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上滿是血污,一雙眸子全都是黑色,嘴角還挂着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詭異微笑。
是螳螂!
疤臉對螳螂的恐懼比血屍還要強烈,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并連連後退,完全喪失了抵抗的勇氣。
螳螂獰笑着撲向了疤臉,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紮了下去。
上一次是老四幫他擋開了螳螂的襲擊,但這一次沒有人幫他,匕首毫不留情地紮進了他的小腿。
“啊……”
疤臉慘叫一聲,劇烈的疼痛激發出求生的欲望,他用另外一隻腳踢開螳螂,然後翻過身用爬的方式朝着墓室門口爬去。
可爬得再快,又怎麽可能快過跑的速度。
被踢開的螳螂向前追了兩步,然後再一次将匕首紮了下去,這一刀直接紮進了疤臉另外一條腿上。
可是這還沒有完,螳螂就好像是在故意折磨疤臉一樣,她一隻腳踩在疤臉的後背上,接着彎腰又是兩刀,直接刺穿了疤臉的兩條胳膊。
四肢被廢掉的疤臉現在成了待宰的羔羊,他感覺螳螂從後面拎起了自己的腳,然後拖向墓室的陰暗角落。
他想用手去抓地面,可是兩隻胳膊疼得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拖向墓室的深處。
“放開他!”
就在疤臉已經絕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看到周二爺拿着發丘印沖了過來。
疤臉無沒有想到周二爺會不計前嫌的來救自己,他激動的流下眼淚,唯一能動的腦袋不停地磕在地上。
“二爺,謝謝你來救我,我剛才是一時糊塗,等出去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周二爺拿着發丘印趕走了螳螂,然後來到疤臉的身邊。
可就在疤臉以爲他會将自己扶起來的時候,他卻十分粗暴地用腳将疤臉爬着的身體踢翻了過來,并伸手在他的口袋裏翻找起來。
“二爺,你……”
周二爺從疤臉的口袋裏找到了笛子,他冷笑着說道:“誰說我要救你了,我隻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既然你這麽想要這座墓裏的陪葬品,那你就永遠留在這裏和這些陪葬品作伴吧!”
“二爺,我知道錯了,你别扔下我,出去之後我一定報答你,求你了,千萬别把我自己留在這兒!”
疤臉一邊乞求一邊用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他的額頭已經磕出血了,可是周二爺完全不爲所動,直接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意識到周二爺不可能救自己之後,疤臉不再乞求,他歇斯底裏地對着周二爺的背影大罵道:“你個王八蛋!你逃不出去的,你會死在這裏,你們都會死在這裏!”
“沙沙沙……”
疤臉突然聽到身邊傳來奇怪的聲音,他扭過頭一看,竟然是在八卦陣中第一個墓室裏遇到的蟲子。
密密麻麻的蟲子順着牆爬了下來,并很快聚集到疤臉的身邊。
當初隻是被一隻蟲子咬到就讓他疼得痛不欲生,現在成百上千的蟲子爬到他的身上,接下來的命運可想而知。
疤臉多麽希望螳螂可以回來殺死自己,或者血屍也行,可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就連痛快的死都已經成爲一種奢望。
無數的蟲子鑽進他的衣服裏,并開始啃食他的身體,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像一隻被螞蟻啃食的肉蟲一樣不停在地上翻滾着。
他凄慘無比的咒罵聲響徹整個古墓,不過他很快就罵不出來了,因爲有一隻蟲子鑽進他的嘴裏,并直接咬斷了他的舌頭。
漸漸地,疤臉不動了,密密麻麻的蟲子覆蓋在他的身體上,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鼓包。
不過這個鼓包變得越來越小,并最終徹底消失了。
……
墨守辰和胡久擡着老四往外跑,從疤臉那裏搶回笛子的周二爺也重新和他們彙合。
可是當他們快要跑到墓室門口的時候,密密麻麻的蟲子突然從外面湧了進來。
“沒有路了,怎麽辦?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看到唯一可以逃生的路被蟲子淹沒,周二爺露出絕望的表情,他突然想起疤臉臨死前的詛咒,難道他們真的全都要死在這兒嗎?
“都别慌,我身上的驅蟲藥效果還在,你們一會兒跟緊點,應該能跑出去!”
墨守辰安慰着周二爺,他真是沒有想到,看上去沒什麽太大用處的辣炒月餅,竟然救了自己兩次。
幾個人毫不猶豫地跑進蟲海,那些蟲子果然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本以爲這一次不會再有問題了,可是剛跑出主墓室,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吼。
血屍擺脫了瑪虎的迷惑!
因爲反噬,瑪虎面具上的五官全都流出了鮮血,雖然它虛弱得隻剩下不到半條命了,但血屍并沒有放過它的打算。
擺脫迷惑的血屍怒吼一聲,它直接伸手握住瑪虎的腦袋,然後一用力。
“啪”的一聲,瑪虎的腦袋就好像西瓜一樣炸裂開。
血屍舔了舔手上腦漿和鮮血的混合物,然後轉身朝着墨守辰幾人追了上去。
因爲擡着老四,所以墨守辰和胡久沒辦法跑得太快。
周二爺回頭看到血屍追了上來,心裏急得不行,可是前面的路上全是蟲子,他又不敢離開墨守辰獨自逃跑。
眼看着血屍就要追上來了,周二爺焦急地對墨守辰說道:“快放下他吧,不然咱們誰都跑不了!”
胡久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咱們已經仁至義盡了,總不能陪着他一起死吧?”
墨守辰也意識到帶着老四肯定是逃不掉的,看來隻能放棄了。
可就在他準備和胡久一起放下擔架的時候,一直昏迷的老四突然從擔架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