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仕騰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他丢掉手裏的洋娃娃,然後本能的想要往後退,可是他忘了自己正站在樓梯上,這一退,他整個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咚!咚!咚!”
方仕騰像個皮球一樣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腰差一點沒有摔斷,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時間擔心自己的腰,因爲他剛剛扔出去的洋娃娃,現在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臉上,洋娃娃臉上的血和糯米殘渣順着他的嘴就流了進去。
“嘔……”
方仕騰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他趕緊用手把臉上的洋娃娃甩到一邊,然後坐起來拼命地往後躲,想要遠離那個如同噩夢一般洋娃娃。
可是剛往後蹭了兩三米,他就感覺後面有什麽東西把自己給擋住了,回頭一看,擋住自己的竟然是兩條腿,再順着腿往上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進入到他的視線當中。
這個年輕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服,戴着一副眼鏡,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剛睡醒沒多久的樣子。
“你是誰?”
“我是陳影!”年輕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同時戒備地看着四周。
“你也是陳影?”方仕騰瞪大了眼睛,“大門反鎖着,你是怎麽進來的?”
“如果一把鎖就能把我擋在外面,那還怎麽驅鬼!”
好熟悉的對白啊,不用想了,這個人肯定也是小女孩變的。
不知道是不是接二連三的驚吓已經讓方仕騰的神經徹底崩潰,他突然感覺沒那麽恐懼了,他踉跄跄地站了起來,然後對年輕人說道:“大姐,同樣的招數你剛剛已經用過一次了,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還上你的當?”
說着他竟然伸手想要去摸年輕人的臉,不過還不等他的手接觸到對方的臉,他就感覺到肚子一痛,緊接着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陳影拍了拍鞋子上的灰,然後把腳放了下來:“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動腳,下一腳我保證會讓你斷掉幾根肋骨。”
“咳咳……你真是陳影?”方仕騰捂着肚子一邊咳嗽一邊問道。
“别以爲裝傻就能賴賬,我說過,你要是敢不付錢,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恐怖!”
“陳大師,真的是你?謝天謝地,你可算來了!”
方仕騰連滾帶爬地爬回到陳影的腳下,然後抱着他的大腿哭道:“陳大師,你不知道啊,剛才那隻鬼冒充你的身份,還要帶我上樓,你要是再晚來一分鍾,我可能已經死了!”
陳影嫌棄的踢開了方仕騰,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說的那隻鬼在哪?”
方仕騰一指地上的洋娃娃:“就是它!”
陳影順着方仕騰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大廳的地闆上趴着一個洋娃娃,它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着,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
不過這個疑問并沒有困擾陳影太久,因爲很快,這個洋娃娃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慢慢的站了起來,它把頭擡了起來,兩隻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陳影和方仕騰,滿是血的嘴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陳影扶着眼鏡仔細打量着立在地上的洋娃娃,他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片刻之後,他突然沖着方仕騰拱了拱手,說道:“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再見!”
說完他轉身就朝大門走去,隻留下還趴在地上一臉懵比的方仕騰,不是說好要幫自己驅鬼的嗎?怎麽還沒開始就要走啊!
其實陳影之所以要離開,主要是因爲他發現藏在這隻洋娃娃體内的鬼物實在是太強了。
如果換成是以前,他還有可能與之周旋一下,可是幾天前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些變故,讓他付出了十分慘痛的代價,實力也大打折扣,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是這個鬼物的對手。
雖然他很舍不得放棄方仕騰承諾的一千萬,可就算得到了這筆錢,自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陳影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可是已經被他破壞掉的大門卻“砰”的一聲自己關上了,他試着用肩膀撞了幾下,可那扇大門就好像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人多玩遊戲才有意思,現在三個人,正好可以玩過家家。”
洋娃娃緩緩地從地上飄了起來,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方仕騰,說道:“我來當媽媽,他來當爸爸。”
“而你。”她又指向了陳影,“因爲你是後來的,你就當我們的孩子吧。”
陳影:“……”
……
墨守辰半夜起來上了趟廁所,等回到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習慣性的看了眼手機,卻發現上面有三個未接來電,而且都是方仕騰打過來的。
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幹什麽,難道又遇到什麽麻煩了?
他把電話回撥了過去,結果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快來我家!”
電話裏傳來方仕騰顫抖的聲音,緊接着墨守辰又聽到一個女孩在說話。
“爸爸不要玩手機了,快過來幫我喂孩子,你看他都吐血了。”
然後電話就挂斷了。
雖然方仕騰沒來得及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從這通電話就能聽得出來,他肯定是又見鬼了,而且電話裏的那個小女孩應該就是鬼。
墨守辰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穿好衣服就立刻出了門。
雖然和方仕騰認識的時間并不長,而且一開始還發生了點不愉快,但是通過相處,墨守辰發現這個平常看起來嚣張跋扈的富二代其實本質并不壞,尤其是在對付女屍的時候,他還能不顧危險回來救自己,光憑這一點,就不能見死不救。
而且讓墨守辰如此果斷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要抓住每一次可以提升自己實力的機會。
其實每一次解決靈異事件之後,包括黑皮書發布的劇本在内,他的實力都會或多或少的得到提升,所以想要積攢足夠的實力去救劉磊,就不能把目光隻放在黑皮書發布的劇本上。
也就是說,無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方仕騰,他這一趟都必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