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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唐納第一次參加海戰,結局還是很圓滿的。.
在他幾乎要陶醉于海盜們因他而産生的轟動時,機甲突然出了急促的警報。“星雲鎖鏈”、“歎息之牆”兩件聖器級裝備,“亡者的哀悼”、“熾天使之翼”兩件名器級裝備,都需要能量支持,尤其是“星雲鎖鏈”,簡直是一個索需無度的蕩婦,就像是大口吞噬能量一般。
最後那十幾秒鍾的輝煌,每秒鍾都消耗着唐納百分之一的能量,唐納隻來得及在信息共享系統來的圖像當中欣賞了自己一眼,就不得不面對能量即将耗盡的窘境。
要是從空中摔下來,所有的表現都會大打折扣,這可不是唐納想要的結果。
警報響起的同時,唐納就做出了決定,“星雲鎖鏈”倏地探出,卷住了放棄抵抗的傑克遜。劃過一條優美的抛物線,“血染之花”準确的飛上了“紅頭”号機甲的甲闆。
也許是和唐納過于熟悉的緣故,赫本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訝和癫狂,向着神明短暫的禱告,并沒有影響她關注唐納的動作。接住長官抛來的機甲,赫本娴熟的将它的關節敲碎,砸壞了通往底座的信息通路,不久前還大顯神威的黑鬼王牌機甲轉眼間癱瘓在地,一步也無法行動了。
海戰機甲的體重較輕,隻是和6戰機甲比較而言,實際重量也同樣可觀。唐納抛走“血染之花”的同時,自己也被拉得下墜了幾十米,他奮力鼓動了一下翅膀,向機甲母艦飛去。
“赫本,盾牌!”
這樣簡短的命令,就是身爲唐納随從、護衛的尼古拉斯,也要思考一下才能理解吧,赫本卻立刻明白了唐納的意圖。她一腳踢開了傑克遜,單手握住盾牌,助跑幾步,将盾牌旋轉着扔了出去。
看準盾牌的飛行軌迹,唐納關閉了輔助推進器。
代表着神聖與夢想的翅膀收攏、消失,下墜的機甲恰好踏在對面飛來的盾牌上。借着這一點力量,唐納再次淩空躍起,光芒越來越黯淡的“星雲鎖鏈”射向赫本。
赫本一手抓住身後的炮塔,一手接住了鎖鏈,兩人同時用力——
唐納仿佛不是在駕駛機甲,而是一個宮廷中的雜耍小醜表演般,用花巧的翻滾動作輕松落回到甲闆上。
幾乎是落地的同時,代表能量的指針落到了最下方,機甲所有的動力部件一起關閉。
這一系列的動作,同樣可以寫進教科書、被當作故事傳頌。
可惜的是,人們還沉迷于看到會飛翔的機甲這個神迹般的景象,幾乎沒有人爲唐納精彩的結束動作鼓掌。
隻有一個女孩子猛地從地上跳起,奔向升降梯。
從機甲上走下的唐納和赫本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紅頭”号機甲母艦上的海盜,凡是沒有當值任務的人都湧上甲闆,用崇敬的目光注視着他們。
就連馬拉多納和泰森,也帶領着指揮室所有參謀一起走上艦橋,向唐納敬禮。
衆目睽睽下,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機甲升降梯内升上了甲闆。她面容嚴肅,渾身籠罩在淡淡的光芒之中,伴随着她的腳步,周圍的海盜都感覺到自内心的甯靜與平和。
“尊敬的唐納閣下,在您的引導之下,我這個迷途的羔羊聆聽到朱庇特大神的教誨,您,将成爲一顆璀璨的星辰。而我,卑微的聖壇祭祀布蘭妮,将永伴您的左右。”布蘭妮童稚的面孔上,帶着不屬于她年齡的神聖。
手緊握在一起的唐納和赫本都是一怔,繼而大喜。布蘭妮原本隻是一個最低級别的見習祭祀,風語祭祀,現在她說自己成爲聖壇祭祀,意味着通過觀看這場戰鬥,她對于朱庇特的虔誠得到了更高的認同。
也意味着,她擁有了祝福封印卡的能力。
十五歲的聖壇祭祀,這在遍布世界各國的朱庇特神殿當中都是絕無僅有的!
更何況,。祭祀絕不能對神撒謊,布蘭妮說她聽到了神的教誨,就一定聽到了。這和神恩降臨一樣,都是天大的恩典,是神對凡人最高程度的認同。可以說,有這次經曆,即便是比布蘭妮級别高很多的祭祀,都不敢對她有絲毫的不敬。
唐納覺得,這個消息,比他有了神賜福的機甲“朔風飛揚”都讓他高興!
說完類似于官場套話的祝福之後,布蘭妮身上的聖光突然消失,優雅緩慢的腳步也變成了狂奔。帶着開心的笑容,女孩撲進了唐納的懷中。
“唐納哥哥,你太厲害了!”
用空着的手攬住女孩,唐納毫不掩飾自己得意的笑容:“當然,你忘記了,哥哥是一個天才!”
僅僅半個月後,悍然動挑釁的黑鬼艦隊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維京王國從軍隊序列當中,永遠取消了這個向神的代言人開戰的番号。除了維護維京王國那怪異的法律之外,第一次,圍剿黑鬼艦隊的海盜們都打出了“爲朱庇特大神懲戒邪惡”的旗号。
在被神抛棄的國度,出現這樣的事情,讓很多人都啼笑皆非。
不過對于唐納來說,這場戰争的結果并不重要。
就在當晚,馬拉多納下令取消宵禁,徹夜狂歡。
戰死者的屍體和鮮花一起放入大海,短暫的默哀剛剛結束,各條戰艦上同時爆出響徹雲霄的歡呼聲。
整桶整桶的朗姆酒從倉庫中滾上甲闆,插上水龍頭便流出淡黃色的酒液。一口能夠放下五六個大漢的鍋中,煮着鳳尾魚、牛肉幹、海蟹、卷心菜、熟雞蛋混雜在一起的濃湯,倒入大量酒和辣椒粉,特殊的香辛氣味便在甲闆上飄散開來。
成群的海盜揮舞着足足有頭那麽大,盛滿美酒的杯子,跳着粗犷的舞蹈,嘶啞的嗓子扯着充滿異鄉情調的歌曲。很快就有人一醉不醒,蜷縮在角落裏鼾聲大作,就算被别的酒鬼踩來踩去也沒有蘇醒的征兆。
布蘭妮和赫本手拉手在甲闆上逛來逛去,廚師們讨好的送上自己的得意之作,得到女孩的一句贊揚,就興奮的手舞足蹈。維京人的舞蹈動作簡單,來來回回都是幾個誇張的動作,看上去滑稽可愛。偷偷喝了幾口朗姆酒的布蘭妮童心大作,硬拉着赫本擠進去,頓時成爲整個甲闆的焦點。
“你注意到沒有,伊莎貝爾沒有出現,公主殿下躲回艙房,安博爾德和布魯斯也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唐納,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你要多想一些。”好不容易找到唐納,尼古拉斯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尼古拉斯?你看到沒有,我……呃……我會飛噢……呃!”唐納眨了半天眼睛,才認出對方,揪着尼古拉斯的衣襟,滿口酒氣的嚷嚷着。
尼古拉斯這才現,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唐納滿臉通紅,連耳朵都像在燒。這種狀态,能夠對他說什麽呢?可憐的随從歎口氣,也罷,今天,就讓他徹底的放松一次吧。
原本對赫本和布蘭妮存有莫大尊敬之情的海盜們,在酒精的刺激下逐漸喪失了理智。他們有的撕開衣服,讓胸膛暴露在深夜海上凜冽的風中;有的色迷迷的盯着翩翩起舞的一大一小兩位美女,口中用維京方言說着某些不用詢問内容的淫詞穢語;有的幹脆大着膽子跑到美女身邊,殷勤的奉上烈酒。
赫本沒有喝酒,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後,不動聲色的帶着布蘭妮到了人群的外圍。幾個海盜太過狂熱了,大概想用維京人特有的方式表達一下愛慕——也就是直接把女人抗在肩膀上回房間了。
可惜,赫本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親衛,這些海盜喝的又太多了一些。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他們從宿醉中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頭殼上密密麻麻的大包是怎麽出現的。
打暈最少八個色狼,倉皇向升降梯逃跑的美女卻有了意外的收獲:一個熟悉的人坐在甲闆上,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努力的把酒杯往嘴上湊。
成爲衆人焦點的唐納堪稱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不知道朗姆酒的力道有多大,憑着一腔熱血,居然把馬拉多納和泰森兩個老油條都灌倒了。.neT不過他自己也不好受,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
赫本和布蘭妮累得精疲力竭,才把軟成一攤泥的唐納拖回艙房。
聞着唐納身上汗臭、酒味混在一起的惡劣氣味,赫本無奈的歎了口氣,赫本道:“布蘭妮妹妹,你去休息吧,我……我幫他洗個澡。”
布蘭妮既沒有酒量也沒有酒品,仿佛還在回味方才熱舞和殺出重圍的刺激,嘿嘿笑着:“我也要……我要幫姐姐。萬一你偷偷把唐納哥哥吃掉怎麽辦?”
赫本覺得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冒了出來,很希望自己也醉了,不用面對這種尴尬的場面。
如果不是因爲布蘭妮和赫本有着共同的出身,都是在都林城貧民區長大,又喜歡同一個男人,赫本根本沒有和布蘭妮一同說話、吃飯的資格。
與見習級的風語祭祀不同,聖壇祭祀在奧匈利亞王國享受的待遇,至少也相當于一個子爵,而皇室對祭祀的尊敬程度,更不是世俗爵位所能比拟的。畢竟,爵位這種東西完全取決于貴族制度和皇帝的旨意,理論上來說可以授予任何人。而祭祀,卻必須得到朱庇特大神的認可,不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
更不要說,布蘭妮還是一個直接和神明溝通,獲得了神谕的祭祀。
要不是在大海上,在一群粗鄙的維京人當中,任何一個神殿都會爲了神谕進行盛大的儀式進行慶祝。
可是,眼前這個妹妹,居然要和自己一起,給唐納洗澡!
這種心理上的落差,讓從小信奉朱庇特大神的赫本幾乎崩潰。
女孩坦然面對赫本,大大的眼睛裏,除了迷蒙的醉意,更帶着一絲躍躍欲試的好奇。
“那……你自己給他洗好了,我去休息了。”伴着艙門重重的關閉聲,赫本落荒而逃。
“就當我喝多了,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我在做夢,一定是的。”可憐的女人在面對海戰機甲這種全新敵人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畏懼和猶豫。可是遇到這樣的事情,除了逃避,她找不出别的辦法。
男人在床上睡得很香,歪頭看着他的睡姿,女孩粉雕玉琢的肌膚呈現出紅豔的色彩,仿佛能夠滴出血來,顯得格外誘人。也不知道是那幾口朗姆酒造成的效果,還是因爲女孩心底的羞怯。
用細密的牙齒咬咬嘴唇,布蘭妮鼓足勇氣,伸手去解唐納上衣的紐扣。顫抖的手不小心碰到男人滿是胡子茬的下巴,女孩細嫩的皮膚被紮的又痛又癢,抖動的更厲害了。
一個紐扣,足足用了五分鍾才解開,熟能生巧,後面的就好辦了,布蘭妮動作越來越熟練,眼看要把唐納的外套脫掉,男人突然動了一下。
布蘭妮吓得撲通一聲趴到了床下。等了半天,唐納沒有再出動靜,隻傳來均勻的呼吸。布蘭妮這才戰戰兢兢的爬起來。
可是,爲什麽要害怕呢?幫哥哥洗澡,又不是需要偷偷摸摸的事情。如果他醒了——那就醒了好啦,說不定還可以做點别的事情!
想到這裏,女孩突然興奮了起來,一改剛才的小心,奮力扒掉唐納的上衣,使勁扯下他的褲子,脫内衣的動作,簡直像是擔心不能把他折騰醒一樣的粗暴了。
讓布蘭妮失望的是,喝了太多酒的男人睡得很熟,看樣子,就算是戰鬥警報拉響,也未必能把他吵醒了。
下一個步驟就是把唐納拖到浴室去了。
戰争開始前的那間小艙房當然沒有浴室,不過,在唐納大顯神威之後,馬拉多納第一時間給他更換了艙房。面積大了一倍,獨立浴室,最讓唐納滿意的是,占據艙房一半以上面積的,是一張寬大的雙人床。
不得不承認,馬拉多納對于人的心理把握得非常到位,想要讨好一個人的時候,選擇的是他最在乎最渴望的東西。
這張松軟舒适的大床,沒有任何修飾,被褥也隻是普通的軍用品,要在奧匈利亞,根本算不了什麽,可在空間狹窄的戰艦上就難能可貴了。不但讓唐納看着兩眼冒火,就是某人某人和某人也心下忐忑了好久。
隻是,布蘭妮畢竟是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女孩,自從到了神殿之後,每天的工作就是背誦《神典》和進行祈禱,再沒有做過什麽體力活,缺乏身體的鍛煉。唐納個頭不是很高,肌肉卻很達,少說也有八十公斤以上,布蘭妮怎麽搬得動他?
方才有赫本幫忙,她還累得香汗淋漓,何況現在。
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有把唐納從床上拖下來,布蘭妮無奈的放棄了努力,去浴室泡濕了兩塊毛巾,給唐納擦拭身體。
這還是布蘭妮第一次見到唐納的**,上上下下正面反面看了個夠之後,又隔着毛巾觸摸男人結實的肌肉,女孩覺得身體越來越燥熱,仿佛有幾百條毛毛蟲到處亂爬,從心裏到身體都癢癢的。當她的動作移動到唐納的下半身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禁受住心底的誘惑。
小巧的手掌握住了曾經握過的地方,布蘭妮深吸一口氣。
“要不要——吃掉哥哥呢?”
正在天人交戰之中,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讓女孩吓了一跳。有人輕輕的敲門:“師長,你在嗎?”
好像偷東西的時候被人現一樣,布蘭妮頓時驚慌失措起來。給唐納穿衣服顯然是來不及了,她隻好拉過被子蓋到**的男人身上,順手将他的内衣也塞到被子下面,手忙腳亂的整理了自己淩亂的衣服。
“師長,我可以進去嗎?”
這一次布蘭妮聽清楚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普通士兵有事需要請示,應該先找尼古拉斯或者伊莎貝爾,不會直接到唐納的艙房來。而能夠随時來見唐納,又這樣稱呼的,隻有一個人。
布蘭妮的緊張不翼而飛,臉上浮現出惡作劇的笑容。她走過去,突然拉開了艙門。
伊莎貝爾正擡着手準備再次敲門,看到門内出現的竟然是布蘭妮,頓時呆住了。
“伊莎貝爾姐姐,我正想找你幫忙呢,剛好你就來了。快進來,唐納哥哥好像有點問題。”
一聽到唐納有問題,伊莎貝爾就忘記了詢問爲什麽布蘭妮會在,連忙閃身進來。隻聽身後“咔嗒”一聲,布蘭妮把門鎖上了。
“我想幫唐納哥哥洗澡,可是他太重了,我搬不動,幸好你來幫忙了。”
伊莎貝爾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眼前金星亂冒。
神殿并不禁止女性祭祀婚嫁。可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祭祀給男人洗澡,怎麽說也算得上神殿的醜聞吧?如果一個平民不幸看到,神殿絕不介意殺人滅口的。
讓伊莎貝爾尴尬的另外一點是,她對唐納的心思,赫本和阿妮塔都清楚,可她一直覺得布蘭妮隻是個小孩子,應該沒有覺才對。
一時間,伊莎貝爾覺得又羞又愧。方才她遇到赫本,聽說唐納喝醉了,一個人在房間,鬼使神差般走了過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布蘭妮在。
恍惚中覺得一隻小手拉着自己走了幾步,然後摸上了一團柔軟的東西。
定睛看去,自己走到了唐納的床前,手下按得是隆起的被子。布蘭妮正在把被子揭開,露出唐納**的上身。
“不要——”伊莎貝爾輕呼一聲,緊緊用手按住。
“怎麽了?”女孩疑惑的看着他,“聽菲真兒姐姐說,你和唐納哥哥已經很親熱很親熱過了啊,難道你們沒有一起洗過澡?”
馬泰爾公主殿下,怎麽會把那樣羞人的**說給布蘭妮聽?
這個問題……怎麽回答啊?
要是換别人帶着猥亵的笑容問同樣的話,伊莎貝爾一定毫不猶豫地大耳光扇過去。可是看着布蘭妮清澈如水的眸子,她隻感到手足無措,張口結舌,什麽也說不出來。
自從伊莎貝爾跟随唐納以來,一直負責基層部隊的管理工作,布蘭妮不止一次親眼見到她如何指揮若定,輕松化解遇到的各種難題。這種拘謹、慌亂的樣子,還是第一次遇到。
女孩停下手,抱住伊莎貝爾:“姐姐,你不高興?我隻是抱不動他……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不知道你怎麽想,可是我覺得,唐納哥哥很喜歡你……”
一股暖流從布蘭妮擁抱着的位置緩緩流出,伊莎貝爾覺得身上變得暖洋洋的,頭腦清醒了好多。
祭祀掌握的三種祝福之一,能夠安慰和影響人們心靈,既可以讓失去理智的人平靜下來,又可以讓懦弱的戰士充滿鬥志的神聖撫慰祝福。
伊莎貝爾低頭,在女孩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好的,姐姐幫你。”
以後的航程就變得如同旅遊一般輕松惬意了。
經曆了一場大戰之後,所有人的暈船症狀都得到了大幅度緩解,原本看不起“奧匈利亞猴子”的維京海盜們對他們也畢恭畢敬,再也沒有出現過背後指着女兵淫笑得情況出現。
隻是,自那天之後,菲真兒、布魯斯和安博爾德三人再也沒有在火蓮花官兵的面前出現過。在尼古拉斯的催促下,唐納曾經試圖求見公主殿下,卻被一個陌生的内務部女官闆着臉拒絕。公主殿下轉來旨意:“到達英格爾之前,火蓮花官兵不得與維京軍隊生沖突,其他行動自行決定。”
而當唐納以歸還“歎息之牆”的封印卡爲借口,去找布魯斯時,一個士兵也把他擋在了門外:“布魯斯大人身體不适,到達6地之前不再見任何人。”
當然,唐納不會去找安博爾德,那個人的嘴臉,隻在腦子裏想一下,唐納就覺得難受,即便是一萬年不見,他也不會想念的。
和自己人的冷漠形成強烈反差的,是馬拉多納的熱情。幾乎每天胖子都要找個理由宴請唐納,比如“今天捕獵到一條鲨魚”之類。開始唐納抱着探聽海戰機甲内幕的念頭欣然前往,後來才現,馬拉多納純粹是因爲慶功宴上被唐納灌醉覺得丢人,想找回面子而已。
那個泰森悄然消失了,據馬拉多納說,泰森是他的參謀長,同時兼任另一個機甲母艦編隊的司令,戰鬥一結束就帶着自己的編隊追擊潰逃的黑鬼艦隊去了。
想從狡猾的胖子口中打聽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實在是太難了。後來唐納幹脆也裝起病來,每天窩在大床上,或者和赫本親熱,或者和布蘭妮開些限度之内的玩笑,摟摟抱抱的親熱一番。
和人們想象的不同。讓兩人之間沒有實質性突破的原因,不是女孩的反抗。相反,因爲唐納總是以年齡太小爲由拒絕布蘭妮,女孩很是生了幾天悶氣。
唐納這麽悠閑,自然就有人辛苦了。部隊的管理他全都扔給了尼古拉斯和伊莎貝爾,隻不過聽說尼古拉斯整日流連在戰艦的廚房當中,也不知道怎麽哄的廚師們那麽信任他,反正尼古拉斯每次吃飯,佐餐的酒都是維京最好的貨色。
模拟訓練,海戰錄像的重放、研究,海戰機甲數據分析……不管平時的工作多麽辛苦,伊莎貝爾卻從無怨言,整日微笑的表情,讓女兵們私下猜測了好久——是不是團長大人也被好色的師長吃掉了?
不管怎麽說,旅程再遙遠,也總有結束的時候。
6o6年二月十五日,久違的海鷗的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上。經驗豐富的水手們知道,6地已經不遠了。
馬拉多納再次約見唐納,這次不是爲了喝酒,而是要告訴唐納一些“和他的命運息息相關的大事”。
唐納現在對維京王國的海軍司令非常頭疼。這個胖子平時粗魯的像是一個農夫,連貧民出身的唐納也比他懂得什麽叫做禮節,轉眼間他又能變得非常文雅和睿智。和這種人打交道,唐納總覺得有把刀子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他賣掉。
可是,正式的邀請一定要參加。因爲馬拉多納還說,預計在明天就要進入英格爾王國的領海,那時,駐守英格爾王國南方最重要港口多佛爾港的海軍部隊将會接收公主一行,紅魔艦隊的護衛任務同時宣告完成。他必須要提前和唐納商量一下,如何進行交接工作。
身爲奧匈利亞王國使團的護衛部隊長官,唐納隻能硬着頭皮跟着傳信的海盜走出艙房。
意外的,馬拉多納并沒有把會見的地點安排在軍官餐廳或者指揮室,而是在一間很隐秘的艙房等候唐納。唐納看到艙房外面那四名彪悍的海盜,忍不住心中打鼓。不會是馬拉多納想要逼迫自己做什麽事情吧?早知道,帶着尼古拉斯來就好了,就是赫本,也比自己強多了……
沒有往日虛情假意的客套,厚重嚴密的艙門剛剛關閉,馬拉多納就往桌子上扔了一個袋子:“唐納先生,請您看一下。”
對于盛放封印卡的軟包唐納無比熟悉,他的腋下口袋中,也裝着同樣的東西。打開口袋,抽出厚厚一疊封印卡,第一眼看過去唐納的眼睛就閃亮起豔羨、貪婪的目光,呼吸都爲之停滞。
一共八張封印卡,都是藍色的底色,其中兩張鑲嵌着金邊,另外六張鑲嵌着銀邊。
“兩件聖器級裝備,六件名器級裝備……尊敬的馬拉多納先生,您是什麽意思?難道……”唐納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口氣居然變得如此謙卑。
“對不起,您誤會了。我可沒有那麽大方,把價值連城的寶貝送給你。”馬拉多納狡黠的一笑,“這八張封印卡,是我的艦隊最大的财富,也幾乎耗盡了我畢生的積蓄。簡單點說,如果我競拍這個元帥軍銜花費的金錢是一百,打造我的艦隊則花費了二百,至于這八張封印卡,至少花費了一千!”
“一千金币的話,我給你,一萬都可以!”脫口而出之後,唐納尴尬的一笑。原本他沒有這樣白癡的,可是,同時見到這麽多的高等級裝備,他的腦子遲鈍成了戰艦的鐵錨,生滿斑斑鏽迹。
幸好馬拉多納沒有抓住這點嘲笑他,而是很嚴肅的說:“唐納先生,您是專家,應該知道,在祭祀極度缺乏的我國,這些封印卡意味着什麽。如果沒有您的鼎力相助,隻是裝備着一件名器級武器的傑克遜就險些屠殺光我所有的駕駛師,我們這個貧乏的國度,好裝備太少了。”
強迫自己的目光從封印卡上轉移走之後,唐納的思維恢複了正常,他冷笑道:“不用客氣,正因爲我是專家,所以我知道裝備并不是萬能的——何況你有兩件聖器級裝備,怎麽會放任傑克遜那麽嚣張?是我太笨了才對。”
馬拉多納并沒有因爲被唐納揭穿那天的真相而窘迫,神色不變得說道:“那天是您主動要求參戰的,所以我要求我的王牌駕駛師暫停出擊,很正常吧?你們觀察海戰機甲的秘密,我們對6戰機甲好奇,這又有什麽不能見人的?”
心照不宣的事情被馬拉多納當面揭穿,唐納一下子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馬拉多納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厚顔讓您感謝我。沒有這個機會,沒有海戰的特殊環境,恐怕你永遠無法獲得神賜的機甲稱号。如果在6地之上,你的格鬥技術高人一籌,所以裝備的潛力根本無法挖掘出來。你知道,高等級的裝備,往往需要在極端條件下才能夠展現隐藏的力量……”
“我明白。”唐納打斷了馬拉多納班門弄斧的賣弄。笑話,他這樣一個都林皇家機甲學院整備專業的高材生,打敗過半個騎士團的王牌駕駛師,還用外行教自己封印卡常識?
“戰争結束後的第二天,我就約見了布魯斯先生。”馬拉多納繼續說道。
“你見他做什麽?你們說了什麽?”脖子上的汗毛突然豎了起來,唐納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把這幾張封印卡拿給布魯斯先生看。我希望他能夠割愛,将‘歎息之牆’轉送給你,作爲回報,布魯斯先生可以選擇包中的一半封印卡。”
“但是,他拒絕了……”唐納的語氣很輕很淡,可是,他的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聖器級海戰封印卡,不要說祭祀貧乏的維京王國,就算是海戰機甲技術達到巅峰的英格爾和法蘭斯兩個國度,也同樣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如果有了這幾張封印卡,通過皇冠祭祀的分析,很有可能現海戰裝備封印的真谛,這就爲奧匈利亞王國制造海戰機甲裝備掃清了一大障礙。這樣的功勞,相信馬泰爾三世殿下會用最慷慨的方式來進行獎勵。
如果馬拉多納要換取的是同等級的6戰機甲裝備,布魯斯的拒絕還有情可原,畢竟洩漏出一張聖器級6戰機甲封印卡,對維京王國的助益也是同樣的,這應當由皇帝陛下親自裁決。可是,馬拉多納的要求,是讓布魯斯把“歎息之牆”轉給唐納,他自己沒有要求任何好處。
爲什麽布魯斯要拒絕?
爲什麽布魯斯甯可拒絕對他本人、對軍務部、對整個奧匈利亞王國都大有裨益的事情,也不肯把“歎息之牆”給自己?
爲什麽布魯斯拒不會見自己?
馬拉多納惋惜的歎息着說道:“是的,他拒絕了。在我淺薄的知識當中,依稀記得,人類通過機械飛翔,早在一千年前就可以做到,後來,朱庇特大神親自降下神谕,将天空劃爲他的領域,從此,人類再也沒有能夠飛上天空。”
“請恕我直言,尊敬的唐納先生,您所遇到的神恩降臨,并不算很稀奇的事情。畢竟隔上幾年,我們就能夠在傳聞中聽到類似的消息。可是,您得到的神的恩典,竟然是飛翔……哪怕是短暫的飛翔,也是一件越人們認知的大事。我想,即便是朱庇特神殿,也不會對這個消息無動于衷。”
“隻是,您機甲産生聖器諧振增幅,原因是同時裝備了‘星雲鎖鏈’和‘歎息之牆’,恰好,歎息之牆并不屬于您所有……也就是說,雖然您機甲那個充滿威風和霸氣的名字不會改變,但是您以後很難重溫飛翔之夢了。”
說到後來,馬拉多納幾乎在**裸的進行着挑撥。
唐納把胸中郁積的怨氣一絲一縷的吐了出去,心态慢慢的變得平和起來。
之所以在慶功宴上大醉如泥,之所以在以後的行程當中窩在艙房當中不肯外出,之所以一直悶悶不樂,沒有應有的嚣張和慶祝,當然是因爲唐納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要說什麽比得不到一樣東西更加讓人痛苦,當然是得到之後又失去。
以後不管走到哪裏,無論敵我,看到唐納,若是擺出如雷貫耳的敬仰模樣:“原來,您就是獲得朱庇特大神的青睐,能夠飛上天空的唐納?久仰久仰。能不能飛一個,讓我們開開眼界?”那時候,唐納怎麽回答?
“對不起,有件裝備是我借用的布魯斯的,你稍微等一下,我去看看他肯不肯借……”
這是多丢人的事情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也幸好他自己悶着想過很多,這時候才能夠勉強保持住平靜。如果傻乎乎的興奮了好幾天,直到今天才聽到馬拉多納的提醒,恐怕唐納會郁悶到投海自殺吧?
既然有了心理準備,唐納的表現就優越了很多:“我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貧民。承蒙敝國皇帝陛下器重,晉升爲一名貴族和軍官,如此深重的恩典已經讓我無法承受。更何況朱庇特大神爲我的機甲命名……我還能有什麽奢求?”
說着說着,唐納竟然哽咽起來。
馬拉多納在心裏用維京土話惡狠狠的罵了一通。資料上說唐納還不到二十歲,從他被馬泰爾公主三言兩語騙上戰場的情況看,馬拉多納還以爲他是個頭腦熱的愣頭青。随便添油加醋幾句,唐納還不得跳着腳罵人?誰知道唐納壓根不上當。
這就是情報匮乏的緣故了,他們根本沒有準确判斷出唐納的性格。
從加入火蓮花輕裝步兵團之後,唐納經曆過的事情比大部分官兵一輩子的經曆都豐富,敲詐過敵軍統帥,強占過女上司,非禮過公主殿下——還非禮了兩次,被内務部、軍務部同時拉攏。如此種種下來,就算是一張白紙,也會畫上滿滿的“陰謀”兩字,更何況唐納原本就不是什麽好孩子?
看他裝腔作勢,滿臉爲皇帝盡忠、爲國爲民分憂解難的樣子,馬拉多納終于扔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唐納先生,您知道,雖然我們認可您作出的成績以及獲得的榮耀,但是按照國際法則,艦船之上同樣屬于我國領土,因此,神恩降臨的榮耀不僅屬于你,屬于貴國,也同樣是我國的榮幸。爲了表示對朱庇特大神的敬仰,我決定,将這張封印卡送給您作爲禮物。”說着話,馬拉多納從那疊封印卡當中抽出一張,遞到唐納面前。
如同海水般蔚藍的卡身,周圍描繪着金色的花邊。正面是一面迎風招展的風帆圖案。
竟然是馬拉多納視若珍寶的聖器級封印卡!
唐納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貧民區曾經生過一個很着名的案件。一個大型制藥公司來招聘小孩子,說準備從小培養一批人才雲雲,用很少的金錢帶走了幾十個面黃肌瘦的少年。兩年後案件告破,原來這些孩子都被用來進行一種新藥的臨床試驗,大部分被毒死,僅剩的幾個幸存者也成了白癡。
馬拉多納現在的這副嘴臉,就和當年負責“招聘”,說得天花亂墜的那個家夥非常相像。
可是,唐納終于明白,爲什麽當時那些父母明明考慮到了會是一個騙局,還會把孩子底價賣掉。
因爲那點微不足道的金錢對于他們來說,誘惑力就好像一張聖器級封印卡對于唐納一樣。即便眼前是一個陷阱,也有争先恐後跳下去的沖動。
使勁咽了口口水,唐納艱澀的問道:“您……送我……”
馬拉多納真誠的笑着,點點頭:“是的,送給您。唐納先生,您不用客氣,我們維京人最敬重有實力的人。就算是敵人,隻要表現出相應的力量,我們也會保持應有的尊敬。”
唐納的心裏不住勸阻自己:“不能要,一定要拒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不能相信馬拉多納這種老奸巨滑的人,肯定有什麽陷阱在等着我……”
好容易說服了自己,低頭一看,他已經雙手接過了封印卡,牢牢抱在胸前。
一直到回了艙房,唐納還沒有從半昏迷狀态中清醒過來,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傻笑。
尼古拉斯似乎要給他彙報什麽情況,難得的和伊莎貝爾一起在他的房間内等候,可是說了半天話,唐納隻是點頭,半天沒有說什麽有意義的話。
“我們現個别機甲被人動過。”
點頭:“嗯。”
“可是士兵的身份識别器并沒有人動過。”
點頭:“嗯。”
“我們懷疑紅魔艦隊的人在偷偷竊取我們的機甲資料,希望得到你的授權,在到6地上之前,封存所有的系統資料,暫時不再動用機甲。”
點頭:“嗯。”
“出之前,你借了我一千金币,說到了英格爾就還我的。”尼古拉斯忍無可忍了。
點頭:“嗯。”
伊莎貝爾試探的說道:“今晚我來陪你怎麽樣?”
點頭:“嗯。”
兩人對視一眼,完蛋了,不知道唐納受了什麽刺激,總之他神經失常這一點确信無疑。
尼古拉斯覺得心一下涼了大半,捂着嘴沉悶的咳嗽了兩聲,悄聲道:“你去請布蘭妮過來,她的祝福應該有效。”
伊莎貝爾點點頭,關心的看了唐納一眼,拔腿向外便跑。
“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用腳趾頭我也能猜到猜到,你肯定得到了什麽好東西。說不定是個銀行賬戶,裏面存着幾百萬金币,現在屋子裏隻有你我,還不拿出來分我一半?”
點頭:“嗯。”
尼古拉斯站起身,猛地撲了上去,伸手就往唐納懷裏抓去。唐納大驚,一邊習慣性的點頭,一邊奮力抵抗,隻聽撲通一聲,連同椅子一起仰天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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