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一個是與洛朝廷齊名的張破虜,一個就是洛朝廷本人的親孫子,誰特麽能想到,僅僅隻是一夜之間,我竟然認識了兩位超級大牛!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現在滿心喜悅和激動的感受,我想,就算是中獎五百萬,大概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膝蓋有點癢,很想當場就給他們兩位跪下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網絡,誰能給我一個手機,讓我發條微博,問一問網友該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但是激動過後,我突然想到很可怕的一點,于是我看着洛小陽,欲言又止。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覺得這樣說出來之後,對老一輩很不尊重。
倒是洛小陽見我這樣,主動開口講,你是不是想問我,躲在你們村子裏頭滴那個木匠,會不會是我爺爺?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确實,既然張哈子都說了,我爺爺的手段,跟洛朝廷的無比相似,而我爺爺之所以會做這一切,完全又是被人利用操控,那我完全有理由懷疑,躲在暗處的那位木匠,就是洛朝廷。
畢竟王先生也說過,洛朝廷是唯一一個不受各大匠門束縛的匠人,任何匠術他隻要看一眼就能學會,所以他雖然是以趕屍匠出身,但這并不妨礙他也精通木匠一脈的匠術。
主觀和客觀條件都成立,我沒有理由不懷疑躲在我們村的幕後主使就是洛朝廷。
但洛小陽卻搖搖頭,講,你懷疑誰都行,但不能懷疑我爺爺。因爲他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以他那力求簡單、絕不節外生枝的性格,肯定不會多此一舉去你們村下這麽一步爲他人作嫁衣的臭棋。
他這話一出,張哈子和船老闆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我原本還想要找些其它的佐證把洛朝廷給扯進來,但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吳姓女子,僅僅一句話,就讓我徹底偃旗息鼓。
她講,不可能是他爺爺,他爺爺五年前就死了。
死了?
這怎麽可能?
超超神的人怎麽可能會死?
小說裏不都寫了嗎,這類人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否則閻王爺都拿他沒辦法!他怎麽可能死了呢?
那女人冷冷的講,你猜的沒錯,他就是自己不想活了。
自己不想活了?
自殺?
那豈不是跟我爺爺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的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時間上就對不上了,我爺爺是前幾天才死,他洛朝廷根本沒辦法去操縱我爺爺。所以躲在我們村的幕後主使,應該是另有其人。
我都還處在洛朝廷身死的震驚中時,那吳姓女子的一番話,讓我再次震驚到無以複加。
隻見她突然擡手指着對面的洛小陽,然後側頭過來看着我,對我講,不僅是自殺一模一樣,就連你現在經曆的事情,跟他五年前遇到的事情都基本上一模一樣。
這話一出,我腦子裏瞬間就浮現出我爺爺死後所發生的各種事情,難道這些也都跟我爺爺一樣?
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他洛朝廷爲什麽會跟我爺爺一樣?還是說我爺爺爲什麽要學洛朝廷?他們老一輩到底要幹什麽?難道他洛朝廷也搞出了一個九獅拜象的風水局?……
一連串的疑問瞬間占滿我腦子,讓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問什麽問題。
千萬個問題擠在一起,一番權衡之後,我決定從頭開始問起,于是我對洛小陽講,你爺爺第一次也沒埋下去?
他搖了搖頭,講,不是,除了出殡的時候,棺材一開始擡不起來外,整個入土的過程還算順利。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講,那還好,不像我,現在村裏人都對我指指點點,把我當成掃把星。
誰知洛小陽卻是苦笑了一句,講,如果可以選擇,我倒是甯願我爺爺沒有埋下去。
這話我聽得一臉懵逼,還有這種大逆不道的奇葩要求?
于是我急忙問他,講,爲什麽?
他沒開口,一旁的張哈子卻搶先講,哈能因爲麽子,他爺爺埋進去後,又自己從墳裏爬出來,睡到他旁邊給他扇風趕蚊子呗。
我聞言身子一顫,然後試着去想象一下那畫面……漆黑的夜晚,爺爺才剛剛入土爲安,結果自己半夜醒來,卻發現爺爺就躺在自己身邊,而且還和往常一樣,用扇子替自己驅趕蚊蟲……
那該是怎樣一副驚悚的畫面?光是想想,我就忍不住在大夏天裏打了一個寒顫。再對比我爺爺站在床尾看我睡覺,我覺得我爺爺已經是相當仁慈了。
當我再次看向洛小陽的時候,我知道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敬佩----畢竟要是我遇到那種情況的話,我估計我當場就被吓死了,哪裏還能好端端的活到現在?
我爺爺是因爲墳坑裏出水,所以沒埋下去,他爺爺雖然埋下去了,但又自己從墳裏爬了出來,然後回到自己家,跟我爺爺被人重新擡回來确實沒什麽區别。
可是,他爺爺爲什麽要從墳坑裏爬出來呢?他這麽做又是爲了什麽呢?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講,跟你爺爺一樣,都是爲了給子孫後代謀氣運。
雖然我多少已經猜到了一些,可當這話從那女人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不免一陣感慨震撼。
都是自己不想活了,都是第一次出殡後又回到了自己家,都是爲了給自己的孫子謀劃氣運……難怪他們說我跟洛小陽五年前的經曆一模一樣。
别說是他們,就連現在,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洛小陽的翻版。
想到這裏,我急忙問洛小陽,講,那你有一身氣運後,你是怎麽保命的?
這是我來老司城找張哈子的原因之一。
他講,這就是你和我唯一不同的地方,以前我有他罩着,現在……
他話沒說完,但我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
畢竟五年前張哈子還沒有瞎,自然能夠罩着洛小陽,不讓他出事。但現在的張哈子,怕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
可張哈子是王先生最後的倚仗,要是張哈子都沒辦法去解決這件事的話,那我還能指望誰?
一想到這裏,我就感到一陣絕望,我不知道老一輩們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們爲什麽要去搞這狗屁的氣運,難道他們就不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嗎?
我很想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我也知道,無論我怎麽去追究,怕是也找不到一個準确的答案。
經過這幾天的事情,我覺得現在我死不死已經無所謂了,我隻想知道,擡棺八仙該怎麽處理?我們村的村民們又該怎麽辦?那個躲在我們村暗處的老木匠,會不會掘我爺爺的墳?會不會再次把我們村的人當成祭品給獻祭出去……?
當我把這些問題一股腦問出來之後,院子裏出現一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沉默,就在我以爲他們都不想趟這渾水的時候,我聽到洛小陽講,九屍拜像啊,我倒是想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