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和賈天宇不約而同地開始用手背鼓掌。
栾秋月似嗔似怨地指着他們說道:“你們兩個夠了啊!”
梁峰趕緊舉起手說道:“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你可别生氣啊!”
“哼!”
栾秋月把臉轉向一邊,不過看表情不像是真的在生氣。
詹川的女朋友姚梓晨也說自己不會講鬼故事,那麽現在就隻剩下墨守辰了。
本來墨守辰打算給他們講一個曾經用“代入感寫作技法”寫的故事。
不過看栾秋月此時的狀态,他真怕講完鬼故事,再把栾秋月吓出個好歹來。
所以他臨時改變主意,準備講一個從别人那裏聽來的鬼故事。
不過爲了增加故事的精彩程度,他決定用第一人稱來講這個鬼故事。
“我是一個恐怖小說作家,偶爾沒有靈感的時候,我會去一些偏僻的地方采風。”
“有一次,我來到一個已經徹底荒廢的小鎮,在這裏我确實獲得了不少的靈感。”
“天色漸暗的時候,收獲滿滿的我離開了小鎮,并找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
“深夜,我正坐在桌前準備把白天收集的靈感全都記錄下來,可是寫着寫着,我突然感覺有人在撥動我的頭發,我轉過頭,卻什麽都沒有。”
“就這樣反複幾次,我終于忍不住去找旅館老闆,結果聽完我的描述,旅館老闆臉色大變。”
“他告訴我,曾經有一個女孩在那個房間上吊自殺了,自殺的位置正好是桌子的前方。”
“他向我道歉,并答應可以給我換一間房,而且之前收的錢也可以退給我。”
“附近沒有别的旅館,而且我覺得這裏的環境挺适合激發我的靈感,所以我沒有離開,并按照旅館老闆的安排重新換了一間更寬敞的房間。”
“換完房間之後,再也沒有怪事發生,我很快就把今天收集到的靈感全部整理到電腦上。”
“正當我準備合上電腦睡覺的時候,我突然對旅館老闆說的有人在房間裏自殺這件事來了興趣,所以我上網搜索了一下這個旅館的名稱,想看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
“我很快就找到了一條和旅館有關的新聞,上面确實說有一個女孩死在了房間裏,可是新聞上的描述卻和旅館老闆的說法不同。”
“新聞上說女孩是被旅館老闆囚禁在房間裏,而且被吊了起來,最終折磨緻死的。”
“新聞上還說警察發現了旅館老闆的惡行,但是在抓捕的過程中旅館老闆負隅頑抗,最終警察隻能将其擊斃。”
“看完這條新聞,我頓時感覺不寒而栗,我突然意識到,在之前的那個房間裏,死在裏面的女孩撥弄我的頭發可能不是爲了吓唬我,而是爲了警告我趕緊離開。”
“我趕緊關閉電腦準備逃離這裏,可是當屏幕關閉的時候,我透過反光的屏幕看到旅館老闆竟然站在我的身後。”
“我戰戰兢兢地回過頭,發現他正看着我,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黑色的血液從他額頭的彈孔緩緩地流淌下來……”
“哎呀!不聽了!不聽了!”栾秋月捂住耳朵拼命地搖着頭。
梁峰起身走到栾秋月的肩膀,然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而且就算有鬼,我也會保護你的。”
栾秋月噘着嘴說道:“就怪你,非要讓大家講鬼故事,哼,不理你了,任貞,咱們回帳篷。”
說完她抓着任貞的手起身往她們帳篷裏走。
梁峰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傻笑,這時賈天宇起身喊道:“任貞,不要害怕,我也會保護你的!”
任貞回頭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我才不怕呢,而且我也用不着你保護。”
現在變成兩個男人站在原地尴尬地傻笑了。
栾秋月和任貞鑽進了帳篷,詹川和姚梓晨也起身回到自己的帳篷,梁峰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咱們也進帳篷吧。”
進入帳篷之後,墨守辰主動提出睡在外側,這樣一旦有意外發生,他就可以第一時間沖出去了。
帳篷裏提前點了暖爐,所以不算太冷,墨守辰脫掉羽絨服,然後鑽進了睡袋。
雖然紮營的位置是一塊窪地,但還是能聽到風聲從帳篷的頂端劃過,呼嘯的風聲就好像催眠曲一樣,讓人昏昏欲睡。
或許是因爲昨晚沒有睡好,再加上勞累一天的緣故,墨守辰剛合上眼沒一會兒,就直接睡着了。
“滴答……滴答……”
不知道睡了多久,墨守辰突然聽到帳篷外傳來滴水的聲音。
可這裏是雪山,外面的氣溫都是零下,就算有水滴也早就凍成冰了,怎麽可能會出現滴水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隻見帳篷上映着一個的黑影,黑影逐漸清晰,似乎有人正在向帳篷這邊靠近,而且水滴聲也跟随這個人越來越近。
墨守辰突然想起來,此刻的情景,不正和梁峰之前講的那個鬼故事一模一樣嗎?
難道說今天晚上講的鬼故事,都會在這裏重演?
他開始後悔了,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剛才就應該講一個花園寶寶的故事。
此時外面的黑影已經來到帳篷的跟前,與墨守辰隻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
黑影伸手抓住門簾上的拉鏈,如果沒猜錯的話,當拉鏈完全拉開之後,會從外面伸進來一顆滴着水的腦袋。
不過墨守辰可不想讓帳篷裏變得濕漉漉的,所以他不打算給對方拉開拉鏈的機會。
畢竟隻有一隻鬼,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他隔着衣服把手按在黑皮書上,下一秒,帳篷外的人影後面又出現了另外一隻鬼。
這隻鬼的手裏拿着菜刀和平底鍋,臉上露出殘忍的獰笑。
望着帳篷外的兩個黑影,墨守辰在心裏說了句“玩得愉快”,然後就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