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shen吟聲,賈天宇趕忙跑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哦,沒事,翻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腳。”
任貞有氣無力的說道,她轉頭看了一下,發現除了賈天宇之外,墨守辰也坐在火爐旁邊,看來是他們兩個在守夜。
她感覺喉嚨有些發幹,就問道:“有水嗎?我有點渴。”
“你等一下,我現在去給你倒水。”
賈天宇轉身來到火爐旁,他拿起水壺,打開壺蓋,把壺蓋翻過來,然後把開水倒進壺蓋,又吹了兩下,這才小心翼翼地給任貞端過去。
“壺裏燒的是雪水,少喝點潤潤嗓子,等到明天下山就好了。”
說着他用一隻手把任貞扶了起來,然後把裝着水的壺蓋湊到任貞的嘴邊。
雖然雪崩時賈天宇的不離不棄讓任貞有點感動,但她真正喜歡的人是梁峰。
她覺得就算不能和梁峰在一起,最起碼也要找一個和梁峰差不多帥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朵鮮花插在賈天宇這坨牛糞上的。
她甚至在想,如果雪崩的時候,自己不是被賈天宇拉走,而是跟着梁峰他們逃跑的話,是不是根本就不會扭到腳。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她對賈天宇更加厭惡了。
不過任貞覺得自己不能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至少在下山之前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她現在還需要賈天宇。
雖然其他人也不會丢下她不管,但肯定不會像賈天宇這樣無怨無悔。
所以她強忍住心中的厭惡,然後笑着對賈天宇說道:“天宇,這次多虧了你,謝謝你啊。”
看到任貞的笑容,賈天宇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他激動地說道:“不用和我客氣,我願意爲了你做任何事情。”
誰稀罕啊!
任貞在心裏譏諷着,可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她喝了一小口水潤了一下嗓子,然後說道:“天宇,我想再睡一會兒。”
“好!”
賈天宇輕輕地扶着任貞躺下,又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蓋在任貞的身上,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到火爐旁邊。
雖然脫下羽絨服有點冷,但他感覺自己的内心無比的溫暖。
任貞躺下之後很快又睡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覺有點冷,睜開眼睛,發現木屋裏竟然一片漆黑。
火爐怎麽滅了?
她慢慢地翻了個身,然後朝着火爐的方向看去。
火爐裏确實沒有火光,不過她看到火爐那邊有兩個紅色的亮點,好像是兩根正在燃燒的煙頭。
也許是守夜的兩個人在抽煙吧。
“天宇,是你嗎?可不可以把火爐點上,我有點冷。”
任貞呼喚着,可是沒有人回應她。
難道正在守夜的人不是賈天宇?
正當任貞想試着喊一下梁峰的時候,她看到那兩個紅點動了。
之前兩個紅點是在一條水平線上的,可是在她喊完賈天宇之後,那兩個紅點竟然豎了過來。
不會是一個人趴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抽煙吧,這姿勢會不會有點怪?
而且從始至終,兩個紅點之間的間距都沒有變過,就好像是固定在某樣東西上一樣。
突然,任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講的那個鬼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把怪物的眼睛誤當成電梯的樓層按鈕。
難道自己看到的也不是燃燒的煙頭,而是……
任貞本來就感覺不太暖和,現在因爲恐懼,她更是覺得自己好像墜入冰窖一般,全身劇烈的哆嗦起來。
她戰戰兢兢地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然後朝着那兩個紅點照去。
光線随着她顫抖的手在微微晃動着,不過她還是看清了,那兩個紅點根本就不是燃燒的煙頭,而是兩隻猩紅的眼睛。
手電光之中,一個面色慘白,表情猙獰的男人正歪着頭盯着她,那雙猩紅的眼睛散發出殘忍的目光。
而且男人的脖子彎成了90度角,就好像已經斷掉一樣,由此可以推斷他一定不是活人。
任貞還看到男人的手裏捏着一樣黑黑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之前賈天宇分給大家的巧克力。
當時在分巧克力的時候,賈天宇說房間裏好像多了一個人,難道那兩塊巧克力是被這個男人拿走的?
任貞想大聲的尖叫,可是她發現自己隻能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而且身體也徹底失去了控制。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男人慢慢的把彎到一邊的頭直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
男人一邊走,一邊把巧克力塞進嘴裏,可是嚼了幾下之後,他露出厭惡的表情,看來巧克力并不合他的口味。
他張開嘴,把已經嚼爛的巧克力吐到地上,然後一臉興奮地看向任貞,那表情就好像是一個剛從牢裏放出來的人看到山珍海味一樣激動。
眼看着男人已經走到跟前,任貞在内心祈求着有人可以來救她。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隻有力的手緊緊握住,同時身體也恢複了自由。
她轉頭一看,握住自己手的是賈天宇。
“天宇!快救我!”
她帶着哭腔激動地說道,可是下一秒,她卻發現有點不太對勁兒。
因爲賈天宇的手像冰塊一樣寒冷,而且她發現賈天宇的臉白得像紙一樣,嘴唇也沒有血色,嘴角還挂着詭異的微笑。
這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張死人的臉!
任貞驚恐得想要大喊,可是她的嘴卻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死死捂住。
賈天宇慢慢地把頭湊到她的耳邊,然後小聲說道:“嘿嘿,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永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