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壯實叫罵着撲向墨守辰,看他那兇狠的表情,似乎是真的要下死手了。
墨守辰就算在最佳的狀态下都不是劉壯實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已經精疲力盡。
他踉跄着後退,想要躲開劉壯實的攻擊,同時在心裏想着,剛才砸人的時候要是換一塊大一點的煤塊就好了。
可是就在劉壯實要抓到他的時候,地面突然猛地一晃,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從礦頂掉了下來,正好砸在劉壯實的腦袋上。
因爲巨大的撞擊力,劉壯實的一隻眼珠飛出眼眶,差一點崩在墨守辰的臉上。
看到這一幕,墨守辰直接愣在當場,他心想怎麽這麽靈,該不會是黑皮書上的詛咒術加持到自己身上了吧?
可是這效果是不是有點太猛了!
“冒頂了!”
就在墨守辰驚訝于自己想什麽來什麽的時候,從采礦區傳來恐慌的喊叫聲,緊接着地面開始連續地晃動起來。
周圍支撐礦頂的木樁很快就被壓斷,碎石沙土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墨守辰這才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詛咒術顯靈了,而是礦井出現了塌方。
意識到危險,他轉身就往外跑,頭頂的碎石追着他的腳後跟往下砸。
好不容易跑出巷道,就聽見“轟隆”一聲,再一回頭,巷道口已經被塌方的碎石堵得嚴嚴實實。
整個采礦區隻有他一個人跑了出來,就連運煤的騾子都被掉下來的石頭砸死了。
腳下的震動有所減輕,可礦頂還是有碎石不斷地掉下來,墨守辰隻能繼續往外跑。
憑着之前的記憶,他跑到通往豎井的主巷道,這時塌方已經停止,可是他卻沒辦法再往前邁一步。
因爲主巷道的出入口已經被碎石堵死,他徹底被困在礦井裏了。
黑暗中,隻有墨守辰頭燈的一束光照在坍塌的碎石上,周圍彌漫着嗆人的灰塵。
雖然出口被堵死,但墨守辰并沒有太過驚慌,之前他看到礦井裏還有别的通道,他覺得這也許就是自己逃出黑煤窯的最好機會。
“救……救命……”
就在墨守辰準備尋找其他出路的時候,前方的碎石堆裏傳來一聲微弱的呼救聲。
還有人活着!
他趕緊順着聲音跑過去,發現主巷道右側的角落裏有一個人被石頭壓住了。
石頭很大,如果随意挪動的話,隻會讓下面的人傷得更重。
墨守辰四處看了看,找到一截斷掉的木樁,他把木樁插進石頭的縫隙裏,然後在木樁下面墊一塊石頭,準備把大石頭撬起來。
就在他一門心思救人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隔着礦工服,他都能感覺到一股冷氣順着那隻手掌往自己的骨頭縫裏鑽,他頓時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掄起木樁就往身後砸去。
“哎?冷靜!冷靜!”
身後的那個人抓住木樁,他的力量特别大,直接把已經掄出一半的木樁給按了下去。
墨守辰仔細一看,發現對方穿着一身礦工服,臉上全是煤灰,原來也是個礦工。
他忙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實在沒聽到身後有人走過來,對不起啊,差點打到你。”
“沒事沒事,也怨我爲了省電沒開礦燈,吓到你了吧?來,我幫你。”
說着那個礦工走到石頭邊上,墨守辰用木樁把石頭撬起來一道縫,他一把就把壓在下面的人給拽了出來。
兩個人把傷者擡到一邊,墨守辰檢查了一下,被石頭壓住的這個人很幸運,沒傷到骨頭,就是右腿扭傷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塊門闆大小的石頭,不由得感歎這個人的命可真大。
三個人簡單地交流了一下,知道了彼此的情況。
被石頭壓住的叫劉富貴,四十多歲,在這個礦上幹了十多年,事發時他正準備上井取東西,結果被塌下來的石頭給壓住了。
另外一個礦工叫李偉,不到三十歲,塌方的時候也是正好在往外運煤,和墨守辰的情況差不多。
今天下礦的總共有三個班組,結果隻活下來三個人,看來這次礦難相當嚴重啊。
李偉說劉富貴在礦上呆的年頭最長,經驗豐富,所以讓他拿個主意,看看接下來該怎麽辦。
劉富貴先是長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按理說咱們應該在這裏等救援的,可是這座煤礦見不得光,礦老闆多半不會找外面的救援隊,礦上的人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看這救援多半是等不到了。”
聽到劉富貴這麽說,墨守辰就趁機問道:“那這座煤礦裏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劉富貴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三平巷那邊以前挖出過廢棄的礦道,雖然我沒進去過,不過聽别人說那條礦道可以通向外面,如果那裏沒塌的話,我覺得咱們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啊!”李偉站起來催促道,這家夥還真是個急性子。
“可是我這腿……”
劉富貴死死抓住墨守辰的胳膊,顯然是怕墨守辰和李偉嫌他腿上有傷走不快,把他丢在這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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