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十夫長的質問,墨守辰遲疑了一下,不過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有選擇隐瞞。
“你們爲什麽要來這裏?究竟有什麽目的?”十夫長再次用警惕的口吻問道。
墨守辰苦笑着說道:“如果可以選擇,我根本就不想進入這個世界,但沒有辦法,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至于目的,我們需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所以我們也不希望樓蘭城被攻破。”
十夫長死死盯着墨守辰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當初我就是因爲錯信他人,結果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從此我發誓,除了跟着我的這幾個兄弟,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墨守辰感受到從十夫長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頓時心感不妙。
可就在他已經做好戰鬥的心理準備之時,十夫長身上的氣勢突然緩和下來。
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可不知道爲什麽,我就是覺得你值得相信,所以我選擇相信你,希望這不會是另外一個讓我後悔終身的決定。”
墨守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然後真誠地說道:“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背叛朋友的!”
十夫長笑着拍了拍墨守辰的肩膀:“回去吧,離開太長時間他們該擔心了。”
墨守辰點點頭,然後跟着十夫長回到營地。
負責守夜的士兵看到了兩個人回來,便問道:“怎麽去這麽長時間,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十夫長走過去就是一腳,然後罵道:“老子上多長時間廁所還用得着你管?這麽愛管閑事,是不是覺得太輕松了,要不整個晚上都讓你來守夜吧!”
士兵揉着屁股委屈地說道:“這不是擔心你嗎!”
十夫長指着墨守辰說道:“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擔心的,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你把人家吃了還差不多。”士兵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麽!”
“啊,我說晚上天涼,得燒點熱水喝。”說完士兵趕緊拿起壺去燒水了。
雖然十夫長看着挺兇,但墨守辰知道,他其實并沒有真的生氣,而且那個被教訓的士兵也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由此可見,這些铮铮鐵骨的漢子,他們之間的關系是真的很好。
回到篝火旁,墨守辰先是用木棍挑了挑篝火裏的木柴,讓火燒得更旺一些,然後他向十夫長問道:“上古陰魂到底長什麽樣子?他們是如何毀掉城牆的?”
望着燒得噼啪作響的篝火,十夫長回憶了一下,然後開始講述三天前發生的那場戰鬥。
三天前是一個雨夜,守城的士兵突然發現前方峽谷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沖了過來。
他趕緊吹響号角,通知其他人有敵情,同時另外一名士兵将一支點燃的照明箭射向前方。
帶着火光的照明箭如同一枚彗星一般劃過夜空,然後在一百米開外的半空中炸開,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峽谷。
守城的士兵看到果然有敵人在靠近樓蘭城,可是這些敵人并不是羅刹城的士兵,而是一群身穿獸皮、手握石錘石斧的戰士,看打扮就好像是來自遠古的部落。
這群戰士的數量極其的龐大,在峽谷中黑壓壓的一片,一眼竟然望不到頭。
此時聽到号角聲的士兵也趕到城牆上,看到城外的場景,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駭的神色。
這群戰士很快就沖到城前,守城的軍官立刻下令放箭,數百支箭矢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大網,瞬間把跑在最前面的部落戰士淹沒。
被射成刺猬的部落戰士紛紛倒地,片刻之後,這些被射死的士兵竟然直接化作黑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守城的軍官眉頭一皺,喃喃地說道:“他們竟然不是人!”
兩波箭雨之後,大批的戰士化作黑霧,但更多的戰士已經沖到城前。
他們撲到城牆下,後面的戰士踩着前面的戰士往上爬,感覺就好像是黑色的浪濤拍打在城牆上。
守城軍官趕緊指揮士兵将守城用的圓木推了下去。
這種圓木三米多長,直徑三十厘米左右,材料爲濕榆木,密度很大,在圓木的周圍還鑲滿了長長的木釘,被碾到的敵人必死無疑。
而且圓木的兩頭還有鐵鏈,隻要搖動絞車,就可以把滾下去的圓木拉上來,循環使用。
圓木猶如長滿尖刺的猛獸一般滾下城牆,大批攻城的戰士被直接碾死。
好在這些戰士死後會化成黑霧,如果不消失的話,光他們的屍體就可以填滿整面城牆。
由于圓木的變态殺傷力,再加上正在下雨,比較濕滑,攻城的戰士雖然數量很大,但進展并不順利。
就在守城的士兵認爲勝券在握的時候,雨突然停了,而且他們還看到,遠處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部落戰士的簇擁下慢慢靠近。
這個身影高兩米,身上披着青色的獸皮,很多部位還帶着用骨頭做的裝飾物。
雖然從身形和打扮來看應該是女性,但她的頭頂沒有一根頭發,臉上還布滿了血紅色的刺青,看起來有些瘆人。
說到這兒,十夫長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對方的形象在他心裏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遠古部落?沒有頭發的女人?一出現雨就停了?
将這些關鍵詞聯系在一起,一個傳說人物立刻出現在墨守辰的腦海中,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女魃?”
十夫長點點頭:“看來我們兩個的世界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
在得到确認之後,墨守辰終于明白樓蘭城裏的人爲什麽要把這些攻城的敵人稱作“上古陰魂”了。
因爲它們根本就是來自上古時代的鬼魂。
“女魃很強嗎?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墨守辰好奇的追問道。
十夫長有些失神地望着篝火,火光把他的臉映得通紅。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說道:“是的,女魃很強,她的出現,可以說是樓蘭城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