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第一道保障?
這些詞單拎出來我都懂,爲什麽連在一起卻像是天書一樣,完全聽不明白呢?
張哈子講,當時到那幅畫裏頭,除老那個找孩子滴陰人外,哈有其它滴陰人邁?
我想了想,然後搖頭,講,當時沒發現,應該是沒有了。
張哈子講,既然沒得其它陰人,爲麽子你滴孩子會無緣無故的掉丢?
我講,我當時也納悶兒啊,我穿的又不是涼鞋拖鞋,鞋帶系的也很緊,大跑大跳什麽的應該都不會掉才對。除非……除非在我跑的時候,有人伸手死死抓住我的鞋底闆!
等我擡起腳的時候,就順勢把我絆倒,并且把我的鞋給脫掉。
張哈子講,這就是‘鬼脫孩’。
我講,你的意思是,當初在畫裏,還有一個陰人躲在地下?然後在我的必經之路上,把手伸出地面,抓住我的鞋子,讓我摔跤掉鞋?
張哈子搖頭,講,要是哈有陰人,以你現在滴實力,難道感應不出來邁?
雖然對于匠術一途我很沒自信,但對于一般感應陰人這種微末的能力,我還是有點的。隻要是陰人,即便我無法在第一時間分辨出它就是陰人,但至少我知道那裏有個東西存在。
可當時我摔跤後,我第一時間就轉身看了我鞋子掉落的地方,那裏并沒有陰氣流轉,也沒有出現什麽怪手,所以應該不是陰人作怪。
但如果不是陰人,那我的鞋子怎麽會掉?
張哈子講,有可能是地面滴形狀改變老,恰好把你滴孩子死死包住,讓你抽不出來,隻能陷到那裏。
我講,下山的路都是硬泥巴路,又不是沼澤,怎麽可能會把鞋子陷死?
張哈子講,畫裏滴世界,哈不是随畫匠滴心意,想啷個變就啷個變?但這不并不重要,因爲關鍵是,爲麽子畫裏地形會突然改變形狀?換句話講就是,爲麽子這幅畫一定要脫你滴孩子?
聽到這裏,我開始有些明白張哈子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他應該是想說,我的鞋子隻有尺寸合适,那幅畫才會認可我的身份,否則的話,就算我是我奶奶的血脈親人,也不會被那幅畫認可。
這個方法雖然巧妙,但其實也不太保險,畢竟隻要弄到一雙我的鞋子,就能把這幅畫的‘識别系統’給騙過去。
可張哈子卻講,你奶奶早就想好老防作弊系統。
‘見’我一臉疑惑,他沒有遲疑,接着講,你忘記你當時是啷個摔跤滴老?----當時你是以最快滴速度跑下山!你覺得,要是你穿一雙不合适滴孩子,能跑出啷個快滴成績不?
我幾乎脫口而出,講,那肯定做不到,估計鞋子早就跑掉了。
說完之後我就幡然醒悟,難怪當初我在畫裏會被吓成那個樣子,原來是爲了讓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隻有在那種求生欲的支配下,才能知道對方腳上穿的鞋,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
如果不是的話,我想,在遇到那麽吓人的事情後,肯定會把腳上不合适的鞋子給脫掉,因爲哪怕是用光腳跑,也比穿着一雙不合适的鞋要快。
而這幅畫必須要在全速奔跑的情況下把鞋子從腳上脫下來,才算數,其它的情況----比如事先把鞋子扔出去,又或者是在摔跤的時候,把手裏的鞋子扔出去,都不作數。
有了這套防作弊系統,就算别人拿着我的鞋子來闖關,也于事無補。
不得不說,我奶奶對這些細節的把控,當真是讓人頂禮膜拜。
張哈子講,當時我就跟到你後頭滴,一路跑下來,并沒有看到你滴孩子。所以應該是等你重新跑開後,那隻鞋子就經過地下傳到那個家夥滴手裏,讓它來确認你滴身份。
我忙問,這裏有個問題,我奶奶設計這些的時候,我都還沒出生,她怎麽知道我長大後鞋子要穿多大的尺寸?
張哈子講,這就要問你屋爺爺老。
我講,這跟我爺爺又有什麽關系?
他講,你曉得倒模不?
我講,這個誰不知道?事先做好模具,然後讓裏面倒液體進去,最後等冷凍下來就成型了。
張哈子點點頭,講,同樣滴道理,這二十多年來,你爺爺就一直在給你滴腳倒模。
我講,這你就有點扯淡了,且不說我爺爺有沒有做過這件事,就算他想做,也沒辦法控制别人的腳掌尺寸吧?
張哈子講,要是不能控制腳掌滴尺寸,封建社會滴裹小腳是啷個回事?
我指着自己的腳,對張哈子講,你看我的腳像是裹過小腳的嗎?再說了,我爺爺從來沒有給我的腳上纏過裹腳布。
張哈子冷冷一哼,講,當真沒纏過?你莫忘記老,你爺爺每年都會給你做一雙陰孩,這雙陰孩,難道不就是一直在給你滴腳掌塑形?
聽到這裏,我直接愣住,完全沒想到陰鞋還有這個用處!
張哈子并不理會我的震驚,繼續講,所以換句話來講就是,你腳掌滴尺碼,一直被你爺爺精準滴控制着,你腳掌滴尺寸會長多大,以後會穿多大滴孩子,他早就和你奶奶商量好老!你自己講,你奶奶曉不曉得你長大後會穿多大滴尺碼?
我已經徹底震驚了,我知道我爺爺奶奶工于算計,但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把一件事的用途,給利用到如此極緻。
盡管無比震驚,但我還是問張哈子,鬼脫鞋的事情解釋清楚了,那那些歸墟魚組成的屍體咬我,又怎麽說?
張哈子講,等到那家夥确認這是你滴孩子後,就會觸發第二道保障,也就是那些歸墟屍體咬你滴身體。
我忙問,這個又怎麽保障?
張哈子講,那些歸墟屍體啷個咬你,爲麽子你身上一塊肉都沒少?
我講,可能是我皮太厚,它們咬不動?
張哈子講,放屁!那是因爲它們根本就不是咬你滴身體,而是在啃噬你身上滴氣運!
啃噬氣運?可就算是啃噬氣運,又怎麽能确定我就是她要等的人呢?
張哈子講,你身上滴氣運來自哪裏?
我講,我爺爺從他身下那座墳裏偷來的啊,怎麽了?
張哈子講,那座墳是不是你爺爺奶奶很早以前就發現老滴?
我點頭,講,是的。
他講,那不就得老?很多年前,你爺爺和你奶奶就商量好老,隻有身上擁有地下那座墳主人氣運滴家夥,才是真正能進神仙嶺滴人,你自己講,這是不是第二道保障?
原來如此,那些歸墟屍體咬我,隻是想要确定我身上擁有的氣運,是不是和當年我爺爺奶奶發現的氣運一樣,如果一樣,就可以給我放行,如果不一樣,就算是我猜到了進入神仙嶺的方法,也隻會真的被活埋緻死!
張哈子講,加上你滴這張臉,一共三道保障,除老你自己外,你覺得其他人哈能僥幸進入神仙嶺邁?
我一邊搖頭,一邊感歎我爺爺奶奶他們布局之深遠,設計之缜密,如果不是張哈子抽絲剝繭,我想我琢磨一輩子,都肯定琢磨不透這裏面的深意。
看着墓頂中間那等人長的墳坑,我再沒有遲疑,爬上去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