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一個公爵,甚至就算是庫萊德王族的人,在伊格面前說出這話,他都敢辦理一個蘭諾人的身份證。
庫萊德王族的又如何,想成爲蘭諾人那是因爲蘭諾足夠好,這是赤果果的政績啊!而且曆史上也不是沒有這種事發生,哈奧斯有一代國王的三王子就因爲追求藝術,常年居住在蘭諾王國,最後甚至成爲了蘭諾人。
類似的事還有哈莫斯王國的比德萊大公、庫萊德的烏利王子、莫勒的一任外交大臣……
像是教國伊尤,其他人類諸國的王室和貴族都有很多會因爲仰慕神輝,以及因爲教國伊尤屬于人類王國中的永久中立國,而選擇成爲伊尤國人。
這對于曆史悠久的人類五國來說,并不算什麽罕見的事。
要是換一個人,伊格說不定隻會高興,至于可能造成的政治麻煩,那都扔給首都那位外交大臣去處理好了。
可是眼前的這是誰啊!從法理上來講是現任庫萊德東境大公,而且還執掌着庫萊德五分之一的軍力!伊格敢保證,自己前腳敢答應,後腳整個庫萊德都會對蘭諾發起一場戰争,隻爲搶回自家的東境大公。
“額……我的小大公啊,你怕不是擔心回國受到暗害,想要武裝奪權吧?”伊格緩了一會,換了換腦袋,想出了一個可能的理由,然後歎氣道:“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你們伽羅斐爾家族所執掌的起源之鋼騎士團,整體是用生命起誓,隻向伽羅斐爾的正統繼承人效忠的。”
“這個起誓,是真正的儀式,因爲這個儀式不斷的實行,甚至誕生了儀式之靈,來監控着這個儀式,所以起源之綱騎士團的忠心你完全不用擔心隻要你回國,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庫萊德東境大公。”
安瑟微微一愣,這個細節他還是真不知道,而且資料中也沒提及,他沒有問其他四境公爵是否也如此,這畢竟顯得太沒常識了。
但他馬上就保持着微笑道:“我想有一些事您誤會了,你以爲這是我能掌控的嗎?他們不屬于庫萊德,他也不屬于我,我隻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而且還跟他們不是同類。”
隐瞞玩家的身份,對于安瑟來說是種必要的掩飾,當然暴露了也不礙事,頂多是在想一個借口而已,保持所謂的NPC身份,隻是爲了更好的引導玩家們而已。
“這樣嗎……”
伊格也陷入了一些猶豫,其實他也猜到了可能回事這樣,但是安瑟畢竟展露出了神性,所以他覺得安瑟可能有辦法管束這群所謂的遠古之靈。
而且這件事還可能關乎到了安瑟背後神靈的某種關鍵計劃。
“那你有什麽辦法能管束一下他們嗎?說實話二十多萬個滿是好奇的人,并且歸屬同一勢力的一群人,在這座城市裏亂竄,對我的壓力可是很大的。”
伊格無奈的道。
就等你這句話,安瑟控制住面部表情,還思考了一下,道:“不如把他們聚集起來放在城外如何?以雇傭軍團的名義。”
“雇傭……軍團?類似,雇傭兵嗎?”
伊格咀嚼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看着安瑟的眼神變得怪異起來,你還說自己不想武裝軍隊,回去奪權?你個小夥子思想咋就這麽危險呢,我不是說了,你們家的軍隊忠心杠杠的嗎……
眼看到表情怪異起來,就要在說些什麽的老城主,安瑟隻好在這之前無奈的先開口道:“請先不要誤會好嗎,你們隻要派出幾個人就好,随意教他們一套基礎劍術,然後讓他們去清理黑脊山脈的魔獸就好了,那裏最近不是多出了很多類龍魔獸和狂化魔獸嗎。”
“我要是記得沒錯,這也是殿下你惹出來的事吧。我說殿下啊,你咋就霍霍我這個老頭子呢?好歹我家的尤娜也是喜歡你的吧?而且我也沒有不讓她來找你,也算沒有得罪您吧?”
伊格歎了口氣,覺得很心累,語氣中帶着抱怨。
安瑟聽伊格說起他女兒尤娜的事,不由也有些尴尬,不過他還是一臉正經的道:“我跟她隻有藝術間的共鳴,頂多有些金錢關系,伊格城主請不要誤會了。”
等安瑟走後。
伊格走在自己的位置上,忽然搖頭失笑,“嘿,金錢關系,那我家的小女兒也是出息了。對了愛爾蘭姆,尤娜最近怎麽樣?”
角落中,一團陰影浮現出來,凝聚成了愛爾蘭姆的樣子,輕笑道:“尤娜小姐最近可是沒少抱怨您啊。”
“哼,那看來還是時間太多了。”
伊格輕哼了一聲。
愛爾蘭姆輕笑道:“您已經給她安排了二十位家庭教師了,從禮儀、騎術、政治、曆史、劍術、魔法……最後甚至還有家族花紋學,這可是被稱爲最無關緊要,也是最無聊的一門學問,就算是最專業的學者,都頂多掌握百分之一的家族裝飾衣服的特有花紋,畢竟貴族有數,家族可無數。”
想到尤娜崩潰的樣子,他忍不住笑。
伊格也是失笑,搖了搖頭道:“總之要讓她最近别閑下來的,而且我放任她的時間也太久了。”
“您隻是不想讓她跟那個小公爵繼續接觸吧吧?”
“……不接觸,是好事。”
伊格沉默了一下,然後道:“那位殿下對她并沒有喜愛之情,我能分辨出這一點,而且那位殿下如今也太過神秘了。”
愛爾蘭姆思索了一下,認可的點了點頭。
而這是正在侍者的帶領下,往城主府外走去的安瑟,忽然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喊叫,他忍不住向侍者問道:“這是……”
侍者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我去看看情況。”
安瑟覺得聲音離着自己挺近,便要過去看看,要是真是伊格.萊昂特府裏的人虐待平民什麽的,還能抓那老頭一個把柄,讓今天這種事少一點。
侍者想攔卻不知道該用什麽理由,再加上伊格已經囑咐過安瑟身份的尊貴,所以他隻是張了張嘴,又把嘴閉上了。
算了,跟他有什麽關系,要是城主覺得尴尬,大不了換份工作。
心已經飄到了海薩爾城工作分配公會的使者,漫不經心的跟在安瑟身後。
擁有着儀式這種體系存在的古爾奧塔,每一個官員的基本守則都是要起誓的,而且蘭諾的奴隸制度在六百年前就已經宣布取消,侍者并不擔心自己的小命問題。
安瑟來到了一處拐角,放輕腳步的他來到了一處花園,然後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正踩着桌子,揮舞着一本比華國詞典還厚的一本做工精美的大書,對着在桌子對面的老人,發出了母獅子般的嘶吼:“老頭,你自己能把這書背下來嗎!你告訴我還隻是本目錄!”
“冷靜,尤娜小姐冷靜啊!”
安瑟快速的退回了拐角後,決定原道返回。
他直接拽着侍者,飛快的離開這裏,順便還用新制造的屏蔽聲音的裝置,隔絕了侍者下意識的驚呼。
城主府的侍者們,就看到了一個白發少年,拽着一個幾乎飛起來的侍者奔跑着。
等出了城主府,安瑟才松開那個幾乎脫力的侍者,一臉唏噓的道:“你們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嘔!”
侍者彎腰嘔吐。
他暈人了。
城主府的書房内,伊格忽然一臉古怪的道:“好吧,看起來尤娜的那些想法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