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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京艦隊的突襲下,多佛爾海港幾乎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坍塌的建築、燃燒的火焰和悲恸的人群。.I港口唯一的醫院已經無法接待越來越多的傷員,擔架和病床開始往體育場轉移。軍隊醫院盡力擠出人手,投入到對平民的醫治當中。
整個港口的醫生們都很不得像海戰機甲一樣長出四條手臂,如果不是莉莉絲公主殿下親自前來要求救援,誰也無法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工作,緊急趕往唐納等人的臨時營地。
本來把傷員們送到醫院去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重傷号幾乎各個都骨斷筋折,不能移動,他們這個車隊又以運輸車爲主,度都不快。因此莉莉絲自告奮勇,和親衛一起駕駛機甲一路狂奔,半個多小時趕到多佛爾港,卻用了四個多小時才找到醫生和空閑的救護車。
跟随莉莉絲返回的,還有一名祭祀。雖然隻是見習的風語祭祀,也讓唐納放松了不少,至少重傷員的生命能夠保住了。
在整備師爲莉莉絲和她的兩名親衛修整機甲,也是這支臨時隊伍啓程最後準備得時候,唐納終于見到了英格爾的第二位皇儲。
莉莉絲有一頭連男人都很少見的短,一般來說隻有貧民才會用這種型。和理查王子炫目的金色不同,莉莉絲的頭是很普通的栗色,而這同樣是英格爾平民最常見的色。
高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讓這個年輕的女人全然沒有貴族女性的優雅和娴靜,而是充滿了村婦般的野性。
一見到唐納,公主便爽朗的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大手掌用力拍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夥子,很不錯。看上去長的像個娘們,打起仗來一點也不含糊,我欣賞你。”
正準備行禮的唐納差點吸岔氣,使勁咳嗽了兩聲,一時間覺得無言以對。
“擡頭讓我看看……你也長的很帥,快能比得上我家理查了。嗯,比他還要強一點。你是略帶點女人像,理查也就是打仗的時候才像個男人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連旁邊坐着的王子也是滿臉尴尬,連忙說道:“姐姐,你奔波了一夜,肯定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不累,也沒有遇到什麽厲害人物。維京白癡越來越不像話了,6戰部隊連個王牌駕駛師也沒有,光靠艦炮偷襲,實在是無聊。”莉莉絲大大方方的擺了擺手,從桌上端起一杯咖啡,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理查王子本來想說一句“那是我的杯子”,話還沒說出口,他那親愛的姐姐已經把空杯扔回桌上了。
看着瞠目結舌的唐納,理查一個勁在心裏提醒自己:“風度,注意保持風度!”英格爾王國是幾大文明國家當中最注重禮節的一個。不僅紳士風度聞名于世,論外貌稍遜一籌的貴族女性在風範上卻格外留心,一舉一動皆有法度。
隻是自己這個姐姐,實在是皇族乃至貴族中的另類。理查不禁後悔起來,實在不應該同意讓唐納和莉莉絲見面的,反正他們很快就要起程,登戰艦出海,那時候身爲港口輕裝步兵師師長的莉莉絲自然要留守港口,不就萬事大吉了?
現在真是好極了,丢人都丢到奧匈利亞去了。英格爾王國的公主還不如一個粗俗的村婦,這事一旦被唐納傳出去,豈不成了世界各國的笑柄?
理查王子追悔莫及,幸好唐納原本就是貧民出身,什麽樣的潑婦沒有見識過?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反而對這個言語舉止坦蕩率直的公主生出了幾分好感。他也不再行禮,微笑道:“公主殿下,您的格鬥技術讓在下歎服不已。以前的幾場僥幸勝利,我也曾驕傲自得,現在才知道,貴國同樣英才輩出啊。”
唐納說的話,一半是真心,另一半也不排除拍馬屁的意味,誰知道莉莉絲毫不領情:“聽說你是剛剛被冊封的貴族?怎麽這樣快就染上假惺惺的毛病。我和維京人打了幾十次才學會對付他們的辦法,你隻聽我提醒了兩句,就能做到比我還完美,在6戰機甲格鬥上,我肯定不如你。”
說着話,莉莉絲指向理查:“昨晚追趕我的維京海盜不過一百多人,還讓我引走了幾個,結果他們八十多個王牌兩栖駕駛師沖上去,居然還有人受傷。這也算英才嗎?”
理查英挺的臉頰不禁一紅,剛剛回來的時候,爲營地慘狀感歎之餘,他們還想吹噓幾句,如何以少打多,全殲對手。後來聽說唐納和莉莉絲兩人就消滅了八十架特種機甲,一個個灰溜溜的跑了,要和唐納決鬥的話更沒有人再提。
“你要跟理查一起去海上?”
唐納點頭,把整備士兵陣亡,自己要親自報仇的事情講了一遍。
莉莉絲不屑的說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上了戰場,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死?死個整備師你就哭天喊地,要是哪天你的親衛陣亡了,你怎麽做?”
唐納臉色一沉,莉莉絲的話對于亡者實在算不上尊敬,即便是一個不拘禮節的女性,這麽說也有些過分了。
仿佛知道唐納要說什麽,莉莉絲懶懶的一笑:“你知道你們到來之前,我損失了多少人嗎?”她伸出了三根手指,“整整一個師,隻剩下了我們三個人。如果每陣亡一個戰友,都要像你一樣哭上半天,我還要不要繼續戰鬥?還要不要給她們報仇?”
尊貴的輕裝步兵師長依然滿不在乎的笑着,唐納卻從她的笑容中感覺到了别樣的内容。心頭的怒火還沒有洩就熄滅了:“多謝殿下指教,唐納受教了。”
“不用那麽客套。”女人擺擺手,“我是在蘇格爾長大的,在那裏,人的死亡是件很普通的事情,活着的人隻爲了活着而忙碌不休,根本無暇爲亡者哀悼和悲痛。正因爲如此,蘇格爾人每一個都是強者。”
仿佛聽到了什麽不該洩漏的秘聞,理查猛地站了起來,焦急的打斷道:“唐納先生,我們很快就要出了,如果你想和姐姐多聊,可以等到從海上歸來之後,現在,還是請您去照顧一下受傷的士兵吧。”
等唐納離開後,理查責怪的說道:“姐姐,你怎麽會提起這些事情?”
莉莉絲撇嘴道:“我還沒有說我是父皇的私生女呢,你緊張什麽?再說,這件事情哪個貴族不知道,他早晚也會聽說的。”
“莉莉絲公主殿下是埃德化陛下的私生女?這個消息可靠嗎?”看着屏幕上的伊莎貝爾,唐納驚訝的問道。
伊莎貝爾果然神通廣大,即便是在異國土地上,竟然也找到了一條保密的遠程通訊線路,和唐納進行了第一次通訊。
她肯定的說道:“絕對沒錯。實際上,這在英格爾貴族當中是公開的秘密。埃德化陛下在二十多年前視察蘇格爾時,曾入住當地的一個大貴族府邸。他離開後不到一年,那家貴族的女兒便未婚生女。三年前埃德化收女孩做義女,并冊封爲公主,人們才知道真相。”
唐納摸摸頭,苦笑道:“難怪她一點貴族女性的氣質也沒有。”
“不僅如此。”身爲國際政治系高材生的尼古拉斯在唐納的身邊補充,“蘇格爾氣候惡劣,每年有七個月被大雪覆蓋,生存環境很差,嬰兒死亡率很高,就算貴族子弟也是一樣。能夠長大的,一般都很健壯。”
“我明白了,公主殿下已經教訓過我一次,不用你補充了。”唐納繼續苦笑,“好了,伊莎貝爾,你費盡力氣找到保密的通訊線路,不是爲了揭露他人**吧。”
留守的女人幽怨的瞪了男人一眼:“還不是你先問她情況的……好吧,似乎出了大事。有迹象表明,我們來英格爾的路上被維京黑鬼艦隊襲擊,以及維京‘金棕榈’艦隊偷襲多佛爾港口,并不是毫無關聯的。似乎有人在背後策劃和推動事件的生。”
“肯定是維京皇帝了,不然别人怎麽能夠指揮他的皇家衛隊?”
“問題就在這裏。根據我得到的情報,維京皇帝并沒有下達命令,是‘金棕榈’艦隊的一個分艦隊擅自行動……黑鬼艦隊對于紅魔艦隊的伏擊也同樣奇怪,當時他們隻來了旗艦艦群,另外兩個主力機甲母艦群都沒有參戰。..neT”
這一次,唐納沒有懷疑伊莎貝爾消息的準确性:“你的意思是說,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動了這兩場戰争?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誰又有這麽大的能力,可以影響到兩個國家?”
“暫時還不知道。”伊莎貝爾歉然道,“畢竟不是在奧匈利亞,我的情報來源很少,而且級别不夠。”
“情報機構的工作,不單單是搜集情報,還要進行遴選、甄别、分析吧?”尼古拉斯插嘴道,“世界戰争史上的着名情報機構,哪一個是隻會搜集而不懂猜測的呢?”
伊莎貝爾黯然道:“是,我盡力吧。”
通訊結束後,尼古拉斯和唐納相對無言,在腦海中把可能的人選和勢力都過濾了一遍,尼古拉斯問道:“你想出來沒有?”
唐納愕然:“想什麽?”
“這隻幕後黑手的真面目啊。”
“我哪裏有時間想這種事情?我在考慮出海之後,怎麽用有限的能量,盡可能延長作戰時間呢。”
尼古拉斯頓時語塞,揪了半天頭,終于還是強忍怒氣,憤憤地走了。
多佛爾港口一角,連夜搶修出來的碼頭已經可以通航。大型運輸艦吞下以理查王子爲的混編機甲隊伍,随即在戰列艦隊的保護下開往在近海停泊的“皇家方舟”艦隊。
在這場猝然爆的戰鬥當中,皇家方舟損失嚴重。停在錨位上的六艘戰列艦、八艘巡洋艦以及十餘艘小型戰艦、輔助艦隻沉入大海。機甲部隊因爲出擊倉促,規避動作失控,被維京海盜毀掉了十之**。
若不是三艘機甲母艦和它們的護衛戰艦有巡邏任務,沒有停在海港内,恐怕也難逃大難。
幸好如此,不然威震英格爾海峽的“皇家方舟”艦隊,就要在英格爾王國的軍隊序列中除名了。
在理查的帶領下,運輸艦靠向等候他們的機甲母艦“勝利”号。這是“皇家方舟”艦隊的旗艦,艦隊總司令,英格爾海軍中将,霍納肖*德*納爾遜伯爵的指揮中心便在甲闆右側的艦橋上。
出在即,納爾遜沒有組織任何歡迎儀式,他本人也沒有露面,隻是在滾滾車流通過對接橋開到甲闆上時,通過公開頻道進行了簡短的演講:
“維京人的做法,不僅是對英格爾王國尊嚴的踐踏,更是對朱庇特大神的亵渎。在皇帝陛下對維京宣戰之前,就讓我們先給他們一個教訓吧。以偉大的朱庇特的名義,出征!”
6戰機甲都捆紮到了運輸車上。英格爾騎士們搭乘輔助車輛登上“勝利号”的甲闆,幾名海軍低級軍官守在一旁,每從車上走下一名騎士,他們就迎上前去,行軍禮,然後遞過去一個盒子。
火蓮花的官兵們沒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隻能坐在車上看英格爾人奇怪的舉動。“唐納,他們在做什麽啊?”赫本好奇的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問。
“應該是海戰機甲的身份識别器。這些人都是英格爾各個艦隊的王牌駕駛師,肯定随身攜帶着封印卡,隻要給他們每人一架基礎機甲,馬上就多出來一支精銳的海上騎士團。我看,這次維京人要倒黴了。”
來英格爾路上遭遇的那場海戰,維京“黑鬼”艦隊偷襲護送唐納等人的“紅魔”艦隊,黑鬼艦隊隻來了一架裝備有名器級武器“花之噩夢”的機甲,就把紅魔艦隊旗艦“紅頭”号的艦載機甲部隊打得七零八落。
今天,臨時拼湊而成的騎士團當中,擁有專屬名稱機甲的騎士就在一半以上,名器級武器比比皆是,資源匮乏的維京海盜想要從他們手裏賺點便宜,談何容易。
尼古拉斯不以爲然的說道:“未必。火炮的威力你們都看到了,那還隻是6戰機甲上搭載的普通型号,在戰艦上,艦炮口徑和威力肯定要強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相比較而言,電磁類艦炮的炮彈出膛度雖快,總歸是弩箭或者金屬球,隻能依靠撞擊釋放的動能進行破壞,隻要不是命中要害部位,對戰艦的損壞程度還是有限的。”
“是啊。”唐納輕歎一聲,“如果在炮彈内填充滿炸藥,爆炸的威力會有多大?”他不禁苦笑起來。
“火藥這種邪惡的存在啊——朱庇特大神以神谕禁止人類使用火藥之後,世界上的硫磺礦和含硫礦藏銳減,現在每年開采出來的硫磺都被各國嚴格控制,價比黃金。維京人到什麽地方搞到了這麽多硫磺來制造火藥?”
唐納提出的問題是沒有答案的,他也隻能随口牢騷而已。
如果英格爾、法蘭斯、凱斯特等等這些倍受維京海盜困擾的國家,知道了維京人硫磺的來源,早就不惜代價的破壞掉了,還能像現在這樣委曲求全,被迫和他們簽訂一些姑息養奸的國際協議?
随着納爾遜中将一聲令下,“勝利号”機甲母艦群起錨出,準備與先期趕往公海的先遣艦隊會合。
也許是工作繁忙的緣故,到了戰艦之後,理查王子就忘記了唐納他們的存在。一個英格爾軍官把他們引導到機甲倉庫,安排好艙房之後也沒有了蹤迹。不要說連通作戰信息系統,就連口熱水都沒有提供。
環顧一下除了行軍床和狹小的床頭桌之外空無一物,連轉身都困難的狹窄艙房,唐納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火了:“和他們比起來,馬拉多納那個海盜頭子反倒更懂得怎麽招待客人。難道說我們的理查王子準備讓我們在這裏等到返航嗎?”
赫本咬牙道:“我去找他們算帳!”說着轉身就走。
唐納一把抓住她:“不用了,畢竟這裏是他們的戰艦。等回到蘭登,我會讓人們都知道,英格爾人是如何對待幫助他們與魔鬼作戰的客人。”
除了從船艙的晃動上可以感覺到戰艦一直在前進外,他們什麽也看不到。無奈下,唐納隻好拿着關閉的舷窗出氣。又敲又砸,折騰了半天才現,舷窗表面看上去布滿了木質的紋理,實際上卻是金屬制成的,圓形窗戶的周圍嚴絲合縫,就是用撬棍也沒有辦法打開。
自從當兵入伍以來,唐納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尤其是經曆了神恩降臨,折服了無數并不信奉神明的維京海盜後,唐納更是信心倍增。今天他抱着爲陣亡的下屬報仇的火熱之心,滿心希望到戰場上惡狠狠的搏殺一番,卻被人徹底忽視了,怎麽能不生氣?
“赫本,把自衛手槍拿過來,我就不信,連一個窗戶都打不開。”
赫本吓了一跳,要是把舷窗打壞了,海水灌進來怎麽辦?
兩人正拉拉扯扯的搶自衛手槍,尼古拉斯突然闖了進來:“唐納,大事件!”
原來,在臨時營地的遭遇戰當中,唐納他們的機甲和英格爾機甲進行了作戰信息共享,自然也和尼古拉斯帶來的雷達預警車進行了連通。戰鬥結束後,因爲大家都忙着搶救傷員,共享狀态始終沒有解除。唐納在艙房中生悶氣的時候,尼古拉斯躲在車上,早偷聽了半天“勝利”号上的各種信息。
“不是他們忘記了我們,而是出了件事情,他們現在不知道怎麽處理才好。”尼古拉斯神秘兮兮的說道。
唐納搶過自衛手槍對準尼古拉斯:“快說,我現在心情不好。”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尼古拉斯露出非常**非常欠揍的笑容:“要不要讓赫本回避一下?她在這裏的話,不是很方便哦……”
聽着他故意拉長的聲調,唐納慢慢扣緊扳機:“少廢話!說還是不說?”
“好吧,我說。莉莉絲公主偷偷潛上了戰艦,和納爾遜聯系,堅持要他給你一架海戰機甲。”
“爲什麽要給我機甲?”
尼古拉斯哭笑不得:“難道你不應該先問問,她爲什麽要溜到勝利号上來嗎?”
“哦,對啊,她是6軍輕裝步兵的軍官,跑到戰艦上來做什麽?”
尼古拉斯像一個吟遊詩人一樣,得意洋洋的說:“因爲尊貴的英格爾公主,莉莉絲殿下,喜歡上了一名來自異國的勇士,所以冒着生命危險,趕到危機四伏的戰場,隻爲了和心中的愛人并肩作戰……”
“砰……”一聲槍響,子彈擦着尼古拉斯的耳朵掠過。參謀部長官張大嘴巴,隻覺得耳朵裏好像有一隊機甲轟然通過,整個腦袋都在脹。
“你!竟然真的開槍打我!”
“我瞄準你頭部開槍的,所以肯定不會打中啦……你别胡說八道了,快說實話,不然下一槍我就要對準天花闆,那時候你胸口多個窟窿,可别怪我!”
赫本隻覺得渾身無力,在唐納心煩意亂的時候,尼古拉斯還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已經讓她覺得無法忍受了。唐納對尼古拉斯的威脅更讓她有種打人的沖動。
雖然唐納的槍法——雖然他沒有撒謊,可是赫本依然覺得,自己的主官如此坦然地說出來,實在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她劈手奪回了自衛手槍:“尼古拉斯,到底怎麽回事?”
“我沒有開玩笑。當時我錄音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去聽。”
“我覺得唐納那個男人很不錯啊,長得還算湊合,打仗的時候也敢沖到最前面。給他一架機甲,讓我和他到海上玩玩。如果他能表現出6戰當中的一半能力,也勉強可以配得上我了。”莉莉絲的口氣很輕松,仿佛是在街頭的時裝店内,讓老闆把自己看上的服裝打包送回去一樣。
另一邊可就沒有這麽輕松了,納爾遜和理查的呼吸同時急促了起來。半晌理查才幹笑着說道:“姐姐,你太着急了吧。你要是喜歡唐納先生,我沒有什麽意見,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海戰機甲,第一次使用就和維京海盜戰鬥,太危險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
“對啊,公主殿下,要是你想試驗一下唐納先生的能力,可以在戰鬥結束後,返城的過程中進行,我們都會支持你的。”聽到莉莉絲的口氣松動,納爾遜趕緊幫忙勸說。
“他的幾件裝備都不能用在海戰機甲上,理查,把你的‘座天使之守護’借給他用用吧!”莉莉絲不客氣地說道。
“那怎麽能行?”理查大驚,“我們兩個有約定的,他要是完成了賭約,就是送給他也沒有問題。但是,就算他加上一件聖器級護甲,也抵擋不住維京火炮啊。”
“這有什麽不行的?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你姐姐還沒有嫁人就變成寡婦嗎?”
聽到這句話,唐納眼睛睜得比探照燈還大,下巴差點落到地上。胳膊上傳來熟悉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赫本肯定滿懷醋意的正在擰他。
尼古拉斯捂着嘴竊笑不止,心裏暗爽:“活該,我說讓赫本回避一下,誰讓你不聽的?敢開槍打我,這就是下場!”
理查王子咳嗽聲連連響起,可想而知,他一定又爲自己的姐姐頭疼了:“姐姐,你還沒有嫁人呢,怎麽就會當上寡婦?”
“我不管,你馬上把兩個身份識别器還有你的封印卡給我拿到倉庫來!”
納爾遜隻好曉以大義:“海6機甲都能使用的封印卡是國家的頂級機密。我們拿到‘座天使之守護’這麽久,都沒有勘透其中的奧秘,還是向唐納保密,讓他認爲隻是一件普通的6戰機甲裝備吧。”
“我們同時擁有海戰機甲和6戰機甲的技術,都沒有辦法制造出兩栖封印卡,唐納又怎麽可能一下子找到制造的原理?奧匈利亞早就沒有聖主祭祀了,你怕什麽?”莉莉絲滿不在乎的說道。
“海6兩用的兩栖封印卡!”聽到這句話,唐納眼前一亮。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奇妙的東西!更難以想象的是,這件裝備是奧匈利亞的工匠和祭祀打造出來的!
爲什麽如此神奇的技術沒有保留下來呢?
尼古拉斯得意的看着唐納近乎貪婪的表情,似乎再說:“明白我爲什麽要叫你來聽了吧?”
理查還在苦苦相勸:“親愛的姐姐,還是先安穩的打完這一仗,等到返航的時候再安排你們進行比試吧。”
“在我的眼裏,你們所謂不流血的決鬥和小孩子的遊戲沒有什麽兩樣。隻有在實戰當中的揮,才是一個騎士真正的水平。蘭登城裏的貴族們當中,決鬥場裏戰無不勝,一上戰場就尿褲子的懦夫還少嗎?”莉莉絲不屑的說道。
“可是,維京艦炮和維京海戰機甲的威力,你也不陌生吧?唐納先生貿然上戰場,動辄就是殺身大禍。”理查王子做最後的努力,“6戰機甲的高手,并不等于在海戰中擁有同樣的技巧。這一點,姐姐你也清楚的。難道你想還沒有嫁人的時候就變成寡婦嗎?”
“我還沒有嫁人呢,怎麽會當上寡婦?你是在嘲笑我的眼力嗎?我的情人,肯定是朱庇特大神器重的英雄,如果他死了,就說明他不适合做我的情人。這麽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機甲倉庫的雷達預警車内,聽着錄音回放的三人同時感覺到了寒意。莉莉絲公主殿下說得沒錯,果然是“淺顯的道理”啊。
“尼古拉斯,你是什麽表情?難道這段對話你沒有聽到?”
“我聽到公主殿下怕當寡婦的時候,就跑去找你了,早知道後面的對話更加火爆,肯定不着急……赫本,你想做什麽?這件事和我沒有關系啊,打人也要打你的師長大人!”
赫本把自衛手槍從尼古拉斯腦門上撤回來,一邊插回槍套,一邊冷哼道:“本來就怪你。别以爲我不知道,這是保密線路的對話,要不是你多管閑事入侵他們的線路,怎麽會給唐納找麻煩?”
“難道說我不偷聽,他們之間就沒有這段對話了?”尼古拉斯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儀表盤上。
吃醋的女人見得多了,吃醋之後拿槍打無辜旁觀者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話還在繼續進行,經過一番唇槍舌劍的較量,理查王子終于拗不過他的姐姐,敗下陣來:“我去征求一下唐納先生的意見如何?如果他拒絕駕駛海戰機甲參戰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好吧,你快點去!别忘了告訴他,你的封印卡借給他用!”
“理查王子來找我?”唐納看了一下時間,頓時手忙腳亂起來,“我們快回艙房!”
跟在唐納身後默默的奔跑,走到升降梯前的時候,赫本忽然伸手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唐納。”
“怎麽了?”
“她……不一定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是嫉妒,我向你保證過不嫉妒的,隻是我覺得,不相信她的話。”
按住升降梯門,唐納愛憐的摸摸女人的頭:“放心吧,赫本。我的自信是建立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内的。你們肯跟随我,已經是朱庇特大神對我的厚愛,我沒有自戀到認爲一個公主會隻見我一次就愛上我。”
赫本使勁點點頭,用力抱住唐納的胳膊。
一走出升降梯,就看到理查王子在走廊上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到唐納,他連忙迎了上來:“唐納先生,你去什麽地方了?再看不到你,我都準備用艦内頻道找你了。”
唐納伸了個懶腰:“在房間裏憋着太難受了,所以出去運動了一下。”
赫本并沒有松開唐納的手臂,反而又往自己身上拉了一下,緊緊貼到高聳的胸前。兩人的動作配合起來,頓時讓理查産生了誤會。
“大戰在即,不知道保持體力,養精蓄銳,反而和親衛溜出去做苟且之事,姐姐還說她的眼光沒問題!”
盡管沒有開口指責,厭惡的表情還是清晰浮現在王子俊俏的臉龐上。
看到理查清澈如藍天的臉頰上閃過的蔭翳,唐納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對方的誤會,他不但沒有解釋,反而笑嘻嘻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王子殿下,我有一個不良習慣,在戰鬥之前如果不和女人親熱,就會非常緊張。所以……讓你見笑了。”
如果莉莉絲公主真的和他結合,不可能跟随他到軍隊營地去,那麽遇到了戰争,唐納不一定要和多少女人勾搭呢!還有,布蘭妮,這個讓自己一見鍾情的祭祀,似乎唐納對她的感情也不一般呢!
這麽一想,理查臉上頓時陰雲密布,有種轉身便走的沖動。
這時唐納已經打開了艙門,邀請王子殿下進去。思來想去,理查覺得還是讓姐姐親眼看看唐納的真面目爲好。如果他沒有完成委托便回去,莉莉絲肯定以爲他在說謊。
“唐納先生,十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會到達預定海域,如果你有興趣,我希望能夠借助你的力量,一起消滅邪惡的魔鬼信徒。”
“沒問題!”唐納滿口答應,幹脆的讓理查都覺得意外。
“那麽,我派人給你送一個身份識别器過來,一旦需要機甲出動,你到甲闆上等候就可以了。”
理查很想聽到唐納說出拒絕的話,那樣姐姐也就該死心了。可他失望了,唐納眼睛都沒眨便滿口答應了下來。
“謝謝殿下的體諒。我做夢都想着爲我陣亡的下屬報仇,對你賜予我的機會,我表示衷心的感激。”
“難道說戰死的火蓮花整備師當中,有唐納的情人在?要不然他怎麽這樣性急啊。”理查王子随即爲自己的想法後悔了,這實在是對于亡者的亵渎啊。
在心裏向朱庇特大神進行忏悔,理查站起身:“那我就告辭了,請你注意休息。”
唐納呆住了,都忘記了起身送客:“不是要把‘座天使之守護’的封印卡借給我用嗎?難道忘記了?”
眼看理查要走出房門,唐納終于忍不住,叫道:“王子殿下!”
“還有什麽事?”
“能不能提一個冒昧的請求……請您借給我一張封印卡?不用太好的裝備,隻要讓我的複仇行動多一份力量,就非常感激了。”
唐納直接開口借用封印卡,理查王子有些爲難了。
他的海戰機甲上有另外的護具,不需要使用“座天使之守護”,何況以他艦隊參謀長的身份,不是萬不得已,也不必下海作戰,借給唐納也無關緊要。況且他來之前,莉莉絲也有同樣的囑托。隻是潔身自好的理查一向看不起風流成性的貴族們,對唐納在男女關系方面産生誤會之後,原本拉攏他的念頭也有些淡漠了。
仿佛看出了他的猶豫,唐納歎息一聲道:“殿下,我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在6地之上,我的機甲格鬥技術還算不錯,可在海戰之中,我連英格爾的見習騎士都不如。面對使用魔鬼武器的敵人,我已經有了殺身成仁的決心。也許,封印卡序列套裝的夢想,就要伴随我的機甲一起沉沒在異國的海底了吧……”
他突然笑了起來,那種勉強擠出的,做作的笑聲,比哭泣還要難聽:“身爲一名視騎士守則爲生命的機甲駕駛師,我深知封印卡對于您的寶貴,所以,我沒有打算借用名器或者聖器……還是算了吧,請您忘記我過分的請求,即使落入最深層的地獄,我也不會怨恨您的。”
說完,唐納重重關上了房門。
赫本已經熱淚盈眶,帶着哭腔撲到唐納的懷中:“唐納,我不許你參戰!升入天國的耶蘭姐姐一定也不想看到,你爲了給她報仇而戰死在大海上!”
唐納心中大喜,不愧是和自己心念相通的親衛,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他把女人摟住,大義凜然的說道:“耶蘭她們把生命丢在了遠離故土的英格爾,至死都無怨無悔。她那戛然而止的生命,凝固在最美麗的青春年華,飄蕩的靈魂就在天國俯視着我們。如果我漠然處之,又怎麽對得起她臨終的娓娓傾訴!”
赫本眼睛都直了,把頭湊在唐納耳邊,輕聲道:“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文雅的句子的?我都聽不懂。”然後大聲說,“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也恨不得插翅趕上維京海盜的艦隊,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可是,沒有護甲的保護,駕駛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海戰機甲,你隻能白白浪費掉生命啊!”
唐納也悄悄說:“忘記是哪本騎士小說裏看到過,當時覺得很肉麻,就背誦下來了。”然後同樣放大聲音,用堅毅的語氣說道,“道義之所在,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兩人說着話,耳朵豎的筆直,傾聽門外的動靜。理查王子出門後,并沒有腳步聲,他一定還在門外,聽到了唐納和赫本滿懷深情感人肺腑的對白。
敲門聲響起,唐納故意等了片刻才過去開門。
“王子殿下,你怎麽還在?你的眼睛怎麽紅紅的?”強壓下奸計得逞的喜悅,唐納故做驚訝的問道。
“方才我都聽到了……唐納先生,我向您表示深深地歉意,雖然我依然認爲您在私生活上有些不檢點,不适合我的姐姐,但我承認,您是一名真正的騎士!我向您緻敬!”心情激蕩之下,理查王子連莉莉絲都出賣了,一邊誠懇地道歉,一邊行了一個标準的騎士禮。
“殿下,您過獎了,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配不上您的溢美之詞。”唐納謙遜的說道。
理查掏出一張封印卡,塞到唐納的手中:“這是‘座天使之守護’的封印卡,它也可以在海戰機甲上使用。詳細的情況請恕我不能多談。不過我把它送給您了……回到蘭登之後,決鬥還要繼續,但不管結果如何,這張封印卡我都不會收回了。”
“這怎麽行!”唐納使勁抓着封印卡的一角,恨不得把它綁到自己手上,口中卻不停謙讓,“對于騎士來說,封印卡等于第二條生命。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是艦隊的王牌駕駛師,突然少了一件至關緊要的護甲,太危險了!我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别人的危險之上!”
理查肅然起敬:“面對聖器級裝備和序列套裝的誘惑,心裏想得還是别人……唐納先生請放心,我的海戰機甲有另外的裝備,而且6戰機甲也并非沒有替代品。”
象征性的推辭了幾下,看到理查态度非常堅決誠懇,幾乎到了哀求的程度,唐納才不情不願勉爲其難的收了下來。
聽着理查王子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唐納出一聲呐喊,舉着封印卡和赫本緊緊擁抱在一起。
“簡直像做夢一樣——他竟然真的把封印卡送給我了,而且是海6兩栖封印卡!‘座天使之守護’,咱們這次财了。”大呼小叫了半天,唐納才現女人的情緒并不像他一樣激昂。
“你在想什麽?”
“唐納,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欺騙一名真正的騎士,有些過分嗎?”
唐納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你認爲我是欺騙他嗎?難道說,在後面的戰鬥中我會逃避?我會忘記耶蘭在我眼前慢慢失去體溫的情景?”
年輕的騎士将封印卡一張張取出來,排成了一個扇面。
“赫本,在我身邊所有的人當中,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一個。你還記得嗎,都林城防水區,我們長大的地方。除了賣苦力之外,男人的另一條出路就是當賊,去偷,去搶,去詐騙。我們,就是靠贓款買的黑面包才能長大的。”
“可是,你現在已經不是貧民了,而是一名貴族,一個高級軍官啊!怎麽還能把自己和他們相提并論!”兒時的經曆,是赫本的禁忌。若不是提到這件事情的人是唐納,她一定翻臉了吧。因爲,在都林城的貧民區,男人的出路是當賊,而女人的出路就是當妓女……
“不!”唐納撫摸了一下女人火紅的頭,“我和布魯斯、理查他們不一樣。我沒有出身,沒有背景,沒有一個曆史悠久的大家族在身後撐腰。聖器級封印卡,一張的價格相當于我們火蓮花步兵師全年的軍費,是我一輩子也難以積攢的。而且名器以上裝備,都被貴族老爺們掌握着,即便我們有這筆錢,也難以買到合适的封印卡。”
“我明白了。對不起,我不該質疑你。”赫本歉然看向唐納,隻是,心裏依然有些微微的澀。
唐納提到他們童年的生活,是在告訴她,作爲貧民出身的貴族,他們很難被貴族階層完全接受。與其被騎士守則束縛,還不如繼續保留貧民的道德水準。
貧民們不把盜竊、詐騙當作錯誤,因爲這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辦法。今天的唐納也是如此,如果他想在戰場上活下去,想保持常勝不敗的神話,想保護身邊的人們,隻能用盡各種辦法增加手上的裝備。
唐納用一個充滿熱力的親吻擋住了女人後面的話。情意綿綿的親熱,讓女人心底最後一絲不快也消散了。
“管什麽騎士守則,管他什麽欺騙還是搶劫,隻要能在他的身邊,就算是下地獄,又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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