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老少交鋒


嘩啦啦!

我手裏提着的東西一下子全散落在地上,我舉起雙手,對吳聽寒講,你發什麽瘋?我除了是我外,我還能是誰?

站在一旁的王先生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吳聽寒,然後很不确定的講,吳前輩,你剛剛是遇到危險咯邁?

吳聽寒手裏的判官筆不僅沒有收回,還往前送了一點,對着王先生講,剛剛你們拿着東西回來,趁我準備的時候,這家夥從背後刺了我一鐵錐。

我這才斜眼往吳聽寒的後背看去,發現她肩胛骨下方,的确已經紅了一片。難怪一進門就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原來是吳聽寒受了傷。

王先生聞言後,卻是皺眉講,鐵錐子不是木匠才有滴東西邁,他個小娃娃啷個會有?

吳聽寒冷哼一聲,講,所以,你這算是變相承認你們兩個沆瀣一氣了咯?

王先生聞言急忙擺手,講,吳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他收集這些東西跑上跑下忙得要死,好不容易才搞齊,現在才回來,啷個可能有時間來沖你下手?

我也解釋講,肯定就是昨天晚上用我樣子來騙你的那個人故技重施。

吳聽寒講,你們怎麽證明剛剛不是你們動的手?

我講,我沒道理對你動手啊,害了你,我有什麽好處?肯定是其他人假扮的我,你這麽聰明,這都想不明白?

她講,所以,你怎麽證明你是你?

想要證明這一點,就必須是我們兩人都經曆過的,而且僅有我們兩人才知道的事情。

我腦袋飛轉運轉,很快就想到了一點,我講,魚!在老司城那間房的床底下,放着一個臉盆,裏面還有兩條魚!

老司城的那口鎖龍井,對所有匠人和陰人來說,是絕對的禁忌。而且那一晚在院子裏還有張哈子洛小陽船老闆三個人坐鎮,我相信再怎麽厲害的人物,也不敢潛進那間房裏。

所以,在那間房裏所發生的事,絕對隻有和吳聽寒知道。

而我之所以不說她當時左手裏拿着畫,右手裏拿着剪刀,是因爲她拿着這兩樣東西出去了,說不定在河對面的山上,就有人用望遠鏡看見了----畢竟望遠鏡又不屬于匠術範疇,鎖龍井防不住。

聽到我這話,吳聽寒漸漸收了判官筆,但警惕心并沒有消散,而是又冷眼看了王先生一眼。

我急忙開口講,剛剛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絕對就是王明化。

吳聽寒這才松了一口氣,對我講,你回去取把米來,我要用。

我聞言轉身就要走,結果卻被王先生一把拉住,他眯着眼睛盯着吳聽寒,講,你讓他一個人去邁?

吳聽寒反問,有問題?

王先生笑了笑,然後對我講,你覺得有問題邁?

說實話,我一開始并不覺得有問題,但被王先生這麽一問,我頓時就起了疑心。

之前吳聽寒甯願自己一個人上山,都不願王先生陪着,生怕把我一個人丢在家裏會遭遇不測。結果現在她卻主動要我一個人回家去拿東西,這顯然不對勁。

王先生把我拉到身後,然後松開我的手,順勢從後腰上抽出他的那柄斧頭,但沒有放到身前去,而是就那樣背在身後,嘴上則是對吳聽寒講,吳前輩,你哈記得到我們兩個到他屋門口講滴話邁?

吳聽寒講,我們說了那麽多話,我怎麽知道你問的是哪句?

王先生聽到這話,嗖的就揚起斧頭,二話不說便朝着吳聽寒劈砍過去,同時嘴裏大喊,講,你個狗日滴,我和吳前輩當時怕被人偷聽,所以根本就沒講過話,都是到紙上寫滴字!

原本還一臉冰冷的吳聽寒,瞬間臉上露出一個陰險猙獰的詭笑,拿起判官筆,也朝着王先生刺了過去。

當斧頭和判官筆相交的時候,我好想沒聽到金鐵交鳴的聲音,反而是聽到一聲清脆破碎聲,就好像是玻璃窗戶被石頭砸碎的聲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見王先生對面的吳聽寒,臉上的詭笑消失了不說,竟然又恢複了那冷冰冰的模樣,而且她身上的血腥味比之前還要更濃烈。

王先生一斧頭劈空之後,不僅沒有後退,還往前一步,斧頭從下往上撩,似是要将眼前那女人給挑飛不可。

不僅如此,王先生還破口大罵,講,你個狗日滴,連吳家滴人都敢假冒,你就不怕吳家追殺你?

罵完之後,王先生的斧頭已經到了‘吳聽寒’小腹處,再往前,非要将她從下往上挑成兩半不可!

我看見那‘吳聽寒’并不驚慌,腳下甚至都不曾挪動分毫,便擡起左手,将那紅頭判官筆向下輕輕一按,瞬間就止住了王先生斧頭上揚的趨勢,同時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金鐵交鳴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那‘吳聽寒’也冷哼一聲,講,死到臨頭,還敢裝模作樣,找死!

說着,‘吳聽寒’左手手腕下壓,抵在斧頭柄上的判官筆往右一劃,筆杆抵在斧頭和斧柄的連接處,随即使勁兒往右一拉,就将王先生的斧頭打向她自己的右邊,使得王先生不得不往左前方邁步,以免斧頭脫手。

但就是他這一邁步,使得王先生陷入了被動,重心不穩的情況下,被‘吳聽寒’擡起腳來踢在他的左腿上,讓他整個身子立時不穩,向前方撲去。

若是換做我,身體傾斜成這個樣子,下一秒肯定會摔個狗吃屎,但王先生卻右手撐地,然後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就又重新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王先生把自己身材矮小的優勢給發揮到了極緻。

王先生站起來後,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都沒有轉身,就反手以斧頭砍過去,正對着‘吳聽寒’的後腰。

這一斧頭要是砍實了,那‘吳聽寒’就得親身示範古代的一種刑罰----腰斬!

‘吳聽寒’跟之前一樣,依舊不爲所動,似乎要等到最後一刻,才會動手阻攔。

即便我知道這女人是假的,但仍是覺得這家夥未免太托大了。

但下一秒,我就愣住了,因爲我清楚地看見,王先生的斧頭竟是硬生生的停在了她腰後一拳的位置處,再難前進分毫!

而‘吳聽寒’則是一腳後踹,徑直将王先生給踹的倒飛出去,砸在地上滾了兩圈後才停下,嘴角都滲出血來。

這家夥的勁兒怎麽也這麽變态?

我當即沖着王先生大喊,剛剛多好的機會,你怎麽突然停住了?

他吼着講,老子不曉得是個好機會?老子要是砍得下去早就砍了,哈輪得到你到這裏給老子多嘴?

砍不下去?爲什麽砍不下去?剛剛明明沒有任何人阻攔王先生啊,王先生的手也也不是反關節,按理來說那一斧頭砍下去應該是水到渠成才對。

我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王先生又奮起朝着‘吳聽寒’沖了過去,手裏的斧頭舉得老高,恨不得将那‘吳聽寒’剁成肉餡。

但跟之前一樣,臨到最後關頭,王先生就好像是被點了穴一樣,突然身體僵硬,一動也動不了,最後隻得被‘吳聽寒’暴揍。

王先生前後嘗試了十幾次,無一例外都是如此。如果要用一句最簡單的話來形容王先生現在的處境,那就是----被完虐!

其實這三個字也不完全正确,因爲我發現每次‘吳聽寒’想要用判官筆刺中王先生的時候,王先生都能巧妙的躲開,以至于他身上隻有‘吳聽寒’的腳印,而沒有血印。

當我王先生的斧頭再次停在‘吳聽寒’面前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于是急忙沖王先生喊話,講,王先生,别打了,你打不過她的,這是吳家的‘封疆畫界’!

王先生一連後退好幾步,頭也不回的對我講,狗日滴,老子都快被踢死咯,你才發現邁?

我對封疆畫界又不熟,我能想到這一茬已經很容易了好嗎?

倒是你,早就發現了這是封疆畫界,你還不管不顧的往前沖,你是想死邁?

王先生講,你曉得個屁!封疆畫界是吳家滴秘術,一般人就算再厲害,最多也就學個形似,撐不到好久。隻要老子多砍機斧頭,我就不信破不了它這個狗日滴假封疆畫界!

說着,王先生又要上前,我急忙把他喊住,講,萬一這是真滴吳聽寒呢?

王先生身子突然頓住,然後下意識的往回退了好幾步,講,你腦殼長包咯,這種蠢話都講得出來?

我還沒開口,對面的吳聽寒就開了口,講,怎麽,知道打不過,開始拖延時間了?

王先生哪裏能受得了這刺激,提起斧頭就要上前,還好我及時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拉住。

我講,她很可能真滴是吳聽寒。

王先生講,你放麽子狗臭屁?她要是吳聽寒,會不曉得我和她是用紙條寫字交流滴?

我講,之前那個‘吳聽寒’确實是假的,但這個應該是真的!

王先生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摸了摸我額頭,講,你被黑迂闊咯?啷個盡講些哈話(蠢話)?

對面的吳聽寒也冷哼一聲,講,你以爲你現在跟我套近乎,就能走得掉了?

我講,我沒必要跟你套近乎,反正我橫豎都走不掉。不過剛剛我們确實遇到了一個假的你,而你剛剛看到的我和王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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