗半支“紅胡子”号母艦艦載機甲隊伍的強者,後來在自己剛剛獲得聖器諧振增幅的機甲攻擊下,束手就擒。
這是唐納第一次見到海戰,第一次參與海戰,也是第一次在海戰當中打敗對手抓到俘虜,怎麽會忘記呢?
“我把他俘虜之後,交給‘紅魔’艦隊的馬拉多納元帥處理了啊。”
“傑克遜是維京王國的貴族,所以才能使用他的‘花之噩夢’。按照維京海盜的規則,一名貴族成了你的俘虜,那麽就隻能當你的奴仆,直到你自願賦予他自由爲止。馬拉多納是無權處分他的,所以,很快就把他和他的親衛、下屬們釋放了。”
“然後呢?”唐納隐隐明白了些什麽。
“然後,他們在回維京的路上遇到了‘金棕榈’艦隊。要知道,他在維京各大艦隊當中很有一點名氣,所以卡卡松便收留了他。”
“你的意思是說,破壞‘金棕榈’艦隊海水提煉引擎的人就是他?”
納爾遜非常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卡卡松很容易就查出了真相,但是傑克遜已經是你的奴仆身份,爲了幫助你而打擊你的敵人,天經地義,所以卡卡松才會向你投降。”
唐納覺得腦子不夠用了:“那麽他爲什麽還要抵抗?”
“因爲他要赢得我的尊重。一支缺乏能量,火力減弱大半的艦隊,還能夠給我造成這麽大的損失,加上他像一名騎士一樣在決鬥中戰死,即便他對英格爾王國犯下了滔天罪行,我也隻能善待他的屬下了。”
“可是……你是怎麽知道這些消息的?”
“因爲傑克遜還活着啊,是他告訴我的。卡卡松沒有殺掉他們,讓我都覺得意外。如果隻看最後這段時間的表現,也許我還會對卡卡松産生幾分敬意吧。”納爾遜感慨道。
“傑克遜還活着?讓我去見他!”唐納眼睛一亮。
一個身經百戰的海盜,一個海盜中的王牌駕駛師,一個成爲自己奴仆,并且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時候就立下大功的奴仆。這可是朱庇特大神賜下的寶貝啊!
“等一等,唐納先生,我們還沒有解決根本的問題。”納爾遜咽了幾口口水,艱難的說,“按照國際法慣例,您在這場戰鬥當中起到的作用最大,所以,你擁有對戰利品的優先挑選權……按說,卡卡松先向你投降,我們厚着臉皮搶過來,已經不對了……”
“納爾遜先生,您太客氣了。”唐納阻止了納爾遜,不讓繼續說下去,“即使事實的确像您說的那樣,傑克遜打着我的旗号幫助我們獲得了勝利,但是,如果沒有您和您艦隊的浴血奮戰,我也不可能單槍匹馬駕駛6戰機甲,打敗他們的艦隊。對于您的坦蕩胸懷,我表示深深地敬意,但是,除了傑克遜,我什麽都不要。”
深深吸了口氣,唐納一臉正氣的說:“勝利,是屬于偉大的英格爾海軍的。而我,隻想要一份您和理查王子殿下的私人友誼。”
終于,伴着清脆的聲響,那個被納爾遜蹂躏良久的茶杯變成了碎塊,因爲過于激動,他唯一的眼睛當中布滿了水霧:“尊敬的唐納先生……讓我說什麽好。我欠您一個人情,您有一顆最高貴的心,您簡直是英格爾才能培養出的紳士!赴湯蹈火,先生,有什麽需要效勞的地方,隻要不危及我的國家利益,在我的能力之内,您給我捎個口信,先生!”
“殘疾将軍”能夠獲得今天的地位,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拼出來的。一支主力艦隊的司令,最少也相當于奧匈利亞王國的集團方面軍統帥。可是,面對炮火都面不改色的将軍,抓着年輕異國貴族的手,語無倫次起來。
唐納優雅的行了一個禮,順便擺脫了将軍那名副其實的“鐵手”:“納爾遜先生,對于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多獲得一些經驗,多獲得一份友誼,才是最寶貴的财富。我已經得到了我想得到的。請您轉告王子殿下,他,和您,都是我見過的最高貴的紳士。”
唐納說的是真心話。
如果換成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二話不說,先把傑克遜一夥人殺掉滅口,死無對證。
打敗維京王國皇家親衛艦隊這樣的勝利,放到海岸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天大的功勞。理查王子繼承皇位的可能性肯定大大增加,納爾遜也最少能夠提拔爲侯爵了吧?
可是,兩人居然誠心誠意地向自己道歉,還要把大部分戰利品讓給自己——天啊,那是戰艦,是數以百計的海戰機甲!吃到肚子裏還肯主動吐出來,除了真正的騎士,還有誰可以做到?
“你爲什麽要拒絕!”赫本惡狠狠的瞪着唐納,兩眼中放射出黃金般的光芒,“我們的馬泰爾三世陛下,想着獲得海軍的各種秘密都快瘋掉了。哪怕帶一艘戰艦、一架機甲回國,你就是想做公爵,他也會同意的!”
“别做夢了。”唐納瞥了女人一眼,“冷靜一點,别讓傑克遜先生嘲笑你。我們國家是内6國,連個海港都沒有,我怎麽帶回去?”
“那也可以賣掉啊,以英格爾王國雄厚的财力,一年也不過能夠制造兩艘機甲母艦和八艘戰列艦。都賣掉的話,你馬上就可以成爲奧匈利亞王國最富有的貴族!”
唐納皺着眉毛對尼古拉斯說道:“你給她解釋一下吧,不然她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尼古拉斯聳聳肩,原本想和傑克遜交流一下,現在隻好先哄哄快要瘋狂的赫本了。
誰讓他是唐納的随從,而赫本又是唐納的床伴呢?
“近百年來,英格爾王國始終對我國進行海軍裝備的技術封鎖,别說送給我們軍艦和機甲,就是靠近核心部位看一眼都不可能。理查王子和納爾遜光明磊落,但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悔缺少**陰謀詭計的人。如果唐納接受了他們的好意,恐怕我們都無法回國了……”尼古拉斯對唐納的做法是很贊賞的,至于他給赫本解釋的那些理由,也許唐納自己都沒有想到吧。
傑克遜是一個長相很妖異的男人。他三十歲上下,膚色白皙到了近乎透明的程度,一點都不像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反而像是終年生活在地下宮殿當中,見不到陽光而産生的病态膚色。長長的頭自然卷曲,其中一绺在額頭處落下,擋住了左眼。
他瘦高的身體總是彎曲着,仿佛身上壓着幾噸重物,無法直起腰來。唐納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才擡一下頭,沒有被頭擋住的右眼閃爍幾下,又連忙低下頭去。
“傑克遜先生,請問你的全名是什麽?”到了火蓮花駐紮的機甲倉庫,相對安全了一些,唐納命令整備師們把防止竊聽的儀器打開,這才開始盤問傑克遜。
“唐納大人,請不要對我用敬稱。在被您俘虜之後,我就是您的奴仆。我的自由、我的能力和我的身體,都屬于您所有。”傑克遜畢恭畢敬的回答。
唐納不耐煩的擺擺手:“少說這種廢話,我當貴族還沒有一年呢,我的軍隊當中,隻有上級和下級的關系,沒有什麽奴仆。快回答我的問題。”
“遵命,唐納大人。我的全名是傑克遜*麥克爾。在維京王國,我是一名侯爵。”
“侯爵!”唐納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轉念一想,和吝惜爵位的奧匈利亞王國皇帝不同,維京王國的爵位可以花錢購買,隻要有錢,公爵甚至親王也算不了什麽。
仿佛知道唐納的想法,傑克遜輕飄飄的扔出來一枚重磅炸彈:“和那些新興貴族不同,我出身于一個世襲貴族家庭。”
尼古拉斯一直豎着耳朵聽這邊的對話,熟知世界各國情況的他當然知道維京的世襲貴族意味着什麽,頓時投來驚詫的目光。
可惜,唐納并不懂這些,漫不經心的反問道:“維京王國也有世襲貴族?那要花多少錢呢?”
傑克遜抛出這個秘密,本來是想加重自己在唐納心中的分量,可是遇到國際政治白癡,他也毫無辦法,隻能耐心解釋道:“維京王國一共有七家世襲貴族。從維京還沒有成爲國家的時候開始,這七大家族就已經存在了。”
尼古拉斯不忍心看唐納繼續無知下去,湊過來說道:“大神奧丁的七名護衛,你們是和傳說同齡的家族,即使和英格爾最古老的家族比較,也毫不遜色啊。能夠見到一段神話,是我們的榮幸。”
明明沒有風,也沒有什麽動作,傑克遜額頭前的那绺頭卻自己飄了起來,緊閉的左眼裂開了一道縫隙,閃動過一縷奪目的寒光。
“尼古拉斯先生,您知道維京七大家族并不奇怪,但作爲朱庇特大神的信徒,您居然了解奧丁大神,就讓我覺得好奇了。”
不知不覺,傑克遜佝偻的上身挺直起來,渾身散着冰冷的寒氣,仿佛一根亘古長存的冰柱矗立在唐納他們面前。
唐納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站起,倒退了幾步,順手把赫本拉到身後:“傑克遜,你到底是誰?尼古拉斯,大神奧丁又是什麽?”
尼古拉斯并沒有因爲傑克遜的變化而吃驚,似乎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唐納,你不了解這些傳說也是難免的,畢竟奧匈利亞王國是朱庇特神殿控制最嚴密的國家之一。你隻知道維京王國沒有宗教,恐怕對他們的傳說就不了解了吧。”
“維京人自稱是大神奧丁的子民。在傳說當中,與朱庇特大神同時代的神明還有好多,他們之間互相征伐,最後朱庇特打敗了其他的神明,成爲唯一神。而奧丁,就是失敗在他手中的諸多神明之一。”
傑克遜身上的寒意更濃了,連他身周的空氣都在凝結,形成了縷縷白霧:“你到底是誰?爲什麽會知道被朱庇特神殿封存的曆史?”
尼古拉斯笑道:“都是聽說的。我小時候調皮,不肯睡覺,所以我媽媽每晚都要給我講故事……”
“少廢話,快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唐納不耐煩了。另外兩人都知道些什麽秘密,自己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實在不舒服。
“簡單來說,上古時期,奧丁大神有七名最強力的神将,分别是雙頭龍,秘琴,黑虎,冰蛇,骷髅,食人狼,野馬。他和神将們與朱庇特進行了曠日持久的戰争,是衆神當中最晚被打敗的。最後那一戰被稱爲‘諸神的黃昏’,奧丁以及下屬們全部戰死。不過,他們在人間都留有血統,便是現在的維京皇室和七大世襲貴族。”
“你的祖先,和朱庇特大神進行過戰鬥?”唐納吸了口涼氣——實際上,他隻是本能的深呼吸,隻是空氣在傑克遜的周圍變得寒冷無比,差點把唐納的肺葉凍住。
“是啊。”隐藏最深遠,即使維京本國人都很少有人知道的傳說被尼古拉斯揭穿,傑克遜隻能放松了自己的氣勢。他很無奈,本來隻是想随便透露一些官方消息,讓唐納給予自己足夠的重視,誰能想到隻說了一句,所有的底牌就都被掀開了?
“尼古拉斯先生很博學,我就是冰蛇家族的後裔。不過,這種話還是不要傳出去,否則,朱庇特神殿會把我們全都殺死來滅口吧。畢竟,現在隻有一位大神在統治着星空中的神界。”
唐納再次感覺到大腦停止工作,今天聽到的東西,似乎都在他的知識範圍之外。依然是尼古拉斯冷不丁的問:“你也有神的血液吧?不知道賦予你什麽樣的力量?”
傑克遜張口結舌,結結巴巴着說:“什麽……是……神的血液?”
“上古時候,六位被消滅掉的神族,每位都留下了自己的血液,在子民中代代相傳。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尼古拉斯饒有興趣的看着傑克遜裝傻,“既然你是唐納的奴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爲了表示誠意,我先告訴你吧。”
尼古拉斯指指唐納:“唐納*沃爾夫,神的血液讓他身體素質加強,可以駕駛機甲做出普通人無法承受的動作。我,尼古拉斯*泰戈,能夠影響轉換倉的判定,以單手使用雙手裝備。”
“尼古拉斯,你什麽意思?難道說,我的特殊體質,也是什麽神族留下的血液?”唐納撲過去,抓住尼古拉斯來回搖晃。
“廢話,不然你以爲是怎麽回事?因爲你長得帥嗎?”尼古拉斯終于對白癡上司忍無可忍了。挖苦着唐納,他的兩眼依然緊緊盯着傑克遜。
傑克遜的銳氣一下子消失了,上半身重新蜷了起來,又恢複成恭敬的樣子:“我的能力和駕駛機甲無關,我可以用精神力量破壞機械裝置的引擎。”
“所有機械的引擎都可以破壞?那你太厲害了!和人決鬥的時候,豈不是能夠讓對方的機甲停止運行?難怪戰鬥的時候,你能很容易打敗那麽多對手。對了,既然有這樣的能力,爲什麽會向我投降啊?”唐納還抓着尼古拉斯的領子,聽到傑克遜的能力如此神奇,口水都要下來了。
“沒有那麽容易,限制非常多。我必須要熟悉引擎的結構才能進行破壞,距離,數量,時間,也都很重要。而且,我不能長時間在太陽下暴曬,不然皮膚就會起紅斑,渾身無力……能力和代價總是相對應的。”
這些都是傑克遜和他的家族的秘密,也許是尼古拉斯表現出的無所不知的樣子,讓他失去了防範之心吧,反正他全都說了出來。
赫本已經聽傻了,奧丁大神,神将的後裔,神與神的戰争,神的血液……難道不是隻有在神話中才有這些東西嗎,怎麽會出現在現實生活當中,而且就生在自己的身邊?
“三位擁有神的血液的人……能夠遇到一起,應該是神的安排吧,不管是哪位神的安排……我們是不是握一下手?”尼古拉斯提議。
對于自己參謀主管的意見,唐納向來是尊重的,第一個伸出了手掌。
“我是您的奴仆。”傑克遜鋒芒盡去,怯怯的說。
“你還沒有說爲什麽投降呢!先握了手再慢慢審問你!”唐納惡狠狠的話語,卻是用玩笑的語氣說出的。
偉大的朱庇特大神啊,我做了什麽讓您開心的事情,居然這樣的人才送到我的身邊?他的心裏快笑開花了。聽不懂得東西無所謂,上古諸神的恩怨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反正,傑克遜現在是他的人了,這點才最重要。
三隻手握到了一起。
所謂命運中的相逢,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赫本,還愣着做什麽?去準備一點酒菜,我們慶祝一下!”唐納找回了領的樣子,把傻愣着的女人打了出去。
不用囑咐她保密,今天的事情,隻要聽到的人都知道有多麽重要。不想被朱庇特神殿追殺,就要爛在肚子裏。
“我一直對自己的身份保密,因爲父母現我的能力之後都非常緊張,再三告誡過我,找到擁有類似情況的夥伴之前,絕對不能洩漏出去。”兩杯紅酒下肚,傑克遜放松了一些,主動說了起來,“神的血液所賦予的能力,并不是在每一代人身上都會顯現出來。一般來說,六個不同的家族後裔都會在同一個時期蘇醒,前後相差不會過五十年。”
尼古拉斯陶醉般品着玻璃杯内猩紅的酒液,含糊不清的說道:“所以說,也許我們很快就能現到下一個人了。”
“也能夠成爲我們的同伴或者同盟嗎?”唐納貪婪的模樣,快趕上打算賣戰艦時的赫本了。
另外兩人一起搖頭,傑克遜道:“實際上,要不是你恰好在和我戰鬥之前産生了聖器諧振增幅,我也不會輸給你,至少也有逃跑的能力。朱庇特的神威,對我這個流淌失敗者血液的人來說,形成了天然的克制。而且,你的火焰翅膀和陽光有着類似的屬性,我要是不投降,說不定會被燒死了。”
“什麽叫做不會輸給我?”唐納嗤之以鼻,“别的我不敢說,機甲格鬥我是天才!等你跟我們回到奧匈利亞,我會和你在平等的條件下較量一番,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兩人頓時忘記了主人和奴仆的身份,鬥雞一樣互相瞪着,先是用語言表現自己的格鬥能力,最後幹脆拿着刀叉比劃起來。
尼古拉斯靠到椅背上,品着酒欣賞兩人的醜态,不時出口挑撥一下,指出某人的謬誤,讓氣氛更加熱烈。
除了赫本在旁邊服侍,其他士兵都被唐納趕回了艙房。空曠的機甲倉庫中央,一張小圓桌,幾瓶紅酒,三個年輕的戰士。
盡管在今天,他們之間的身份地位有着明顯的差别,幸好,他們都是不在意身份地位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裏,如果一直這麽走下去,會生些什麽?連足智多謀的尼古拉斯也不敢預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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