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清楚的聽到了敲門聲,否則的話我不會被吵醒。在我醒來沖着門口喊話後,敲門聲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變得更加急促,就說明我不是在做夢,更不是幻覺!
不僅如此,在我起床的時候,敲門聲都還在,直到我下床走了兩三步後,敲門聲才停止。如果真是幻覺,難道還分區域性幻覺?----靠近床才有,離開床三兩步後就沒了?
我被眼前空蕩蕩的走廊給吓傻了,等回過神來之後,我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就沖到走廊對面,瘋了一般的敲417的房門。
有過那麽多次經驗的我,就連敲門的時候,我都是背對着房門的,生怕我在敲門的時候,會有什麽東西出現在我身後,然後對我來一句,你是在找我嗎?
房門敲的震天響,但不知道爲什麽,裏面完全沒有回應,我連喊了好幾聲吳聽寒的名字,都沒有半點動靜。
難不成這房子真有問題,吳聽寒出事了?
不應該啊,她可是畫匠裏最出色的年輕一輩,怎麽可能會出事?就算這房間真有問題,有吳聽寒住在裏面,結果也一定是搞出問題的陰人出事。
可爲什麽沒人回應呢?
敲了一陣之後,我開始心慌了,于是來到前台,打算問前台要房卡去開門。
沒想到前台一聽我的要求後,就給我甩了個一臉鄙視的眼神,然後開玩笑似的對我講,你朋友出去咯,你能敲開門才有鬼咯!
出門了?
這麽晚了,出門幹什麽?
我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于是對前台講,能不能換一間房,之前聽人說那間房有古怪。
我這話剛問出口,前台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然後問我,講,跟你說這話滴是不是一男一女?
看到她這幅模樣,我瞬間大驚,講,你怎麽知道?是不是那房間真的有問題?
甚至于,和我說話的那一男一女都不是活人,而且不止這樣吓過我一個,所以前台才會如此準确的說出對方的身份。
但前台卻一臉憤懑的講,有個屁滴問題,那一對男女是其它酒店老闆滴親戚,專門裝神弄鬼到其它酒店黑人。
還有這回事?現在鎮上的酒店行業也内卷的這麽厲害了?
她講,你這個都哈算好滴,他們有時候晚上哈會敲隔壁房間滴門,等到開門之前就躲進房裏,等客人開門滴時候,半個人都沒看到,直接把客人黑個半死!
娘希匹,這不就是我剛剛遇到的情況嗎?
虧我剛剛還被吓個半死,原來都是那一對狗男女搞的鬼!
我講,你們都沒報警,任由他們這麽亂搞?
她講,啷個沒報警?有麽子用?最多關幾天,出來哈是一樣滴。
好吧,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怕是說的就是這種人。在鎮上做生意,真遇到這種無賴,除了頭痛外,還真沒有辦法。
我講,那你們也讓他們住進去?
她講,啷個可能?現在隻要看到他們,就會攔下來不讓進,不曉得他們啷個又混進去咯。你曉得他們躲到哪間房滴不?
我想了想,講,是417隔壁的隔壁。
她一邊看電腦,一邊講,那就是421,名字登記滴不是他們。那個,我一會兒喊人上去查哈,不好意思哈,給你添麻煩咯,抱歉。
我擺擺手,表示沒關系。而且事情弄清楚是人爲後,我不知道有多開心,一點也不覺得被添了麻煩。
我在大堂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吳聽寒,看見時間差不多快一點了,也就沒再等,而是直接上樓去了。
因爲知道是人爲的,所以再走到昏黃的走廊上時,我一點也不心慌,甚至還特地走到421房間的門口,耀武揚威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才回418去。
精神大緊大松之後,人就很容易犯困,所以躺下沒多久,我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又被一陣敲門聲給弄醒,我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對狗男女還沒完沒了了?
于是我悄無聲息的起床,然後鞋子都不穿,直接光着腳,打算悄摸摸的走到門口,給他們來一個驚喜。
我心想,隻要我走的足夠輕,門外的人怎麽都不可能知道我的位置,也就沒辦法準确判斷撤退的時機。
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我這一次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但還是跟之前一樣,我才走出兩步,敲門聲就停止了。等我快速走過去開門後,依舊是什麽人都沒看到。
兩次都沒抓他們個現形,我火氣噌一下就竄了出來。特别是這次,我都那麽小心翼翼了,對方怎麽就準确的判斷出了我的位置?
我越想越氣,心想老子今天晚上就算不睡了,也要把你們給逮個現行,然後送去派出所,能關幾天算幾天,大爺的,欺人太甚了!
于是我關上房門後,腳下故意弄出點動靜,假裝上床睡覺去了,其實就一直站在門口,然後打算通過貓眼盯着外面。
當我把眼睛湊上去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貓眼竟然是壞的,隻空有一個門洞,但裏面的貓眼鏡片卻沒有。
看到這門洞後,我瞬間恍然大悟,想明白了對方是怎麽能準确知道我的位置的----他們肯定是通過貓眼這個洞,一直盯着我的動靜,所以才會那麽準确的知道我的位置所在。
弄清楚這點之後,我就貓在門後面,透過貓眼往外看。
可當我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貓眼洞裏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難道貓眼洞被堵住了?
于是我又開門,從外面往裏看,雖然光線有點暗,但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有人在這門洞裏放了單向鏡,隻能從外往裏看,不能從裏往外看?
大爺的,不過就是吓唬個人而已,竟然做的這麽細節?
爲了能讓自己睡個好覺,也爲了能抓住這一對狗男女,我決定跟他們好好玩玩。
于是我回房關上門,找到一個晾衣架,把挂鈎給掰直後,對着貓眼洞就是一陣亂捅。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阻力,說明這門洞裏确實被放了東西。隻不過我捅了很久都沒有捅開,但等我再去看的時候,發現已經不是之前的黑色,而是紅紅的一片。
我想,應該是把那單向鏡給捅壞了,所以才會反射出紅色的光。
紅色就紅色吧,隻要能反射外面的光線就行,反正隻要他們站在門口想要往裏看,紅色就會消失,到時候我就能抓他們個現形。
于是我就站在門後面,把眼睛怼在貓眼上,死死的盯着外面的情況。心想着,隻要紅色一消失,我就開門。
就這樣,我一直盯了好幾分鍾,眼前除了一片紅色外,再沒有任何異常。我的兩個眼睛都已經開始發酸發脹了,再這麽下去,我的眼睛非廢掉不可。
我又強撐着瞄了幾分鍾,直到眼睛痛得開始不自覺的流淚,我才選擇放棄。并且在心裏安慰自己,都已經這麽晚了,對方應該也不會再敲門了。
可是我剛轉過身去,‘咚咚咚’的敲門聲就十分有節律的響起。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在轉身之前,我的臉就貼在門上,我沒有聽到任何走過來的腳步聲!
但我沒想那麽多,趁着敲門聲還在響,我噌的一下轉身過去開門,整個過程不到一秒,結果開門之後,走廊上依舊空空如也!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爲可能的話,那麽這一次的敲門聲,絕對不可能是人爲敲出來的!----因爲沒有人能在一秒鍾的時間内,就從門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着空蕩蕩的走廊,我再次被吓傻了。我之前還信心滿滿,以爲自己在跟人鬥智鬥勇,結果現在的事實卻告訴我,我所面對的,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我想回房,但我又不敢轉身,因爲我怕那東西已經進了我房間,現在就站在我身後,等着我轉身過去,就把我給直接吓死。
我也不敢關門,我更怕我房門一關,那該死的敲門聲就再次響起!
我就那樣站在門口,頭皮發麻,滿身雞皮疙瘩,一動也不敢動。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艱難的轉過頭去,就看見吳聽寒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手裏還握着那根被布包裹着的長條狀的東西。
看見她身影的那一刻,我甚至想哭。姑奶奶,大晚上的你不在房間裏睡覺,你跑哪兒去了?
她講,之前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就看見你朝樓下跑了去。我以爲你被陰人迷了眼,就急忙跟了出去,一直跟到一條沒人的山路,我才明白自己可能上了當,這才趕緊回來。
調虎離山?
肯定是調虎離山!
她又講,你怎麽回事?站在這裏幹什麽?
于是我把之前的遭遇給她說了一遍,她聽完後,眉頭瞬間皺起,對我講,敲門聲響起後你應了沒?
我想了想,講,應了,我以爲是你要跟我換房間,所以…所以我說我是裸睡的,那床你肯定用不着了。
我看見她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似乎事情有些嚴重。
她講,你應聲之後,敲門聲是不是比之前更加急促了?
我聞言,瞬間瞪大眼睛,講,你怎麽知道?
她搖搖頭,沒說話,而是換了個問題問我,講,你确定你下樓和前台說話了?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講,确定啊,怎麽了?
她沒說話,隻是讓我跟她下樓一趟。
等我們走出電梯,我被眼前的場景給吓了一跳,因爲大堂裏,黑漆漆的,隻有收銀台上有一盞台燈亮着。
台燈光芒照耀下,寫着一行小字:二樓睡覺,有事打電話134********
我腦子裏嗡的一下,之前的場景像錘子一樣,砸在我腦袋上,細思極恐!
吳聽寒講,我下來的時候,這裏就沒人,否則我還能問一下前台是不是看見你跑出去了,也不至于讓我追了半天。
她頓了頓,又問我,所以,你确定你下樓跟前台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