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影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其實我早就想幹掉他了,隻是找不到合适的機會,所以才一直隐忍,今天終于讓我逮到機會了,不行,我還得再砍他兩刀,這樣才解恨!”
說着陳影舉刀又要砍,門副官趕緊把他攔住:“好了好了,你冷靜點,劉鴻帶人過來了。”
正說着,劉鴻帶着一營的士兵來到弓箭營的後方。
劉鴻滿身是血,臉色蒼白,走路還需要兩個人攙扶,看樣子傷得很重。
不過就算一營的士兵勸他趕緊回去治療,他還是硬撐着身體來找墨守辰。
可是當他看到墨守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頓時雙腿一軟,要不是有人攙扶,他已經攤在地上了。
“墨兄,你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
劉鴻推開扶着自己的兩個士兵撲到墨守辰的身前用力搖晃,可墨守辰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門副官走到劉鴻身後遺憾地說道:“他在逃跑的時候被身後追趕的敵人捅了兩刀,我們來晚了一步。”
“不可能!”劉鴻起身一把揪住門副官,“你們一直圍着他,他一定是被你們暗算的!”
門副官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劉大人,話可不能亂說,你看看他背後的傷口,我們可沒有這樣的武器。”
聽到門副官這樣說,劉鴻将他松開,然後再次蹲下檢查墨守辰後背的傷口。
墨守辰的身上沒有箭傷,主要的緻命傷在背後,從衣服的破損來看,他應該是被刀或者很寬的劍從後面捅死的。
而秦羽帶過來的都是弓箭營的士兵,除了弓箭之外,他們都隻配了一把匕首,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傷害。
劉鴻又擡頭看向一旁的陳影,不過此時陳影已經将兇器收進黑皮書了,這麽看的話,墨守辰倒真像是被蚩尤用雙手劍捅死的。
這時秦羽走到劉鴻的身邊,他拍了拍劉鴻的肩膀,用從未有過的語氣說道:
“老劉,他是拯救樓蘭城的英雄,再怎麽樣,我們也不可能對他動手,剛才圍着他,隻是在想辦法救他,隻可惜……唉!”
劉鴻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從憤怒逐漸轉變爲悲傷,他把墨守辰抱在懷裏,語氣哽咽地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回城之後,太守站在城門前迎接凱旋而歸的将士。
看到滿身是傷的劉鴻和被擡回來的墨守辰,太守的眼眶瞬間濕潤,并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太守告訴大家,王城的援軍明天就會抵達樓蘭城,到時候每一個爲樓蘭城做出貢獻的人都會得到嘉獎。
他還承諾會以最高規格厚葬墨守辰,并請求君王在樓蘭城爲墨守辰建一座雕像,以此來紀念墨守辰的豐功偉績。
葬禮要在援軍到來之後再進行,劉鴻叫人把墨守辰的棺椁安頓在一營的軍營當中,這樣也可以讓這些并肩作戰過的兄弟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一營中彌漫着悲傷的氣氛,而二營卻截然相反。
蚩尤最終死在他們的手上,再加上之前殺死的女魃,二營的損失最小,卻成爲這場戰争中最大的赢家。
太守叫來秦羽,對他說援軍還有一天才能抵達,雖然這麽短的時間羅刹城無法再召喚上古陰魂,但還是希望他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在援軍到達之前出什麽岔子。
秦羽告訴太守今晚自己會增加守城的兵力,就算羅刹城傾巢出動,也别想靠近城門半步。
下午的時候,門副官哼着小曲回到營房,結果剛一推開門,就看到陳影在自己的房中。
陳影對門副官行了個禮,說道:“門大人心情不錯嘛!”
門副官随手将門關好,然後語氣不悅地說道:“不是告訴你晚上再來,别讓其他人看到嗎?你怎麽大白天就過來了!”
陳影笑着說道:“要是晚上來的話,我怕自己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所以還是白天安全一些,很多人都看到我進了二營,要是我失蹤或者意外死亡,你們自然也脫不了幹系。”
“你倒是挺謹慎,可你就不怕劉鴻和你的那些朋友知道你和我們有瓜葛嗎?”
陳影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有什麽好怕的,想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現在我隻想拿回屬于我的報酬,然後離開這裏。”
“好吧,你等一下。”
說着門副官走進後屋,沒過多久,他就拿着一個盒子回到陳影的面前。
“這裏面是兩顆天元丹,你拿去,對了,秦大人很欣賞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陳影接過盒子,檢查了一下,在确定裏面裝的确實是天元丹之後,他說道:“多謝秦大人的賞識,可我這個人自由慣了,不喜歡被軍營裏的條條框框束縛住。”
接着他又搖了搖裝天元丹的盒子:“不過要是還有足夠的報酬,我不介意再幫你們殺幾個人。”
門副官沒好氣的說道:“那還是算了吧,你要的報酬實在是太高了,我隻有三顆天元丹,現在全都給你了。”
“那就後會有期了!”
陳影将盒子塞進懷裏,又沖門副官拱了拱手,然後轉身離開了營房。
到了晚上,樓蘭城裏燈火通明,城牆上和城中巡邏的士兵也比平常多了不止一倍,看來秦羽對今天晚上的布防确實很用心。
劉鴻坐在墨守辰的棺椁前,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似乎是在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一營的官兵也都站在周圍,墨守辰以一己之力阻擋了由蚩尤率領的大軍,這讓他們無比的敬佩,所以他們也想陪這位英雄最後一個晚上。
可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之時,軍營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個士兵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
“不……不好了,羅刹城的人打進城了!”
“什麽?!”
劉鴻起身抓住跑進來的士兵厲聲問道:“秦羽不是帶着人在守城嗎?我怎麽沒聽到戰鬥的聲音?”
士兵氣喘籲籲地說道:“就……就是秦羽把羅刹城的人放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