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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二天開始,唐納過起了悠閑的生活。整個火蓮花步兵團一千多人,他和随從尼古拉斯、親衛赫本是最清閑的。每天在機甲倉庫門口逛逛,去食堂看看有什麽好吃的——現在他想吃點什麽就有什麽,後勤部專門派人每天把菜譜送到他宿舍去過目。整備連長卡娜看到唐納也變得畢恭畢敬起來,翻箱倒櫃找一些疑難問題請教副團長大人。這個皇家機甲學院畢業的整備專業高才生卻什麽意見都不提了,隻是笑咪咪的轉來轉去,後面兩個跟班形影不離。
唐納總算有了副團長的權威,不知道阿妮塔怎麽和軍官們溝通的,反正沒有人冷嘲熱諷,也沒有人處處爲難。唐納想去什麽地方就去什麽地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路暢通無阻,處處吃拿卡要。
唐納曾經申請過的耳塞也配備到位,不過阿妮塔再也沒有組織過夜間的緊急集合。除此之外,指揮刀、自衛短刀、自衛手槍等等應該配的裝備全部給了他。除了機甲,阿妮塔不提,唐納也不要求了,讓赫本都覺得奇怪。
唐納放棄打開密室的念頭,是因爲赫本對他的請求。這一點赫本很清楚,看到同僚們對唐納的态度緩和了很多,她的心理壓力也得到了舒緩。盡管以前的朋友還是對赫本有些冷淡,至少不像過去那樣敵視了。
至于尼古拉斯,他對現在的生活方式非常滿意。唐納還沒有領過薪水,自然沒有錢給他做酬金,但是有吃有住衣食無憂,還可以狐假虎威的沾唐納副團長一些光,搞到一些價格不菲的紅酒和好煙——之前他都是抽三個銅闆一盒的紅溪,如今已經換成了一個銀币一盒的玉河了。尼古拉斯在一個月裏似乎胖了一小圈,尖尖的下巴變得圓了,咳嗽也少多了。
阿妮塔沒有對士兵們做過多的解釋工作。不過軍官們對待唐納大人的态度轉變是顯而易見的,普通士兵自然要跟着軍官走。慢慢接受了多了一個副團長領導的事實。
負責夜間監聽的人員換過十幾撥,某人和某人的暧昧關系延續着火蓮花步兵團最熱門話題的紀錄。這些青春年少精力過剩的女孩,有着豐富的想象力,她們甚至給這件事情起了一個形象的代号:“每夜一叫”。
到了後來,一些過分活躍的孩子開始組織賭博盤口。先是以“今天有沒有”作爲盤口,然而太多的人押在了“有”上面,而唐納和赫本總是不負衆望。幾天下來,莊家賠得一塌糊塗,隻好改變了方式。盤口成爲“如果有的話,是一個小時以下,一到兩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以上”。
早就厭倦了平淡生活的女孩子們找到了一件讓她們興奮的事情做,每天都在士兵大食堂裏唧唧咋咋。要知道,具有前商業眼光且擁有雄厚資本的莊家,就是食堂的廚師長。
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大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揚眉吐氣,不但沒有人抱怨飯菜難吃,反而還都笑眯眯的給她塞錢。就算是要賠出一部分,剩下的收益也很可觀了。
開始的時候人們還偷偷摸摸,畢竟在軍隊裏面賭博是違反紀律的行爲。但是軍官們從來不在大食堂吃飯,唐納就更不要說了,大食堂中談論這些竟然會很安全。随着參與賭博的人越來越多,她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阿妮塔也察覺出了部隊的不穩定,她幾次明察暗訪,都沒有找到線索——誰敢給她說實話呢?至于監聽,阿妮塔親自主持過一次,隻聽了十秒鍾,原本潔白的臉龐就像被人潑了濃濃的紅顔料,一面怒罵着“下流,無恥”,一面奪門而走。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唐納摸清楚了基地的每一個角落,熟悉了每一名廚師的拿手好菜,把營地所有美女欣賞了一個遍。眼看着士兵們脫下了秋天的裙裝,換上了保暖性能更佳,然而卻嚴重影響曲線美的褲裝,厚厚的軍裝擋住了她們的身材,例行巡視慢慢索然無味了。
幾次霜降過後,營地附近的山林樹葉都落得幹幹淨淨,隻留下光秃秃的枝條。白天越來越短,夜晚越來越長,火蓮花步兵團的巡邏任務也就越來越重。如果下上一場雪,她們的巡邏過程就更加辛苦了。
唯一值得記錄的事情,就是唐納收到了一封來自都林城朱庇特神殿的信。布蘭妮用優美的花體拉丁文告訴唐納,她順利的通過了考核,現在,她已經是一名風語祭祀了。女孩夙願得償,興奮之情躍于紙上:“哥哥,導師授予我祭祀袍的那一天,我多麽希望你能夠在我身邊。對我來說,‘天才祭祀’的誇獎,也比不上哥哥給我的一個微笑,一個吻。”
“真是個好孩子啊,她夢想的事情做到了,我也該結束現在的無聊生活,做出點成績給她看,滿足她的虛榮心了。”
“更重要的是,阿妮塔的耐心差不多被我耗光了吧?給她稍微加一把火,讓她采取主動比較好。”
十一月六日的早晨,赫本睡得正香,突然被唐納叫醒了。撫摸着親衛光滑的裸背,唐納微笑着:“赫本,以後沒有這樣幸福的日子了,我們要幹活了。”
赫本揉揉眼睛,不解的問道:“唐納,什麽叫做要幹活?”
“最近這段時間,我現了不少問題。雖然說阿妮塔代理團長很努力的做好本職工作,但也許是她的能力有限吧,她最大的努力,也隻能維持住赫絲紅團長留下的局面,作爲副團長,我有義務好好幫助她。”
赫本眨了幾下眼睛,終于從迷蒙的狀态中清醒了過來:“唐納——難道你對阿妮塔代理團長有意見?她是一個好人啊!”
唐納笑了,是啊,阿妮塔是一個好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人,比如火蓮花步兵團原來的團長赫絲紅,比如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們都早早的死在了戰場上。反倒是都林城中的那些大貴族,他們肚滿腸肥,聲色犬馬,用各種價格高昂的營養品和藥品維持生命,居然也能在幾十年的時間中锲而不舍的活着。
如果阿妮塔像赫本想象當中那樣善良,唐納他們三個在半個多月時間中承受的委屈——甚至是屈辱,又源于誰的授意呢?
“放心吧,我對她沒有惡意的,但是,如果你們想報仇,如果你們想要在以後的戰鬥中減少傷亡,取得更多更輕松的勝利,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差太遠了。她沒有這個能力,而且杯能力限制了進取的精神。這樣下去,火蓮花會毀在她的手上!”
聽到唐納說出了“如果你們想報仇”這句話,赫本根本沒有聽到後面說了什麽,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不顧**的身體暴露在清晨寒冷的空氣中,大聲叫道:“唐納——”也難怪她激動,一個多月的時間,每天跟在唐納身後吃喝玩樂,即便是日子過得很舒服,爲赫絲紅團長報仇的事情也總是如同一根刺一般紮在心頭。
好幾次赫本都忍不住想要問唐納,什麽時候才能夠和史泰龍決戰呢?但是又總在心裏勸說自己,和史泰龍決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唐納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要相信這個貧民區公認的希望之星。今天聽到唐納主動提到這件事情,怎麽能不激動?
“好了,穿好衣服,咱們先去食堂看看早晨飯吃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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