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的手指出血有頂什麽用,又不能阻止那掌印繼續握攏。
我一開始并沒有理解張哈子的意思,隻以爲這竹簽似乎有些雞肋,可當我說出那句話之後,我頓時就悟了。
于是我無比興奮的看着張哈子,講,你的意思是,這竹簽能讓我的手指出血,那掌印握下來的時候,遇到竹簽,指腹就會被紮痛,然後就不會繼續往裏握了對不對?如此一來,就破解了挂印懸碑!
張哈子不愧是張哈子,這麽複雜的匠術,到了他面前,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給破解了,而且還是他在沒有任何匠術的前提下,僅僅隻靠自己的經驗智慧,就實現了破解之法,當真是無可匹敵!
這下好了,我的手掌不僅被保住了,我的小命也被保住了,而且還是不用吃自己的手掌就保住了。張哈子的手段,簡直通神!
然而,就在我無比興奮的時候,張哈子卻是一臉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我,對我的誇贊不僅沒有半點買賬的意思,反而還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
見他如此模樣,我急忙收斂神情,問他,怎麽了,哪裏出了問題麽?
我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命,都還沒來得及好好高興一番,難道這美夢就要破碎了?
他伸手指着那的根竹簽,講,你好生看一哈,那根竹簽滴位置,是照着戳你手指去滴邁?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發現那竹簽的位置的确是對着我的手指的沒錯啊。但如果沒錯的話,張哈子爲什麽又要多此一問呢?
于是我俯下身去,蹲在墓碑的正前方,然後猛然發現,因爲角度的問題,從墓碑的右前方看,這竹簽的确是指着我手指指腹的,但若從正前方看,這跟竹簽就恰好在我兩根手指的指縫間!
發現了這個細節之後,我急忙對張哈子講,你是不是放錯了,這個位置根本戳不到我的手指,到時候掌印還不是會繼續握攏?
張哈子講,你個哈挫挫,哪個講老子放這根竹簽是爲老戳你滴手指?
我講,不戳我的手指,怎麽能讓那個掌印停止握拳?
張哈子冷哼一聲,講,難道戳到你滴手指,就能讓掌印停止老?
我講,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現在給你一根竹簽,放在你手心裏,讓你握拳,等竹簽紮到你手指指腹了,你還會繼續握拳邁?
張哈子搖頭,講,自然不會。甚至是看到有竹簽放到我手裏,我都不會動握拳滴這個念頭。
我講,那不就得了?你都不敢握,那我就更不敢了。
但張哈子卻直勾勾的‘看’着我講,你握不握拳,關這個掌印會不會繼續握拳麽子事?
我講,那是我的掌印,我都不敢握了,它自然也就不敢握了撒。
張哈子很是鄙夷的冷笑了一聲,然後對我講,哈挫挫,你莫搞錯老,這個掌印握不握拳,本來就不是你控制滴。就算把你滴手指戳穿老,它該繼續握拳,哈是會繼續握拳!
‘轟!’
我腦子裏就好像突然炸開了一樣,昏昏沉沉,頭暈目眩,一時之間就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樣。
我原以爲自己無比正确的思路,到了張哈子這裏,竟然錯的一塌糊塗。這種巨大的落差,的确讓人無比難受。
所以過了好一陣,我才回過神來,一臉歎服的看着張哈子,講,還是你思維缜密,這一點我自歎不如。
說完之後,我又講,所以,這根竹簽,其實是戳那雙握着我手掌滴手?
張哈子點點頭,講,等那雙手握到你滴手到一定程度,這根竹簽就會從你滴指縫穿過去,直接戳到那雙手,到時候它要是繼續往裏握,要麽手指要麽手掌就會被戳穿。
我接茬講,所以,到那個時候,它就不敢繼續握下去,那這挂印懸碑自然就被破了?
我正要高興,然後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張哈子沒有匠術,他剛剛所布置的這些東西都僅僅隻是形似,根本沒有匠術的加持,那根竹簽也是普普通通的竹簽,真能起到傷敵的效果?
張哈子講,哪個講那是普通滴竹簽?那上頭沾老你滴血,哈有老子滴童子尿,你講有沒得傷敵滴效果?
我頓時恍然,而且心想,我的血倒是其次,主要應該還是張哈子的童子尿管用。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你張哈子當年風流成性,怎麽可能還是童子?難不成以前你說的那些風流韻事,都是你自己瞎編出來的?
他聞言把頭一昂,臉上沒有絲毫的尴尬,反倒是一臉的自豪,講,你曉得個卵,老子今天滴童子身哈沒破。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跟我問的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還真不是一個意思。
他說他‘今天的童子身還沒破’,僅僅隻是針對‘今天’,那他以前的童子身到底破沒破,那就不清楚了。
這就好像一個渣男對女人信誓旦旦的說,‘我今天的初吻還在’一樣。女人以爲他一直還保留着初吻,其實那渣男僅僅隻是說他今天的初吻還在而已。
呸!渣男!
弄清楚了這件事之後,我看着墓碑上的那個手掌印,似乎比之前又握緊了一些,而且我脖子上被擠壓的感覺也越來越重。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急忙問張哈子,要是那家夥也把手指縫對準這根竹簽,那這根竹簽豈不是攔不住它?
張哈子神色絲毫沒有慌張,而是點了點頭,講,你個哈挫挫,腦殼開竅老?竟然還能想到這一點?
我尴尬一笑,然後問他,那現在啷個辦?
張哈子沒說話,而是從兜裏掏出一把竹簽來,然後沖着我嘿嘿一笑,滿臉的不懷好意。
我見他這副表情,心知不妙,于是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講,哈能是麽子意思?我出尿,你出血,分工合作,有滋有味!
靠,你咋不說尿血搭配,幹活不累?再說了,我今天的童子身也還沒被破,我出尿也是一樣的!
還沒等我吐槽,我手背上就傳來一陣陣刺痛,這墳地裏,也頓時傳來一陣痛苦哀嚎。
我正要破口大罵,張哈子已經運臂如飛,三兩下就在手印的掌心裏插滿了竹簽。
如此一來,因爲經過時間的間隔,所以不管那家夥的手掌怎麽調整,都不可能同時避開這麽多竹簽的尖端,想要繼續握拳,就必然會被竹簽戳破手掌。
當張哈子停止動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見那手印裏,冒出一道白煙,随即消散在這天地間。
于此同時,村子裏的方向,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