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在外,兩人偶爾上遊戲能夠碰到,算是斷斷續續有聯系。
坦白來說,陳飛揚雖然沒見過對方,但挺喜歡她的。
他刷過她的朋友圈,他大概在她特殊的分組裏,總之至今看到關于她的,也就一張被陽光幾乎曝光的側臉圖。
雖然其實看不大清楚,但他卻将那張照片保存在了手機裏,而且至今還在相冊裏,當時還沒事天天看。
一直到兩年前,對方聲稱戀愛了,他下了遊戲,至今爲止,沒有再上過,而對方,也沒有聯系過他。
沒想到兩年後的現在,對方居然再次發來了消息。
陳飛揚挺意外的,猶豫之後,他點開了。
對方一共發了兩個消息。
第一條:我失戀了。
第二條:我回國了。
陳飛揚覺得眼皮幾不可聞的跳了兩下,他說不好那種情緒,但絕對不是他自以爲的寂靜無波。
他糾結了片刻,一直看到阿梨跟左池回來的身影,才急忙回了個:哦,歡迎回國啊!
沒想到對方很速度的,又發來了一個消息:你在哪裏啊,我去找你玩啊!
陳飛揚:“……”靠,這是要面基了嗎?!
可,怎麽辦?他迅速拿手機當鏡子照了下,判斷自己是不是那種見光死的類型。
覺得還好吧,再說他如果長得見不得人,白哥也不可能收下他——畢竟白哥超級顔控。
尤其控自己。
可,人家是海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他一高中都沒畢業的人……
正糾結着,車門被拉開了,他速度收起了手機,那動作快的,讓左池好奇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他做賊心虛的扭頭看向了窗外。
左池:“???”
“先生?”突然,後車座剛上車的阿梨喊了一聲。
左池詫異順着阿梨視線看過去。
前方紅綠燈放行,迎面走過來一群人,男子穿着寶藍色長袖襯衫,下面是黑色西褲,手裏提這個袋子,正朝着他們走來。
其實距離有點遠,但男子氣質太過出衆,縱然隻是淡淡的一瞥,也足夠能一眼就鎖定到他。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傅子宴。
左池不敢耽擱,迅速啓動車子上前開了一段距離,一直到與男子碰上方才停下。
車窗搖下,左池正欲招呼傅子宴,兩個年輕女子突然上前,攔住了傅子宴。
“你好,帥哥。”其中一個女子腼腆開口,笑意間臉上已經浮起紅暈:“請問,可以加個微信嗎?”
另一個女子也道:“是啊,加個微信嘛,帥哥。”
傅子宴眸色淡淡,給人一種拒人于千裏的清冷感,他禮貌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
隻見無名指位置,一枚銀質指環扣在上面,與男子白皙修長的手指緊密貼合,非常好看。
“抱歉,我已婚。”
年輕女子面色尴尬了一瞬,但更多的還是遺憾與失落。
“抱歉。”兩位年輕女子離開了。
等到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傅子宴才來到車前,陳飛揚對着他挑眉“宴哥,豔福不淺啊!”
傅子宴直接從車窗将手裏的袋子丢過去。
陳飛揚措不及防的接住,發現裏面是一些日用品和洗漱用品。
甚至還有女人用的發圈和發帶……他大概懂了。
傅子宴上了車,跟阿梨一起坐在了車後座。
阿梨這才問:“先生,你怎麽來了?”
傅子宴很想說,想早點見到你!
但礙于前面的兩個大電燈泡,便說:“剛閑下來,去給你買了點東西。”
阿梨“唔”了一聲:“這樣啊。”
左池那邊過了十字路口,一路往前,輕咳一聲道:“那個,傅總,目的地在哪兒?”
傅子宴報了一個地方,然後看了阿梨一眼。
阿梨對他一笑,别的沒什麽變化。
傅子宴失落的低下頭,他報的地方,是李嬸家。
荔城有他家的房子,但是太久沒有人住,打掃收拾起來需要時間。
李嬸家則是現成的住處,這麽多年來,李嬸沒有别的房客,但房子一直被人租着。
如今,這已續租了八年的租客,終于來了。
李嬸得知阿梨來了,早早就在巷子口等着了,看見阿梨,眼圈居然是紅了,他喚了一聲阿梨的名字,阿梨疑惑的看向傅子宴。
傅子宴解釋:“這是李嬸,你當年在梨城時,住過她家。”
阿梨明白了,忙跟李嬸打招呼,李嬸拉着阿梨的手,上下打量。
又摸了摸阿梨的頭。
阿梨如今身高已經長到了一米六六左右,再不是當初一米六的小蘿蔔頭,李嬸比她矮了幾厘米,但是摸起她的頭時,卻依舊那麽自然。
“聽說是傷到了頭部……疼不疼啊?怎麽好端端的就忘記事兒了呢?醫生怎麽說啊?”
當年李嬸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現在已經六十多了,頭上已經染上了白發,但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
十年,可以改變許多許多,足夠讓人深刻理解‘物是人非’是什麽樣子。
阿梨一路被李嬸拉回家,李嬸已經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歡迎他們,阿梨很是感激,并從傅子宴提前帶來的行李裏,拿出了一條絲巾,送給了李嬸作爲禮物。
李嬸拿着那包裝盒,就覺得肯定貴重,不願意收,阿梨說:“不是多貴重的,隻怕您不喜歡!”
李嬸說:“怎麽能不喜歡?我以前就愛絲巾,還跟着你母親繡過兩條,就是我這手藝實在比不上你母親……”
大抵是提起了阿梨母親,李嬸有點傷感,又很怕惹了阿梨傷懷,拉着阿梨的手緊了又緊:“阿梨啊,苦了你了。”
阿梨隻是笑笑不說話。
當天晚上,阿梨睡的原來自己的房間,傅子宴在客廳打的地鋪,之前一晚其實也是。
阿梨得知另外一個房間是她母親曾經用的,便問傅子宴:“先生,你是有點忌諱嗎?”
傅子宴搖頭:“不是……”他隻是怕阿梨介意。
“我想在客廳守着你。”他眼眸溫柔,嘴角帶笑的看她。
阿梨吐舌頭:“先生,你這情話說的好溜,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傅子宴“恩?”了一聲,阿梨忽的上前一步,扯住他胸口的一個口子,馨香溫軟的身體也貼了過來。
她仰着頭,一張白淨秀氣的臉在白熾燈下美的發光:“我們……不是夫妻嗎?”