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整個南境的軍事力量,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按理說安瑟是很擅長這件事的。并且因爲這次初始身份的便利,他直接獲得了庫萊德南境的全部資源,本可以直接進行大範圍的軍事改造……是的,他本可以這麽做。
就算是複刻前世的路線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現在的時機卻并不成熟,因爲古爾奧塔的形式是很特殊的。
它是一顆即将爆發神災的星球,就算安瑟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拉起一隻龐大的機械軍團,在神明面前,也是不堪一擊,頂多達到略有威脅的程度。
如果僅是還沒有徹底複蘇,跟夢遊沒什麽兩樣的死神阿斯塔,安瑟其實不用在乎,但是古爾奧塔神災爆發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另一位神明。
上古十神之一,魔法女神薇爾雅.埃德摩拉,這位已經死去,如今又複活的神明。
曾經的弑神帝國殺死了除光明與美德之神希律比、生命之神厄蘇努、死神阿斯塔以外的七位神明,所用手段并不相同。像是美神阿莎麗,就是被轟碎了神國,然後被開創了三神教國的聖修斯.巴倫用一把名爲聖修斯之槍的武器給釘死,祂破碎的神國和神格,化作了如今位于三神教國與蘭諾王國領土之間的黑森林。
祂的神格也被聖修斯之槍一直封印着看,而太陽神伊爾,更是凄慘,祂的神格如今是整個哈奧斯的動力爐。
哈奧斯王國的首都,至高白城旁的太陽高塔中,就燃燒着太陽神的神格,不斷榨取其中的能量,爲整個哈奧斯的魔法設備供能。
其祂神明基本都是神死而神格被封印,導緻祂們經曆了萬年的歲月,都無法複活。
但是魔法女神薇爾雅.埃德摩拉不同,祂是被魔力同化而死的,上古的弑神帝國,讓這個星球的魔力暴動,無限制的強化這位魔法女神打造的魔網,最終超越了祂所承受的極限。
最終薇爾雅的魔網毀滅,這位魔法女神也徹底的失去了身爲神的資格。
這是弑神帝國真正意義上弑殺的唯一神明。
但卻也留下了隐患。
這位曾經的魔法女神因爲一些後手,從而有了另外的複活機會,甚至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便向完成了墜落途徑,擺脫了星球對自身的束縛。而一萬年過去了,曾經的力量被她找回了大半。
安瑟要是展現出機械的力量,很容易被這位曾經的神明給盯上。
但是這位神明如今也不敢暴露自己的存在,因爲弑神帝國餘留的力量,仍然隐藏在這個世界,并守護着這個世界。
前世古爾奧塔神災的爆發,就是因爲阿斯塔和薇爾雅的聯手,薇爾雅想要獲取死去七神的神格,以一種完美的姿态,再次晉升爲神明,而阿斯塔則希望徹底擺脫永眠儀式。
所以現在的局勢是,魔法女神薇爾雅處于暗處,忌憚着弑神帝國可能殘餘的力量,并且可能還尚未與阿斯塔産生聯系。
而安瑟處于更暗處,卻不能大肆發展,以免引起魔法女神的注意。
至于蘭諾的海薩爾城中,以及聖靈森林那裏,展現的神之力量,到是沒有什麽隐患。
外神施展神迹并不少見,但籠罩着永眠儀式的古爾奧塔,并不會讓這些外神進入其中。
而聖靈森林之中的鮮血之神,對于魔法女神來說,也不是一個秘密。
安瑟想了很多辦法,但最終還是決定從魔法的層面,來提升魔導炮的威力,所以他又翻看了一些資料後,便把文件輕輕合上,“諾利德斯,你知道我這幾年的事嗎?”
“略有耳聞。”諾利德斯猶豫了一下,然後帶着些感慨道:“我并沒有想到,您和老公爵,還有着另外的打算。”
“嗯,希望你不要怪我父親,神明的事,他恐怕也隻是略有猜測而已,所以并沒有告訴過你。”
安瑟溫和的道。
老管家微笑着道:“主人,請您放心,我的雙眼隻會看向我應看的東西。”
稱謂的轉換,無疑是在表達他内心的想法,安瑟對此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嗯了一聲,然後沉吟了一會,繼續道:“替我招攬一下那些遠古之靈吧,記住,隻招收擅長工具制造的遠古之靈,煉金師、魔導學者都可以。另外,在眠龍城中建造一個新的研究場所,專門用來研究新式的魔導炮,這個地方,要把招募來的遠古之靈安排進去。”
玩家是一個很好的掩飾,而下一步的割裂計劃,也要馬上開始了。
“您難道還需要招募嗎?”老管家有些訝然的問道:“我記得您跟他們不是信仰着一個神明嗎?”
安瑟搖搖頭,淡淡的道:“我與他們的關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緊密,而且這些遠古之靈也不隻是我身後那位神明的眷屬,這其中關系到了很多域外之神。”
“我明白了,我會立刻去安排這些事。”
老管家沒有多猶豫,也沒有再多問。
“嗯,對了。對外的名義,隻以我南境大公的身份就可以了。”
“是!”
看着諾利德斯的離開,安瑟緩緩的起身,一名年輕的女性則跟在了他的身後,這是古堡中的女仆長珍妮。
伽羅斐爾家族的城堡,于其說是城堡,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魔法塔和内城,建築的極爲高大,占據着龐大的面積,這還不包括開拓出來的地下空間。
這裏生活着大量的侍從與女仆,以及守護的騎士。
而安瑟來到了開滿無數淡紫色小花的花園,這些花叫做眠語,是前任大公奧斯蒙.伽羅斐爾培育出來的,擁有着輕淡的花香。安瑟随意摘下了一朵,這朵眠語花在他手中更加鮮豔了幾分,一種如同用瑤琴彈奏的曲調響在花園中響起,這聲音來自于手中的這朵眠語花。
聆聽了一會,這朵眠語花枯萎,化作了一股塵灰散去,曲音也消失不見。
“眠語被你們照料的不錯,我知道這種魔法植物養護起來很麻煩,”
“能得到您的贊譽,是我們的榮幸。”
珍妮微笑的欠了欠身。
安瑟随手撫摸着另外一朵眠語花,卻沒有将其摘下來,隻是似乎随意的問道:“你知道眠語花的意義嗎?”
“奧斯蒙主人是想用眠語花,來象征偉大的伽羅斐爾家族的一條家訓,蟄伏的人必用生命鳴奏。”
珍妮恭敬的道。
安瑟重複的喃喃:“蟄伏的人必用生命鳴奏嗎……确實,一切都不着急,隻有最後才是揭曉答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